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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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么一說,周圍的人都反應(yīng)過來了。 怪不得人家安平侯夫人說這是燕京城最好的,那是自然, 當今圣人有九位皇子,除了那位最小的九殿下,其它都已經(jīng)成親了,皇家龍子就剩下這一位沒娶妃,可不就是燕京城最好的?誰家敢和皇家比這個! 如今別管人家這婚事怎么來的,圣旨都這么說了,金口玉言,再做不得假,以后這安定侯府地位必是和往日不同,都上前恭喜。 一時眾人恭賀連連,安定侯夫人自然喜得合不攏嘴,旁邊幾個嫂嫂在最初的震驚后,也都不住嘴地笑,小姑子出息了,嫁皇子了,總算是松了口氣。 客人們是傍晚時候才陸續(xù)送走的,送走后,一家子聚在花廳,安定侯夫人趕緊命人關(guān)上了門窗,拿過來那圣旨:“快看看,到底怎么寫的!” 安定侯其實也是心急,雖然知道王太監(jiān)不至于說錯,但萬一呢,心里到底不踏實,一時打開來看,一字字地讀,每讀一個字,心里便踏實一分,最后讀完圣旨,安定侯哈哈大笑:“這可是一樁好姻緣,好姻緣!那九皇子前途不可限量哪!” 笑聲洪亮,暢快淋漓。 安定侯夫人到底是女人家,心細,疑惑開來:“所以好好的,為什么給咱們家賜婚?” 這種好事,怎么輪到自家呢? 譚思文略一沉吟:“之前宮里頭就傳著,說是圣人要為九皇子尋一門好親事,之前咱們進宮,太后娘娘不是特意拉著咱玉磬的手,興許是那個時候看中的?” 安定侯夫人深以為然,之后又開始擔(dān)憂起來:“前幾日不是還說九殿下對玉磬不喜,難道竟是因為這個?若九殿下不喜,圣人賜婚,他反而以后厭了我玉磬,那該如何是好?咱寧愿嫁個尋常人家,也不能讓玉磬被人家這般冷落??!” 譚思文聽著,倒是有些道理,于是婆媳幾個便商量起來了。 顧玉磬聽著,又是好笑又是無奈的,生怕她們拽著自己說,趕緊低頭灰溜溜地跑了。 燕京城里消息走得快,傍晚時候,差不多有些耳目的都知道這消息了。不說九皇子如今是圣人眼中最為倚重的兒子,只說他如今執(zhí)掌兵權(quán),便沒幾個敢小覷了他的,如今他既訂下了安定侯府的親,安定侯府這行情自然水漲船高,攀附結(jié)交的不計其數(shù),更何況本就是年節(jié)時候,一時之間,安定侯府門賓客眾多,絡(luò)繹不絕。 這其中自然不少帶了家眷的,特別是和顧玉磬差不多大的姑娘和年輕媳婦,這都是沖著顧玉磬來的,顧玉磬雖生性懶散,能推則推,但有些也是推不倒,少不得招待一番。 于是顧玉磬便看到了貴女們各種面目,有人眼里都是嫉妒,有人是真心羨慕,還有人是暗地里打探,想知道顧玉磬到底怎么就被看中了。 “這可是圣人親自賜婚,你這馬上就是未來的九皇子妃了!” 顧玉磬自然不提,能提嗎?只說私底下勾搭了那個比自己小兩歲的九殿下,還不被人家笑死。 不過想想這事,她自己也是奇怪,也曾經(jīng)想過,這輩子他巴著自己不放,那上輩子呢,上輩子的賜婚也是他主動求的嗎? 只是如果這樣,他為何待自己一直疏淡,分明是不太看得上。 顧玉磬思來想去,有那么一刻真是恨不得扯了蕭湛初問個清楚,問問他,上輩子為何答應(yīng)要娶那關(guān)山侯家的女兒,你到底怎么想的。 可也只能作罷,畢竟這輩子的蕭湛初,并不知道那些。 轉(zhuǎn)眼到了這一日元宵節(jié),燕京城里張燈結(jié)彩,舞獅弄虎,又有官家做了九十九筒煙火四散燕京城各處來燃放,到了這一日,無論尋常百姓,還是達官顯貴,都會出來湊熱鬧。 