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節(jié)
但她又搖了搖頭給予否定,假若他要陷害自己,對他能有個什么好處?再說兩人認識這么多年,對他的品格她還是深信不疑的。 南宮安氏目光陰森森地看著一臉若無其事的若櫻,強抑著心頭的怒火,冷冷地道:“秦大小姐,老身請你來是有些很重要的問題想請教一二,還請大小姐不吝告知?!?/br> 南宮安氏對若櫻一向是深惡痛絕,此時更覺得是如鯁在喉,也許起初只想害得若櫻身陷囹圄,或者讓她受點重傷,運氣不好被守衛(wèi)殺了也是與人無尤,總之是想方設法的斷絕她與南宮辰之間的一丁點可能。 但自打因若櫻破壞了她的計劃毀了棲雁閣,她就只想把這個女子扒皮抽筋,挫骨揚灰,再不做他想。 南宮辰聽祖母語氣不善,急忙站到若櫻身邊,對著祖母道:“祖母,這是議事堂,可否私下相詢。”他梳洗過后,便知道府中發(fā)生了天大的禍事,還來不及了解始末,就被祖母命人請到德言堂來。 “辰兒,你根本不清楚,先退下!”南宮冉大馬金刀的陪坐在安氏身旁,威嚴的看著兒子,他三十五六的模樣,身材高大,面目英俊,作為南宮世家的權威人物,就是往哪隨便一坐,也盡顯一家之主的風范。 明氏忙向兒子不停的使眼色,并示意女兒去把哥哥拉回來。 南宮辰向meimei搖搖頭,示意他不走。他就是在無知,也知道祖母要問若櫻的話肯定與私事無關,可若櫻一個姑娘家家,當著這么多人的面,這簡直是三堂會審…… “辰兒,你何不問問秦大小姐,她都做了些什么?如果秦大小姐能直截了當?shù)恼f出來,我們也不必大費周張?!蹦蠈m安氏撩起眼皮看了若櫻一眼,眼里的厭惡和憤恨毫不掩飾。 “是啊!秦大小姐你還是直說了吧!省得我們把你像審犯人一樣?!泵魇闲敝浑p眼睛上上下下的打量著若櫻,越看越不喜,就是因為這個女子,一向聽話孝順的兒子幾次違逆爹娘的意愿。 明氏一直不喜歡若櫻這是眾所周知的事,她認定的兒媳婦就是杜菲兒,至于張佳佳那是婆婆挑中的,她無從反駁也無權置喙。 “就是,敢做就要敢當,做了不認算是怎么回事?”張佳佳在一旁氣哼哼地道,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看著表哥一徑護著若櫻,不禁醋意頓生。 南宮辰轉過頭看著若櫻,認真的地道:“櫻櫻,我雖不知發(fā)生了何事,但我相信肯定不是你所為,你別怕,祖母問你,你有一說一有二說二,沒做的事誰也冤不了你?!?/br> 若櫻無奈的看了他一眼,實在不知說他什么好,若是他早點認清事實,聽從家人的話娶妻生子,自己何來這些煩心事,但此時不是怨天尢人之時,遂低聲的道:“你下去吧!我心中有數(shù)?!比绾文軟]數(shù)?他們兜兜轉轉,說一千道一萬還不是要把事情推到她身上。 “放肆,辰兒你真是不嫌丟人現(xiàn)眼了!”安氏把手中端的茶盞往桌上重重的一頓,把秦若柔姐妹嚇得不由打了個寒噤,垂下了頭,越發(fā)的屏氣息聲。 安氏威風八面的看著若櫻,眼內一閃而過的陰寒像淬了最利的毒一樣,冷厲的問道:“想必秦大小姐也聽說我府安放御賜之物的棲雁閣被大火燒毀,此事對于我南宮府乃是殺頭的死罪,可是有人指證秦大小姐你曾經(jīng)去過棲雁閣,爾后棲雁閣便起了大火,可有此事?” “祖母……”南宮辰想要替若櫻辨解,若櫻卻搖頭示意他不必多言。 她目光坦坦蕩直視著安氏,臉上波瀾不驚:“老夫人,對于貴府的棲雁閣被毀之事小女深表同情,引以為憾至于其他的事小女卻是一概不知,既使有心想幫忙,也是鞭長莫及,愛莫能助??!還望老夫人見諒則個?!