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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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原來,前些時日官兵來剿匪,他們是個小山頭,不禁打,山頭老大看情勢不對就先逃了,說是去投奔鄰縣的山寨。他們這些小嘍啰也就跟著四散而逃,這幾日都潛在附近的村鎮(zhèn),小股小股往鄰縣去。 樓璟挑眉,“官兵來了你們就跑,這山寨之前如何撐了這么多年?” “等官兵走了,再回來唄?!蹦堑栋檀鬂h不以為意,江州的大小山寨都是這個樣子,官兵來了就可以去別的山寨避難,只要給那個山寨交夠錢財便是了。 蕭承鈞蹙眉,難怪江州匪禍這么多年都治不住,看來不僅僅是山脈崎嶇易守難攻的問題,還因為這些山匪十分狡猾,根本不與官兵正面打仗,“官兵不來抓你們嗎?” 刀疤漢子搖了搖頭,雖然他們也害怕,但是躲了這些時日,只在第一日見到有官兵掃山,之后很快就撤走了,沒有人再來抓他們。 “簡直是胡鬧!”蕭承鈞很是生氣,這位新任的江州刺史,要的是剿匪的功績,根本不管這些小山賊的去向,難怪江州會亂成這樣,“該參他一本欺君罔上!” 那刀疤山匪聞言,頓時出了一頭冷汗,聽這口氣,想必是做官的老爺,這樣一來更不會放過他了。 樓璟伸手撫了撫身邊人的脊背,朝云一抬抬下巴,“殺了他?!?/br> 云一領(lǐng)命,拖著捆成粽子的刀疤漢子往院子里去。 “官老爺饒命啊,我不過是想搶些錢財,回家贍養(yǎng)老母?。 甭犝f自己要被殺了,那刀疤臉頓時哀嚎起來。 不過是搶些錢財?想起自己看到的那一幕,樓璟冷哼,膽敢把手伸向蕭承鈞的人,管你是想劫財還是劫色,統(tǒng)統(tǒng)該死! “所有要被殺的人都這么說。”若是當(dāng)真這般孝順,怎么可能會這般肆無忌憚地出來打家劫舍,云一踢了那刀疤臉一腳,手起刀落,干凈利落地殺了他。 “你是不是要留在江州?”幽云衛(wèi)都退了出去,蕭承鈞放松身體倚著樓璟,想起來他就是朝廷派的大將,如今江州大亂,怕是到了南四郡就要忙起來了。 “不必,”樓璟盤腿坐著,讓自家夫君枕著他的腿躺下來,沖他神秘一笑,“如今,還不是我出手的時候,去南四郡點個卯,我就隨你往閩州去。” 次日,兩人上路,午時之前就到了臨江縣。 昱朝最大的江,將江州辟為南北兩邊,臨江縣乃是整個江州河道最窄的地方,走官道的人通常都會在此過江。 如今縣城之外,也圍了不少難民,但沒有潯陽城外那般多,只因這縣城很小,過江的碼頭不在城中,城外有重兵把守,難民們匯聚在碼頭上,等著船只渡他們過江。 “青州發(fā)生了什么事?”樓璟看著城門外匯聚的難民,很是不解。 蕭承鈞攥緊了手中的韁繩,“水災(zāi)未曾善后,修河道又耽擱了秋種,青州鬧了饑荒,京城派了欽差來查看,沈連怕朝廷知曉,就把做不得勞工的婦孺往江州驅(qū)趕。” 去年青州水災(zāi),賦稅卻絲毫不少,田地荒蕪,沒有存糧,結(jié)果可想而知,那些流離失所的難民就一窩蜂地逃往江州,江州又正亂著,一時半刻沒人管。 “主人,可以進城了?!痹埔贿^來稟報,臨江城外也有重兵把守,但只要交出每人一兩銀子的入城費,就可以進去。 “公子,行行好,帶我入城吧,我可以洗衣做飯燒火劈柴……”看到鮮衣怒馬的這些人,那些個難民便蜂擁而上。 蕭承鈞看著形容憔悴的百姓,痛惜不已,但如今身為藩王,是不能直接插手朝廷事務(wù)的,該見的人、該交代的事都已經(jīng)辦妥,他必須盡快去封地。 幽云十六衛(wèi)迅速合成一圈,將兩個主人圍在中間,拔出佩刀不許那些人靠近,兩人便策馬快速入了城。 臨江城中倒是一片安寧,雖然封城不得出,但時日尚短,百姓們沒受到多大沖擊。 在客棧里洗漱一番,兩人換上普通的廣袖長袍,相攜往江邊的酒樓去。 臨江城之所以得名,便是因其有一面是臨江的,江邊建了不少酒樓,既能賞景又能用飯,兩全其美。 “如今正是鱖魚肥美的季節(jié),既來了臨江,可要好好嘗嘗?!睒黔Z拉著自家夫君坐下,這酒樓二層沒有窗戶,拉開竹簾就是低矮的欄桿,外面是廣闊的江面,正是賞景的好地方。 “客官還真是說對了,我們這里的松鼠桂魚可是臨江城里的頭一份!”小二殷勤地笑道。 “那便來一條松鼠桂魚,再上幾個拿手菜?!睒黔Z高興道。 “好嘞——”小二長聲應(yīng)著離開了。 