顧玉磬一家子自不例外,如今顧玉磬被賜婚九殿下,安定侯府正是春風(fēng)得意揚眉吐氣時,全家沒一個不歡喜的,到了這一晚,攜家?guī)Э诔鰜砜礋熁ā?/br> 顧玉磬隨著幾位嫂嫂過來了護城河旁的觀宴樓下,卻見盛世燈影,火樹銀花,更有香車寶馬滿路,人群鼎沸,處處熱鬧。 允兒和鳴兒嚷著要去河邊看燈,顧三見此,便要帶著兩個小侄子去,譚思文想著兩個孩子調(diào)皮,顧三未必能應(yīng)付得了,干脆大家伙都跟著下了橋,過去河邊。 此時彩火璀璨,護城河沿岸流光溢彩,更有畫舫船只穿梭于護城河上,游人或提著燈,或拿著彩旗,游走于岸邊玩耍,還有點燃了孔明燈來放的,年輕男女說笑聲,兒童嬉戲之聲不絕于耳。 允兒和鳴兒兩個娃兒,一到了河邊,便收不住了,嚷著要放孔明燈,要玩兔子燈,譚思文想著顧三夫婦濃情蜜意,自然也不好總讓顧三照料,便帶了嬤嬤丫鬟過去跟著,反倒讓顧三過去陪著彭夜蓉。 顧三開始時還不好意思,后來想著家丁眾多,也就過去了。 一時大家伙買兔子燈的,放孔明燈的,看風(fēng)景的,也就四散開了。 顧玉磬站在岸邊的白玉欄旁,望著那萬家燈火,卻是想著心事。 重活一世,她終究走了老路子,要嫁給蕭湛初,上輩子早早死了,如今 重走舊路,自然許多忐忑,又想起蕭湛初那日所說的,真是又恨又氣又羞又惱。 如果上輩子他同這世一般,為何后面那樣待自己,如果上輩子同這世不同,又為何有圣人賜婚一事,總不至于說是巧合吧。 正胡思亂想間,旁邊一團彩色的光驟然騰空而起,周圍人一聲驚呼,顧玉磬下意識看過去,卻恰見那煙火自上方炸開來,一時之間火星亂舞,飛花四濺,人群中發(fā)出歡呼雀躍之聲。 那火花在綻放出剎那之美后,便輕緩飄逸地自空中落下,顧玉磬看著那火花,竟下意識伸出手去接,只是哪里接得住,還未曾真正落下,便已經(jīng)消弭在夜空中。 旁邊一個低啞的聲音響起:“煙火落下時,遇冷氣便已熄滅,接不住?!?/br> 這聲音實在是太特殊,想認不出都難。 顧玉磬側(cè)首看過去,便見少年穿貂錦大氅,尊貴冷峻,倒映了這璀璨燈火的黑眸猶如夜空星子,就那么沉靜地望著自己,而在他的身后,是數(shù)個錦衣侍衛(wèi),正凜然而立。 想起剛才自己的傻樣子,才想著他說的話,顧玉磬面上微紅,咬唇,忿忿地瞪了他一眼。 心道要你多嘴,千萬不要給我說諸如這是鳥兒的便溺這種話,沒見過這樣煞風(fēng)景的! 顧玉磬輕輕磨牙。 蕭湛初微微垂眸,旁邊錦衣侍衛(wèi)紛紛低首,恭敬無聲地撤退,猶如潮水一般。 這么一來,這一段河邊倒是不見什么人煙,只剩下蕭湛初和顧玉磬兩人罷了。 蕭湛初邁前幾步,走近了,低首凝視著顧玉磬。 顧玉磬越發(fā)哼了聲,作勢轉(zhuǎn)首看旁邊河水,就是不想看他。 蕭湛初:“父皇擬訂圣旨時,曾經(jīng)讓我先看過,圣旨對你頗多贊美之詞,你可喜歡?” 顧玉磬聽這話,差點笑出聲。 他憋了這半響,竟是要說這個? 蕭湛初道:“你喜歡看煙火是嗎?” 顧玉磬抿著唇,不搭理他。 蕭湛初:“這次宮中籌備煙火,還留一些備用,我向父皇要了來,等以后去郊外,可以自己放了看。” 顧玉磬聽了,心里自然喜歡,自己在院子里放,隨意怎么看就怎么看,多好啊。 不過她還是沒說話,她就這么被強行逼婚了,誰能愿意,至少在他面前要好好擺譜,好讓他知道,其實她也不是那么稀罕嫁他,是他求著她,可不是她求著他。 蕭湛初看她不說話,越發(fā)走近了一步:“你生我的氣了?” 這聲音自夜色中傳來,倒是有些失落委屈的樣子。 顧玉磬覺得好笑,又覺甜蜜,咬著唇兒,眸光流轉(zhuǎn),卻還是不想說什么。 