彼f的是莫棱兩可,既沒說去過棲雁閣,也不說沒去,只是以一概不知推了個一干二凈?!暗拇_,櫻櫻她怎么可能跑到棲雁閣去,那地方守……”南宮辰說到這停了下來,這是府中的機密之事,實在不足為外人道也。固然他不防著若櫻,可也得防著在場的其他人啊。安氏見到孫子總是替若櫻說話,在這里只會妨礙到自己的計劃,便向外厲喝了一聲:“來人,把少爺請出去!讓他在這,只會礙手礙腳。” 說完看著南宮辰,恨鐵不成鋼的指著他罵道:“你個孽障,成事不足,敗事有余!府中發(fā)生這樣的大事,都要大禍臨頭了,你卻不知在何處逍遙快活?誰要你來事后諸葛亮,多嘴多舌惹人嫌!立刻給我滾出去?!?/br> 她固然不愿意罵孫子,可這個孫子打小就聰明,有他在這里,沒準會讓他瞧了什么破綻,到時他說不得還會為若櫻洗脫罪名,那可就真是鬧笑話了。 “祖母……我……”南宮辰自小到大還是第一次被祖母毫不留情的痛罵,想到今日他的確不在場,頓時心生慚愧。 思及此,連忙轉頭去看若櫻:“櫻櫻,我……”他臉色沉重,吶吶不能言,實在不知怎么對若櫻解釋他和尤玲瓏,他要怎么說得出口。 若櫻嘆了口氣,事已至此,南宮辰在這里于事無補,只會把事情弄得更糟。再說她知他打小就是個極孝順的孩子,能為她與祖母和爹娘據(jù)理力爭已是實屬不易了,實在不忍他太過左右為難,便誠懇地道:“南宮,你還是下去吧!若真想幫我,便去看看阿旺如何了?!?/br> 南宮辰看了看若櫻,見她不急不臊,不卑不亢,放下一些心來。再看到無論是祖母,還是爹娘,便是meimei也滿臉怒火的瞪著自己,眾叛親離的情況讓他嘆了一口氣,萬般無奈的退了出去。 南宮辰一走,安氏立刻松了一口氣,滿臉盛怒看著泰然自若的若櫻,惱怒地道:“秦大小姐縱然是牙尖嘴利,巧舌如簧,卻不能掩蓋事實,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此事證據(jù)確鑿,由不得你狡辨,佳佳……” “咚咚咚……”突然外面?zhèn)鱽硪魂囌鸲@的鼓聲,立刻將安氏的話語打斷。緊接著又是咚咚咚幾陣沉悶的鼓聲。 南宮安氏和南宮冉臉上遽然變色,雙雙從府位上站了起來。顧不得堂內的其他人,母子倆一起往屋外沖出去,觀南宮安氏那敏捷的動作,實難看出那是一個六十花甲的老人。 安氏和南宮冉剛沖出門,迎面便看到一小廝跌跌撞撞飛奔而來,那小廝一面跑一大喊:“老爺,大事不好,有強敵來襲,到處放火,現(xiàn)已攻致福祿園了。 ”不好!娘,兒子馬上帶人去看看!“南宮冉心里一驚,用力攥了攥緊握的拳頭,然后手一揮,帶上隨從便朝福祿園而去。 南宮世家財富遍天下,一代一代的財富積攢了下來,總有些價值連城的鎮(zhèn)宅之寶和金庫,因福祿園里有祖宗的祠堂,所以就在福祿園的地底下修建了一個豪華的地下密室,用以放置不足為外人道也的寶物。這也是南宮冉有些緊張的原因。倘若那里被賊人洗劫一空,或是遭到損毀,那他是真的無顏去見地下的列祖列宗了。 南宮冉一走,又有一個滿面血跡的仆從上氣不接下氣的跑來,大聲喊道:”老夫人,老夫人,南面有蒙面強人來襲,少爺帶人迎敵,但賊人武功高強,差點傷了少爺……“ 南宮安氏眼前一黑,差點暈了過去,忙失聲叫喊:”侍衛(wèi)呢,快帶人去保護少爺,務必不能讓少爺有一絲一毫的損傷。“她再怎么對南宮辰嚴厲,那是為他之好,可心里疼他是一分不少。 緊接著又對身邊的仆婦道:”快快去找成王世子,光天化日之下,這些賊人未免太囂張了,竟敢大白天的入府行竊,罔顧王法,簡直是無法無天!“ 德言堂里的眾人被南宮母子唬了一跳之后也跟著跑了出來。