蕭承鈞無奈地看著滿臉笑意的樓璟,“你這哪像是趕路的,分明是出來游玩的?!?/br> 雖然江州的事他很是擔(dān)憂,但去往封地是有時限的,若是四十日之內(nèi)沒有達到閩州,就會有人參他擅離封地了。 “與你同路,便是被流放,于我而言也是游玩?!睒黔Z握住閩王殿下放在桌上的手,柔聲道。 蕭承鈞愣了愣,看著那雙星目中毫不掩飾的溫柔,頓時不知如何作答,只得轉(zhuǎn)頭去看江邊,拿側(cè)臉沖著他。 樓璟一手捏著那兔子面餅一般軟軟的手把玩,一手支著下頜,笑著看那只耳朵從白皙變成了粉色。 “江上緣何沒有船只?”蕭承鈞看著那空空的碼頭,微微蹙眉。 恰好小二來上菜,聽得此言便道:“還不是那些難民鬧的,前日有人入江捕魚,那些難民扒著了船,非要過江,把那漁翁都給打死了?!?/br> 難民沒有錢,又想搭船過江,只能硬搶,如今擺渡的、打漁的,都不敢走船了。 蕭承鈞心中一沉,沒有船,他們要如何離開? “莫擔(dān)心,我讓云八去打探了,總會有法子的?!睒黔Z擺手讓小二下去,挑了一筷子的魚rou放到蕭承鈞碗中,聽云九說他的元郎這些日子都沒有好好吃飯,把他心疼得夠嗆,特地帶他來吃些好的。 “這些難民不管,遲早要出亂子……唔……”蕭承鈞還要說什么,就被塞了一口魚rou。 “你是在等我喂吧?”樓璟一副了然的樣子,起身坐到了蕭承鈞身邊,悄聲道,“殿下該早說的,害我猜了半天?!?/br> 蕭承鈞瞪了他一眼,口中有東西,不能說話,只得先將魚rou吃了。鮮美的魚rou配上咸香的醬汁,很是好吃,蕭承鈞眼中露出些許滿意的神色,“別鬧了,坐回去?!?/br> 樓璟看了看四周的竹簾,其他桌的人根本看不清他們,“不回去,除非你也喂我吃一口。” 鱖魚rou中無刺,可以放心地吃,蕭承鈞無法,挑起好幾片魚rou,沾了醬汁,一股腦塞進某個又開始耍賴的家伙口中。 “唔……”樓璟的嘴被塞得滿滿的,只得鼓著臉費勁地咀嚼,看起來像個吃了大堅果的松鼠。 蕭承鈞看著他,禁不住輕笑出聲,方才的擔(dān)憂也一掃而空,果真,與這人在一起,就怎么也憂愁不起來了。 云八跑遍了臨江城,渡船停在渡口,艄公們卻說什么都不愿走,說至少須得七日之后才能渡人。 “如今只有兩個法子,買下一條渡船,我們自己渡河,或者到夜里過了子時,那些個艄公就愿意渡人了?!被氐娇蜅#瓢藢⒆约捍蛱降降谋M數(shù)說了出來。 “白日里那些難民盯著,即便我們買了船,也不能過江,”云十六去打探了城中的境況,“且這臨江鶴嘴彎有許多暗礁險灘,沒有熟悉水路的艄公,我們根本過不去?!?/br> “那便夜里過江吧,你去定三條大些的渡船?!睒黔Z沉吟片刻,讓云八快些去辦,他們除了人還有十八匹馬,一條渡船根本載不了。 云八很快找好了船只,尋常的渡船載不動馬匹,幸而有個急著去江州南邊販賣貨物的商人,有一條大貨船,給些銀子可以幫他們將馬匹載過去,只是那拉貨的船很是臟亂,便讓兩個幽云衛(wèi)跟著這趟船,其余人分坐兩天尋常的渡船。 夜間走水路,就算有技術(shù)高超的艄公,還是十分危險,樓璟看著黑漆漆的江面,湍急的水流不絕于耳,讓他心中無端生出幾分不安,從包袱里找出一根錦帶,將他和蕭承鈞的腰帶系在一起,中間只留了兩尺的距離。 “這是作甚?”蕭承鈞沒有阻止他,待他系好才開口問道。 樓璟握緊了他的手,“怕你丟了?!?/br> =========================================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這章卡住了,嗚……對不起大家 這兩天沒來得及回評論,但我都認(rèn)真看過了的,一會兒吃完飯回~ 豆兒一得喂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31010 12:58:33 蔚醒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31010 11:15:29 蔚醒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31010 11:14:12 日暮遲歸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31009 22:08:47 雷霆夜深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31009 20:36:54 謝謝大人們的地雷~╭(╯3╰)╮ ☆、第六十一章 亂石 月黑風(fēng)高,這一夜天上烏云濃重,原本就不怎么明亮的殘月被遮了個嚴(yán)實,整個江面上可謂伸手不見五指。