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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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快啊。 沒個三年五載的熟悉程度練不出這手速。 裴應星扯了一下唇角。 舒明悅抬頭,剛好瞧見他微扯的唇角,似嘲而諷,頓時臉蛋一紅,神色微惱,一時恍惚了情緒,脫口而出嬌嗔道:“你就不能讓我一下……” 在對方平靜黑漆的眼神注視中,她聲音戛然而止。 意識到自己剛才說了什么,舒明悅神色尷尬,翹起地唇角也漸漸下垂,一股沒由來的煩躁充斥了胸腔。 可是眼前人不適虞邏,直叫她一股惱意無處發(fā)作,懊惱地攥了拳頭。 裴應星仿佛沒聽到,用一種平淡的語調道:“落子不悔?!?/br> 舒明悅回神,臉色漲紅,為了挽回最后一點顏面,故作輕松地道:“七公子厲害,我認輸啦?!?/br> 裴應星漫不經心的嗯了一聲。 舒明悅:“?” 她氣鼓鼓瞪圓了眼睛,臺階不是這么下的! 太陽落山之后,山上的天色暗得很快,不消一盞茶,禪室內的光線便昏暗起來,兩人之間的氣氛詭異有一瞬詭異沉默。 舒明悅眼睛一眨,呆呆地看著他。 裴應星低頭收棋子,露出的那只手骨節(jié)修長,賞心悅目,順著胳膊往上看,俊美面頰埋在不皦不昧的光影中,似籠了一層霧。 每一個角度,都和記憶中的分毫不差。 舒明悅的視線落在他薄菱唇上,忽然眸光一閃,咬唇問:“七公子的生辰,是哪一天?” 裴應星撿棋子的動作一頓,抬起眼看她,那雙漆黑眼眸幽深含笑,手掌握著白子劈里啪啦掉回棋盒,笑問:“姑娘又想起那位故人了么?” 舒明悅心頭一驚,慌亂地咬了口點心遮掩,“我隨便問問而已?!?/br> “八月十五?!?/br> “嗯?”舒明悅倏地抬眼看他,一雙眼眸睜得圓溜溜。 裴應星淡淡地看她,耐人尋味道:“八月十五?!?/br> 第10章 心慌(新) 比少年沉穩(wěn),比男人熱烈和…… 天色完全黑下來的時候,普真法師回來了,兩人棋局尚未結束。 普真笑道:“貧僧把殘局給二位留好,日后再弈,今日天色已晚,不留兩位施主了?!?/br> 裴應星朝普真頷首微笑。 舒明悅從“八月十五”四個字中回神,起身朝普真行一禮,“叨擾法師了?!?/br> 夜間佛寺黑漆,霧氣更濃,走出了禪院后,只有零星幾盞燈照出一抹亮。舒明悅也說不清自己是什么感受,失望?或者是慶幸? 虞邏的生辰不是八月十五,是九月二十六。 兩人一高一矮走在青石板路上,比起十五歲的舒明悅,裴應星已經是個完全成年的男人,寬肩長腿,腰身挺拔,無論穿中原制式的廣袖袍還是窄袖胡服都能挑起來,他不緊不慢地跟在舒明悅后面,又聞到了那股若有若無的甜香。 她的頭發(fā)看起來也很松軟,鴉黑黑的發(fā)絲一截白皙纖細的后頸,裴應星垂著眸,很自然地多瞥了一眼。 舒明悅無所察覺,她現在心里亂七八糟,說起來,裴應星也算是她的長輩,理智告訴她不該把對虞邏的情緒遷怒到裴應星身上,畢竟長成這樣也不是他的錯。 周圍光線黯淡,無端添了幾分蕭瑟孤寂之感,舒明悅走在路上,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又想起了上輩子。 建元二年,她在草原過的第一個秋天。 …… 那是她和親北狄的第五個月,成功說服虞邏,把自己的牙帳挪到了他旁邊。 不得不說,狐假虎威的感覺挺不錯,自從搬到可汗牙帳旁邊,漸漸沒人敢來她帳里生事了,連前些日子欺負她的那些人也紛紛向她道歉。 舒明悅不是傷春悲秋的性子,很快就收拾好心情,偶爾還會帶著人出去跑馬,她生于亂世,少長于并州,騎射是必學的技能之一。 比起繁華長安,北狄王城雖然略差,但勝在新奇的玩意兒多,都是舒明悅沒見過東西。 小姑娘每天四處跑,玩得不亦樂乎。 虞邏也無暇管她,那時候賀拔和鐵勒諸部的叛亂剛平,余孽四處竄,他忙得像狗一樣,十天半個月瞧不見人影。 這天傍晚,廚娘給舒明悅燒了一碗熱騰騰的牛舌胡芹面,上面澆了厚厚一層甜醬鹵汁,看起來色澤鮮亮,引人食欲大動。 大巽立國之初,糧食供不應求,舅舅登基后便下了嚴令,不準宰殺耕牛。 即便受寵如舒明悅也甚少吃牛rou,遑論一牛一條的稀少牛舌了。 但在不興農耕的北狄,牛rou是飯桌上很常見的食物。 