此時正好又一個渾身血污的小廝來回稟,大家的臉都白了,幸而這里頭的幾個小姐除了張佳佳,多是會點花拳繡腿的姑娘,倒沒有被嚇暈,最多是小小的尖叫了一聲。 驀地,一聲輕微的爆炸聲在前庭響起,眾人不免又是一驚,不知是誰喊了聲:”霹靂彈?!?/br> 猶如一鍋沸油中滴入了一點水,眾人炸開了鍋:”怎么又是霹靂彈?“ ”這次的賊人怎么這么厲害?“…… 南宮安氏臉上深沉,若櫻立在一旁,分明看見她太陽xue上的筋突跳了一下,下一刻便聽見南宮安氏大喝一聲:”都不許吵,嘰嘰喳喳,成何體統(tǒng)!沒聽到賊人四處在放火,速去幫忙救火。“ 南宮安氏喊完后,見眾人都做鳥獸散,只有若櫻悠然自得的站在一旁問她:”老夫人,先前我有縱火的嫌疑,未免你們又懷疑這火是我放的,便不去幫倒忙了,在這里陪著老夫人如何?“”你!……“南宮安氏為之氣結,本來計劃的好好的事,卻被這不知哪來的賊人打斷,還被若櫻這一番冷嘲熱諷,遂惱羞成怒,”你休要得意,待得處理好了這幫賊人,我自會拿你問罪!你身首異處時,可別怪我!“”請便!“若櫻心平氣和。…… 當南宮府的下人找到成王世子時,卻發(fā)現(xiàn)成王世子已經(jīng)跟一個賊人斗在一起了。賊人完美頎長的挺拔身軀包裹在一襲簡單的黑衣中,既使黑巾蒙面,但難掩其俊逸風姿,渾身上下充斥著一股久居上位的王者氣息。 此刻他赤手空拳卻輕松愜意的與納蘭明桑戰(zhàn)在一起,一身冷冷的黑色勁裝在陽光下氣場十足,令人望之生寒,而他露在外面的一雙眸子則是黑潤潤亮晶晶的,卻又透著不名的幽深難解。 ”閣下可否亮出武器一戰(zhàn)?“納蘭明桑覺著今日太不虛此行了,本以為來祝個壽卻是收獲頗豐,先是碰到那個娘娘腔打了一架,雖然那個娘娘腔長了一張毒嘴,功夫卻委實不錯,只是中了毒,功力只剩個幾成兒,須他讓著她才打得下去,一場架打的半痛快半不痛快的。 這會子來個蒙面大盜,倒是棋逢對手,勢均力敵,兩人功夫在伯仲之間,打了個難分難解。 納蘭明桑長的雖偏俊美嬌孽一點,但個性卻是十足十的好戰(zhàn)份子,只是他平日里掩飾的極好,別人實在覷不出他真實的個性。再說以他的功力少有人能敵,經(jīng)常是打架都找不到對手,偶爾碰到一個可以力戰(zhàn)自己的人,未免性起了一較高下之心。 ”嘁!誰有那閑功夫理你!“黑衣人曬然一笑,手掌卻突地一握,狠狠一拳砸向納蘭明桑的下巴。 納蘭明桑偏頭一躲,反手一掌劈向他,淡淡地道:”我觀閣下氣質不俗,還以為是個多了不得的英雄人物,不想閣下藏頭露尾,便是連兵器都不敢現(xiàn)的鼠輩,是怕露了兵器便暴露了行跡,被南宮冉追殺吧!“ ”吃吃!“黑衣人竟然吃吃的笑將起來,聲音低緩而磁性十足:”早聞成王世子有三寸不爛之舌,今日才得以一見,你的激將法也蠻有用的,好吧!我便告訴你大實話?!?/br> 他邊說邊避開納蘭明桑狠辣的攻擊,并閃電般的還以顏色,然后還繼續(xù)說:”南宮冉我卻是不怕的,我乃為報仇而來,六十年前南宮冉的祖父為奪一物,卑鄙無恥,陰狠無情地帶著人連夜血洗了一家人,把那家四百多人口屠戮殆盡,終是搶奪了此物,只是他斬草除根時漏了一根草,所以今日之事實在怨不得旁人?!?/br> ”……怨怨相報何時了,這件事本世子倒沒有聽說,卻也不能偏聽偏信?!?/br> ”愛信不信,但你只管去問南宮冉,看他……“ ”何方鼠輩休要胡說八道,造謠生事!“南宮冉正好趕到此地,立刻阻止了黑衣蒙面人的話。并對著納蘭明桑道:”世子乃金貴之軀,且退下來?!?/br> 然后威嚴地吩咐跟著在身后的一排的弓駑手:”速速射下此人,死生勿論?!?/br> 那黑衣人又是輕輕一笑,譏諷甚濃道:”怎么?