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節(jié)
若櫻卻是一拂袖袍坐了下來,姿勢無比優(yōu)美,胸有成竹一般地道:“你若是不愿,我也不強(qiáng)迫你?!痹捁倘徽f的好聽,語氣卻是篤定的很。 小宛靈活的眼珠子一轉(zhuǎn),馬上噗嗵一聲跪了下來:“王妃乃是一片好意,小宛豈有不從之理,只是奴婢打小就性子木訥,不討喜,怕往后惹惱了王妃便不好了……茲事體大,可容奴婢考慮一晚?” 若櫻冷冷的睨著她,那眼神令小宛感到畏懼,淡淡地道:“悉聽尊便?!?/br> …… 是夜,無星也無月。攝政王府戒備森嚴(yán),侍衛(wèi)們明火執(zhí)仗的來回巡邏。 西邊角門里,小桂正在和守衛(wèi)交涉:“王妃心血來潮想吃玉雪鋪的點(diǎn)心,派我們兩人去買,還請侍衛(wèi)大哥行個方便?!?/br> 侍衛(wèi)在王妃沒嫁來之前或許不認(rèn)得小桂是誰,現(xiàn)今人人皆知她是王妃身邊的紅人,再則因王妃懷了身子,經(jīng)常半夜突發(fā)奇想,指使王爺出府買這買哪,這無可厚非,大家都習(xí)以為常了。想來這幾天王爺公事繁忙,都是三更半夜才能回府,所以這差事落到小桂姑娘身上亦未嘗可知。 只是現(xiàn)在是特殊時期,諸人皆不敢大意,還是照例查看出府腰牌,見其果然有,手一揮便放行了。 小桂身后還帶著個提著籃子的丫鬟,生得極為標(biāo)致,卻一徑害羞的低著頭,正是小宛。 小桂帶著小宛不聲不響的往前走,走了不知多久,一輛馬車噠噠噠的停到她們的身旁。小宛手腳利落的爬上馬車,掉轉(zhuǎn)頭對小桂道:“賤人,快上來。”完全是命令和輕視的語氣。 兩人的身份似乎掉轉(zhuǎn)過來,小桂卻絲毫不抗?fàn)帲呐郎像R車。 馬車得得得的跑遠(yuǎn)了,一條人影從一株大樹后面轉(zhuǎn)了出來,青絲如風(fēng),衣袂翩躚,不是若櫻是誰。她微微沉吟片刻,末了,腳尖輕點(diǎn),身子瞬間掠出,向著馬車的方向追去。緊接著,又有幾條人影也立刻跟上。 馬車越跑越快,不用片刻就到了城門。小宛從車?yán)锵聛?,不知對車?yán)镎f了些什么。然后她閃身拐進(jìn)一個小巷。不緊不慢尾綴著馬車的若櫻立刻跟著小宛拐進(jìn)那個小巷。 不多會,小宛從小巷轉(zhuǎn)了回來,上了馬車便讓馬車掉頭回去。而若櫻卻使終未曾出現(xiàn)。 若櫻正跟在和小宛交頭接耳的那個人身后,那個人輕功極佳,一身黑衣,黑巾蒙面,可能是怕人跟蹤,在路上七繞八拐的。若櫻跟著他不知轉(zhuǎn)悠了幾座山,幾條河,最后到達(dá)一座直插云宵的山峰他才停下了步伐。 若櫻抬頭望著那座陡峭入云的山峰,還以為他要往上山,不料他卻找了一個山洞鉆了進(jìn)去。若櫻等了片刻,見他不出來,正要進(jìn)去,卻驀然回頭:“誰?” 幾條人影相繼從遠(yuǎn)處踏空飛掠而來,為首之人壓低聲音“若櫻,別怕,是我們!” ------題外話------ 明天打雞血 正文 160 進(jìn)攻才是最好的防守 這聲音是慣有的清冷,若櫻卻很熟悉:“騰王?!?/br> “是我。”