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jié)
直到成王世子的手下來選拔人手,若櫻在那人面前露了一手高強的武功被選中,他們?nèi)也呕腥淮笪?,原來若櫻并不是那么好欺?fù)的,她是真的不想理你…… “小姐,大小姐已走了……”丫鬟忙提醒自己家明顯是走神的小姐。 秦若柔立刻清醒過來,轉(zhuǎn)頭四顧哪能還有若櫻的身影,她不甘心的跺了跺腳,恨恨的罵丫頭:“你是豬???不知道提醒我一聲,真不曉得養(yǎng)你有什么用?” 丫頭瑟縮了一下,低下頭,明顯小姐是沒找著大小姐的麻煩拿自己撒氣。 秦若柔眼珠子一轉(zhuǎn),似想到什么,嬌艷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小聲的問著身邊的小丫頭道:“春兒,上次你拿過去給月兒的藥,她……” 春兒被小姐笑得毛毛的,忙不迭的點頭:“月兒對小姐您忠心耿耿,自是用了的?!?/br> 秦若柔滿意的點點頭,得意的笑道:“本小姐定要讓她名譽掃地,出丑露乖,到時辰哥哥看她那樣兒,本小姐就不信辰哥哥還會喜歡她,怕是嫌惡她都來不及了,哈哈?!彼凉M含惡意的笑著,頭上的珠翠叮叮做響。 “可是……”春兒有些膽怯的說了一句,就不敢往下說了。 “可是什么?有什么事你個賤婢敢瞞我?啊?向天借膽了?”秦若柔滿臉陰沉的瞪著她,手腕突地高高揚起,大有再不說就要抽她一耳光之勢。 “不是,不是,小姐你聽奴婢說?!贝簝簢樀媚樁及琢?,連連擺手,“小姐您每次吩咐奴婢給月兒的藥,月兒都給大小姐用過,說分明看到大小姐喝下的,可事后大小姐卻一切如常,比如瀉藥,巴豆,還有夾竹桃,雷公藤……” “月兒沒騙我?真用了她回來了這么久都沒事?難道是劑量太輕了?” 秦若櫻半信半疑的看著春兒,眼里閃過狠毒的光芒,沉著臉,惡狠狠地道:“雖然爹娘不許我弄死她,但小小的給她點教訓(xùn)應(yīng)該是無礙的吧,怎么她卻安然無恙?小時我們給她下過瀉藥,那時她差點一命嗚呼,害得我被爹爹一頓好打,在床上躺了半個月,氣死我了,想好好的折磨她都不能……” “你想折磨誰?。俊蓖坏?,一道輕飄飄的聲音在秦若柔耳邊響起。 “?。空l?”秦若柔的耳朵甚至能感到對方若有若無的呼息,被嚇了一大跳,忙下意識的轉(zhuǎn)頭,不待她找尋,若櫻正笑吟吟的站在她的身旁。 她何時來的?為什么她離自己這么近?能附在自己耳邊說話,自己剛才說了那么多,她不會是聽到了什么吧?一剎哪,秦若柔的思緒是瞬息萬變,混亂不堪。 春兒也捂著嘴呆呆站在一旁。 但秦若柔很快就清醒過來,眼內(nèi)布滿陰森的歹毒,馬上倒打一耙,惡聲惡氣的道:“你是鬼呀?走路都悄沒聲兒,是想嚇?biāo)牢野桑烤椭悴话埠眯?!?/br> 若櫻若無其事的微微一笑,只是那笑意一閃即逝,她斜睨了秦若柔一眼,徑直向山莊外走去,頭也不回的丟下一句:“我當(dāng)然不安好心咯!巴豆你怕不怕?雷公藤想必你是不怕的!這些藥物也太尋常了,meimei這樣的人才自是不會放在眼里,幾時到我院子來,jiejie招待meimei一杯兩杯的,算是借花獻(xiàn)佛了。” 若櫻慢條欺理的向前走,聲音卻清晰的傳入秦若柔主仆倆的耳中…… 到了山莊外,已是暮色沉沉了,山莊門口掛著一串明亮的燈籠,把周圍照的很是亮堂,若櫻下了臺階,在夜色中行至跟南宮辰約好的地方,卻并沒有見到南宮辰的人影。 “咦?”若櫻覺得奇怪,南宮辰此人乃是有名的世家子弟,為人有許多令人稱道的地方,尤其是他從不爽約和不告而別,若櫻常笑話他“尾生抱柱”。 