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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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青鸞從屋子里走出來,她還是穿著那身素色的旗袍,她裊裊婷婷的走過來,一只手環(huán)著臂,一手拿著細(xì)煙,煙那頭冒著紅星,燃盡變成煙蒂的部份就快要往下掉,煙霧往上飄,遮住她的眉眼,襯得她冷淡的模樣奇異的多了幾分嫵媚。 她冷眼瞧著那些稿紙,將未燃盡的煙頭,狠狠懟到稿紙上,將上面娟秀的字跡統(tǒng)統(tǒng)抹掉。 “我已經(jīng)寫不了稿子了。” 林觀音瞪大眼睛,有些不懂。 李青鸞坐到沙發(fā)上,將煙叼在嘴里,深深吸了口,又吐了出來,吐出了個漂亮的煙圈,她整個人躺在沙發(fā)上,半晌,又轉(zhuǎn)過頭來,看著林觀音,低聲問道:“抱歉,我說話有些直,你是啞巴嗎?” 林觀音點(diǎn)了點(diǎn)頭。 李青鸞舒出一口氣,嘆道:“啞巴也挺好,可以理直氣壯地不理那些臭人?!?/br> 林觀音想了想,在桌子上蘸了蘸水,寫道:[你為什么寫不了稿子了?] “為什么?”李青鸞丟掉煙,疲憊地揉了揉眉心,嘆道,“我啊,被人毀掉了。” “很輕易的,就一個不熟悉的男人就可以做到,”李青鸞漠然地甩開手,淡道,“我不管寫再多東西,才華再厲害,但因?yàn)槲沂莻€女人,所有人就只抓著我的緋聞看?!?/br> 這篇文章寫的真不錯啊。 可她是個女人。 看啊,她再厲害也不過是個勾引別人丈夫的□□。 一個□□羞辱就可以磨掉她此前做的所有努力,她所擁有的所有才華。 “只要,我一發(fā)表文章,報(bào)社為了提高銷量,也會拿著我的丑聞來吸引人叫賣?!崩钋帑[嘆道,“多惡心啊,我不愿意以此謀生。” 可,她又只會寫文章。 甚至她為了寫作已經(jīng)被家人放棄。 她做了那么多,好不容易混出名堂來,一個關(guān)于男人的謠言就要?dú)Я怂?/br> “你叫什么名字?” 林觀音寫道:[林觀音。] “觀音?慈悲么,”李青鸞輕輕笑了一下,偏過頭去仔細(xì)瞧林觀音,低聲道,“你確實(shí)有幾分像那座上的觀音像?!?/br> 林觀音又寫:[你叫我阿音就好。] 阿音? 李青鸞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我也不喜歡喊人夫人,感覺就像沒有自己似的?!?/br> 林觀音溫柔地坐在她身邊,拿過她的手,將藥油涂在她手臂上,刺鼻的薄荷味馬上飄出來。 李青鸞輕輕皺了皺眉,但也沒說什么。 待林觀音擦完,就聽李青鸞說:“阿音,你想知道我和蕭客的事嗎?” 林觀音頓了頓,在桌上寫:[你如果不想說,不要勉強(qiáng)自己。] “不,我想說,”李青鸞看著她那雙溫柔又包容的眼睛,心里有了傾訴的欲望,淡聲道,“可你知道的,沒人樂意聽真相,他們只想要齷齪的故事,越刺激越能勾人興趣越好,以滿足他們骯臟又獵奇的心思?!?/br> 林觀音眨眨眼,聽李青鸞說起了一個漫長又無趣的故事。 她和蕭客相識于報(bào)社,李青鸞有文章要發(fā)表,正巧當(dāng)時負(fù)責(zé)的編輯就是他,他們有過短暫的交流,但也就僅此而已了,后來蕭客碰巧要把老婆孩子接到城里,以前的小房子不夠住,就被報(bào)社的人推薦到她這里住,她讓蕭客住了,也簽了一年多的合約,可是后來莫名其妙傳起緋聞來了。 她解釋了很多次也沒人聽,朱夫人也越鬧越兇,一發(fā)不可收拾。 “他們說我們是jian夫□□,可我不記得有跟蕭客有過多的交流,我有什么錯,”李青鸞自問自答,“他喜歡我,所以我有錯?” 他一個人一廂情愿的喜歡,憑什么讓無辜的李青鸞承擔(dān)罪責(zé)? “可是,阿音,他真的喜歡我嗎?”李青鸞冷笑道,“他喜歡的不過是一個滿足性幻想的對象罷了。” 李青鸞有當(dāng)世女子沒有的胸懷,有才情,更有上好的家世,她長得漂亮,舉手投足高貴又清雅,符合他們這些“才子”們對女人所有的幻想。 可,除此之外,李青鸞是個人。 她不只是一個女人。 她至今未婚,不是因?yàn)闆]有覓得佳婿,她只是不愿意嫁人。 她可以談數(shù)百次戀愛,擁有無數(shù)情人,但卻不愿意屬于任何一個人,成為某個人的獨(dú)占東西。 她單純想做個自由的人,有錯嗎? 干涉到任何人了嗎? 他們憑什么拿著他們那些封建腐朽的倫理要對她指指點(diǎn)點(diǎn)? “你不知道,蕭客遇到我抽煙的時候,那表現(xiàn),”李青鸞哈哈一笑,“他喜歡我?哪里喜歡了?” “而我卻要為了他錯誤的喜歡,承擔(dān)所有,”李青鸞猛地站起來,走到書桌前,抓起一把稿紙,怒道,“憑什么?” “我走的如此不容易,憑什么可以輕易被毀掉?幾十年后,如果我的作品有幸留下來,是不是人們談的還是我的風(fēng)流韻事?” “男人可以先說才再說德,可女人憑什么要背著貞節(jié)牌坊才能說一說自己的才,甚至要背著莫須有的罵名,無限度地泯滅自己的才?” “還是說我不該做一個女人?”李青鸞捏著自己的衣服,笑道,“可怎么辦???我很喜歡我的身體?!?/br> “阿音?!崩钋帑[的眼神溫柔,卻有些瘆人,她望著林觀音的臉,像是在欣賞一件完美的作品,“女兒家如此美,這叫我怎么舍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