宇文騰帶著幾個近身死衛(wèi)遠(yuǎn)遠(yuǎn)的綴著若櫻而來,一路上險些跟丟,幸虧這幾個死衛(wèi)中有兩個若櫻的暗衛(wèi),自有一套尋找主子的方法。 他也發(fā)現(xiàn)了那個山洞:“是這里?” 若櫻頜了頜首,一個暗衛(wèi)迅速的閃進(jìn)山洞。片刻之后他打了個手勢,大家都跟著魚貫而入。 山洞蜿蜒曲折,幾個人行行復(fù)行行,每每在眾人覺得沒路的時候,偏偏又向左方向有一條路。一直走了大概兩盞茶的功夫,眾人眼前豁然開朗。 入目所及是一個極為寬闊的廣場,廣場有兩排石墩,上面燃放著牛油火把燒得正烈。中間有座八角飛檐的石亭,這石亭并不像尋常的石亭那么秀巧,足有一間房子那么寬敞,亭子的中央架著火堆,只見火堆熊熊的燃燒,周圍一個人也沒有。 而在火光照不到的地方卻人影幢幢,處處透著一股詭異陰森的氣氛。 若櫻倏地停下了腳步,面無表情地盯著眼前亮如白晝的廣場。 宇文騰清冷的眼睛左右一掃,悄悄一拽若櫻,小聲道:“看來這個人是故意引我們至此,對方一定早設(shè)好了圈套,就等我們上當(dāng),你這樣做太冒險了,敵在暗我在明,太被動?!?/br> 若櫻不動聲色的環(huán)顧四周,也小聲回他:“他們以為我們?nèi)腱傲耍刹恢覀円彩怯袀涠鴣?,再說,不入虎xue,焉得虎子,他們既是想對付我,如果我不出面,只會害更多的人喪命,日子久了我跳到黃河都洗不清了,索性直接面對?!?/br> 她眸色中的凌厲稍縱即逝:“有人說,進(jìn)攻才是最好的防守!我們天天防著他們犯事,太耗費(fèi)人力物力了,與其這樣,不如直接打上門,最好哪些魑魅魍魎能自動現(xiàn)形,省我一番功夫,追根究底,我也想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想置我與死地?” 宇文騰的目光若有似無的掃過她的小腹,頗有些擔(dān)憂:“你這樣能行嗎?待會可不要動手,若是動了胎氣反而不美,知道嗎?” 若櫻輕笑,明眸皓齒,顧盼生輝:“無妨,合著我在你們眼里就是那么的不堪一擊?紙片人?你放心,我現(xiàn)在精神的狠,等我親手抓到這個殘忍的兇手,先不殺他,一天打八頓外加宵夜才解氣?!?/br> 盡管處在這樣的環(huán)境,宇文騰和侍衛(wèi)們還是被她傲然又自信的言辭逗笑了。 若櫻深信對方一定在研究自己這邊的人,而她卻奉行“敵不動,我不動,敵若動,我先動。”講究的是后發(fā)先至,故而她和宇文騰都是一副氣定神閑,我自巋然的模樣,宇文騰還信步在周圍走了一圈,如在自家庭院一樣悠然自在。 對方也沉的住氣,一直沒人走出來。若櫻身邊的一個侍衛(wèi)突然稟道:“主子,看來他們想甕中捉鱉,我們身后的山洞出口被封住了?!?/br> 若櫻微不可見的點(diǎn)點(diǎn)頭:“放心,還會有別的出口的。” 就在這當(dāng)口,對面飛來一條人影,白衣飄飄,黑發(fā)四散,轉(zhuǎn)瞬便飄然飛至石亭上。他戴著一個白色的面具,迎風(fēng)站在翹高的飛檐上,面具中露出的兩個眼睛高深莫測的望著若櫻幾人。 若櫻坦然回望,嘴里卻對宇文騰道:“這便是納蘭明桑獨(dú)有的面具,你看到他頭上的那綹銀發(fā)了嗎?