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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爺那輛越野號稱派拉蒙掠奪者,防彈級別達到北約組織認可的第三級標準,但正應(yīng)這倆車的氣派,反倒成了火力集中攻擊的對象。 支援的人頂著火力過來后,護這褚爺逃離車輛,可蘭婇卻還沒來得及下車時,一個手榴彈便在旁邊炸開,保護褚爺自然是重中之重,保鏢護著褚爺撤到后面的房屋躲避。 “我這邊沒事,去救蘭婇?!瘪谊械降撞凰闶潜∏橹?,稍微安全后,立馬對慕容沖道,可話音還沒落,又是一排機槍掃蕩過來。 慕容沖只來得及將褚晷一拉,反手開槍回擊,但還是因幫褚晷一擋而導致左肩中彈。 褚晷被護著躲進房屋,那輛越野自然不再吸引火力,蘭婇尚還在車身旁,原本保護她的保鏢中彈后壓倒在她背后,竟成了人rou防護。 慕容沖將那尚且抽搐的人一掀,一把拉起蘭婇,在槍聲過來時抱著人就地一滾,躲過子彈掃蕩,避身在一方破舊矮墻后。 第47章 真相 蘭婇渾身顫抖著,不知是嚇著了還是呆滯了,只曉得緊緊攥著慕容沖的衣服。 在火力過去后,才抬頭看著將她救出來的人,抹了抹臉上的血跡,眼淚止不住的滾落,終是哭出聲,卻又知道這不是哭的時候,死命咬著下唇。 “閉嘴?!蹦饺輿_低斥一句,煩躁得將她往旁邊一推,擋在里面。 那邊的交火還在繼續(xù),遠處似乎已經(jīng)有警方的聲音,對方顯然并沒有太多時間了,短時間內(nèi)沒有完成任務(wù),再不撤走就要落入緬甸軍方手中。 蘭婇被他一推擋住里側(cè),卻看到了慕容沖左肩血流不止的槍傷,明明嚇得手軟,卻還是用手里原本拿著的褚晷的一件馬甲,去給他堵住傷口;蘭婇雖害怕驚恐,慌亂失措,但到底跟著褚爺好些年,很多事情即使沒有親眼見過,卻又有所了解。 或許曾經(jīng)也遇到過類似的危險,反應(yīng)不算快,但也不會是累贅,半跪在慕容沖身后,顫巍巍的用那件暗褐色馬甲按在他傷口,哽咽著艱難地小聲道“你的傷口一直在流血,怎么辦......” 慕容沖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觀察對方的火力,聞言只皺著皺眉,“死不了?!?/br> 隨著尾音落下,矮墻后一個人影突然朝蘭婇撲過來,亮晃晃的刀迎面砍來,慕容沖反應(yīng)極其快速,一把拉過蘭婇護在身后,回手就是兩槍,而手臂不可避免的又硬生生挨下了這刀。 那人之前本就有傷,被慕容沖補上兩槍后再也起不來。 “你......可以不幫我擋的......”蘭婇跌坐在墻角還未回過神來,但看著慕容沖不斷流血的手臂,立馬又反應(yīng)過來,用那沾血的馬甲去給他裹手臂上的傷,內(nèi)心還在一陣震驚中久久未平。 難得做回好事,還要被問為什么,慕容沖并不想回答這樣的問題,繼續(xù)觀察著四周形勢。 好在緬甸軍方來的速度并不慢,這么大的動靜,足以驚動政府,危機形勢很快逆轉(zhuǎn)。 直到他們安全后,回到車上前,蘭婇都未曾再說話,看著慕容沖坐上另一輛車,而她被后面過來的褚晷拉上原先那輛派拉蒙掠奪者,直到回到褚爺勢力范圍的別墅基地,似乎都還在震驚呆滯中。 早先被霍不戒安全送回的柳頌,在大廳坐立不安的焦灼著,慕容沖有危險,可是這種情況下她除了哭和等待,竟一點辦法都沒有,一路上她哭喊也無用,霍不戒不會放她下車,并且,柳頌也不會這樣做。 因為她自己也明白,留在那里,留在慕容沖身邊又如何,只會成為累贅,成為他的負擔。 唯一的好消息大概就是,他們將翡翠運回到別墅基地后,霍不戒立馬要帶人回去支援,但那邊傳來消息說形勢已被緬甸軍方控制住,慕容沖和褚爺都沒有生命危險。 但霍不戒卻沒告訴柳頌?zāi)饺輿_受傷的事,所以在挨過這煎熬的幾小時后,當慕容沖滿身鮮血被送回來時,柳頌嚇得頓時就哭了出來。 她是堅強,她是理智,她是好強......可不代表也能平靜接受這些事情啊。 在她那歲月靜好的二十五年生活中,連搶包這種情況都沒遇到過,面對著突如其來的宛如槍戰(zhàn)片的情形,她真的,真的不知該如何面對,該如何冷靜,那種打心底發(fā)出的顫抖,并不是她能控制住的。 而因失血過多而顯得臉色蒼白的慕容沖,還能虛弱地朝她笑了笑,右手用力握了握她的手,“哭什么,還死不了?!?/br> 私人醫(yī)生是霍不戒一早就安排好的,接到人就直接推進臨時手術(shù)室,柳頌被關(guān)在門外,明明泣不成聲,卻還是克制著不讓自己哭太大聲。 就連褚爺都走過來拍了拍她肩,安慰道:“沒事的,阿沖會沒事的。” 怎么會沒事,那是活生生的人,是人都會痛,會流血,會死亡...... 我們往往為那些電影主角的堅強勇敢所感動,可那畢竟是電影,當這一切在現(xiàn)實里發(fā)生時,沒有人可以真的云淡風輕不痛不癢。 等麻藥失效后,慕容沖再次醒來時,已是第二日清晨。 陽光透過窗紗泄露進來,睜眼便瞧見趴在床邊睡著的柳頌,身上還是昨日那套衣服,顯然是在床邊守了一整晚,閉著眼時,能看到卷翹的睫翼,眼周還有些紅腫,也不知在他手術(shù)昏迷后哭了多久。 隨著慕容沖稍稍一動,柳頌就驚醒過來,見他想要坐起身,忙一把按住,“好好躺著,別亂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