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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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他們叫向?qū)А?/br> 齊月想,齊陽真的自始至終,都是自己的向?qū)А?/br> 第207章 回憶 他慢慢地在游樂園四周走了幾圈,最后選定了一個偏僻的位置,在那里,齊月跟自己的母親進行了最后的告別。他拉著齊陽的手在那個小道上站定,隨后抬頭問他:“你準(zhǔn)備好了嗎?” 齊陽點點頭,周圍的布景就一下子變幻了起來,齊陽知道這是齊月在回憶當(dāng)年的場景以便展示給齊陽看。這跟當(dāng)年他還在搖籃里的時候不一樣,那時候的齊月有的只是自己的潛意識,而并不是記憶。他在潛意識中遭受的漠視和寒冷引發(fā)了之前與他母親的那一幕,然而12歲的時候他已然有了清晰的記憶,所以展現(xiàn)給齊陽的方式也有所不同。 在齊陽的眼中,整個游樂園的設(shè)施都開始由陳舊變得嶄新,原本布滿游藝設(shè)施的灰塵開始往空中飄起,逐漸離開物體的表面,展現(xiàn)出潔白的姿態(tài)。隨著最后“滴”地一聲,電力歸位,所有設(shè)備都開始正常運營。齊陽環(huán)顧四周,游樂園中甚至開始出現(xiàn)了人影,它們從地面上一個個矗立起來,像是女媧剛用泥巴捏起的人形。人影中的大部分都是模糊不堪的一片,偶爾有些略顯清晰的細節(jié),或許是齊月印象深刻的人物。 比如,在剛才他們路過的旋轉(zhuǎn)木馬便就有一個女孩,面目雖然不清,但身上是一件較為特別的漢服,想必是父母覺得好看才給女孩換上的,她此時正握著自己父母的手,一邊一個,笑起來很幸福的樣子。另一邊的旋轉(zhuǎn)咖啡杯邊上還有一個拿著氣球販賣的玩偶,他正機械地為孩子們分發(fā)著氣球。除此以外,齊陽只看到有兩個人影正向著自己和齊月走來。隨著人影越來越近,齊陽這才看清這兩人正是12歲的安其遠和安其遠的母親,他們走過來的情景似乎有些不對勁,但齊陽一時半會兒倒也說不上來是哪里不對。 等他們走到跟前,齊陽才驚覺是哪里讓他感覺不對,是他們之間的距離。 雖然齊陽小時候也不太跟父母一起去游樂場,等到上了小學(xué),大多數(shù)時候他都是跟朋友或者是同學(xué)一起的,但在游樂場看到父母帶著的孩子,大多是緊緊握著手,或是抱在身上的樣子。而安其遠的母親和安其遠則不然,他們兩個站得不近也不遠的樣子,沒有牽手,沒有任何的肢體接觸,甚至沒有眼神上的交流,像是兩個莫名其妙走得很近的人,全然沒有熟悉感。 齊陽有些不安地皺了皺眉,牽著自己手的齊月卻似乎并沒有多大的反應(yīng)。他依舊被困在那個12歲的身體里,跟迎面走來的安其遠簡直像一面鏡子一樣。他抬頭對齊陽說:“王耀祖馬上就要到了?!?/br> 果然,在母子倆站定后不久,王耀祖便從小路的另一邊出現(xiàn)了。他外邊套著一身常見的黑色防水外套,里面是一件淡色的polo衫,下半身也是一條黑色的長褲,結(jié)合著他的年紀(jì)來看,就像是一位普通的帶著孩子來游樂園玩的父親。齊陽感覺到齊月抓著自己的手緊了緊,他知道這份緊張和期待就是因為這個叫做王耀祖的人。他在齊月成長的年歲里或多或少擔(dān)任了一名父親的角色,雖然作為子女,作為兄弟,甚至作為一個人,他的很多行為都稱不上優(yōu)良或是正確,但在當(dāng)年安其遠的生命中,他有似乎是唯一一個幸好出現(xiàn)的人。齊陽看到王耀祖的臉,果然跟王遠揚長得一點都不一樣,他們本來就是沒有血緣關(guān)系的兄弟,加上當(dāng)時的王耀祖可能性格上多少也有些陰郁,看上去倒是比作為哥哥的王遠揚還要老上不少。 三人在這個無人的小路上相遇,王耀祖沒有用自己的真名,因為齊陽清楚地聽到女人開口叫他:“黑貓。” 這個名字讓齊陽立刻想到當(dāng)年那本童話書的封面上似乎也有一只黑貓,還有在王遠揚的精神世界里,也有一只黑貓在城堡間跳躍。但王耀祖似乎對這對母子很是熟悉,他對女人略一點頭:“安潔容?!彪S后又對那個面無表情的男孩微微一笑,叫道,“安其遠?!?/br> 王耀祖對母子二人的態(tài)度有著鮮明的不同,他似乎對安潔容有種淡淡的厭惡,但對安其遠這個孩子卻態(tài)度溫和了不少,從他說話的神態(tài)和語氣都能清楚地捕捉到這一點??砂财溥h對待陌生人的態(tài)度可能并不友好,他沒有選擇對上王耀祖溫柔的眼神,反而撇過臉去,低著頭斜視著地面。 齊陽問齊月:“那時候你已經(jīng)知道……你mama她想要……” 他沒有繼續(xù)說下去,齊月卻已經(jīng)知道了齊陽的意思。他搖搖頭,告訴齊陽:“我不知道,那時候我真的單純以為mama是帶我來游樂園的?!?/br> 齊陽點點頭,沒有再問,只是等著眼前的過去繼續(xù)發(fā)生。那個叫安潔容的女人也偏頭看了自己的兒子一會兒,她的神態(tài)中有種說不清楚的疲憊,這種疲憊掩蓋著她或多或少的愧疚,讓她整個人都看上去頹廢又苦相。大家都說相由心生,齊陽也覺得,這個女人,打從你看到她的第一眼,就不會覺得她幸福,反倒是從內(nèi)心生出許多悲情的猜測來。她長得不丑,從姿態(tài)身材上來說甚至可以稱得上是年輕的,但眉眼間那股遮不住的老態(tài)讓她看上去飽經(jīng)風(fēng)霜。想來也是如此的,一個未成年的女孩,沒了親身父母,寄宿在自己繼母的身邊。成年后不久又未婚先孕,生下孩子后又被拋棄,怎么看都不像是幸福家庭的藍圖。 她站了會兒,三人之間除了名字似乎都沒有其他想跟對方說的內(nèi)容。王耀祖似乎并不著急帶走安其遠,他也只是站在那里,等著對面的女人率先開口。他或許以為安潔容還有什么想要道別的,或者說,安潔容可能已經(jīng)后悔了也說不定,那么以王耀祖這種無法做到完全的惡的壞人,很可能也會就此放過這對母子。但安潔容似乎并不是這么想的,她只是伸手推了推安其遠的肩膀,示意他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