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節(jié)
她的眼中同樣含著淚水,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南宮辰,其中有深情,有不舍,有倦念,有堅(jiān)強(qiáng)……復(fù)雜得很,但她這不嬌揉造作的模樣比之前兩日的裝腔作勢多了一份真情流露,真真是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兩人都不開口,一時無聲。 盡管昨日兩人是不歡而散,但總歸是自己救回來的人,南宮辰沉默了半刻,還是指著尤玲瓏手腕中拎著包裹,沉聲地道:“尤姑娘你這是何意?”他昨日上碧月山莊沒能等到若櫻,回府后又同爹娘安排祖母壽辰的一眾事宜,早把尤玲瓏的事忘到九霄云外了。 尤玲瓏向他屈了屈膝,低聲回道:“承蒙公子大恩,收留小女子于府中,只是天下無不散之宴席,小女子這就打算離府,至于公子的大恩大德,小女子只有來生再報(bào)?!?/br> 尤玲瓏的聲音因?yàn)楹莺菘奁^,帶點(diǎn)令人心酸的嘶啞。 她不怨不尤,只是故做堅(jiān)強(qiáng),一臉平靜的述說著。這樣的硬氣的她反而更能引起人的同情。且她這會子雖不施脂粉,容顏憔悴不堪,但渾身上下散發(fā)著一股幽幽的淡淡香氣,深深吸上一口這香氣,竟然讓人有些著迷和沉溺,情不自禁會再吸上幾口。 “早知如此,何必當(dāng)初呢!尤姑娘你能想開是最好不過了!” 南宮辰想到她一個孤身弱女子,不知出府后能不能找到親人,再則也不知道靠什么過活,如果又被強(qiáng)人擄走了,豈不是讓自己救她的一番心血白費(fèi)? 他沉吟了一會兒,建議道:“你這樣一個人在外也是多有不妥,你可以在府中多留些時日,到時找著親人在出府也未嘗不可。” “謝公子垂憐,只是小女子心意已決,不想給公子多添煩憂。”尤玲瓏還是拒絕了南宮辰的好意,只是她說完后并未走,似在等待著什么,然后又緩慢的道:“兩位表小姐昨日照料了小女子一晚上,小女子心存感激,只是今日是老夫人的大好日子,一直不能同兩位表小姐說聲謝謝……頗感遺憾……” 她的確是要好好感激那兩位表小姐一番,不然待老夫人生日一過,恐她們又會把自己趕出府。 南宮辰此時感覺頭有昏昏然,人也有些迷糊,身體火燒火燎的,特別是一股熱流直奔身下而去,那迅猛的感覺竟然令他不由自主的顫抖了一下?!斑怼簟拧?/br> 他忙伸手按住額角揉了揉,心知不對勁。 尤玲瓏見南宮辰臉上漲的通紅,呼氣聲越來越粗,緊擰著眉一副很痛苦的副樣,急的都快哭出來了,忙湊上來扶住他,嬌聲輕喊:“公子……公子?你怎么了?” “別碰我!你快去喊人來?!蹦蠈m辰極力抵抗著體內(nèi)一波又一波涌上來的熱潮,大喝一聲,一把推開尤玲瓏,隨后腳步蹣跚的向前行去??赡枪捎麃淼挠挚煊置?,令他的身體痛苦不已,亟待渲泄釋放,才走了兩步他就扶著路邊的樹木站定,只覺頭暈?zāi)垦!?/br> 尤玲瓏左右張望了一下,見并無人來,便堅(jiān)決地?fù)u搖頭:“我怎么可能丟下公子呢?我不走,我扶公子出去……”言罷,她冒把包裹扔到地上,一把扶住已有些神智不清的南宮辰。 尤玲瓏一邊緊緊扶著南宮辰,一邊把把柔軟圓潤的胸部貼在南宮辰的手臂上,還不住在他手臂上摩挲。 她打量著南宮辰滲出了細(xì)汗的臉頰,嘴角微不可見的勾了勾,隨后慢慢的湊在南宮辰耳邊呵了一口氣,嬌聲的問道:“公子,你這是怎么了,讓玲瓏幫公子可好?” 話音一落,她拋開羞怯,空出一只手不假思索地伸向南宮辰的胯下,碰到了那熱騰騰的物事便一把抓住。 “嗯……”南宮辰喘著氣哼出聲,此時已經(jīng)無法推開尤玲瓏了,并且一把抱住了她。