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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浪漫悖論在線閱讀 - 第62章

第62章

    不像是光忍著。而像是,就算是自己最厭惡的事情,也不太在意。@無限好文,盡在海棠書屋

    偏偏, 做那種事的時候最濃烈。而付汀梨喜歡濃烈,她覺得這個女人身上的一切, 對她來說都剛剛好。

    一切都皆大歡喜, 除了睡一晚上被咬的蚊子包, 讓付汀梨多撓了幾下。

    旅途的第二天, 她們繼續(xù)開往洛杉磯。到底是出來自駕游鍛煉過幾趟,休息一晚上, 付汀梨的精力恢復得七七八八。

    倒是昨晚一直不讓她安分睡覺的女人, 上了車之后,稍有些頹喪地仰靠在車座上, 一直瞇著眼,不知道是在睡,還是在休息。

    頭發(fā)被風吹得很亂,軟順地飄在臉上,也沒心思理。

    付汀梨看了一會,想把上車前打開的電臺關(guān)了。

    女人卻懶懶出聲,“別關(guān)?!?/br>
    “那我把音量調(diào)小一點?”付汀梨問。

    女人沒有馬上回答,像是困得厲害,過一會才從鼻息里溢出一個“嗯”字。

    像只貪圖陽光的貓兒。

    ——不過,用“貓兒”這么溫順的動物來形容這個女人不太合適。

    她很不溫順,有種平靜又瘋狂的特質(zhì),類似在隱匿著什么的美感。

    她既不像世界上的任何一種動物,也不像這世界上的任何一個人。

    付汀梨這么想著,又覺得自己的形容未免太過夸張。便沒忍住,笑了一聲,然后去把廣播電臺聲音調(diào)小。

    里面是一塵不變的《california dreamin》,還有主持人蹩腳的外語,這次像是阿拉伯語,嘰里呱啦的,她一句沒聽懂。

    于是只剩下那首歌。

    女人闔眼,融下來的日光順著風,淌在她輕微顫動的睫毛上。

    隨意搭在車邊上的手在晃動,手指在隨著節(jié)奏叩著車門。

    風刮得很大,將女人順直的長發(fā)吹得揚起,正好有一縷發(fā)飛過陽光,劃開空氣,又正好落到付汀梨伸出去調(diào)旋鈕的手上。

    黑發(fā)停留將近一秒,流過腕心,穿過手指縫隙。然后又從指縫中淌走。

    一切都剛剛好。

    付汀梨不可控地想起昨晚,藍綠色光影的旅館房間內(nèi),女人被汗濡濕的發(fā)也不止一次這樣經(jīng)過她的手,她的鎖骨,她的肋骨……甚至晃晃悠悠、不痛不癢地垂落到她的尾椎骨上。

    只一縷頭發(fā),都有這樣神奇的本事,惹得人的每一塊骨頭都跟著發(fā)麻發(fā)癢。@無限好文,盡在海棠書屋

    “嘀——”

    一聲尖銳的汽笛,拽出付汀梨恍惚的思緒。她慌慌張張地攥住方向盤,讓后面橫沖直撞的車先走。

    等車開走了。

    又如夢初醒般地去看副駕駛的女人。女人像是根本沒有注意這個發(fā)生在馬路上的小插曲。

    付汀梨甚至懷疑,如果這時候她們意外出了車禍,女人仍舊會這么懶懶闔著眼皮,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叩車門。

    與她一同奔赴死亡之旅。

    ——而且頭發(fā)仍舊飄得很亂,遮住大半張臉,也不愿意伸手去順一下。

    付汀梨看了一會,還是嘆了口氣。

    將自己頭上戴著的鴨舌帽摘下來,將女人惱人的發(fā)全部收束起來,蓋在了女人頭上。

    她看到女人輕叩車門的動作一頓,而那首《加州夢》還在半空中盤旋。

    她知道女人會說自己不怕痛。但還是主動解釋,“風打在臉上,要痛的?!?/br>
    “我不怕痛。”果不其然,女人這樣說,沒什么語氣。

    “我怕你痛的嘛?!?/br>
    這樣一來一往的對話已經(jīng)進行過多次。

    付汀梨沒所謂地轉(zhuǎn)頭看路,風卻把她自己的頭發(fā)吹亂,打在臉上,甚至有些痛。

    她毫不在意地往后一撩。比起痛,還是癢更讓人難以忍受。

    就在這時候,電臺里的歌正巧放到一句:

    /if i was in l.a.

    如果我在洛杉磯/

    下意識地去望,便看到女人已經(jīng)停下叩著車門的手,將頭上的藍色鴨舌帽帽檐輕抬起來,若有所思地望住她。

    望她在燦溢日光下的眼,望她那些東一點西一點的靡紅蚊子包。

    突然問她,

    “我們還有多久到洛杉磯?”

    付汀梨有些意外,她以為女人應(yīng)該不急著到洛杉磯,畢竟這一天一晚,女人都沒問過一句“終點”的事。

    但還是估摸著路程,說,

    “如果中間不停的話,應(yīng)該中午就快到了?!?/br>
    女人“嗯”了一聲,抬手將鴨舌帽摘下,然后又將頭發(fā)更整齊地裹在里面,重新戴上的時候,下半張臉敞在燦黃日光下。

    臉朝前,似乎是在照鏡子,又或者只是在很冷靜地瞥著鏡子里的自己。

    臉上說不清是什么表情,像是看到鏡子里那個人覺得陌生,又像是在思考些什么。

    好一會,終于側(cè)眸望住她,忽然伸手摸了摸她被風吹亂的頭發(fā)。

    然后莫名其妙地笑了一下,懶懶趴在車門上,側(cè)眸問她,

    “要不要去看nicole的展?”

    付汀梨還以為自己聽錯。她側(cè)頭去望副駕駛的女人,在變大的風聲大聲問,

    “什么?”

    女人仍在輕輕撫摸她被吹亂的頭發(fā),手指中間淌入幾抹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