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大監(jiān)察使
正如空天刃壽宴的那天,白玉風的到來讓現(xiàn)場瞬間寂靜,現(xiàn)在這一刻似乎又是那一幕的再度上演。 唯有空靈靈的心忽的揪了起來。 現(xiàn)在她面臨的不僅僅是廖家,還有圣朝大監(jiān)察使,白玉風一旦和大監(jiān)察使為敵,以后他在嵐山城會寸步難行,所以空靈靈寧愿白玉風沒有聽到空家的消息。 但他還是來了,依舊是那總讓人感到舒心的笑容。 好像遇到再大的困境,只要看到那笑容之后都沒那么難了,他一向都是這樣。 與他完全相反是廖不凡的眼神,看起來怨毒而陰狠,不過他依舊還是帶著幾分笑容說道“真不知道你是空家什么人,怎么空家一有個什么事就能看見你?” 白玉風淡淡一笑道“你不知道我是空家女婿嗎,空家有事我當然得來看看了?!?/br> 廖不凡大怒道“你找死,空家與我廖不凡有婚約在身,什么時候有你這女婿了?” 白玉風說道“婚約就是口頭一說,最多也不過白紙一張,現(xiàn)在空靈靈不想嫁給你了,你還非得舔著臉來娶她,難道你是除了她之外就娶不到別的女人了嗎?” 廖不凡咬牙切齒,那種怨恨的眼神再也不加任何掩飾。 白玉風好像生來就是為了克他的,那些話總是讓他啞口無言無從反駁。 黃中從頭到尾都在注視著白玉風,他終于忍不住開口道“年輕人的話有些過分了吧,婚約乃他們二人的人生大事,豈是說不嫁就不嫁,那樣成何體統(tǒng)。” 白玉風說道“就算想嫁,可惜廖不凡也沒有資格娶她啊?!?/br> 廖不凡忍不住怒喝道“你別在這放屁,我沒資格娶她,難道你就有資格嗎?” 白玉風說道“我想這個問題我們在老爺子的宴會上就已經(jīng)討論過了,如果你不服氣,盡可前來挑戰(zhàn)?!?/br> 廖不凡已被白玉風激的面色青紅,他一步上前喝道“你以為我還怕你不成?” 黃中面無表情,但內(nèi)心不禁也凝重了幾分,眼前這年輕人三兩句話就將廖不凡激的亂了分寸,而且還將矛盾慢慢轉(zhuǎn)化到了他和廖不凡二人的身上,這份沉穩(wěn)倒真不像是這個年紀該有的。 好在黃中攔住了廖不凡,后者雖仍舊呼吸粗重目露寒氣,卻也沒有違抗黃中的意思。 只是他眼中的不甘和仇恨更濃,他從來不曾想過某件事還要看別人的臉色才能辦成。 現(xiàn)在的他就完全在依仗著大監(jiān)察使,試問他自己真有膽量和白玉風較量嗎。 心里越是有這種疑問就越是憋屈,但現(xiàn)在他只能忍,除了忍讓他什么也做不了。 只聽黃中目光帶著些許冷冽道“年輕人,這說到底終究是廖家和空家之間的婚約大事,雖然你和空家有些交情,但也不該插手這種事吧?!?/br> 白玉風反問道“那你又是廖家什么人,你為什么又要插手他們之間的事情?” 廖不凡怒極而笑道“這位就是名震風嵐疆域的大監(jiān)察使黃中大人,他當然有資格管我廖家的事?!?/br> 白玉風似根本不知道大監(jiān)察使這幾個字代表著什么,他接話道“俗話說,清官難斷家務事,職務再高也不該插手到人家的家事上來吧?!?/br> 一絲寒氣自黃中體內(nèi)沖出,四周的溫度都似因他的這氣息而驟然下降。 