他心里明知道不可以抱面前這個女人,卻又完全沒辦法抗拒那股身體的熱潮。 他模糊中覺得好想若櫻在身邊,隨著這個想法的一再加強(qiáng),于是懷中這個女人就順理成章的變成了若櫻。他終于抵不過內(nèi)心和身體上雙重的強(qiáng)烈欲望,一把將尤玲瓏身上的衣裳撕了個粉碎,并把她抵在路邊的樹干上…… 而此時此刻清泉別業(yè)。 身姿挺拔,長身玉立的蕭冠泓負(fù)著雙手,如清風(fēng)朗月般的站在一棵大桂花樹下。他靜靜地仰著頭,瞇著鳳眸望著樹上金黃色的花朵,仿佛一副完美致極的雕像,沉默著一動不動。 冷洌一只手按在腰間的寶劍上,人高腿長,幾步就晃到了主子身旁,還未開口回稟,便聞到了一股芳香四溢的桂花香。 他輕輕抽了抽鼻子,可愛的小嘴抿了起來。面前是俊美無儔的男人,嬌俏可人的桂花,多富有詩意的一副賞花圖??!只可惜這個男人曾殺人如麻,被人稱“玉面嗜血修羅”。 如果有需要他以后還會繼續(xù)殺,如今卻站在一棵花樹下如老僧如定般沉思,怎么看怎么違合,叫人怪不適應(yīng)的。 不過,依著冷洌多年的經(jīng)驗(yàn)猜測,主子模樣越沉默,表示他必定又是在算計(jì)人,或者想陰哪個倒霉的家伙一把,讓人家永世不得翻身。 “辦得如何了?”蕭冠泓如長了后眼睛一般,慢條斯理的轉(zhuǎn)過身子來??∧樕虾畾獗迫耍粣偟镍P眸依舊微瞇著,但凡長眼睛的,都能看出來他今日心情委實(shí)不佳。 想來也是,說起來也怪令人同情他的,真真是聞?wù)邆?,聽者落淚??!堂堂攝政王的女人跑去給青梅竹馬的舊情人的祖母祝壽,這事擱誰身上想必誰也高興不起來?。∽罹o要的是,那個舊情人還是抱著復(fù)合的心態(tài),一心指望著他的夫人回心轉(zhuǎn)意。 是可忍,孰不可忍!那俗語還說“龍之逆鱗,觸之必死?!比魴丫褪撬捁阢哪骥[,想染指者統(tǒng)統(tǒng)去找閻王爺報(bào)道。 男人有三寶,土地,女人和孩子!這三寶對男人來說是絕對不能讓人奪去,也絕對不能舍棄的!他蕭冠泓如今只有這一個女人,還得偷偷摸摸的才能擁有,已經(jīng)夠委屈了,還整日被人惦記著。 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與其這樣,不如讓他先把賊滅了,省得日防夜防,防不勝防。每每想到這里,他難免會對若櫻有些許怨言,為何不對南宮辰說實(shí)話?是不是因?yàn)樗牡鬃罱K還是喜歡南宮辰的?不然為什么明知南宮辰是抱著復(fù)合的心思,讓她去見他的祖母,她還去? 盡管他已命人查清若櫻和南宮辰的過往,知道若櫻去車遇國前就已和南宮辰斷了來往。這次回來后更是當(dāng)南宮辰如朋友,兩人之間沒有絲毫的逾矩,可他的心里依舊不舒坦。 一,南宮辰和若櫻之間有一段將近十年的青梅竹馬的光陰,兩小無猜,你有情我有意。而他和若櫻滿打滿算還不足半載。 二,南宮辰曾信誓旦旦的說過,以后一定會娶若櫻為妻,若櫻雖沒有點(diǎn)頭,但也曾為他們兩人的感情努力過。他從未對若櫻說要娶她為正妃,若櫻更是一味的不要他,光逃都逃了兩三次。 三,為了能跟南宮辰在一起,若櫻甚至一直默默忍受南宮辰家人的輕視和輕踐。如果不是因?yàn)槟蠈m辰中途有移情別戀的苗頭,導(dǎo)致若櫻心灰意冷,最后黯然離開,怕是若櫻還會為了他們兩人的感情堅(jiān)持而又努力下去。這個不用比,若櫻根本不承認(rèn)他們之間的感情,何談堅(jiān)持努力? 四,若櫻離開后,南宮辰追悔莫及,竟然還到車遇國去尋找過她,并且還去過將軍府。他那次在熙京的醉仙居聽到人叫“南宮”,并不是耳誤或是叫旁人,就是南宮辰本人和秦楓住在那里。