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節(jié)
若櫻一掌落空,見納蘭明桑逃跑了,想到他一直在暗中利用自己,哪有放過之理,輕喝一聲:“哪里逃?”便縱身追了出去。 …… 蕭冠泓聽得遠山稟報浣花詩社的事件時都在想,事情絕對不是巧合,因為鳳若鸞剛出了事,陳家小姐就出了這事,相比起來,鳳若鸞的事要小的多了,不管怎么樣,百姓總是對才子佳人的風流韻事感興趣一些。 這件事牽涉的人物良多,且全是王公貴族家的貴女,便是北玄的三公主也難逃干系,想來現(xiàn)在達官貴人家里但凡是有女兒在詩浣花詩社的,只怕是談虎變色,夢惜春既能和陳小姐相jian,別的小姐只怕一個都脫不干系了。 最關(guān)鍵的是,因為鳳若鸞是若櫻的meimei,在蕭冠泓的心里那便是自己的小姨子。愛屋及烏,他想為小姨子討個公道,同時令若櫻開開心,便使了冷冽等人去徹查此事。居然發(fā)現(xiàn)這陳小姐便是推若鸞下水之人,魏靜芳也難辭其咎。 蕭冠泓還在想要以何種方式幫小姨子報仇,事情就發(fā)生了,陳小姐能推鳳若鸞下水,便不是什么良善之輩,和夢惜春是罪有應得,這毋庸置疑。他在懷疑這件事是赤鳳候府的反擊,但以赤焰的為人似乎不會這么快有所動作。 正想到這會不會是若櫻所為時,阿旺一臉凝重之色的來了:“王爺,若櫻不見了!” “什么?”蕭冠泓驟然一驚,俊臉勃然變色,迅速起身走到阿旺面前,沉聲道:“發(fā)生何事?” 阿旺三語兩語的將事情解釋一遍,若櫻是避著他和四衛(wèi)出去的,他們在候府尋不到她的人,同樣聽到浣花詩社出事,便趕到那去打聽,可并沒有見到若櫻的人影,到處找都找不到。 蕭冠泓心急如焚,立刻帶了人去尋找,為了若櫻火鳳王的名聲作響,他們又不能弄得人盡皆知,一切只能私下進行??呻S著時辰越久,居然還不見若櫻的身影,當下,他只覺心似被一雙手緊緊攥住,痛的有些喘不過氣來,昨晚上分明都好好的,這才分開多久就找不到人了? 也不怪蕭冠泓心里害怕,若櫻自住在赤鳳候府后,有了親人她的心思變得更為體貼,去哪里一般都會去向鳳哥報備一聲,多數(shù)和四衛(wèi)形影不離,再不濟也會同阿旺說聲。可現(xiàn)在居然不聲中響的就這么消失了。 “王爺,有若櫻的消息沒?”就在蕭冠泓覺得有些一籌莫展時,慕容嚳帶著侍衛(wèi)匆匆趕來。 蕭冠泓漆黑的雙眸宛如冬夜的寒星,散發(fā)出冷冷的光芒,直直的眺望著遠處滿是皚皚白雪的山影,斬釘截鐵地道:“我會找到她的。” 他把四衛(wèi)留在城中找,是怕若櫻回府了卻無人知曉,自己和阿旺帶人搜出了城,此時正在城外的山上細細搜尋。 慕容嚳一臉凝重,俊朗的面容都沒有什么表情了,更看不到那標致的酒窩,他憂心如焚,向蕭冠泓道:“我們分頭找,誰有消息就放個信號,說罷手一揮,帶著人往另一個方向而去。 ”王爺,屬下在樹枝上發(fā)現(xiàn)了一塊布料。“一位侍衛(wèi)手中捧著一塊被樹枝撕扯下的布料過來。 蕭冠泓接過布料一眼未看,而是放到鼻端輕輕嗅了一下,爾后把布料緊緊握在手上,對著眾人道:”這布料正是,繼續(xù)找,看還能不能發(fā)現(xiàn)別的!