簡陋的孤舟,只有船頭掛著一個防風(fēng)燈籠,在漆黑而無際的波濤中漂泊。 蕭承鈞慢慢回握住樓璟的手,這鶴嘴彎水流湍急,船身不停地?fù)u晃,讓人無端端生出幾分恐懼。 渡船狹小,余下十四個幽云衛(wèi),十人在一艘船上,四人陪著兩個主人坐在這邊,此時兩人守在船尾,兩人蹲在船頭,寂靜無聲,只有艄公撐船的嘩嘩聲。 “前面是一處暗礁,勞煩兩位小哥幫我劃著,我去前面掌舵,”艄公將兩只船槳交給船尾的云五和云四,自己則跑到船頭去,拿出一根長竹竿探路,“這地方暗礁最是多了?!?/br> 江上寒冷,艄公穿著茅草蓑衣,也能擋些水汽,一路上都低頭不語的艄公,突然這般多話,站在前面的云七和云八對視了一眼。 “船家,還要多久能到對岸?”云八試探著開口。 “哎,你莫說話?!濒构荒偷卮驍嘣瓢说脑?,拿著竹竿往遠(yuǎn)處打探,竹竿磕到了石頭,發(fā)出輕微的聲響,竹竿頂著那礁石猛地往后退了些,被湍急的大浪往旁邊猛地推去。 云八松了口氣,看來是自己多慮了,剛剛放下心來,就聽見一聲巨響,船身劇烈地顛簸了一下。 樓璟一把拉住險些跌出去的蕭承鈞,摟著他矮身倒在船艙里,避免被大浪掀出去。蹲在船尾的云五和云四就沒這么好運,船尾平滑又抓不住東西,就這么直直地被甩了出去。 云八一把拉住云七,再回頭時,那艄公已然不見。 他們?nèi)缃裾幵诮乃髯顬橥募钡牡胤?,又有無數(shù)礁石阻路,那水已然化身猛獸,還未等眾人反應(yīng)過來,又是一道滔天巨浪翻滾而來,直接將搖搖欲墜的小船掀翻過去。 轟轟的水聲震耳欲聾,千鈞一發(fā)之際,樓璟抱著蕭承鈞,彈身而起,躍進了茫茫江水之中。 輕盈的小船被巨浪卷起,狠狠地摔在巨石之上,碎成了片片木板。 冰冷的江水沒頂而來,樓璟方才猛然發(fā)力還未緩過勁,就被江水灌了滿口,腰間的繩結(jié)一緊,一只有力的手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領(lǐng),將他往上提。 樓璟吐出口中水,奮力往上游,兩人同時竄出水面,猛吸一口氣,“承鈞!” 江水轟鳴,盡管就在身邊,蕭承鈞也聽不大清樓璟的聲音,直沖他指了指不遠(yuǎn)處的礁石,正是方才艄公用竹竿探到的石群。 有繩結(jié)相連,倒是不怕彼此失散,兩人不再拉扯,紛紛展開手腳往那邊游。 “轟——”還沒游兩步,又一道巨大的浪花打來,看不清眼前的情形,但兩人能夠清晰地感知到那鋪天蓋地的巨浪,至少拔了一丈高,打著旋將他二人高高卷起。 再高的武功,在這般不可抵擋的力量之下都是徒勞,樓璟只來得及拽住繩結(jié),拼盡全力將蕭承鈞摟到懷里,就被巨浪狠狠地甩了出去。 江水如同卷起小蟲一般將他們高高拋起,甩到了礁石上,樓璟猛地轉(zhuǎn)身,將蕭承鈞牢牢護在身前,自己則重重地磕到了堅硬的巨石上。 緊接著一道巨浪打來,又要把他們重新卷入水中,蕭承鈞反手抱住樓璟,就地一滾,一手抓緊樓璟的衣襟,一手牢牢抓住一角突出的石頭,勉強穩(wěn)住了身形。 樓璟晃了晃暈眩的腦袋,用力蹬住一塊水中石,運起內(nèi)力,從湍急的水流中翻身而上。 蕭承鈞適時松手,由著樓璟帶他跳上了較高的地方。 這里應(yīng)當(dāng)是一塊突出的巨石,湍急的江水從巨石兩側(cè)奔涌而過,卻不能撼動它一絲一毫。兩人齊齊松了口氣,暫時安全了。 “唔……”樓璟突然悶哼一聲,摔倒在地。 “濯玉!”蕭承鈞一把將人抱住,順勢坐了下來,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急急地問道,“可是傷著了?哪里痛?” 樓璟捂著左臂,倒吸了一口涼氣,鉆心的劇痛讓他一時說不出話來,方才側(cè)面撞到巖石,手臂怕是被撞斷了。 蕭承鈞伸手抹去他臉上的水珠,“濯玉……” “沒事……估計是傷著胳膊了?!贝忂^這一陣激痛,樓璟才喘息著說了句話。 蕭承鈞小心地端著他的右臂,把它移到樓璟的胸前放著,以免那胳膊垂著,牽扯了筋骨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