就這條他比南宮辰強(qiáng),人人都找到過若櫻,被抓緊了不放! 還有其它的就不一一贅述了,但僅綜上所述,無比鮮明的對比也夠蕭冠泓一時有些吃不消,喝上一大壺。 只不過這一切都被他暗壓在心底,好不容易才找到若櫻,且若櫻如今對他與以住格外的不同,他實(shí)在不想因過去了的事而破壞兩人之間如今的美好。但他畢竟是一個男人,且是一個小氣愛吃醋的男人。關(guān)鍵是若櫻從不曾對他解釋,或提起過她過南宮辰的過往,這也一直是他芥蒂于心的心結(jié)…… 聽到王爺冷冷的詢問,冷冽不敢有絲毫隱瞞,恭敬的稟道:“把藥粉給了她,屬下親眼看著她撒在衣服上,也看到她攔住了南宮辰,所以留了遠(yuǎn)山在那里保護(hù)夫人,屬下先回來稟報(bào)王爺?!?/br> 蕭冠泓眼簾微垂,長長的眼睛毛抖了抖,嘴角微微一挑,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要是夫人能親眼看見那場面該多好??!只可惜不想污了她的眼睛?!?/br> 他那笑容完全是不懷好意,笑里藏刀,外加皮笑rou不笑和幸災(zāi)樂禍。 “事后會有人引夫人過去的?!崩滗5吐暤?,隨后又不無擔(dān)心地道:“就是不知夫人……” “嗯?” 冷冽眨巴著大眼睛,小聲地道:“就是不知夫人知道王爺……真相后……而怪罪予王爺?!彼皶r地把“卑鄙無恥”吞回肚子里了。 “呵!”蕭冠泓漫不經(jīng)心的笑笑:“莫讓她知道不就得了!在說,我這還不是跟她學(xué)的,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他人之身,讓柳生好好的改進(jìn)了一番,比她來得高明一點(diǎn)罷了,其實(shí)說起來,若沒有她當(dāng)初煞費(fèi)苦心的來對付我,何來我今日的偷師學(xué)藝?” 說到后面不知似自嘲還是輕諷,橫豎是沒有半點(diǎn)高興的意思在里頭。 “……”冷洌連屁都不敢放一個。 …… 張佳佳強(qiáng)忍著心頭的不豫,面無表情地領(lǐng)著若櫻等人在逛園子,其間她不住拿眼睛窺視若櫻。她同若櫻也算得上故人,只是兩人一年有余不曾見面了,本就看不順眼的人更覺陌生。 而且她今日無論是頭上戴的,還是身上穿的樣樣都是精心挑選的珍品,若櫻未來以前,她和那些小姐們比著衣服首飾是比的不亦樂乎,若櫻一來,她突然覺得比那些真的很無聊,好心情也是一落千丈。 她穿的再好戴的再好又如何?不如若櫻腰如約素,楚楚動人的往那里一站,渾身上下就烏發(fā)上一根白玉簪,耳朵上一對明月珰,還有她那一身說不清道不明,與眾不同的氣質(zhì),生生就如鶴立雞群一般,登時把眾小姐比到天邊了。 秦若柔也不高興,她主要是為南宮辰而來,又不是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逛什么園子,那貴妃娘娘也就隨口一夸,南宮老夫人就捧得忘乎所以了。 至于若櫻與秦若寧兩個看起來還算正常。若櫻是無所謂,即來之則安之!而秦若寧一臉甜美的笑容,一副不知世事的模樣,不顧張佳佳的冷臉徑直與她搭話,問這問那的,惹得張佳佳的臉更黑了,直覺這秦家沒一個好東西,大的勾走了表哥的心,老二一直在肖想嫁給表哥,老三就是個煩人精。 正在這時,前面匆匆跑過來一個大丫鬟,模樣很是體面,見了眾人施了一禮便道:“表小姐,老夫人這會子得了空,在棲雁閣歇息片刻,想請秦家大小姐過去說些體己話,煩請表小姐陪同前往?!?/br> 張佳佳不動聲色的點(diǎn)點(diǎn)頭,轉(zhuǎn)頭對若櫻道:“走吧!”然后又對遠(yuǎn)處的一個丫頭招招手,讓她來侍候秦若柔姐妹。 