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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子出了那么多血,怪不得自己忽然虛得慌,這下景湉期相信自己被人下毒了,一般女子初潮都不會出這么多血,多半是有人給她用了陰寒活血之物,才導致現(xiàn)在的癥狀。 這招可真是毒啊,這是想把她搞得氣血兩虛,要她的小命么? 木香忙得腳不沾地,端了熱水擦洗,找了干凈衣裳來給景湉期換上,扶她去房間里歇著,隨后又趕緊將污了的墊子換下來,用塊布包著,準備拿去燒了。 “等等,放下讓我看看……”原先回避的葉昰傾突然出現(xiàn)在了書房,讓木香把包袱打開。 “少閣主……這……”時下男子還是有些忌諱這些東西的,畢竟是血腥之物。 “打開……”葉昰傾又道。 木香只得將包袱打開,那塊染血的墊子就這么暴露在葉昰傾眼前。 “木香……你初癸之時,出血可多……”葉昰傾看著軟底上那一灘奪目的紅,神色凝重。 “回稟閣主……奴婢記得,自己那時并沒有那么……也是好幾次之后才多些……”木香垂首答道。 “好了……下去吧……” 葉昰傾驗證了自己的猜測,讓木香退下了。 “茯苓,傳召信使!” 要論婦科圣手,還是老閣主葉岐當仁不讓。 葉昰傾提筆寫了一封短信,顧不得天色將暮,即刻讓人送了出去,斟酌半晌,又寫了個溫經(jīng)止血的方子,親自一樣樣驗過藥材,抓了一副藥,讓人煎了給景湉期送去。 景湉期躺在床上,肚子輕微的痛感尚能忍受,整個人虛弱無力,一睜眼就覺得帳子頂在晃,意識時有時無。 她現(xiàn)在只覺得一陣陣發(fā)寒,這寒氣像是從骨頭縫里冒出來一般,也是因為冷得慌,景湉期漸漸清醒了不少。 木香過一會就要來看看她下身可還在出血,弄得她好害羞。 “木香jiejie,煩請開一下門……”門外的茯苓小聲道。 木香開了門,卻見茯苓端了碗藥,少閣主也在其側(cè),她剛想說話,葉昰傾示意她噤聲。 “木香jiejie……我腳冷……”床上的景湉期聲音都透著虛,軟綿綿的。 葉昰傾幾步走到床前,拉了帳子 ,掀開被子一角,把手伸進去摸了半天才捉住了景湉期綣住的腳,果然冷得像冰。 “可喂過她姜湯了?”葉昰傾問。 “喂了半盞……”木香答道。 葉昰傾的手很暖和,景湉期另一只沒被握住的腳,倒是很自覺的伸過來蹭蹭這個熱源。 “給她灌個湯婆子來……再端盆水來給我凈手?!比~昰傾連忙嫌棄的把手收了回來,因才摸過某人的腳,一時竟不知把手往哪放。 木香連忙招呼小丫鬟們?nèi)ス鄿抛雍投怂?,自己則手忙腳亂把景湉期扶起來,準備喂她吃藥。 茯苓移了燈盞過來,讓少閣主便于觀其面色。 “早上還活蹦亂跳的,怎么就這般了呢……” 茯苓見景湉期面上血色全無,也忍不住小聲嘀咕。 葉昰傾又給景湉期號了號脈,這脈象倒是比午間還弱上幾分。 “女郎……來喝藥了……”木香端了藥要喂她。 “木香……我餓了……”景湉期瞇著眼睛,弱弱的說,她今早到現(xiàn)在還沒吃東西呢! 木香愣了愣,現(xiàn)在是先喂藥還是先給她吃東西,要是吃了藥倒了胃口可能就吃不下東西了。 可若是她吃了些東西,又喝不下藥了,那可怎么辦。 “給我煮個蛋花湯,放點糖,吃飽了我就吃藥?!本皽徠谡f到。 葉昰傾微微點頭,木香這才動身,害怕有什么差池,親自下廚。 丫鬟們已是灌好湯婆子給景湉期捂上了腳,又端了水,拿了皂莢伺候葉昰傾洗手。 木香很快就端來了紅糖蛋花湯,景湉期吃了大半,外加湯婆子的作用,覺得身子回暖了些,也有了氣力。端起溫熱的藥碗,一口氣咕嘟咕嘟就把藥喝干凈了。 “我才不像少閣主那樣怕吃藥呢!” 放下藥碗,景湉期那小臉因為苦澀的藥汁皺做了一團,還不忘吐槽一下葉昰傾。 茯苓強忍住不笑,少閣主確實自小不怎么容易喂藥。 葉昰傾見她能喝藥且還知道擠兌人,倒是安心不少。 只是尚不知那些人是如何得手的,用的何種法子下毒,濟世閣少閣主依舊愁眉難展。 因為藥里有安神的成分,景湉期很快就睡著了。 葉昰傾在旁守了許久,將近子時又給她把了把脈,見她脈象平和,不像之前那么虛弱,這才放心的回房歇下。 第二天景湉期身下就不出血了,只是謹遵醫(yī)囑,依舊要臥床休養(yǎng),以及每天喝上三大碗黑乎乎的藥汁。 到了第三日,老閣主葉岐風塵仆仆的趕回來了。幸虧他恰好就在隔壁縣城,不然也不能這么快就趕到。 老閣主回來頭一件事就是給臥床的景湉期號了小半個時辰的脈。搞得景湉期都以為自己是不是得了什么絕癥,中了什么不治之毒。 老公子又看了看葉昰傾之前開的方子,認同的點點頭。 “還算可用……我再寫個方子,以作藥浴之用。” 葉昰傾聽了這話如同醍醐灌頂,他終于想起來自己遺漏了什么。 雖說吃穿用度,一切小心。但是若是把毒下在沐浴的水中。每次沐浴之時無疑就相當于在毒物中浸泡,無怪乎可以如此快的侵入肌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