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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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突然一片靜謐。在這紛亂的靜謐間,有一個人,從瓷磚冰冷的地面上撿起半個留有余溫的牛rou煎包。他安靜地吃了一口,嚼了兩下,又吸了吸鼻子,看著窗外,三兩口吃完了。 第119章 寶箱和鑰匙 “誤殺?”范子墨張大嘴,似乎有些不可思議。周悅在他眼里不過是一個因為即將暴走而脾氣變扭的大男孩,雖然戰(zhàn)斗經(jīng)驗肯定比自己這個二線基地的向?qū)жS富,但他也著實無法想象他會殺人,即便是誤殺,這個殺字也顯得太過凝重。更何況被誤殺的對象是一個向?qū)?。如果是個哨兵,范子墨能夠想象出n種不同的情況,比如戰(zhàn)場上的誤殺,臨近暴走的不得不,哪怕你說是對抗訓練的不小心,范子墨都能正視這兩個字,但向?qū)В克紒硐肴ヒ蚕氩怀鰝€所以然來。 此時的傅麒已經(jīng)帶著他穿過走廊來到醫(yī)務(wù)室的門口,他白大褂的口袋里掛著一把鑰匙,推開門,房內(nèi)一股悶了一晚上的消毒水味。他快走兩步打開“呼呼”吹著冷氣的窗戶透了透氣,轉(zhuǎn)頭卻看見范子墨立馬縮起了手腳。他有些擔心地問道:“是不是傷口又疼了?” 范子墨搖頭:“不是,我怕冷,關(guān)了窗就好了?!?/br> 傅麒聞言立馬又關(guān)上了窗,從桌子的抽屜里拿出空調(diào)遙控器,開了暖風。他想起答應(yīng)小孩的零嘴,又拉開最下面的大抽屜,一大包一大包的,都是軍需處發(fā)的吃的,雖然包裝不好看,但里面的東西都是實打?qū)嵉暮贸?。他招呼范子墨躺到床上,讓他把腿埋進被子里,就把抽屜索性一整個抽出來放到他床邊:“你盡管吃!我牙口不太好,他們發(fā)的東西我不太愛吃,放著也是浪費。” 小孩立刻兩眼放光地在抽屜里翻找起來,他東看看西看看,拆了一塊牛rou干就嚼巴起來。傅麒看著他狼吞虎咽的樣子,想起那場不歡而散的早餐,心里不由酸澀。說起來這件事也是他的錯,他不該一時沖動就把這件事公之于眾,但傅麒也知道現(xiàn)在的周悅精神狀態(tài)太差,如果不將一些事實破釜沉舟地說破,恐怕救治之事根本無從談起。他又撇了眼埋頭苦吃的小孩,也不知道應(yīng)不應(yīng)該拜托他做些什么。 范子墨看到傅麒眼里猶豫的情緒,鼓著腮幫子問:“傅老師,你說的這個誤殺,到底是怎么回事?” 傅麒不知道自己應(yīng)不應(yīng)該就這樣把周悅最隱秘的私事就這么抖落出來,他私心總是想著救周悅的,但幾次出馬,似乎都讓事情朝著相反的方向進展過去。他凝神思考片刻,答道:“我不能說,但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去問?!?/br> 這個去問誰,他并沒有說完,但范子墨知道,這個誰,就是周悅。他到底還是無法放棄對周悅的“多管閑事”。況且都管到這一步了,說什么也不能就此袖手旁觀。正當范子墨還想說些什么時候,門外傳來陸延的聲音,他先是敲了敲門,隨后禮貌問道:“傅老師,范子墨,你們在嗎?” 傅麒抬高聲線說了個:“進?!标懷颖銕е粋€醫(yī)療兵一起進來了。 對方先是查看了一下范子墨的手,握住后按了幾分鐘,手掌上的樹形條紋逐漸變淡。那哨兵又看了看傷口,皺眉道:“可能剩下的這個得留疤了,你這怎么搞的,第一次看到這種傷?!?/br> 范子墨隨口說道:“被電熱毯電的?!?/br> 傅麒和陸延相互對視了一眼,笑了笑沒說話。 對方可能也沒想到還能有這種答案,但對電熱毯的事情并沒有深究,只是囑咐了兩句不要過度清潔和小心不要燙到,便站起身走到一邊去了。 傅麒坐到床邊,問他:“要我撤了知覺替換嗎?” 范子墨搖搖頭:“不要不要,這可舒服呢,撤了干嘛呀!”說著又去那個抽屜盒子里翻箱倒柜地找東西吃。 眾人見他沒事,都放下心來,傅麒對范子墨手上可能留疤這件事感到愧疚,但這件事也的確在自己能力范圍之外了,戰(zhàn)斗區(qū)的醫(yī)療系哨兵很少有這種美容整形專業(yè)的,不知道自己老師谷雨那邊是不是能找到祛疤的人,到時候等范子墨放假了,可以去內(nèi)城區(qū)醫(yī)院問問。但范子墨本人似乎對留疤沒什么太大的反應(yīng),他本就不是很在意自己的外表,甚至可能還覺得有了疤看上去更有男子漢氣概。傅麒拍了拍他的肩膀,起身準備和陸延他們一起去教學樓上課,出門的時候卻聽范子墨突然說:“老師,我會去問的。” 傅麒心下了然,轉(zhuǎn)頭給了他一個溫和又復雜的笑容,隨即便跟著兩人離開了。 范子墨一個人躺倒在雪白的床單上,他突然覺得有些困了,便索性拖了外套和毛衣躺下,將被子拉上來,蓋住自己的身體。半夢半醒間,放在床頭的手機振動起來,他瞇瞪著眼睛點開,發(fā)現(xiàn)是齊陽給自己發(fā)了消息:“還好嗎?” “好了?!?/br> “那就好?!狈蹲幽吹綄Ψ綄υ捒虻纳戏綇囊粋€小太陽的標記變成了正在輸入中,稍等片刻齊陽的下一條消息就發(fā)了過來,“我收到了上面的指令,要求我們?nèi)氐腶級向?qū)Т??!?/br> a級向?qū)Т@種指令一般很少發(fā),如果有任務(wù)就直接派任務(wù),沒任務(wù)的待命大致就是為了臨近暴走的哨兵做安撫,說是說安撫,但實際不過是輪番上陣看看有沒有匹配度更高的向?qū)軌虮苊獗┳?。齊陽以前參與過幾次這種任務(wù),聽他描述的感覺更加像是在夜總會做被挑選的鴨子,加之參與的地方還是公共浴室,聽上去猥瑣度更甚。范子墨之前還笑話齊陽的任務(wù)是洗芬蘭浴,后來自己也被待命了兩次就不敢說這種風涼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