若櫻點(diǎn)點(diǎn)頭。該來的總要來的,跟南宮辰不好開口說的話,跟老夫人說吧!這事總得有個了結(jié),昨天檀木牌也到手了,用不了多少日子,她應(yīng)該就可以離開了。 幾個人走到走著,那丫鬟突然道:“表小姐,成王世子方才來給老夫人賀壽,想見見少爺,可奴婢們一直找不到少爺?shù)娜耍硇〗憧稍匆娺^?” “?。俊睆埣鸭雁读艘粫汉芸煊智逍堰^來:“表哥?我也有好一會沒見到他了,按說姨婆的大好日子表哥不會外出???” 說到這她突然轉(zhuǎn)過頭來看著若櫻道:“我要去幫著找表哥,便不陪你過去了,讓青梅帶你去吧!”她用下巴點(diǎn)了點(diǎn)那個體面的大丫鬟,示意若櫻跟著她。隨后不等若櫻點(diǎn)頭,便掉頭急匆匆的去尋南宮辰去了。 若櫻心下雖有些奇怪南宮辰的去向,但她卻沒多想也沒多問,只是一臉平靜跟著青梅往前走。 棲雁閣是是一座兩層的精致小樓,四周設(shè)有欄桿回廊,臨湖而建。青梅滿面笑容地請若櫻上樓:“秦大小姐,這就是棲雁閣,大小姐小心腳下,請隨奴婢來?!?/br> “勞煩你了。”若櫻也回她淺淺一笑,果然大家豪門的婢女就是不一樣,處事格外的大方得體。 兩人拾級而上到了二樓,眼前豁然開朗,回廊寬闊,一眼便能看到波光粼粼的湖水。突然,二樓雅室里傳來南宮安氏略顯低沉的聲音:“青梅你自下去吧!叫閑人避開,我與秦家大小姐有些體己話要說。” “是,老夫人。” 青梅便笑著向若櫻行了個禮告退了。 “老夫人安好!”若櫻站在雅室門前向里面的老夫人問安,雅室的兩扇門是虛掩著的。 “進(jìn)來吧!”里面的老夫人言簡意賅,似不愿多說。 若櫻頓了頓,伸手輕輕推了推漆金的雕花門,也許是門太沉重,若櫻竟然沒有推開。于是她第二次推的時候手上微用了點(diǎn)力?!爸▎ 币宦暎瑑缮乳T緩緩的向兩邊分開了。 入目便是一座精美的山水大屏風(fēng),右手邊最角落里的小杌子上放著一個雕著獸形的銅香爐,香爐里熏香青煙裊裊不斷。若櫻停下腳步,隔著屏風(fēng)輕聲地道:“老夫人!” 屏風(fēng)里面并沒有人回答。若櫻嘴角泛起了一絲苦笑,直截了當(dāng)?shù)氐溃骸袄戏蛉四诶锩鎲幔俊彼椭蓝〞沁@種結(jié)果,南宮辰的祖母不待見自己,說什么體己話?只怕是把自己叫來教訓(xùn)一通的吧!只有南宮辰才會那么天真的以為他家人會接受自己。 屏風(fēng)里面依舊沒有聲音,但若櫻的臉色卻瞬間變得有些古怪了,先前自己在門外,明明能感覺到屋中人的氣息,這會子卻沒有了。 不妥,事有踩蹺!若櫻心下驟然一緊,也不進(jìn)屏風(fēng)里面查看,身形一飄人就退到了門外。 但還沒等她走到回廊邊,她的臉色卻冷凝起來,身上也沁出了一身冷汗。因?yàn)樗蛩闶┱馆p功直接飛掠下樓,一提氣,卻發(fā)現(xiàn)丹田空空如也,竟然是半點(diǎn)內(nèi)力都施不出來了。她詫異地瞪圓美眸,不敢置信的反復(fù)試了幾次,依然如此…… 仿佛是中了化功散一類的毒藥。可她已經(jīng)很小心了,是在哪中招的? 是誰想害自己?為什么?難道是南宮辰?還是他的家人?是為了自己阻礙到了南宮辰娶妻生子,所以要除掉自己,?還是為了檀木牌?不怪她如此懷疑,因?yàn)樘茨九谱蛉涨厥赜⒉沤唤o她。 若櫻用力閉了閉眼睛在睜開,不停的給自己打氣,雖然此事透著古怪,但不要慌,要冷靜! 她一手撐著欄桿上,另一只手輕扶額頭,并用指尖揉了揉,腦子里卻飛速的思考著:真氣提不起來,沒了內(nèi)力和輕功只能走下樓,不用說,樓下一定有人等著自己自投羅網(wǎng);呆在這里,無異于等著別人來甕中捉鱉! 何去何從?這兩個結(jié)果都不是她想要的,能不能還有個旁的選擇? 最主要的是那屋子中的老夫人去了哪?