標(biāo)志性的東西會讓你以為真的是他回來了。” 宇文騰了然,不意為意的笑笑:“我且來試他一試?!痹捖洌蚯白吡藥撞?,驟然出腳將一個石墩上的火把踢飛,隨后又是一腳踢在石墩上,豎硬一石墩立即一分為二。 他一襲精致的寶藍(lán)色錦衣,頭戴金冠,面容是那么的年輕英俊,卻又不失威儀與優(yōu)雅,舉手投足間自信十足。 他先搬了半個石墩給若櫻,示意她坐下歇歇腳。然后一撩衣袍,大馬金刀的坐在另外半個石墩上,對著立在飛檐上顯得高高在上的白衣人道:“白虎王,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老友來訪茶水沒有就算了,居然連個凳子也沒有?忒小家子氣了吧?你以前似乎不是這樣的人啦?” 白衣人一楞,就連暗處的人影也靜了下來,似乎是在面面相覷,搞不懂對方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良久,在若櫻以為白衣人會將沉默進(jìn)行到底時,他出乎意料的開口了,聲音很沉悶:“是我的疏忽,不過些許小事,哪就說到大方與小氣,如若各位不嫌棄,或者說你們有膽的話,可隨我來,到時,不說龍肝鳳髓,奇珍異味是少不了各位的。” 若櫻和宇文騰不著痕跡的對視一眼,若櫻率先起身:“別的我沒有,膽最多,煩請白虎王前面帶路,能嘗些奇珍異味也算不虛此行。”說罷,她自顧自的向中央的石亭走去,一副主人的姿態(tài),且還有幾份迫不及待。 白衣人的眼神不停閃動,有幾分猶豫,但很快就反應(yīng)過來,轉(zhuǎn)身向來時的方向飛去,同時煞有介事的大喝:“各教眾聽令,有貴客臨門,快去稟報副教主知曉?!?/br> 不多時,若櫻望著這座富麗堂皇的宮殿神情有絲迷惘,心頭微微有些恍惚,她似乎來過這里,不,準(zhǔn)確地說是似乎夢到過這里,只是在夢中的時候,這座宮殿里不但沒人,且還有許多nongnong的煙霧。 然而此時,宮殿里連角落都被石柱上的夜明珠照的纖毫畢現(xiàn),更不用說一排排規(guī)規(guī)矩矩站立人的黑衣蒙面人。 這些都不算什么,尤其讓她心頭微驚的是高居上首的一個女子——一身絢麗的紅衣如血,艷麗的臉蛋,勾魂的鳳眼,誘人的紅唇,傲人的豐胸,蜂腰臀,身材不但高挑還挺魔鬼,端地是個難得的尢物。 若櫻面不改色,心里卻在胡思亂想,這位女子雖然也穿著紅色,但夢中那位卻是蒙著面紗,委實(shí)不好判斷。想完又覺得自己簡直是臆癥了。 白衣人對著上首斜倚在軟塌上的女子不閑不淡的拱了拱手:“副教主,有幾位貴客駕臨本教?!?/br> 聽到所謂的白虎王稱紅衣女子為副教主,而那些蒙面黑衣人也躬身呼喚副教主,若櫻不免又多看了兩眼。 腦海里立刻浮現(xiàn)出蕭冠泓所說的魔教資料:歷史悠久的橫公魚教,創(chuàng)教人是或許人也,已不可考,只知現(xiàn)任教主姓橫,武林中人送他一綽號——橫行霸道,掌教多年,估摸著已是百歲人瑞。 而副教主孟嫵嫵,當(dāng)年曾是武林四大美人之一,因其常年著一身如血紅衣,被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青年俠士送一美稱——赤衣仙子。 思及此,若櫻再次看了那位艷麗動人的孟副教主一眼。