“ 這時遠處傳來阿旺有些怪異的聲音:”王爺,這里有好多血跡。“ 蕭冠泓眼前一黑,差一點暈過去,他努力穩(wěn)住心神,幾乎是飄到阿旺身邊。 這里是落月山,北玄只要一下雪,許多山上的積雪便很難再融化,反而隨著每次下雪會越積越厚。樹枝上掛滿的白色枝條,在冷冽的寒風發(fā)出呼呼聲中發(fā)出陣陣嚓喳聲。而在一處斜坡上,雪白的雪映著紅色已凝固的血跡,顯得格外的與眾不同,也是那么怵目驚心。 幸而今日沒下雪,血跡并未被雪覆蓋。蕭冠泓看著那灘刺眼的紅色,只覺呼吸一窒,大腦有瞬間是空白的,但他很快冷靜下來,蹲下身子,低頭不停的打量那血跡。 再說若櫻緊緊追著納蘭明桑后面,步步緊咬一步也不放松。納蘭明桑踏著屋頂飛速的往前掠,身影如鬼魅一般一閃既逝。既便是有人看見也只會驚訝自己眼花了。 連若櫻也不得暗自贊一聲,好俊的輕功!但她自己的輕功也不遑多讓,同樣迅疾如閃電。她心中恨極納蘭明桑數(shù)次利用自己,秦家那次后更是被他派人屢屢追殺,而且他這些做派不過是跟秦家一樣,想得到自己身上的東西罷了。 偏生他數(shù)次見著自己時還能泰然自若,不是談笑風聲便是與自己悠然斗嘴,更是與自己比劃過好幾次,次次都未露出一星半點的異樣,想想這人心機深沉的可怕,尤其讓人可恨。 他們兩人一前一后很快就跑出了城,不一會兒納蘭明桑就向落月山掠去。若櫻追著他上山,早打定主意,這次一定要為自己和阿旺報仇,她自從發(fā)現(xiàn)馮氏的jian情之后,就一直在追查這個幕后之人,卻一直未果,直到秦家覆滅,自已來了北玄,因為生活安定都差點忘記此事了。 到了山上,納蘭明桑突然停了下來,他施施然的背著雙手站在雪地,錦袍玉帶,墨發(fā)飛揚,他五官精致,容顏俊美,華麗而又張揚,眉目間有一股傲視蒼生之態(tài),將他顯得是那般的脫俗出塵。 他望著停在他前面不遠的若櫻,那雙桃花眼真真跟要滴出水來似的,笑的那般的漫不經(jīng)心:”若櫻,你何必恨我入骨,我并沒有令人殺你,既便后來那么多人追在你后面,我也只是吩咐他們捉活動,這也算是對得起你了,你還有何不滿?“ ”你也不怕大風閃了舌頭,若是我沒有用處,你怕不是早叫人殺了我?!叭魴牙湫σ褜Γ种肝⑽⑸斓叫渥又械陌荡习蛋到鋫?,那里放著收小了的如意五彩鳳翎扇。她與納蘭明桑交過幾次手,心里還是有點數(shù)的,有這把扇子在,勝的希望很大。 心隨意動,她纖纖玉指倏地一展一翻,如意扇便被她拈在手,隨著她的手勢慢慢搖動,流光閃爍,明艷生輝。彩扇美人相得益彰。 納蘭明??粗种械娜缫馍?,雙眸中光芒更盛,他輕笑地道:”我猜這如意扇應該是你的武器吧!一次都未見你用過,這次倒能開開眼界,倒也不虛此行?!?/br> 他嘴里這樣說,心中卻是另有主意,他想捉到若櫻不是一天兩天了,這次是個好機會,激了她出來,以身做餌,正好可以誘若櫻入彀。他心中有些不確定的是,今日這事完全是臨時起意,沒有做出周詳?shù)陌才拧K惹安⑽戳系綍蝗魴堰@么快就識破,本還想繼續(xù)同他們周旋下去的。 若櫻此時也不急著和他打了,她靈活的眸子微微一轉(zhuǎn),嘴角一勾,笑著倪了納蘭明桑一眼:”你的兵器呢?