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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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女搖頭,“奴婢不知,皇后娘娘在紫宸殿外跪了兩柱香,陛下才叫她進(jìn)去,約莫一刻鐘,皇帝便怒而拂袖離去,當(dāng)時許多人都瞧見了?!?/br> 徐貴妃蹙緊了細(xì)眉,“現(xiàn)在皇后何在?” “已經(jīng)回宮了。”說到這,宮女忍不住低聲道:“皇后運(yùn)氣也是真好,前腳陛下動怒,后腳北狄便送來國書,陛下龍顏大悅,便叫皇后回去了。” “回去了?”徐貴妃又是一驚,追問,“沒責(zé)罰?” 皇后素來端莊賢淑,自掌中饋以來,從未出過差錯,雖是溫柔性子,但骨子里卻帶著世家貴女的清高,能叫她這般放低身姿去跪,定然是出了大事。 “罰皇后禁足?!?/br> 徐貴妃神色一喜,“鳳印呢?可收了?” “沒有……”宮女緩緩搖頭。 這才是最奇怪的地方,如今宮里這些女人,大多是跟在燕侯府的老人,自然知道皇帝是如何脾性,翻臉無情的事情沒少做,若是皇后真有過,定然不會如此輕飄揭過,倘若皇后無大錯,脫簪待罪又不至于。 徐貴妃聞言,嘴角往下一撇,這般不痛不癢的禁足,與無罰何異? 她笑了下,伸手扶了扶發(fā)髻上金簪,幽幽道:“本宮好幾日不曾拜見過皇后了,去,把那件明霞錦羅裙拿出來,本宮去給皇后請安?!?/br> 自打入燕侯府始,她便被皇后壓一頭,哪個女兒家不想與夫君舉案齊眉的正妻? 當(dāng)年燕侯勢頭猛,身為燕侯世子的姬無疾亦是諸家女兒最關(guān)注的郎君。 只是皇帝少時桀驁不馴,性子混賬,遲遲沒有姑娘敢許他。 皇后嫁他之時,還被幽州諸貴嘲笑,笑她嫁了這樣一人,后半生便算毀了。事實也的確如此,兩人大婚三個月,皇帝便一腳踹死了冀州刺史的小兒子,給幽州惹了大麻煩。 當(dāng)時老燕侯大怒,差點廢掉姬無疾的世子之位。 然而又三個月,形勢陡轉(zhuǎn)而變,姬無疾一舉拿下了冀州,狠狠打了所有人的臉。 姬無疾名聲鵲起,一時風(fēng)頭無兩,她便是那時被父親送給皇帝為妾的人之一。 然而皇帝這人出身尊貴,少時走馬章臺,不長情,尤其不喜在后院養(yǎng)女人。 但抵不住,給他送美姬的人非常多。 皇帝不大挑,好看的都留下,但每個女人都待不長,能跟在他身邊半年,便算是得寵。 最后留下的幾個姬妾,除了她,便是誕下三子姬衡的唐姬,和誕下四女姬靈韻的呂姬,還有兩個出身世家的貴女。 唐姬去得早,死前還觸怒了皇帝,不僅沒趕上后宮封妃,連牌位都沒有。 故而立國之初,皇帝共封了一后四妃。 雖然皇帝的女人不少,但他不大重色-欲,少時喜征戰(zhàn),如今日夜勤政,踏入后宅的時間更少,登基六年,后宮里只納過一個昭儀。 那昭儀身姿曼妙妖嬈,頗得寵一段時間,卻可惜短命,懷著身孕便落水而亡。 之后……之后皇帝就沒納過了。 一個月大多半時間,他都宿在皇后那里,偶爾會去三妃宮里坐坐。 后宮沒女人,甚至沒孩子,爭什么?斗什么? 可謂深宮寂寞,好生無聊。 比在燕侯府時還無趣。 說實話,皇后賢淑仁善,可人活著,誰愿意低人一頭?爭生前富貴榮辱,爭死后陵寢供奉,妻與妾之分,猶如一道天塹。 原本徐貴妃謹(jǐn)小慎微,不敢與皇后爭搶什么,可現(xiàn)在不一樣了。 敏懷太子早就死了,這些年來,皇后再也沒能有身孕,她的兆兒卻封王了,娶王妃,納側(cè)妃,只等日后誕下皇長孫,太子之位定然要坐穩(wěn)了。 徐貴妃勾了勾唇角,揚(yáng)眉吐氣,便做盛裝打扮,施施然前去清寧宮,準(zhǔn)備去給皇后請安。 **** 從畫舫離開后,舒明悅的腿腳發(fā)軟,神思渾噩,連如何回到了定國公府也不知,一進(jìn)蘅蕪居,便叫人燒熱水,而后便踏入浴室,將整個身子埋了進(jìn)去。 阿嬋的摔傷已經(jīng)痊愈了,方才瞧見舒明悅回來的神情便不太對勁,眼睛紅紅,似乎哭過,此時又見她沐浴不叫人伺候,便覺心中奇怪,上前叩門問:“殿下,怎么了?” “沒事,你們不要進(jìn)來。” 舒明悅?cè)讨耷?,對著銅鏡上慢慢蒸騰的霧氣,將自己脖子上的痕跡擦了一遍,直到將皮膚擦得發(fā)紅,泛出隱隱刺痛,才覺得如墜寒窟的身體慢慢暖和了些。 她喘息著,忽然“噗通”一聲,將自己整個人埋入浴桶里。 她眼睛未閉,呆怔地盯著水波,淚珠一滴一滴往下落,很快消融在水里。 