牛舌深得舒明悅喜歡,蒸燉軟糯,煎烤又脆,只是她還沒來得開口咬一口牛舌面嘗嘗,外面就響起了馬蹄橐橐的聲音,虞邏回來了。 內帳簾子掀開,男人大步往里走,卷著一股涼風鋪面而入。 “……” 距離兩人上次相見,已經過去了整整半個月,舒明悅懵了,呆呆地坐在位置上,顯然沒有起身相迎的自覺。 虞邏意味深長地瞥了他的小妻子,哦不,小公主一眼。 帳內侍候的丫鬟極有眼色,挪步上前,虞邏擺了擺手,示意她們退下,然后脫下身上鎧甲,隨手丟在木施上。 舒明悅低頭看著桌上那碗牛舌面,有些為難,猶豫了一會兒,最終往前推了推,輕聲道:“先前不知道可汗回來,只煮了一碗面,可汗先吃吧,我再讓廚娘去煮?!?/br> 虞邏又脫下了外衫,徑直走到了水盆面前,“不用了?!?/br> 低頭用她的澡豆洗手,又抓起她的帕巾擦臉。 舒明悅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帕巾被他揉成了一團,也不知道他多少天沒洗臉,綢白的帕子瞬間變得灰蒙蒙,不禁小臉一惱,這個野蠻人! 他不能洗干凈再擦嗎! 虞邏又繼續(xù)開始脫衣服,露出里面的中衣,雖然外面的天氣已經很寒冷,但是因為穿著厚重,又騎馬奔襲,前胸和后背上汗?jié)窳艘黄?,緊緊貼著肌膚。 年輕且強壯的身體,線條勾勒得恰到好處。 舒明悅一激靈,手指緊張得攥了起來,若無其事道:“可汗要住在這里嗎?”說完,有些為難地低頭,“我這里沒有可汗的衣物和被褥……” 她和虞邏其實還沒有圓房,上次她做好了準備,去他帳里,主動跳了一支舞,結果還沒跳完,處鐸將軍就來叩門了。 然后虞邏匆匆離開,半個時辰后,率領數千精騎絕塵而去,一走又是半個月。 虞邏動作一頓,偏頭嘲弄地盯她,露出了一種不快表情。 “讓人去拿!” 可汗牙帳和可敦牙帳只有二三十丈的距離,取物十分方便,闔著她搬到他旁邊來,只想自個舒服的?! 虞邏心里十分不愉,冷然盯她。 吼什么嘛! 舒明悅嚇了一跳,氣息弱了幾分,“我讓人去拿。” 虞邏冷冷收回視線,邁腿跨進了浴房。行軍在外,一連十幾天沒洗澡,熱汗?jié)L著血腥味,味道著實不好聞,像從污泥里滾了一圈似的。 今日回來突然,取水燒水還要等待許久,虞邏側頭聞到衣領上的味道,也不想忍,忽然想起他那位小妻子最愛干凈,浴房里一定有備好的熱水。 于是下馬后,他徑直來了她這里。 那急匆匆的模樣,驚掉了一眾人的下巴。 中原公主竟然把可汗迷得神魂顛倒了! 虞邏進了浴室,舒明悅繼續(xù)吃面。 他洗得很快,出來時身上換了套干凈寢衣,腰間束帶未系緊,松松垮垮的,左袵領口微敞,露出三分寬敞胸膛,發(fā)梢尚有幾分水汽。 正在吃面條的舒明悅抬頭,呆了一下。 虞邏見她神情,先前心頭的不快散了些,挑了下眉,走到她旁邊身邊坐下,“好看嗎?” “……” 舒明悅遲疑了下,有些不明白他問這話的意思,誠實地點了點頭。 虞邏勾了下唇,“吃完了?” 其實舒明悅還沒吃完,但晚飯五分飽也夠了,又朝他緩緩點頭。 小公主唇紅齒白,烏黑眼瞳亮晶晶,光從看字而言,的確賞心悅目。 “擦擦?!?/br> 虞邏丟給她一塊帕巾。 舒明悅疑惑不解地瞅了他一眼,然后虞邏擰起眉頭,指了下唇角。 “……” 原來她嘴角上沾著一滴醬汁。 舒明悅頓時漲紅了臉,趕緊擦干凈。 其實,撇開最初的成見,虞邏沒她想象的那么野蠻。 他會說中原話,還挺愛干凈。 而且……長得好看。他是那種很英俊的長相,眉宇深邃硬朗,挑眉的時候帶著幾分銳氣,雖然性格不太好,但也勉強能接受。 但是很快,那點心跳怦怦的感覺就被破壞掉了,因為虞邏十分不見外地坐到了她床上,還皺著眉,拎起她被子嗅了下。 “……” 舒明悅被他動作搞得臉色一惱,不滿噘嘴,聞什么!肯定比你的被子香!她跺腳哼了一聲,也抱著寢衣邁入了浴室。 浴室熱氣蒸騰,香霧繚繞,想到一會兒可能發(fā)生什么,舒明悅咬著唇,將身體又往溫水中埋了埋,心底有點害怕。 一場沐浴,足足磨蹭了半個多時辰,才慢吞吞地走出來。 身上細致地抹了香膏,唇上點了亮晶晶口脂,頭發(fā)心機地挽了松散髻,寢衣?lián)Q成了貼身的敞領羅裙,剛好勾勒出少女曼妙窈窕的起伏,露出的肌膚白皙細膩,一抹鎖骨精致小巧。 結果一抬眼,虞邏坐在桌案前,正拿了她的書冊在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