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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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仿佛被狠打一耳光,身體搖搖欲墜,一歪,跌坐回了椅子上。 “娘娘!”身旁大宮女一驚,慌張上前著急扶她。 周圍的宮女紛紛低下頭,恨不得什么都沒聽見,這幾個月,太后可是對杜瀾心極盡寵愛,甚至因此和皇帝沖突,還拉下一張老臉去求翁主爵位,剛剛還在給她挑嫁妝呢。 結(jié)果外孫女是假的? 嘶—— 這也太可笑了吧。然而殿內(nèi)無一人敢笑,只戰(zhàn)戰(zhàn)兢兢怕被牽連。 太后拂開扶她的手,神情怔然失態(tài),不、不是玢兒的女兒?過了最初的一陣恍惚,理智便慢慢回籠,喃喃道:“難怪,難怪。” 難怪一提玢兒,杜瀾心就黯然傷神,難怪一問玢兒為何不來認(rèn)親,她便知含糊不清,潸然淚下。 她以為是玢兒心中存怨,不想見她這個娘,原來竟是那杜瀾心似是而非地哄騙她! 太后想通了關(guān)鍵,身體氣得發(fā)顫,胸口猛烈地起伏著,再偏頭看到旁邊那本簿子,就好像一場笑話,她怒從心中起,忽地?fù)]袖將其打落狠狠在地。 “混賬??!” 袖口卷著瓷瓶一并砸落在地,一陣劈里啪啦碎裂聲。 殿內(nèi)宮人神色惶恐,紛紛跪地。 “去!去!立刻!馬上!把杜瀾心那個混賬杖斃!”太后怒火中燒,聲音尖利,激動之下又倏地站起來,啪的一聲狠狠拍桌,“還不快去!” 她居高位多年,何曾被人如此戲弄過!?可恨!可惡! “外祖母!”舒明悅伸手?jǐn)r下宮女,淡淡笑道:“外祖母難道不想知道杜瀾心如何竊得玉佩?如今王玢兒又何在嗎?” 太后神情一愣,旋即咬牙切齒一笑,“你說的是?!彼较⒅厍慌鹱厝?,臉色青□□:“還不快把那個混賬給哀家押過來!” …… 彼時,瑤光殿偏殿。 杜瀾心聽聞趙郡王世子與三皇子來此,剛剛收拾整齊,準(zhǔn)備出門,忽見正殿那邊匆匆來人,本以為外祖母尋她急事,便淺笑上前,卻不想那三五健壯奴仆上前,直接將她五花大綁。 突如其來的驚變,杜瀾心嗚咽掙扎,又驚又怕,“你、你們怎么做什么?” “瀾心姑娘,你且安分一點,太后娘娘有話要問你?!迸臀⑽⒁恍Γ凵裰辛髀读藥捉z鄙夷,伸手押著她纖細(xì)胳膊往后恨折,將人扭送到瑤光殿正殿。 杜瀾心吃痛,一顆心臟噗通狂跳,指尖慢慢蜷縮,仿佛意識到了什么。 入殿后,便見太后神色陰沉地坐在上首,身旁則站著一個眉眼盈盈的小姑娘。 怎么舒明悅也在? 杜瀾心瞧見太后那張陰沉老臉,四肢慢慢冰涼,難道太后知道了? 不!不對!她娘已經(jīng)死了好幾年了,就連王玢兒也死了十幾年,誰能查出來事情真相? 沒人能查出來! 如此一想,杜瀾心的心神稍定,在地板上跪下來,眼淚朦朧地看向太后,哽咽道:“外祖母……瀾心做錯了何事?” 哐當(dāng)—— 太后氣急,抄起茶杯狠狠砸向她,“你這孽障,還不快如實道來!哀家的玢兒如今在何處!你又如何竊得哀家留給玢兒的玉佩?” 一路上,杜瀾心早就做好了準(zhǔn)備,此時聽太后如此聞,便知她心生懷疑了,然而這條路不能回頭,只能咬下走下去。 