也拿出來亮一亮吧!看看你的兵器配不配得上你這個美人。“她一口一個美人,就是想要氣死納蘭明桑。 納蘭明桑此時卻一反常態(tài),并沒有因若櫻說他是美人而生氣,反而不住的頜首道:”當然,你的彩扇太過美麗耀眼,我怎么也不讓你專美于前?!?/br> ”前“字一落,他修長如玉雕的手倏地向腰間一伸,輕輕一帶,眨眼間他手中便多了一條閃著流光的銀色長鞭,鞭柄配有瑰麗的寶石,鞭身還綴有毛茸茸的白毛,看起來柔軟非常,在冷冷的寒風被吹得如雪花飄舞。 ”喔!“若櫻的小嘴微張,發(fā)出贊嘆聲:”不錯!很配你,甚是漂亮,沒想到你的居然是銀鞭,還能當腰帶使,倒也一舉兩得?!?/br> ”不過!“她用扇子抵著精致完美的下巴,一臉純真無辜,問出小小的疑惑:”有個問題想向你請教,我固然覺得你的鞭子很威風很獨特,只不過我還是覺得它長的與眾不同,不像鞭子倒像是一條美麗而又威風的尾巴,嗯……它叫什么名字?“ 納蘭明桑的臉立馬黑了下來,桃眼眼周圍眼暈立刻加深,那是他被氣到的表現(xiàn)。但他的鞭子不但名字不好聽,的確如一條華麗無比的尾巴一樣,他不想說出來,不然到時候這個女人豈不是更笑話他,于是他吭哧吭哧了半天,終于惱差成怒地道:”沒名字,叫銀鞭不行嗎?“ 若櫻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漫不經(jīng)心地道:”難道不是叫虎尾鞭?你看鞭子上那些個白毛……“ ”那么多費話,先讓你吃一鞭,免得你給他取些破名字!“納蘭明桑氣急敗壞,有被說中心思的窘迫和無地自容之感,遂生反骨,鞭子凌空一甩,在空中甩出一道響亮的弧,伴隨著一道響亮的”噼“聲,帶著凌厲的勁風向若櫻襲來。 ------題外話------ 拉票~呵呵 正文 108 比花花解語,比玉玉生香 若櫻卻渾然不怕,冷冷一笑,腳尖輕點,身子輕飄飄的向后飄去,竟然輕靈無比的避開了這一鞭。 納蘭明桑的銀鞭落空,鞭梢正好抽打在地上。地上厚厚的冰雪被銀鞭抽的“啪啪”直響,掀起層層雪花,激射在空中漫天飛舞。 他早知這一鞭奈何不了若櫻,毫不氣餒,如玉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略帶邪魅的淺笑,閃電般的縱身向前,舞動銀鞭順勢一個橫抽,嘴里挑釁地道:“再吃我一記!” 眾多兵器中,長鞭最是難防,善使鞭者更是令人防不勝防。若櫻剛才已見識他鞭子的威力,知道越躲就會越被動,本就要找他報仇,索性放手一戰(zhàn),嬌喝一聲:“來得好!”對著橫掃過來的銀鞭不閃不避,美眸盯緊鞭子,左手閃電般的伸出,竟是想去抓鞭身。 納蘭明桑見她想直接用手來抓住銀鞭,眉心中那顆少見的細長白砂痣竟然微不可見的動了一動,他以為若櫻不知自己這鞭子的厲害之處,手中的勁道不由得放松,好心的提醒道:“別說我沒提醒你,這鞭子可沒你想的那么好惹。” 原來他這鞭子上編織著密密的白毛,看去柔軟無比,使得多數(shù)人以為這銀鞭華麗精致,美奐美輪,卻好看不實用,其實不然,這條銀鞭巧奪天工,造型奇特,別具匠心的在鑲著各種寶石的鞭柄處設(shè)置了一個機括。 