話說當(dāng)年,既然說到當(dāng)年,這位副教主年齡必是不小了,沒有六十也有五十有五了,可觀人家如今的模樣,滿打滿算就二十來歲的樣子,皮膚滋潤,身段嬌嬈,怎么都和徐娘半老扯不上半點(diǎn)關(guān)系。 有了這樣的懷疑,若櫻心里覺得這位副教主許是后來換上的人,可她猶記得蕭冠泓提及這兩人時,斬釘截鐵的說沒換過正副教主,若是有,江湖中斷不會沒有半絲消息。 娘的,若櫻心里暗罵,既是武林四大美女,就沒被人留過丹青?害得認(rèn)個人都不好確認(rèn)。 眾所周知,橫公魚在《神異經(jīng)》中有記載,乃是上古異獸,生于石湖,此湖恒冰,長七八尺,形如鯉而赤,晝在水中,夜化為人,刺之不入,煮之不死,以烏梅二枚煮之則死,食之可卻邪病。 這也是若櫻百思不得其解,一個邪教居然用一只上古異獸為教名,這是想說橫公魚教是個有資歷的教還是咋的?可以追朔到古代?還是因?yàn)榻讨鳉v代皆姓橫,所以隨便扯了橫公魚教當(dāng)攀親戚——好歹是只神獸撒,面子里子皆有了。 蕭冠泓卻說是橫公魚教眾所信奉的神便是橫公魚,他們教里的圖騰便是赤色的橫公魚…… 若櫻黛眉一挑,瞇著眼睛看副教主后面被紅紗蒙著的一副圖畫,按說那應(yīng)該就是橫公魚的圖騰了,只可惜沒看出個所以然來。 對了!好像聽說橫公魚教許多年前規(guī)模甚大,教眾多如牛毛,也并非魔教,后來是因著什么事和武林人士起了爭端,被一眾武林正義之士圍剿,故而此教本是一個前景非凡的大教,后就成了魔教。且現(xiàn)今的橫行霸道教主,年輕時武功蓋世,為人亦正亦邪,狂傲不羈,藐視世人,更視禮教于無物。 可想而知,教主都不守禮法,仗著武功高強(qiáng)又愛得罪人,本就是魔教,哪還有回頭的一天,索性破罐子破摔——一魔到底了算了。 再說孟嫵嫵聽到白右使說有貴客到,心中萬分明白是什么人來了,但她表面依舊是很端莊很矜持地微笑著,視線卻一直盯著若櫻,先是驚訝若櫻的容貌果然名不虛傳,爾后眼里閃著妒忌的光芒遮都遮掩不住。 好在她身居副教主多年,盡管眼神不知不覺中帶了幾份敵意和尖銳,但說出口的話依然四平八穩(wěn),令人如沐春風(fēng):“今兒幾位貴客來我教中,本座有失遠(yuǎn)迎,望各位見諒?!?/br> 宇文騰容色清冷,面無表情,語氣微寒:“我等誤打誤撞到此,多有得罪,還不知此教為何教?更不知教主姓甚名誰?還請閣下告知?!?/br> 孟嫵嫵不忙著回答,只是用風(fēng)情萬種的眼神在宇文騰身上來來回回好幾趟,若櫻感她是在用眼神剝宇文騰的衣服,身上起了一陣惡寒,爾后又看到孟嫵嫵狀似不經(jīng)意的把舌頭伸出來舔嘴唇,聲音瞬間就變得嬌滴滴的了:“這不是聞名遐邇的騰王嗎,真是名副其實(shí)的美男子啊!嘖嘖,你這身材真健壯啊……” 如果不是在這種敵我未明白狀態(tài)下,若櫻很想笑出聲,她眼觀鼻,鼻觀心,只能在心里偷著樂——這位孟副教主就這樣明目張膽的吃起宇文騰的豆腐。 但孟大教主接下來的話就讓她笑不出來了,只能感嘆:魔教就是魔教,果然不同凡響,人人都牛皮哄哄,膽大妄為。 孟嫵嫵眼里春情蕩漾,臉上也起了不正常的紅暈:“就不知你床上功夫如何,你那話兒大嗎?可否讓……” “孟副教主請自重。”