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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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說,“可以給我說說姜曼老師的事情嗎?” “其實她的事情我記得不是很清楚了。”電話里,孔黎鳶的聲音有些失真。 但付汀梨還是能聽清,女人在那邊翻了個身,呼吸飄蕩了一會。 像波紋在她這邊的天花板上蕩起來。 良久,才繼續(xù)說, “我以前總是看她的電影來學(xué)習(xí)表情控制和演戲的一些技巧,但《密度》我不想要這樣做,我總覺得,‘女兒’這個角色,只能由我自己來創(chuàng)造,我不想在這個角色里也有她的影子……” 孔黎鳶并沒有她自己以為的那么“記不清”,而是一旦敞開就有很多話可以說。 雖然思維跳躍,很多細(xì)節(jié)之間也沒有關(guān)聯(lián),但她還是在電話里說了很久姜曼的事情。 付汀梨也安靜地聽她講了很久。 甚至也在孔黎鳶的描繪中,在心底對這位母親產(chǎn)生了模模糊糊的輪廓。 她下定決心明天要找來姜曼的電影看一看。 這天晚上掛了電話。 付汀梨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睡不太著覺。最后冷不丁掀開被子,隨便找了一件大衣裹上,急匆匆走到樓下打了輛車。 直奔孔黎鳶那座閣樓。 找到那個被孔黎鳶藏起來的筆記本,是關(guān)于姜曼的人物小傳——孔黎鳶答應(yīng)過給她看。 翻開那本皺皺巴巴的筆記,摸著那上面的墨痕,一行一行地讀過去,句式有些雜亂,許多話都是沒由來沒結(jié)局。 但還是讓付汀梨心口泛酸,眼淚都差點掉下來。 第二天打電話,她提起那個筆記本還是有些鼻酸。而孔黎鳶剛拍完一場在天臺的戲,電話里的聲音累得快要聽不見。 卻仍然柔柔地和她說,“別哭,小梨?!?/br> 付汀梨說,“我不哭?!?/br> 她真的沒有哭,只是又把那個筆記本里的東西,一句一句和孔黎鳶聊。 她問孔黎鳶很多和《密度》無關(guān)、只和孔黎鳶自己有關(guān)的問題。 連著聊了幾天,直到付汀梨早上睜開眼,收到榮梧興奮的報信: 【孔老師昨晚上大夜戲拍得好精彩!現(xiàn)場好多人看哭了!!】 還給她發(fā)來一張拍攝得十分模糊的照片——陰郁雨夜,塵埃飄蕩??桌桫S趴跪在地上,姿勢很不舒適,臉挨在那位在片中飾演母親的演員膝上,紅著眼睛,表情隱忍。 ——很像一對又有矛盾又互相愛護的中國式母女。 “孔黎鳶入圍國際電影節(jié)最佳主角”消息傳來的那一天。 付汀梨也幾乎在同一時間收到自己作品入圍全球青年雕塑師未來獎金獎的消息。@無限好文,盡在海棠書屋 仿佛二零二三年那個元旦過得太好,于是一整年發(fā)生的都只是好事。 這個消息讓付汀梨在工作室里直接跳了起來,還把自己一直忙著的那個木雕撞翻了。 鬧攘喧雜間,同事們把她和木雕扶起來,又發(fā)出很友好的笑聲,然后問她, “入圍了就這么高興???” 付汀梨也回一個笑過去,很坦然地說,“當(dāng)然高興?。 ?/br> 聞英秀瞥到她得瑟的模樣,將她拎進(jìn)辦公室提點, “現(xiàn)在只是入圍,還沒到高興的時候,要學(xué)會喜不形于色?!?/br> 然后又皺著眉心,“你以前也不是沒得過獎,每次得獎都這樣?” “也不是?!备锻±嬲f,然后又乖順地聽從聞英秀的教誨, “好,我會注意的聞老師。” 聞英秀看了她一眼,“嗯”了一聲,沒再多說。 付汀梨收斂自己臉上的表情,關(guān)了門走出去,眼睛又瞇成了一條縫。 平日里關(guān)系要好的同事湊上來給她祝賀,她謙虛地說只是入圍,別恭喜得太早。 等重新回到位置上,卻拿起雕塑刀不知道該往哪里下手,滿腦子都在想柏林這個時候會不會冷。 直到捂在圍裙里的手機一振。 她迅速把雕塑刀扔下,掏出手機,是榮梧給她的祝賀,說是看到了公布的名單。 她有些失望,但還是保持禮貌:【不聲張不聲張,只是入圍】 榮梧說:【哪里哪里,付老師很厲害的】 她又說:【哪里哪里】 下一秒,手機彈出來電界面,熟悉的“9183”尾號,失望瞬間一掃而空,付汀梨躲著人去窗戶旁邊接。 最近上海天氣太冷,玻璃窗起了霧。 付汀梨用手背將玻璃窗上的那一片霧擦干凈,準(zhǔn)備將手收起來的時候,很突然地看到自己白白凈凈的手指。 她愣了幾秒,她今年真的沒再生凍瘡。 然后又想,是孔黎鳶,一切都是孔黎鳶。她對她的手部管理監(jiān)督并且愛護得很到位。 再抬眼,她看到玻璃窗上映出自己的臉,眼睛彎成了一條小月牙。 接電話的聲音就像是飄到了阿拉丁的飛毯上。 甚至第一句話就說, “最佳主角,好厲害啊。” 孔黎鳶聽到她興沖沖的語氣,在那邊笑出聲,笑完了又學(xué)她回復(fù)榮梧的語氣, “哪里哪里?!?/br> 停頓了幾秒,聲音再次柔潤地刮過她的耳膜,很輕很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