他隨手按中一顆寶石,那鞭身就會乍然出現(xiàn)許多長長的尖刺,人的眼睛只看得見那華麗漂亮的白毛,不免忽略了鞭身上的利刺,所以只要鞭子抽中他,鋒利的尖刺就會順勢在對方身上拉開一條條長長的血口子。 納蘭明桑提醒若櫻一句后便有些后悔,因為若櫻中途突然變招,她的左手不知何時早就收回,反而是拈著如意彩羽團扇右手上前,驟見她纖手揮扇疾繞,扇上五彩繽紛的羽毛瞬間張開,頓時華光閃耀,流光異彩,美的令人心驚,轉(zhuǎn)瞬間竟將銀鞭繞了幾圈在羽扇上。 納蘭明桑心里微微有些吃驚,風流多情的桃花目不由得一暗,他這條銀鞭看似柔軟無骨,但只要運點內(nèi)為力上去便會堅如磐石,硬如鐵鋼,而若櫻手中那把精美的羽扇看起來脆弱極了,卻能在圈住他的銀鞭之后而完好無損。 他不動聲色,抓緊鞭柄,手下微一用力,便想舞動鞭子將若櫻的扇子奪過來,不料一動之下,那彩扇在若櫻手中居然穩(wěn)如泰山,他微微一怔,仿佛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若櫻。 “哼!”若櫻冷哼一聲,如春筍般潔白細膩的柔荑握著金色的扇柄微一用力,竟然和納蘭明桑較起勁來。 兩人就這樣對峙起來,銀鞭被他們倆運足力氣拉得直直的,你不能把鞭子收回去,更不能把鞭子奪走。她也不能把鞭子如何,同樣也不能收回羽扇。 天氣越來越陰沉,冷風呼嘯而過,撩起樹枝上的冰凌傳來嚓喳的響聲,順便把這一男一女的衣服和頭發(fā)吹的隨風飄蕩。兩人手下較勁,眼神也不松懈。 納蘭明桑的眼神雖朦朧迷離,似醉非醉,望著若櫻的的眸光卻幽深莫測,不顯山也不露水。 若櫻面無表情,微抬下巴,目光既冷然又堅決的睨著納蘭明桑,一副絕不妥協(xié),與你斗到底的模樣。 先前蕭冠泓到高尚書府中找她,提到過成王世子居心不良,但匆匆忙忙之間,蕭冠泓并未細說,只廖廖幾句便帶過了,再加上那段日子發(fā)生的事情太多,以至于她沒精力去深究,若不是今日看到那個納蘭明桑的那個丫鬟,她幾乎忘了此事。 “咔嚓”一聲,不知何處的樹枝承受不住雪和冷風的雙重壓力,終于斷了。 納蘭明桑悚然一驚,陡然發(fā)覺自己的思緒似有些游離,他不滿的輕哼一聲,好像打破了魔咒,旋即把手中把銀鞭用力一揚,鞭子頃刻間便從若櫻的如意扇中滑了下來。爾后倏地被他收回。 若櫻美眸掃了一眼他收回的銀鞭,目光越發(fā)冷凝,她冷冷一笑,身子瞬時而動,恰如一只翩飛的彩蝶,手中的扇子用力一劃,猛然間攻向納蘭明桑。 納蘭明桑吸了一口氣,身子霎時暴退三步,躲開若櫻的攻勢后立刻便開始反擊。他出手如風,一條流光閃爍的的華麗鞭子如同靈蛇般忽爾左,忽爾左“嗖嗖嗖”的襲向若櫻,快的令人目不暇給。 若櫻毫不示弱,避開鞭子直接躍身上前,對著納蘭明桑就是一頓猛烈的還擊,兩人你來我往打的好不激烈。 交手數(shù)十招后,納蘭明桑趁著閃避間,快速而又不著痕跡地察看了一下方位,這里是落月山的北面…… 北面?這個認知一竄入腦海里,他的呼吸馬上一沉,不經(jīng)意的望了若櫻的背后的某處一眼,臉色霎時變得很難看起來,漆黑的眸子中一反常態(tài)的帶上些驚懼和不安。 他突然把銀鞭一收,向著若櫻大喝一聲:“別打了,快跑!”