宇文騰的聲音冷的猶如萬年的寒冰,毫不客氣的打斷了孟嫵嫵耍流氓。跟著,他走到一位有座位的黑衣人面前,驟然出手把人家拉起來,并順手推了他一把,讓黑衣人踉蹌退開。然后理直氣壯的把那把太師椅端給若櫻坐。 所有黑衣人對他怒目而視,礙于副教主還未發(fā)話,都敢怒不敢言。 孟嫵嫵自是把這一切看在眼里,眼神瞬間陰霾密布,恨恨地道:“騰王你獻(xiàn)錯殷情了吧?俗話說朋友妻不可欺,你這是想怎樣?本座這樣一位大美人放在這里,你不來……” 宇文騰頭也不抬,冷冷打斷她:“孟副教主,你似乎比我娘還老,做我奶奶怕是綽綽有余了,我口味委實(shí)沒那么重,會消化不良的?!?/br> 孟嫵嫵最恨人家說她老了,尤其還奶奶什么的,當(dāng)下就臉色丕變,聲嘶力竭地喊:“好個有眼無珠的家伙,本座哪里老了?本座才十七八的年紀(jì),正當(dāng)妙齡,趕緊收回你說的話,不然本座對你們不客氣?!?/br> 一直未曾說話的白衣人適時道:“副教主,這幾人委實(shí)可惡,竟敢對副教主不敬,絕不能聽之任之,著實(shí)該好好教訓(xùn),屬下帶人擒住這幾人,到時還不是副教主想如何就如何。” “好!”孟嫵嫵覺得這主意甚合她的心意,對著白衣人道:“白右使,這些人對本座不敬,理應(yīng)按教規(guī)處置,這個女人任你處置,死活不論,本座要她肚內(nèi)的胎兒,其他男人也都?xì)w本座。”她的語氣不容置喙,擺明了早已安排好一切。 若櫻緩緩起身,一雙美目似乎被夜明珠所迷,微微地瞇起,櫻唇微抿,風(fēng)情宛然,只是出口的話語卻是冷厲無情:“我本不信這是魔教,但聽你這位老婆婆的話,恨不得自戳雙目,由此可見,五鬼坡的事還真是你們所為,想要害我肚中的胎兒?也得看你們這些人渣有沒有這個本事!” 話落,她眾目睽睽之下突然毫無預(yù)兆的飛身而起,目標(biāo)是孟嫵嫵。就在眾人還來不及驚叫時,她的足尖又輕點(diǎn)一個黑衣人的腦袋,扭身向白右使攻去。 這些事都發(fā)生在電光火石之間,白右使還未反應(yīng)過來就覺得面上一涼——面具被若櫻一掌掃落。 “納蘭明慧?”若櫻飄然落地,目瞪口呆地望著冒充納蘭明桑的家伙?!笆悄?!”對方雖做男子打扮,但若櫻依舊一眼就認(rèn)出她來。 宇文騰帶著侍衛(wèi)趕來,人人手中都抽出了兵器,他也認(rèn)識納蘭明慧,覺得這真是匪夷所思:“明慧郡主,不明慧公主,你為何要冒充你哥哥?” 西呈景帝駕崩,太子和皇子也相繼死亡,太醫(yī)縱然診治出是中了慢性毒藥,可依舊無力回天,西呈因國無君主而導(dǎo)致一片混亂。 在這風(fēng)雨飄搖之際,成王帶著一群朝臣天天忙進(jìn)忙出,兼之案牘勞形,屢次累昏,終于力挽狂瀾,將岌岌可危的西呈朝政暫時穩(wěn)定下來,最后獲得大多數(shù)臣子的擁護(hù),順利登上天子寶座,成為新一代的帝王,就是如今的成帝。 而納蘭明慧的身份隨其父而水漲船高,由一名郡主變成了名副其實(shí)的公主。 話說納蘭明慧不是被若櫻交給了高家嗎?怎么又會在這里?簡明扼要的給各位交待幾句,當(dāng)初閹了茍生,高雅芙心內(nèi)便有些釋然了,見到納蘭明慧,又想到她派人暗殺自己,且還害得自己流產(chǎn),高雅芙也是恨得不行。 