一個廖家當然還不值得他親自出馬,如若不是收了白玉虎的好處,再加上其身份的特殊,他自然不可能來嵐山城這種小地方。 但既然來了,那就得把該辦的事情辦好,眼前這年輕人如此不知天高地厚,自然是激起了黃中體內(nèi)的怒火。 他目露寒意道“白玉風,我已給足你面子,不要不識抬舉,這小小的嵐山城在我翻掌之間即可消失,你有何資格與本官在此談判?” 白玉風目光一凝,道“你怎么知道我叫白玉風?” 黃中微微一怔,情急之下自己叫出他的名字,卻沒考慮到這簡短的一句話就已暴露了白玉虎的存在。 不過黃中也不愧是老狐貍,他連忙說道“廖家與我關系匪淺,之前他們就跟我說過,如果不是因為你白玉風,廖不凡和空靈靈之間的婚事早就成了?!?/br> 白玉風恍然道“原來如此,可是你也看到了,空靈靈看不上廖不凡不愿嫁給他,這該如何是好?” 黃中冷哼一聲道“她不嫁,也得嫁?!?/br> 白玉風忽然一聲大笑道“好一個不嫁也得嫁,大監(jiān)察使就是威風四射,不過我也可以告訴你,空靈靈她不會嫁?!?/br> 白玉風的氣息瞬間陡變,雖然他才六魄元精之境,但凌厲的氣息卻也分外駭人。 黃中的臉上出現(xiàn)了一抹隱晦的笑容,他似乎一直都在等待著這一刻。 廖不凡的臉上也出現(xiàn)了久違的喜色,只要白玉風敢頂撞黃中,那他今天就休想安然從空家離開。 “違抗大監(jiān)察使之令,大炎圣朝內(nèi),本官有權(quán)先斬后奏。” 隨著黃中話音落下,他身旁那白發(fā)中年男子如鬼魅般動了,恐怖的氣息在這大廳內(nèi)轟然炸開,他的右手已如鋼鉗力爪抓向了白玉風的脖子。 正是廖家希望看到的,大監(jiān)察使要動手殺人誰敢阻攔,況且他們在圣朝內(nèi)的確是有這個權(quán)利的,眼看白玉風將遭大監(jiān)察使手刃,廖家當然喜聞樂見。 “你敢!” 紀蠻眉梢一挑,嗓音如重錘擂鼓,他直接擋在白玉風身前。 “玄武盾,不動如山!” 暴喝聲響起,伴隨著紀蠻雙手格擋的身前出現(xiàn)了一座金色龜形巨盾,巨盾之上金光流動符文四起將紀蠻和白玉風護在其中。 白衣中年人的手掌與玄武盾碰撞的剎那發(fā)出了‘當’的一聲巨響,響聲如潮水重重不絕于耳,伴隨著沖擊四射力拔天地。 大廳內(nèi)的家具更是承受不住這巨大沖擊四亂飛去,就連站在四周的人在淬不及防之下都被這沖擊力震的連連后退。 幾乎所有人都是面露痛苦捂住雙耳,這等巨響已傷害到了他們的聽覺神經(jīng)。 響聲如洪鐘蕩氣回腸許久才消散在這大廳,唯有眾人在震撼之中看著如山岳般擋在白玉風身前的紀蠻。 巨盾已碎,但白發(fā)中年人的這一擊亦是無果而回,他面露震驚道“你這是什么武技,竟能擋住真神一擊?!?/br> 紀蠻甩了甩右手,隨即朝地上啐了一口怒喝道“你管你爺爺什么武技,不問青紅皂白就動手,你當你爺爺是泥捏的不成?” 左一口爺爺右一口爺爺,聽的每個人都是目瞪口呆。 這可是真神強者啊,而且還是大監(jiān)察使手下的人,這紀蠻就真不怕得罪人嗎? 白發(fā)中年人忽然一聲冷笑道“我觀你使用這門武技得耗費不少內(nèi)勁吧,你最多能再用兩次這龜殼,我看你后面怎么擋。” “你管你爺爺怎么擋,有種接著來,誰慫誰他嗎孫子?!?