說著,他身影一動,轉(zhuǎn)身向后山飛掠而去。 “你!……”若櫻不意他打著打著竟然竟然莫明其妙的跑了。 她收住攻勢,氣憤地望著納蘭明桑逃竄的方向,想著此人陰險狡詐,詭計多端,不定又是什么陰謀等著自己,再說窮寇莫追,只要知道了他的真面目,來日方長,總有再碰到他的時候,到時再找他報仇不遲。 思及此,她收妥了如意扇就準備下山。 甫一轉(zhuǎn)過身子,若櫻就嗅到一股強烈的惡臭味,她略有些狐疑抬眼環(huán)顧四周,但下一刻她就發(fā)現(xiàn)低低的驚叫一聲,瞬間瞪圓了美眸,滿臉不敢置信的望著前方。 自打她和納蘭容桑上了落月山,直到剛才她都不曾見到過一個人影和獸類,但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連綿不斷漫山遍野的皚皚白雪中,一群身材高大,渾身長毛的野獸正向她逼近。 那群野獸時爾用兩足屈膝行走,時而直立著,看上去既有點像熊,又有點像人,但是比人高出許多,個子碩大無比,甚是嚇人。 它們嘴里發(fā)出各種不同的聲音,有的聲音像野獸的咆哮,有的吼聲不斷,有的聲音像鸚鵡叫,有的聲音像狗叫,在的聲音則像孩子哭一般,隨著它們離若櫻越來越近,奇奇怪怪的吵鬧聲也越來越嘈雜,那股熏人欲嘔的惡臭味彌漫開來,令若櫻不由自主的捂住了秀挺的鼻子。 “天,這是什么怪物?哪來的?……”饒是若櫻素來膽大,此刻也被唬得臉色發(fā)白,不由自主的往后退去,主要是她以前不曾見過這種怪物,一時間被嚇倒了。再說人一般對未知的事物天生會有一種恐懼感。 “吼!吼!……”那群身材高大的長毛怪物有著猙獰的面孔,長長的利爪,咆哮的聲音聽上去十分恐怖,它們的腳步聲踏在雪地上沉重無比,不住的低吼著,離若櫻越來越近,雪地上全是它們深深地大腳印。 若櫻心頭大駭,若是熊她倒是不怕,可這些怪物居然跟人長的有些接近,她徹底的懵了,不知它們是不是山精鬼怪之類,或是傳說中的牛頭馬面之流,尤其是能不能像打死熊一樣的打死它們?會不會打不死? 她只學了點武功,沒學過道法仙術(shù)??!不會收妖??!怎么辦?她快速地憑本能后退,腦中各種荒誕不經(jīng)的想法紛至沓來,一時之間倒拿不定主意用何種方法對待這些怪物了。 而且這些怪物有越來越多的趨勢,似乎還有怪物在聞迅趕來。若櫻被它們逼的步步后退,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她從來未有如此狼狽過。眼看著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她心一橫,管他是神是怪,拼了在說。 這樣一想,勇氣倍增,她纖手一揚,便想向著離得最近的那個怪物拍去。 “你個蠢女人,不要命了!跑?。 彪姽饣鹗g,她揚起的手掌被人緊緊抓在手中。若櫻轉(zhuǎn)頭一打量,居然是跑了的納蘭容桑。 納蘭容桑也不解釋,只說:“快跑?!彪S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拉起若櫻向后山縱去。 不料他們一跑,那些個怪物怎能容到手的獵物跑掉,皆向他們追來。 