她狠狠掐了一把手心,深吸一口氣,揚(yáng)起臉,一雙朦朧似霧的眸子水光氤氳,眼皮通紅著顫聲道:“外祖母在說什么?我娘已經(jīng)去逝了呀……玉佩是娘留給我的嫁妝,如何竊來?” 話落,數(shù)滴晶瑩淚珠自腮邊滾落,模樣哀絕欲憐。 往日太后只覺這副模樣可憐,今日卻氣得胸口狠狠一堵,實在沒想到世上世上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她手指顫抖著指著她,“你!你!你!” 連到了好幾聲,卻半個字沒說出來,反而將自己氣得眼前一陣發(fā)黑,搖搖欲墜。 “娘娘!”一旁大宮女神色驚慌,連忙扭頭吩咐,“還不快去傳太醫(yī)!” 杜瀾心見狀,心中無端松了一口氣,腦海里飛快地想著,等一會兒太后醒來該如何解釋,倘若太后真的不信呢? 不如說自己和娘救了王玢兒?一時腦子糊涂才認(rèn)親?求太后饒命。 如此一想,杜瀾心的心臟猛跳,那些驚恐不安漸漸被她押下去,就在此時,面前出現(xiàn)了一雙綴南珠錦緞繡鞋。 杜瀾心仰頭看去,面上仍然淚水泗流,只見舒明悅低眉,神色嘲弄地看她,笑問:“還賊心不死?” “嘉、嘉儀殿下……” 舒明悅輕勾了下唇角,神色漠然道:“既然不肯開口,立刻押送到大理寺,叫寺卿好好審問吧!” “不——”杜瀾心神色驚恐,垂死掙扎,然而話還未說完,就被一旁的奴仆堵住了嘴巴拖下去,毫不憐惜地押往殿外。 杜瀾心怨毒地看向她。 殿門大開,風(fēng)兒不斷地往內(nèi)涌,她在陽光下被越拖越遠(yuǎn)。 舒明悅神色冷漠地站在光束垂落處,睜眼望著她狼狽的身影,心中卻沒有想象中的痛快,反而五味陳雜。 就是這樣一個人,害得她半生凄慘? 簡直不可置信! 舒明悅不太高興地抿了抿紅唇,手攥成了拳頭,說到底!罪魁禍?zhǔn)走€是姬不黷!沒有姬不黷,縱然十個杜瀾心也翻不出花來! 而且說心里話,時至今日她仍然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對不起姬不黷,讓他至于上輩子那般狠心對她??? 明明在很小的時候,他還會偷偷塞給她飴糖吃。 舒明悅恨恨咬下唇,去燕侯府暫住的那一年,她年紀(jì)還太小,但并非不記事,零星的幾個記憶片段里,也有姬不黷的身影。 他比大表哥長得好看,唇紅齒白,肌膚嫩得像豆腐。 那個時候,他不叫姬不黷,叫姬衡。不偏不倚者為衡,兼責(zé)負(fù)任者為衡。 可是他登基后,所作所為的哪一個件事,配得上衡字? …… 從瑤光殿出來,舒明悅騎馬在馬場跑了一圈,微風(fēng)拂面間,心頭那些煩悶的情緒終于散了些,結(jié)果一抬頭,遙遙便見不遠(yuǎn)處有兩道熟悉身影。 身著月白色窄袖錦袍的那個是姬不黷,旁邊那位著紅色錦袍的少年,則是趙郡王世子姬崇文。 姬崇文比姬不黷虛長半歲,兩人小時一起在燕侯府長大,入長安后,便一起在在宣徽殿上學(xué),關(guān)系一向不錯。 上輩子,姬不黷登基后,趙郡王父子一直是他的親信之臣。 兩人應(yīng)當(dāng)剛行獵回來,馬背側(cè)的竹簍里插滿箭矢,看起來收獲滿滿。 舒明悅扭過頭就走。 無論是姬不黷還是姬崇文,她一個都不想見! 這兩個人,一個送她和親,一個整日給她洗腦勸她認(rèn)命,半斤八兩而已。 