為什么沒了氣息?難道并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樣,而是老夫人年紀(jì)大了,發(fā)生了什么不測? 若櫻思緒翻飛,想了很多,但這都是發(fā)生在瞬息之間。 就在這當(dāng)口,一陣嘻笑喧嘩的聲音由遠(yuǎn)及近的傳來。若櫻努力壓下心里頭的千思萬緒,抬頭循聲望去,二樓的視野寬闊,一眼就能看到遠(yuǎn)處花團(tuán)錦簇的一群人,七嘴八舌地簇?fù)碇^發(fā)雪白的南宮老夫人向著棲雁閣行來。 呵呵!若櫻氣極反笑,原來是南宮老夫人!虧得自己還擔(dān)心她發(fā)生了意外。 這樣也就能解釋得通安氏為什么突然同意南宮辰的請求,答應(yīng)見自己一面,爾后又見她不來,還打發(fā)個嬤嬤去請,原來是布了個局在這里等著自己!不得不承認(rèn)姜還是老的辣。 難道就這樣坐以待斃? 若櫻猶不死心,試著反復(fù)提了幾次氣,竟然驚喜地發(fā)現(xiàn)丹田處居然給了一點(diǎn)小小的反應(yīng)。她克制心頭的激動,深吸了一口氣,勉強(qiáng)凝聚了一絲內(nèi)力,然后她不假思索地向雅室內(nèi)走去。 這會兒她倒不急著下樓,反正那些人自會上來。先看看雅室里面發(fā)生了什么,就算被抓也要做個明白鬼吧! 雅室內(nèi)依舊是那座精致的山水屏風(fēng)和那個獸形香爐。若櫻心里一動,垂著眼簾,居高臨下的睨著那香爐,鼻端輕嗅著那熏出的香煙。但下一刻,她就繞過屏風(fēng)進(jìn)了內(nèi)室。 甫一入眼,映入眼簾的便是幾個大開的巨大箱子,隨后便看到整個屋子里像是遭到了強(qiáng)盜洗劫一樣,凌亂不堪,核桃那么大的珍珠東一顆,西一顆的撒在地上,玉器碎裂一地,名貴的金銀首飾綾羅綢緞滿地都是,還有一棵紅珊瑚被打碎,那些碎粒如淡淡的血漬一樣鋪灑在地上…… 若櫻用眼神閃電般的掃視屋子一圈也不曾發(fā)現(xiàn)半個人影,更不可能有什么老夫人。 這些都未能讓若櫻感到吃驚和驚惶失措,只有那香案上供著的明黃色詔書在提醒著她——這屋子里的一切乃是御賜之物! 我呸!他娘的!為了捏造真相栽贓嫁禍給姑奶奶,這南宮家還真是舍得下本錢,也真是煞費(fèi)苦心!若櫻心里暗暗呸了一聲。若真是讓他們成功了,自己只有被砍頭的份,冤是不冤?。?/br> 只是這會子有冤無處伸,那些人很快就會上樓了,為得就是把自己堵在樓上,眾目睽睽之下來個捉賊拿贓,燃眉之急還是得想個辦法躲起來才行。 電光火石之間,若櫻腦海里靈光一現(xiàn),抬眼望向那扇臨湖的窗子,窗子是打開著的。 “來來來!大家且跟著老身上樓,今日老身也大方一回,讓你們飽飽眼福,免得你們以后說嘴怪老身小家子氣?!蹦蠈m安氏的心情真?zhèn)€很好,興高采烈的聲音中難掩幾絲得意洋洋。 “哎喲,老夫人您今日可得讓我們長長見識,聽說不但有圣上和貴妃娘娘的常賜,就連那成王世子送給您的賀禮也是價值連城啊?”一位夫人湊趣的聲音帶著笑意說道。 “老夫人,您可不能藏私……” 若櫻耳中已聽得那些人嘰嘰喳喳的人已到了樓下,馬上就要上樓了。她的額角早沁上了密密麻麻的汗珠,背心的衣服已經(jīng)被冷汗浸濕透了,她真真有些絕望了,難道老天要亡我? 如今這情況真是迫在眉睫,火燒眉毛了,既不容她悲觀也不容她長吁短嘆,努力的再深吸一口氣,拼命試著再凝聚點(diǎn)內(nèi)力,妙哉!她心下大喜過望,竟然感覺到比先前要強(qiáng)那么一點(diǎn)的內(nèi)息,此時多一份內(nèi)力就一份活命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