若櫻又不死心的把這地方用腳丈量了一遍,甚至特特地把范疇擴大些許,依舊沒見到南宮辰的身影。心下暗自納悶,難不成南宮辰覺得等的太久了,不耐煩,就離開啦? 可自己沒去多久???她把蕭冠泓給她編的謊話向秦氏夫婦一扯,道是到嘉平城買點繡線回來學(xué)刺繡,不妨卻遇到賊人偷竊,遂見義勇為的追了出去,結(jié)果被賊人帶著在胡同里一陣轉(zhuǎn)悠,竟然迷路了,所以才導(dǎo)致回來晚了。 秦氏夫婦還笑呵呵的夸她做的好,說是有貴人專程來山莊道過謝了,為得就是若櫻說的這事,只是叮囑她以后出莊還是要來親自報備一聲,不要只使個下人來傳話,未免讓人說她對爹娘不孝。 當(dāng)時若櫻聽得是冷汗直冒,不用猜,定是蕭冠泓這廝搞的鬼,可是他先前不同她說,害得她說得都差點圓不過來了,他以為誰都像他,說謊跟喝水一樣平常。 找不到南宮辰,若櫻不禁在原地靜靜地駐足了片刻,心頭又是悵惘又是惋惜,她兩次要對南宮辰道出實情,結(jié)果居然都以失敗告終,難道這是天意? 若櫻進(jìn)得山莊,問門子,門子卻說并未見著南宮公子,估摸著早就回府了。若櫻無法,只希望南宮辰能自行想通他們并不是一路人,不要糾結(jié)于無用的過往,但也無礙就是了,橫豎她是會跟南宮辰說個清楚明白。 一雙燃著熊熊怒火加妒火的眼睛在黑暗中泛著晶晶的亮光,一眨不眨的盯著若櫻凹凸有致,俏生生的誘人身影緩緩走遠(yuǎn)。 那是一個俊美的令天地為之失色的男子,姿態(tài)瀟灑,如履平地的立在一棵茂密大樹的枝椏上,一身淡淡的素服裹著他完美頎長的挺拔身軀,鳳眸薄唇,冒火的眸子越發(fā)襯得他精致絕倫的臉龐生動又迷人,正是與若櫻分別后的蕭冠泓。 他眼睜睜的看著若櫻似悵然若失,又似極為不舍的走進(jìn)山莊,頓時氣得七竅生煙,火冒三丈!這女人,前腳剛離開他的懷抱,后腳就跟個標(biāo)致的臭男人相約,找不到人還一副戀戀不舍的模樣,是要氣死他吧?是吧? 虧得他百般不放心她的安危,一路悄悄跟著上山莊,不然都不知道她又在騙他,說什么回來晚了怕引人懷疑,就因為她這一句話,他都幫她把由頭想好了,事情也幫她圓了??伤窃趺椿貓笞约旱?,個沒良心的,還有男人為她等門。 實非他小心眼兒要猜疑,光看那男子見到她之后迸發(fā)出驚喜的眼神,只要是個正常的男人都會明白,這必定是見到心上人和喜愛的女子的愛慕和傾心的眼神!他酸意橫生,酸溜溜,咬牙切齒的想。 最緊要的是若櫻對那男子似乎并不陌生,他們之間有一種旁人插不進(jìn)去的異樣熟稔感和親近感,這不是一年兩年,或是一日兩日就有的默契,而是一種經(jīng)過歲月洗禮和沉淀的情感,也許越久遠(yuǎn),越濃郁越清晰,越耐人尋味! 可卻越發(fā)的讓他想搞破壞!越發(fā)的想置那男子于死地,對于敢覬覦若櫻的這些個狂蜂浪蝶,他絲毫不會心慈手軟,必除之而后快! 他心中好不嫉妒,都怪若櫻那小模樣生的太美太招人疼了,這次待她把事辦完,立刻把她關(guān)起來,誰也別想染指! 轉(zhuǎn)頭又想,難不成若櫻喜歡那種斯文俊俏的男人?隨即又給予否定,那種男人有什么好?哪比得了自己智勇兼?zhèn)?,上陣殺入千軍萬馬之中如入無人之地,取敵人首級猶如探囊取物!下馬吟詩作畫是信手拈來,撫琴伴歌耍得不亦樂乎…… 他這人自幼不會見齊思賢,躬省己身! ?。〔粚?,方才若櫻叫那個男子南宮!“南宮”……原來就是這個該死的南宮,在西呈有個南宮世家?難不成這個南宮就是南宮世家的人? 