南宮冉你個不要臉的被揭老底,心虛了?呵呵!拿著別人家的物件當傳家寶,你這武林世家羞是不羞???“ 與此同時,那些弓駑手避開納蘭明桑,一齊向黑衣人放箭,箭芒在陽光下閃爍著銳利的光芒,挾著破空的輕鳴聲,直取黑衣人的性命。納蘭明桑無奈的收手,飄然退于一旁。 千均一發(fā)之際,黑衣人手中陡然多了一柄黑色描金的扇子,霎時,在場之人分明感覺到黑衣人身上發(fā)散出一股凌厲霸氣的氣勢威攝全場,強橫的壓迫的所有人臣服。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他隨手把扇子往周身滴溜溜地一轉,金光不停閃爍間,”叮叮噗噗……“之聲不絕于耳。 只一瞬,他腳下掉了一地的箭矢,手中也抓了一把箭矢。緊接著,他隨手把那手中的箭向那些弓駑手一擲,朗笑道:”物歸原主!“ ”快散開!“納蘭明桑急忙大喝。卻還是遲了。 只聽”噗噗!……“箭矢入rou的聲音和”……啊……啊啊……“慘叫聲不絕于耳,那一排弓駑手無一例個的悉數(shù)倒地,立時氣絕。這些弓駑手算是死得其所,都死在自個兒的箭下,血流滿地。 黑衣人趁著南宮冉驚嚇怔然的時候早已飄然離去,遠遠還能聽到他的聲音:”南宮冉,不跟你們玩了,改天再來找你報仇……“ …… ”快快快!“ ”這里還有火……“ ”這里快塌了,快散開……“ 南宮世家到處都是火海一片,眾人無不是黑頭土臉,那一群天殺的黑衣賊人,打了劫搶了寶不說,卻偏喜歡四處放火,這還不算最惡劣的,走時他們說是留點念想給他們,居然一人扔了一個霹靂彈,就算把霹靂彈當成是個爆仗使,府中卻也是好幾處都被他們炸的坑坑洼洼的。 老天保佑的是,幸好今日有成王世子在,不但牽制住了那個功夫最高,最心狠手辣的黑衣人,并且還讓侍衛(wèi)幫著救火,保衛(wèi)了福祿園的財寶。過后官府也派人來幫忙,總算把損失減到最低了。 待火勢撲滅后,人員傷亡倒不大,財物雖損失了一些,倒無甚妨礙,就是整個府第或多或少被火勢波及過,重新修茸是毋庸置疑的了。 南宮安氏聽得兒子和孫子異口同聲說那群賊人是為六十年前的事來報仇的,并且棲雁閣也是他們毀掉的,就是為了給南宮世家提個醒——仇人來了,不禁呆若木雞的坐在椅子上,半天不得動彈。 唬得仆婦婢女們嚇了一跳:”老夫人?老夫人?“ 若櫻為了避嫌疑,一直陪在安氏身邊,這會子見她氣色著實不好,心里雖有些疑惑,但她卻如今卻學會了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何況這安氏一心只想除掉自己,實在沒必要同情心泛濫。 只是她心里卻是有一份明白,這幫黑衣賊人十有八九是蕭冠泓帶得人,就是不知道他是如何在這么短的時間內知道自己出了事,進而過來幫她洗清污名,而且用了那么多的霹靂彈,想想都讓她rou疼得緊。 ”大妹!我們回去吧!“秦楓見若櫻低頭不語,過來喊她。 ”哦!“若櫻醒過神來,起身向安氏告辭。 安氏臉色灰白,不甘心的死死盯了若櫻半晌,聲音嘶啞暗沉:”今日差點冤枉大小姐,是我們的不是,望大小姐不要放在心上,只是,辰兒已和兩位表妹定下親事,還請大小姐高抬貴手,放過我家孫兒,不要再纏著他,也不要和他見面了?!?/br> 安氏的姿態(tài)擺的低低的,也給若櫻陪了不是,典型的硬的不行來軟的??伤f的話卻委實不中聽,言外之意不外是說若櫻厚顏無恥的纏著南宮辰。 若櫻嘴角輕勾,淡淡地道:”老夫人莫不是誤會了什么?南宮辰與他表妹定親的事,南宮老爺和夫人很早就告訴過我了,并叫我不要妄想高攀,為此,我離開秦家,在遠房姑婆那里與人訂下了親事,所以老夫人大可不必擔心這些有的沒的……還有,也請老夫人保重身體要緊,不必處心積慮的弄些局來讓我鉆,最后只弄得你們自己個兒雞飛蛋打,損失慘重?!?