阿嬋覺得不對勁,喚來云珠問:“今日發(fā)生了何事?” 云珠看著她,神色充滿了自責(zé),搖頭道:“我沒入船艙內(nèi),一直站在甲板上?!?/br> 殿下出來之后,神色便不太對,脖頸上系了一條絲巾,她問殿下怎么了,殿下也不說。 “可聽見爭吵聲?” 云珠再次搖頭。 船室里很安靜,沒有任何異動。 阿嬋蹙起長眉。 不知過了多久,舒明悅終于“嘩啦”一聲從水中出來了,她換了一身霜白綢衣,發(fā)絲絞干之后披散在肩頭,正好擋住了脖頸上的痕跡,然而一雙哭過的眼瞳卻怎么都藏不住。 阿嬋心中一跳,神色憂急地上前問:“姑娘,姑娘,到底發(fā)生了何事?” 她是她的乳娘,極親昵的時候,就會喊她姑娘。 舒明悅搖頭,聲音干啞,“派人去打聽……”她聲音頓,似在忍著哭腔,忽然抬高嗓音,一把握住阿嬋的手,用力捏緊,“快去打聽,二表哥…如何了!” 阿嬋嚇了一跳,一面安撫她,一面偏頭吩咐人去打聽。 等待的功夫,舒明悅像丟了魂,什么也不做,只盤膝坐在毯子上發(fā)呆。 阿嬋憂心得不得了,心中憂急,便忍不住派人去請舒思暕。 定國公府崇仁坊立姬兆的王府只隔一坊,前去打聽的人很快就回來了,來人面色驚慌,匆匆入內(nèi)道:“殿、殿下,二、二皇子不好了,他、他被人……” 一邊說,一邊伸手捂住了嘴。 舒明悅心里騰起不好的預(yù)感,一把抓住她胳膊,“到底怎么了?你慢慢說?!?/br> “奴、奴婢剛才到康王府,便見四周戒嚴(yán),正要入府去打聽,宮里的太醫(yī)就到了,奴婢聽一旁百姓說、說……” “說什么!”舒明悅急得不得了。 侍女低頭,囁喏道:“二、二皇子被人施了宮、宮刑,生、生死不明……” 舒明悅面色慘白,步子踉蹌地后退兩步。 怎、怎么會這樣? 為何? 是誰!姬不黷他何來如此大膽!何來如此手段?。?/br> 阿嬋扶住她,“殿下,殿下?!?/br> 舒明悅怔然地在榻上坐下來,眼睛又是一紅。 舒思暕今日沒上值,一直在府里,剛?cè)胝蓍T,便瞧見自家meimei坐在榻上,眼睛微微紅腫,神色崩潰,周圍侍女無一不戰(zhàn)兢低頭。 他一怔,眼神微冷幾分。 須臾后,他笑了一下,走過去,在她旁邊坐下,溫聲問:“怎么了這是?”又伸手揉了揉她腦袋,“不喜歡李枕河?” 怕兩人尷尬,他并沒有去,只遣了護(hù)衛(wèi)送她。 他已李枕河見過面了,原本覺得年紀(jì)大些,現(xiàn)在卻覺得他氣質(zhì)談吐都極好,心中不滿也漸漸消去。 二十出頭,風(fēng)華正好,其性情堅韌,前途不可估量。 “哥哥……”舒明悅眼淚忍不住,帶著哭腔轉(zhuǎn)過頭,“二、二……” “表哥”二字還未吐出口,舒思暕神色倏然冷下,他驀地伸手,握住她肩膀。 舒明悅嚇了一跳,眼淚懸在眼眶里。 舒思暕抬手去撥她發(fā)絲,舒明悅后知后覺,立刻兩只小手捂住脖子往后躲。 舒思暕神色沉如寒冰,摁住她胳膊,把人掐過來,另只手一把掀開垂在肩頭的烏發(fā),入目,一片青紅痕跡。 他瞳孔驟然一縮。 舒明悅臉色蒼白,抬起一只手遮擋,卻怎么都藏不住,一股羞恥充斥了整個胸腔,只剩下無地自容。 “我……” “誰、弄、的?”舒思暕的聲音咬牙切齒,一字一頓,“李枕河?” 舒明悅垂下眼眸,攥起手指,哭著搖了搖頭。 舒思暕眼神陰霾,呼吸急促,摟著她肩膀,一下又一下安撫,輕哄道:“悅兒,你別怕,你告訴哥哥,誰弄的?” 舒明悅頭埋得愈低,指尖掐進(jìn)掌心里,壓出一道道月牙痕。 第54章 (小修) 她好像,不容易…… 舒明悅的指尖掐進(jìn)掌心里, 壓出一道道慘白月牙痕。 “別問了,哥哥,別問了。”她伸出兩只手捂住臉, 哭都哭不出來。 今日發(fā)生的一切,太匪夷所思了, 所有的一切, 就像做夢一樣。 舒思暕嗓子干澀, 驀地收聲,摟她在懷里, 輕聲道:“好、好, 哥哥不問了,不問了?!边@樣的痕跡,很難不叫人多想。 一時間, 屋室內(nèi)闃寂無聲,只有兄妹二人清淺的呼吸聲。 舒明悅神色恍惚, 驀地想起來,上輩子姬不黷登基后,處理政務(wù)之熟練, 全然不像一個自幼遠(yuǎn)離權(quán)力中樞的皇子。諸臣皆夸道, 新帝天賦, 有先皇遺風(fēng)。 可是舅舅從來不曾教他呀,甚至讓他在旁聽政都不曾。 怕是前后兩輩子,都不是意外的偶然吧? 如此一想, 舒明悅渾身冰冷, 呼吸也困難。 一旁的云珠神色驚愕,忍不住看了她后頸上一眼又一眼,這痕跡好像、好像和上次殿下在曲江池游宴后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