/br> 紀蠻心里當然也知道這人說的是實話,但他怎么可能認慫,不管打不打得過都得先打過再說,畢竟此事可關系到空靈靈后半輩子的幸福,他拼了這條命也絕不會讓空靈靈嫁給廖不凡。 “哼,雕蟲小技,何需費力,死。” 白發(fā)中年人怒目一張,詭異的氣息如風暴散開,然后白玉風面色陡然大變。 只見他身側(cè)有一道身影如鬼魅般出現(xiàn),掌心如雷電炸開,手掌毫不留情朝白玉風胸口拍了過去。 “白玉風,快躲開……” 站在不遠處的空靈靈面色狂變,只因她看到那白發(fā)中年人的身影竟在剎那移形換影來到了白玉風身前,這等速度和身法神乎其技,但也證明了白玉風的處境是何其危險。 不用空靈靈提醒,鎮(zhèn)龍印已在體內(nèi)層層疊蕩,面對這只突如其來的大手,他幾乎施展生平最快的速度拍了過去。 黑色游龍攜帶著十層鎮(zhèn)龍印正中白發(fā)中年人掌心,通的一聲巨響,二人身下地面瞬間塌陷,伴隨著整棟建筑搖搖欲墜,所有人連忙飛奔出了大廳外。 氣流如刀,刀刀入髓,狂暴的沖擊力如利刃朝四周疾射而去。 白發(fā)中年人連退三步才停下身形,而白玉風則如直射出去,一口鮮血噴出在空中拉出了一條筆直的血線。 后背砸中一根巨柱,巨柱應聲而斷,白玉風亦是感受到體內(nèi)臟腑受到重創(chuàng),但他依舊是筆直的站了起來。 “不愧是真神強者,夠強?!?/br> 殊不知,此刻每個人都在為白玉風而感到震撼,在那種極限的時間內(nèi),他竟能反應過來,而且還擋住了真神強者的一擊,簡直驚為天人。 那可是真神強者啊,站在這大炎圣朝最頂尖的一批高手。 他們目光怪異而驚駭,紀蠻就夠野蠻的了,想不到白玉風也是個妖孽。 反應最大的當屬廖不凡了。 他一直以為白玉風根本沒什么修為實力,所以他才需要仰仗紀蠻的保護,可現(xiàn)在看來他的想法根本就是大錯特錯,還好黃中及時阻止了他對白玉風的挑戰(zhàn)。 白發(fā)中年男子淡淡道“我念你年輕有為,現(xiàn)在放手此事還來得及,否則你插手我大炎圣朝內(nèi)事,不管你是什么身份都救不了你?!?/br> 赤果果的警告和威脅,畢竟白氏家族遠離大炎圣朝,白玉風即使真在這里出了什么事,那也是他自己咎由自取,你插手別人家的婚事,再加上又沖撞大監(jiān)察使,就算白氏家族來人也討不到什么說法。 更何況,現(xiàn)在白氏家族內(nèi)無數(shù)人都巴不得白玉風早點死呢。 “你這王八羔子,老子弄死你?!?/br> 紀蠻早已是怒不可遏,見白玉風受傷,他幾乎已忘了這人是真神強者。 “現(xiàn)在已用不著我們了?!卑子耧L攔住了紀蠻,劇烈咳嗽一聲,這才看向黃中說道“此事終究不是我們能管的,接下來的事情你們就自己去解決好了?!?/br> 黃中眉頭一皺,他當然希望白玉風不斷糾纏下去,這樣殺他就有名正言順的理由,但現(xiàn)在他突然罷手是什么意思? “你不阻止廖不凡和空靈靈的婚事了?” 白玉風說道“我不阻止,但還有別人會來阻止?!?/br> 黃中冷聲道“還有誰?” 白玉風忽然一笑道“你回頭看看不就知道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