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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命安康? 她慢慢地走到門口,雪從外面飛進來,落在她的臉上、身上。 望著飄飛的雪,又一段對話浮現(xiàn)在她的腦海: “長安,你這個名字取得一點都不好。” “為什么?” “第一次見你,我便給你占星算命,你命里多磨多難,所愛之人愛而不得,所恨之人無法手刃,所求之事不能如愿,根本活不過百歲,約莫,現(xiàn)在自殺是最好的歸宿,如若遲了,便是不得好死。這種命數(shù),如何長安?” 最后,真的不得好死。 她走到床邊,蹲下身把掉在地上的饅頭撿起來,放到嘴邊一點點地吃掉,冷硬的饅頭咯者她的喉嚨,像刀一樣,她毫無所覺地吞了下去,最后速度越來越快,狼吞虎咽,噎得臉蛋通紅,劇烈地咳嗽。 吃完之后,拾起一片碎裂的瓦片,上面還殘留著一點水,她喝了進去。 “娘,我會的?!彼龑χ采咸芍呐诵χf。 她慢慢地走到院外的落雪中,灰色的背影有些單調(diào),輪廓漸漸地模糊,最后融在飛舞的雪中。 廣場之上,辛家上下全部有序地跪坐在擺好的蒲團上,前方正坐上坐著明辰和辛掌門,辛掌門左邊往下一點是辛夫人和辛家嫡系,往后依輩分排列。 辛家已經(jīng)好久沒有出現(xiàn)過這樣的場景,依稀記得上一次這么隆重還是辛掌門修得金丹,又恰逢皇帝出游,路過此地,便來聽辛掌門講道。 那一次皇帝聽沒聽進辛掌門的講壇眾人不得而知,只知道那個穿著龍袍的男子目光一直落在辛掌門的三妹辛悅兒臉上…… 當(dāng)時來的多是朝廷權(quán)貴和其他門派的重量人物,辛掌門在臺上神采飛揚,要多風(fēng)光有多風(fēng)光,紫苓辛家重振當(dāng)年的威風(fēng)。 這次同樣有很多人,卻與那時有很大不同,因為是臨時的安排,坐的有點擠,辛掌門望著掃地的下人、趕車的車夫……有些感慨。 他當(dāng)時怕對方走,便火急火燎地叫人過來,其實下人們大都目不識丁,叫過來他們也聽不懂,反而占地方,但劍圣大人說要叫所有人過來,他哪敢說不。 論道已經(jīng)開始有一會了。 他們前方坐著一個約莫十三四歲的少年,青絲如瀑,眼眸明亮,身上的衣服襯得他身形修長,偌大的廣場飄蕩著他清晰的聲音,不疾不徐,侃侃而談。 論的是“逍遙之道”,何為逍遙。 辛雨說:逍遙之道便是隨心而為,無拘無束,不受規(guī)則束縛。 清羽卻說:人生在世,便不可能不去在意規(guī)則,所以逍遙道應(yīng)是順我心,而后再順你心,順?biāo)?,辛雨問:“為何要順?biāo)???/br> 清羽笑著說:“魔修順心而為,他們所修之道是逍遙之道?” 端坐在他對面的辛雨再說不出半句話。敗下陣來。 少年起身,禮貌地作揖:“辛小姐見解獨特,清羽受益匪淺?!?/br> 望著少年俊朗而又不失禮的笑,辛雨臉蛋微紅:“多謝清仙君禮讓。”她頭也不回地跑了,留清羽在上面疑惑不已。 往后又是辛雪和辛掌門的大徒弟,都不敵。 這樣下來,清羽已經(jīng)連續(xù)說敗了幾個人,底下眾人倒也不覺得丟臉,畢竟對方是劍圣的師侄,見解自然不能同凡間的他們相比。 “清仙君說了這么久,也累了,歇息會吧。”辛掌門說。 明辰望著他,輕輕地點頭。 清羽笑著下來,其實在上面的時候,他一直用余光觀察著明辰,他希望師叔能對他匆匆忙忙準(zhǔn)備的道解別太失望,可明辰臉上神情淡淡,雖然眼睛看著他,但清羽就是覺得明辰心思沒放在他身上,他甚至有個大膽的想法,他覺得之前的師叔一定在走神。 該不該問一下師叔自己之前說的幾條說的對不對?但是萬一師叔真的在走神怎么辦?清羽很苦惱。 忽地,一片晶瑩剔透的雪花闖進了他的視線,他愣了片刻,驚喜地說:“師叔,下雪了?!?/br> 明辰聞言抬眸,漫天的雪花輕輕地飄落下來,仿佛一場繁盛的煙火,灰黑的天空到處是銀色的光點,如銀蝶輕舞,他回身,看著身后坐著的幾百人,眸光靜靜地從這些人的臉上一一掃過。 望著那些陌生的臉,明辰眼中的神色迷茫了起來,覺得眼睛里仿佛蒙了一片霧,什么都看不見了。 “辛掌門,全辛府的人都在這了?”明辰忽然問。 辛掌門點頭:“都叫來了。” “師叔,你是在找誰嗎?”清羽疑惑地問。 明辰收回眸光,淡淡地道:“沒有找誰?!?/br> 是嗎?清羽蹙眉,他跟著師叔來人間一年,總感覺師叔好像在找什么,一路走來都在往小孩子的臉上看,凡是去過一個地方,必是要叫那個地方的家主或者村長把所有的人叫出來。 而且走的地方越多,師叔越沉默。 他往辛府那些下人的小孩子臉上掃過,并沒有在那些陌生的臉上看到特別的地方。 “師叔,要不,用神識看看還有沒有漏掉的?”清羽傳音道。雖然這樣極其不合禮數(shù)。 明辰看著一哄而散的灑掃下人和他們的孩子,沉默不言。 清羽更加迷惑,難道是他猜錯了?或許師叔只是在看他們聽懂了沒有而已。 雪很大,夾著寒風(fēng)呼啦啦地下,廣場上的人早就抱著頭紛紛跑到屋檐下,一開始熙熙囔囔的那么多人,忽地就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