但她畢竟是心地善良的女子,實(shí)在不忍心把納蘭明慧送到妓院,但放了她又不甘心,只好把納蘭明慧關(guān)著。 不料后來納蘭明桑身死,若櫻為還他的情,便去找高雅芙說情,將納蘭明慧放了回去。 此時再見到納蘭明慧,若櫻毫無疑問的的驚愕不已:“你不是回西呈了嗎?為何在此?” 陡然又想起方才孟嫵嫵稱納蘭明慧為白右使,若櫻覺得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一個尊貴無比的公主,何至于淪落為魔教的右使?當(dāng)下還想發(fā)問。不料納蘭明慧手一揮,立刻就有一批黑衣人向若櫻攻去,周圍的黑衣人也伺機(jī)而動。 納蘭明慧望著若櫻的眼神滿是仇恨,還有著刻骨的妒忌,仿佛恨不得馬上將若櫻殺掉一般:“賤人!你還有臉問我?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殺死你,我要替我哥哥報仇,如若不是你,我哥哥怎會出事?所以你罪該萬死!”她此刻的聲音也不在沉悶,而是尖利的女聲。 話音未落,她雙手又是一揮,有更多的黑衣人上前將若櫻等人圍了個水泄不通。 卻說被若櫻故意說成老婆婆的孟嫵嫵被氣得不輕,一張艷麗的臉蛋愣是扭曲的讓人不忍目睹,真是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她氣咻咻地叫囂道:“火鳳王,別以為你身份尊貴本座就奈何不了你,不怕實(shí)話告訴你,這里便是你的葬生之地,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哼!” 她眼神陰鷙的望著若櫻,見她明明是個孕婦,卻無絲毫雍腫之態(tài),黑發(fā)如瀑,裙裾飛揚(yáng),身姿翩然而美好,仿佛九天玄女下凡來,心里越發(fā)的又妒又恨,眼神更是充滿怨毒——所有年輕又美麗的女子她都恨,恨得發(fā)狂,因?yàn)樯倥畟冇兄龥]有的青春和鮮活,如花一般的盛開著,誘人至極。 若櫻根本不理孟嫵嫵,對付周圍的黑衣人亦無須她出手,自有宇文騰和侍衛(wèi)解決。 她的心神全在納蘭明慧的身上:“納蘭明慧,你要為你哥哥報仇,這無可厚非,可你們?yōu)楹我獨(dú)埲痰臍⒑δ敲炊酂o辜的婦人?”我雖不殺伯仁,伯仁因我而死,若櫻心里滿是負(fù)疚感。 納蘭明慧此時不用假裝納蘭明桑,便命侍女給自己換上一雙鞋子,她一把踢開有著厚底的朝靴——她的身材在女子中夠高的了,但還是不及哥哥的身高,便一直踩著厚底朝靴。 聽了若櫻的話,她皮笑rou不笑的看著若櫻,殘忍地道:“這些婦人固然是枉死,但那又怎樣?她們都是因你而死,但卻是死得其所不是?不但一身的皮有了好的去處,死前還讓她們享受了各種男人的滋味,讓她們欲仙欲死了好幾回,而她們肚中的胎兒更是到了更好、更適合他們的地方,哈哈!” 她得意的哈哈大笑幾聲,陰森森地繼續(xù)道:“你們這些女人,一個個有眼無珠,又喜歡舌燦蓮花,口蜜腹劍,所以留著你們的眼睛做什么?留著你們的舌頭更是浪費(f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