蕭湛初卻在這個時候俯首,俯首間,便有少年冷冽的松香隱隱襲來,很好聞的味道,上輩子他就是這樣的味道。 蕭湛初在那燈火闌珊中望著自己的面前的姑娘,低聲道:“你心里惱著我,是不是?” 顧玉磬只覺得心瞬間被泡在蜜里,酸酸澀澀的蜜里,說不上是喜歡還是惱,反正許多情愫撲面而來,讓他恨不得咬他一口。 她微仰起臉,卻險些碰到他的下巴。 這個角度看過去,燈火璀璨,瞳色漆黑,冷峻清絕的少年垂下了眉眼,神情無辜又溫柔。 顧玉磬鬼使神差一般,望著他道:“你蹲一下?!?/br> 蕭湛初神情微怔,不過還是聽話地微蹲下來。 顧玉磬趁此機會,踮起腳尖,之后湊過去,一下子咬過去,卻意外地咬在了蕭湛初的下巴處。 唔…… 顧玉磬輕啃了一小口,口中發(fā)出唔唔的聲音,之后含糊地往上,毫不客氣地用舌刷過他的唇。 只是那么蜻蜓點水的一下,舌尖略略擦過,帶起一陣說不出的酥麻。 蕭湛初當場愣在那里,未曾有過波瀾的黑眸便炸開了煙火。 顧玉磬咬也咬了,紅著臉后退一步:“真笨!” 說著轉(zhuǎn)身就要跑。 蕭湛初卻在這個時候反應(yīng)過來了,他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卻不是那么用力的握,是握住了讓你絕不會放開但又感覺輕輕地握。 他的唇緊繃成一條線,默了一會,才澀聲道:“你竟咬了我?!?/br> 顧玉磬皺皺鼻子,卻是有恃無恐,奶兇奶兇的:“是又如何?我就想咬你怎么了?” 蕭湛初挑眉,聲音淡而啞:“那我也要咬你?!?/br> 說著間,便抱住了顧玉磬,低頭吻下。 青竹一般冷冽的氣息幾乎將顧玉磬淹沒。 第29章 第 29 章 上輩子顧玉磬對蕭湛初有諸多不滿, 也許床事上,也算是其中之一。 蕭湛初這個人性情寡淡高冷,沉默禁欲, 對什么都無可無不可,永遠四平八穩(wěn)不咸不淡,就沒見過比他還無趣的人。 她沒想到,大庭廣眾,蕭湛初會這么親她。 煙火在耳畔炸開又消散, 遠處的人群呼喚了幾輪, 他終于略收了, 卻依然是緊緊箍著她,唇齒在她臉頰邊停留著。 他應(yīng)該并不知道怎么親,只是憑著本能親近,開始的時候只是嘴貼著嘴,后來她唇動了動, 他仿佛才意識到, 開啟了新動作, 用牙齒咬她的唇, 含在他口中, 又笨拙地試圖去吃她舌尖,但他到底生澀,她故意躲著,他便不敢用力,倒像是怕把她弄疼了。 不過少年guntang的氣息籠罩著顧玉磬, 也讓她腦子像那煙花過后的煙霧一般,混混沌沌的,竟是腦子中空空一片。 他的指尖滑過她的臉頰, 帶給她微涼,讓她終于清醒了幾分。 她咬唇,低聲埋怨道:“光天化日,你竟如此放肆,若是讓別人看到,豈不是壞我閨譽!” 蕭湛初低首認真地凝視著,黑眸中泛起疑惑。 顧玉磬便想起來,好像是自己先咬了他。 她羞恥地兩頰紅若晚霞,幾乎不敢去看蕭湛初:“那不一樣,我就一下,你那么多下!” 蕭湛初終于低聲開口:“那你再多咬幾下?” 顧玉磬羞惱成怒,推他:“才不要呢!” 朦朧的月影下,她連修長的頸子那里都透著紅潮,被他親過的唇兒泛著瀲滟光澤,聲音是委屈的羞澀,蕭湛初幽深的眸底便醞起讓人心悸的渴望,喉結(jié)滾動,干咽了一下,他到底是克制下來。 抬頭看向別說,他伸手牽住她的,帶她往前走。 被他親成那樣,顧玉磬腦子里都是懵的,如今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被他領(lǐng)著沿了護城河走。 “干嘛,去哪兒?”她低著頭,嬌聲嬌氣。 “看煙花。”夜色中,蕭湛初聲音很低。 “那就在這里看。”顧玉磬就要掙脫他的手。 “這里不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