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璐璐喝了一口酒，然后靠近他，將右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分別多難過啊，你就收著吧。把你的戰(zhàn)友放在胸口，不要分開。”說罷，她拍了拍他的胸膛，示意這表還是他的，她不要。

    耳邊呼出的熱氣里帶著酒味，果然這酒容易醉人。曹生微微向左側(cè)頭，沒曾想她的長睫毛就在眼前?！拔摇闶遣皇亲砹?？”他試探性地問道。

    “沒有，就是有一點點暈?！币﹁磋窗褤踉陬~頭前的頭發(fā)一把別到耳后。她用力眨巴眨巴眼睛，隨后瞪著大眼抬頭看著曹生，說：“正?，F(xiàn)象……正?，F(xiàn)象?！彼床苌恢倍⒅?，略有不滿地用力錘他胸口，催促說：“你剛剛說你的戰(zhàn)友！金懷表是你戰(zhàn)友對吧，你說你要和它互贈禮物。我都聽著呢，沒醉。你繼續(xù)說，我繼續(xù)聽著?！?/br>
    曹生無奈笑著搖頭，嘆了一口氣，然后他直接打開金懷表。他將懷表上鑲嵌的和父親的照片給取下來，“戰(zhàn)友將照片贈予我，而我卻什么都沒有，只有一番情誼，卻不知能值幾錢。此表贈予姚小姐，曹某勞煩姚小姐好生照顧它，若是有緣……”如何有緣？他不知明日歸處，如何有緣？罷了，就且當(dāng)是一場夢，醒來一切都如舊。

    chapter 28 第六夜：喝醉（2）

    “我不要，你的東西你自己收好，給我保管算什么？不要，不要?！币﹁磋磳⒉苌o她的金懷表塞回他的手里。她見曹生要說話，趕緊堵住他的話語說道：“我?guī)湍悴皇菫榱素潏D你什么，僅僅是因為我想幫你。況且，我就是給你個地方住，管了你幾頓飯而已。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兒，你別弄的那么上綱上線。”雖然她現(xiàn)在眼前暈乎，可她腦子還不完全糊涂，至少還是有點點清醒的。不明白了，她今天也就喝了幾口，為什么感覺腳底發(fā)軟，有些輕飄飄？

    她醉了，曹生感覺到她靠在肩頭很沉以及她臉頰上微微發(fā)燙的溫度。他輕輕推了推她，問：“酒量就這么點學(xué)人家喝酒干什么？”這話帶著嘲笑，可卻是溫柔的嘲笑。他低頭看向手掌心那塊被她硬塞回來的金懷表，心情很復(fù)雜。這種復(fù)雜比十六七歲那一年更甚，他覺得心臟里的血變得燙了，燙的他有些手足無措。

    “我扶你回去休息。”他不能任由她就這么醉倒，便想將她攙扶起來?？蓪Ψ剿坪鯖]有回去睡覺的意思，甚至連站起來的意思也沒有。

    “我不想睡，我還有小半杯酒沒喝呢。這酒兌了牛奶，不喝完的話明天就不能喝了?！币﹁磋磳⒉苌鷶v扶她的手推開。似是小孩子向家長做保證的模樣，她認(rèn)真地和曹生‘商量’說：“就兩口了，我悶了就去睡，保證不拖沓。”她舍不得她那點酒，這是她最喜歡的味道。

    就這兩口她也不能喝，再喝明天早上就別想上班了。曹生見她要去拿酒杯，他趕緊先她一步。見她要來搶，便不得已把剩下的酒給喝了。他將空杯子放到她手中，哄騙說：“喏，沒有了。所以，你現(xiàn)在快去休息。”

    姚璐璐聞到了很濃很濃的奶香酒精的味道，不是從酒杯里散發(fā)出來的，是從她的頭側(cè)那邊來的。她晃了晃手中的酒杯，徒有不銹鋼冰塊的撞擊聲，其他什么都沒有?！安皇蔷票锏?，是你！”被她發(fā)現(xiàn)了，這味道是從他那邊傳出來的?！澳阃岛任业木?，你竟然偷喝我的酒。你也喜歡的，對不對？”原來曹生也喜歡她的酒，她笑瞇瞇地看著他，真的很開心她的快樂有人可以分享。

    她緊緊勾住曹生的脖子，她的臉距離他是那么的近。他不敢大口呼氣，生怕她聞到酒味后又嚷嚷喝酒?！奥犜挘厝ニ??！彼麑⑸眢w向后退，將兩人之間的空間拉開，他輕手將她的手臂從他肩頸處取下，并再次試圖把她拉起來。

    “我能走，我沒有醉?！币﹁磋床幌矚g曹生的拉扯。她將他推開，然后試圖用雙臂撐著沙發(fā)站起來，但是好像腳底和手掌都不給力，完全使不上勁兒。“沙發(fā)怎么變軟了？地板也好軟?！彼悴幻靼?，覺得疑惑便就用力跺了跺地。

    咚咚兩下，曹生都給她這聲響嚇了一跳。他趕緊攔住她，壓著她的膝蓋，低聲說：“噓，你別踩地。大晚上的，樓下的鄰居也要休息了?！彼麓驍_別人家休息，到時候人家上樓來吵架可就麻煩了。生怕這姑奶奶再鬧點聲響，他一把將人打橫抱起，“別叫喚，我?guī)慊胤块g?！?/br>
    天旋地轉(zhuǎn)，姚璐璐下意識地抓住對方衣領(lǐng)，想要借力平衡。她探出腦袋看看地上，又看看天花板，然后就感覺到了后背沾到了一片綿軟的被褥。“曹生！”

    把人放到床上，曹生走到房門口替她將中央空調(diào)打開。他把溫度調(diào)到27度，并且定時3個小時。空調(diào)還在調(diào)，就聽見姚璐璐扯開嗓子叫他大名。“噓，別叫，別叫。我在。”他趕快把定時弄好，然后就走到姚璐璐邊上。

    “我冷，我要蓋被子睡?！币﹁磋凑瓷险眍^倒是覺得困了，她用力拉扯被角老半天都拉不起來?？匆姴苌谒砼哉局?，便就想要他幫忙拿被子。

    “好?！北蝗煸谝﹁磋吹谋澈髩褐唤?，沒辦法，他只能將人略微推動才能‘解救’可憐的被角。推動之間，衣領(lǐng)驟然被人抓住向下拉，并且脖子也是被人勾住。如果不是手臂及時支撐，恐怕他倆得親密接觸。

    “你……”他與她就這樣用奇怪地方式面對面看著彼此。曹生能看見她喝醉后的迷離，她應(yīng)該也能看見他眼神中的驚恐和驚訝。她要做什么？他的腦子里像是塞了漿糊，弦沒有斷，但是一團(tuán)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