那道五色長裙的身影著實耀眼,想不注意都難,姬不黷余光瞥見,偏頭看過去,視線落在她背影上時,眸光一定。 “看什么呢?”姬崇文笑,順著他視線轉(zhuǎn)頭看去,只見不遠(yuǎn)處有一道少女纖細(xì)窈窕的背影。 凝視了須臾,不禁神色一愣,驚訝道:“悅兒表妹?她怎么也來驪山了?!?/br> 姬不黷沉默了一會兒。 …… 時間回到半個月前,四個內(nèi)侍被送到了延嘉殿,都是年紀(jì)不大的小黃門,鄭良就在其中,樣貌平平,十分不打眼。 姬不黷不喜這么多人,原來他宮里有十幾個伺候的宮人,他花了整整三年時間,才叫那些人調(diào)走得調(diào)走,橫死得橫死,如今竟然一下子又來四個。 翌日放學(xué)回來。 姬不黷背著書箱,推門而入,便見鄭良轉(zhuǎn)身時,袖中口掉了了一道金光砸在泥土地上。 他走過去,撿起來,是一只小金魚。 小金魚有一關(guān)節(jié)小手指大小,上面有鱗片和眼珠,雖然不甚精美,能看出明顯的開模痕跡,但這樣的小金魚只有鳳陽閣才有。 …… 馬場上風(fēng)兒拂面,樹葉簌簌作響,姬不黷坐在馬背上,仍然神色沉默著,而姬崇文已經(jīng)低喝了一聲駕,策馬追上去。 “表妹!” 不消一會兒,他就追上了前面的小姑娘。 “表妹今日也來驪山了?早知你來,先前行獵應(yīng)該叫上你?!奔С缥臋M馬攔住了她的去路,揚(yáng)了下巴,興致高昂道:“不如再來一局?我與不黷才獵兩刻鐘。話說,好些日不見你了,上次裴道韞叫你去打馬球,你也不去,怎么都不出來玩了?” 舒明悅扭頭不看他,神色敷衍道:“我哥哥受傷了,沒興致玩?!?/br> 姬崇文也沒多想,關(guān)心問:“燁表哥好些了嗎?” 舒明悅垂眸嗯了一聲,“好多了。” 姬崇文還要再說,便聽小姑娘冷漠開口道:“我今日還有事,不與表哥耽擱了?!闭f罷,策馬疾馳而去。 姬崇文被留在原地,一副莫名其妙的模樣,伸手撓了撓腦袋,偏頭看向姬不黷,疑惑道:“我沒惹她吧?” 姬不黷默了一會兒,給出肯定的答案,“她不想見你。” 姬崇文:“……” 心道:不想見我就想見你了?剛才表妹可是連一句話都不和你說。 還是我好點吧? “小姑娘得脾氣六月的天,說變就變,明個就好了?!奔С缥臎]太在意,偏頭瞥了眼竹簍,笑了笑道:“今日收獲頗豐,我們吃酒去!” 姬不黷收回落在舒明悅身上的視線,低低嗯了一聲。 …… 一日折騰下來,天色已晚,這個時候再啟程趕回長安,恐怕要走夜路了,舒明悅與隨行的宮女和護(hù)衛(wèi)們便準(zhǔn)備在溫泉行宮住一晚,明日一早再走。 夏日山上果子多,阿嬋帶人摘了一些野山楂和棗子回來,酸酸甜甜很是可口,廚房那邊則煮了一鍋新鮮的菌菇雞湯,舒明悅咬了一口雞rou,鮮嫩彈牙,忽聞外面有人叩門,說是趙郡王世子命人送來一只烤兔。 舒明悅噘嘴,她才不吃呢! 但扔了浪費,便叫一旁宮女們把兔rou拿下去分食了,暮色四合后,天色很快就暗了下來,阿嬋上前服侍小殿下洗漱,忽聞外面一陣嘈雜的喧鬧聲。 舒明悅蹙眉,“去看看,發(fā)生了何事?” 云珠領(lǐng)命,便推門出去詢問,殿門剛開,便見數(shù)名宮女內(nèi)侍拎著水桶朝東邊跑去,細(xì)問之下,方知趙郡王世子和三皇子所居的臨華殿失火了,兩人還困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