/br> 說完她看都懶得看安氏一眼,撫了撫裙上不存在的灰塵,轉身就向秦楓走去。然而她卻停住了步伐。 秦楓身邊站著南宮辰。 他面如死灰,似不敢置信的緊緊盯著若櫻,直到與若櫻四目相對:”若櫻……“ 若櫻提步繼續(xù)向前走,一直走到了秦楓身邊,輕輕地道:”大哥,走吧!“嘴里說著,她的步伐卻絲毫不停。 卻不料南宮辰卻一把拉住她的手臂:”櫻櫻……你……訂親了?“ 若櫻頓了頓,不看他,直直的望著前方,爾后輕輕點了點頭,這是目前她能找了的最完美的藉口。她伸手撥南宮辰那只手,他的手勁太大,握得她的手臂生疼。 南宮辰不放手。若櫻不看他。他就轉到若櫻的面前,瞬也不瞬地盯著她:”你騙我!你是故意這樣說的是不是?我沒有和表妹定親,他們騙你,所以你生氣了,故意這樣說來氣我?對不?“ 秦楓這會子的心情也很復雜,他今日將錯就錯的把杜菲兒搞了,還不知這事要如何善后呢! 看著有些偏執(zhí)的南宮辰,他略略有些心虛,遂難能可貴的嘆了一口氣道:”南宮賢弟,放手吧!你和大妹之間不會有結果,兩位表妹對你是癡心一片,你……你就不要辜負她們吧!“ 若櫻想了想,終是把目光和南宮辰相對,輕聲地道:”我離開秦家之前來找過你,在這之前,我已經(jīng)有幾個月沒見到你了,但那時我心里很亂,拿不定主義是去?……還是不去?……就想來找你討個主意來著,在你家大門口,看到你和她們去游玩,你們在馬車邊一直說著話,說了好久……很親密,你握著她們的手,還伸手替她們把頭發(fā)別到腦后,你看著她們,眼里都帶著笑,……你還……“ 若櫻看著南宮辰越來越黯然的眼睛,咬了咬牙道:”杜菲兒的口脂暈開了,你用手指幫她揩,然后……然后你說要試試口脂的滋味……你……我一個人站在那里,看著你們好久好久,直到……直到你們走了……“ 若櫻的嗓子有些哽咽,似被什么堵住一樣。 她是第一次說出這些話,本以為自己或許一輩子也不會說出口?!薄摇瓫]有先放棄,也沒有對不起你……“我一直在堅持,只是你先變了! 也不知為什么,她現(xiàn)在真的是把南宮辰當一個普能朋友,并沒有去記住那段過往,也并沒有刻意的去忘掉,可是那個畫面卻很清晰的刻在她的腦海里。 從來沒有想過要說出這一段,因為當時她的心很難受,說不出的難受,如泡在淚海里,卻哭都哭不出來。 既使現(xiàn)在想起來,也不由自主的想掉淚,不是因為兩人之間的感情,而是因為那會子她突然明了:哦!原來我還是一個人?。≡瓉硎俏易砸暽醺吡?,其實我對別人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存在,看來……什么都還是只得靠自己! 南宮辰垂下了頭,慢慢的,有一滴晶瑩的眼淚順著他優(yōu)美的下巴滑下來,叭嗒掉在地上,爾后又是一滴,兩滴…… 他好后悔,當初兩位表妹如花似玉,嬌艷可人,雖沒若櫻來得美麗可愛,可也是嬌花一朵。那時他是玉樹臨風的少年郎,志得意滿,意氣風華,心中確實有一種想法,聽從自己的心意娶若櫻為妻,也不違背祖母和爹娘的意愿娶了兩位表妹。 美麗的心上人在懷,爹娘也高興,大家合合美美,豈不是羨煞旁人! 只是他忘記了,世間安得雙全法? 若櫻吸了吸鼻子,抬起頭直直的望著前方,聲音啞然:”大哥,走吧!“說完,她以前所未有的決然向前走去。 南宮辰猶不放手。 一個向前,一個不放手,若櫻的手臂被拉的反轉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