這些怪物力大無比,在森林中和雪地上健步如飛,有的直立狂追,有的匍匐快跑,饒是他們兩人把輕功發(fā)揮到了極致,可跑出一段路回頭一看,那些個怪物竟然遠遠的跟來了,黑壓壓的一片,似乎又變多了,在雪地上看起來尤其恐怖和明顯。 而且山上積雪越來越厚,全是銀裝素裹的森林,竟是沒個盡頭的樣子。落月山原本就陡峭無比,終年積雪,人跡罕至和雪山有一拼,納蘭明桑誘若櫻來此,就是看中落月山尋常人到不了。 當時沒考慮那么多,但那會他突然想到,在來北玄之情,曾查過北玄地理人情,有一段似乎記載著落月山北山仿佛有什么雪怪和毛人之類的怪物,并把那種怪物形容的是如何的恐怖,如何的嚇人,他那時不以為意,一笑置之。 方才跟若櫻交手時他湊巧一抬頭,正好看到資料上描述的毛人,才知道是真有其事,想到資料上慎重交待:這種毛人不能惹,會帶來天災人禍,誰見著了毛人和雪怪必定會遭大難。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納蘭明桑不是怪力亂神之人,但一見到那些像人一樣的東西,心念如電,陡然一轉(zhuǎn),他居然立刻想起了那句話,仿佛災禍就在眼前似的,不假思索的掉頭就跑了。待跑了一段路,才發(fā)現(xiàn)把若櫻丟在原處了。 他陰的陽的,明的暗的耍了無數(shù)的計謀,還不是為得把若櫻活捉到手。要是若櫻被那些雪怪和毛人吃了,那他豈不是前功盡棄,功虧一簣?所有的籌謀都付之東流水? 不得已,他只好又跑回來。 “放開我!這么逃不是個辦法!”若櫻甩著被納蘭明桑拉著的手,示意他放開。 “……”納蘭明桑這才發(fā)覺自己抓著她的手一直沒有放,忙不迭的松開手。但他很快又拉住要調(diào)頭的若櫻:“你想做甚?” 若櫻停住步伐,一把拂開他的手,氣哼哼地道:“殺回去啊!這些個怪物緊追不放,跑到何時是個盡頭?”先頭她是被嚇著了,這會子人恢復了些正常,倔犟的性子也回來了。 納蘭明桑指了指遠處雪地那黑壓壓的一片,不敢置信的道:“它們皮粗rou厚,力大無窮,你認為你能殺幾只?” 見若櫻用懷疑的目光看著他,他頓了一頓,將臉轉(zhuǎn)到一邊,不太自然地道:“咳!聽說殺了之后會遭大難,有天災人禍?!?/br> 若櫻卻不是個好糊弄的,聞言氣不打一處來,聲音不由得揚高:“我就奇怪了?你怎么這么了解它們?你是不是先前就知道這山上有這種怪物?……那你還敢往這山上跑?你是有多想找死???要不要我一掌劈死你以示成全?” 納蘭明桑心中也頗為后悔,但他素來是死鴨子嘴硬,有錯那也是別人的錯:“還不是你追?你不追我能慌不擇路?”言罷,他一指那又快追上來的雪怪道:“又快追上來了,還是快跑吧!” 若櫻心想,得,你還怪我,要不是你一直害我,我能追著你不放嗎?她心里有氣,便冷著一張臉自顧自的向前跑。納蘭明桑亦步亦趨的緊隨其后。 “吼!”突兀的一聲大吼把若櫻和納蘭明桑嚇了一跳。 他們面前的一堆雪花驟然暴射開來,還未等他們反應過來,一只身材高大的毛人出其不意的從雪堆中直起身子,閃電般的向在前面的若櫻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