怪道她一臉柔情蜜意,那么溫柔似水的對人家,原來這男子就是她夢中叫的南宮啊!這兩個字猶如孫猴子的緊箍咒般,緊緊的箍在他的心尖上,腦海中,令他快被猛烈的嫉妒之火燒死了…… 呵呵!他氣極反笑,高挑的迷人鳳眸中蘊含著諷意,真真是令人啼笑皆非,若櫻在心底惦記南宮,他也日日在惦記,只是兩個人惦記的內(nèi)容是風(fēng)馬牛不相及,總算老天有眼,終于把這個人送到他面前了。 但很快他又緊張起來,不妥不妥!難不成若櫻又像前兩次那樣騙得自己高興,其實心里打定主意,趁他一個不備,便跟這南宮辰遠(yuǎn)走高飛或是雙宿雙飛?若是那樣,指不定自己不被氣得吐血而亡? 哼!哼哼!他才不會如他們的意,自己氣死了豈非太便宜他們了! 忽然,一條黑影無聲無息的掠至蕭冠泓身邊,也站在樹椏上,抱拳恭敬地道:“爺,已把那人誘至磨盤山。”言外之意就是主子進(jìn)一步的指示。 蕭冠泓面無表情的微微頜首,惡聲惡氣地道:“磨他一夜,累不死他!敢跟爺斗,整不死你!”見黑影得令要離開,又道:“你速派人去查他,應(yīng)該是南宮世家的人,爺要比他爹娘老子還了解他?!?/br>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zhàn)百勝!雖是初來貴寶地,咱一樣混的風(fēng)聲水起,兼志得意滿,誰敢讓老子不舒坦,非折騰得你一輩子不舒坦不可!蕭冠泓在心里恨恨的念咒語。 黑衣人又無聲無息的離開了。 …… 若櫻睡得迷迷糊糊中感覺有點熱,老是有種被人死死瞪著的感覺,如附骨之蛆,如影隨形,那目光恨極,怒極,幽怨至極,但同時又是渴望而火熱。她今夜累的夠嗆,懷疑是自己在做夢,勉強翻了個身,卻發(fā)覺手被人不松不緊的握著。 她心中倏地一動,睜開迷迷朦朦的眸子。屋子里沒有燭火,帳子里到處是一片黑暗,但對她的視線妨礙不大,入目便是蕭冠泓放大的俊臉。 他躺在她的身側(cè),緊緊挨著她,頭擱在她另一半的玉枕上,離她的臉極近,灼熱的呼吸輕拂著她的粉臉,清新好聞的男性氣息在她鼻端縈繞,使得她一時不知是在夢中還是在現(xiàn)實。 “我一定是在做夢?!比魴寻蜒劬σ婚],然后卻突地張開,還是那張臉那個人。于是,她嘟啷道:“擾人清夢,你怎么來這里了?” 蕭冠泓冷著一張臉,一言不發(fā),僅是默默地伸手,從懷中摸了一粒夜明珠放在床頭,紗帳中就有了淡淡的光暈,不刺眼,很朦朧很唯美。 若櫻此時已完全清醒過來,卻沒有動彈,似乎對這種情況習(xí)以為常見怪不怪了,僅是看了蕭冠泓一眼,心中覺得有些奇怪,先前跟她分手時,分明不是這副全世界都欠他二五八萬的模樣??? 但鑒于此人反復(fù)無常喜怒不定,實在令人無法捉摸的性格,她并未多言,只是小聲的問他:“阿旺呢?你沒傷到他吧?” 阿旺是個極為善于察言觀色的人,不知是不是跟他流浪看人臉色多了有關(guān),來秦家沒多久,便看出秦家的人對若櫻是表面一套,背里一套,他便尋了個機會提醒若櫻,并對若櫻的安危越發(fā)在意起來,不管白日還是夜里他都守在外院,誰想進(jìn)來找若櫻的麻煩卻是要過他那一關(guān)的。 蕭冠泓看著若櫻,心里卻是微微的酸:她都不關(guān)心自己,一天到晚只把旁人掛嘴邊。原本還想假模假式的端著不回答,但幽淡的光線中,佳人眉目如畫,如花似玉,吐氣如蘭,且一副慵懶的嬌態(tài),任是鐵石心腸的人也不忍拂她的意吧。 他抿了抿性感的薄唇,盡管想表現(xiàn)地大氣些,說出口的話卻是:“為什么不問他傷到我沒有?” “……”若櫻無語,心內(nèi)腹誹不已,不是說傷得到你的人還沒出世么?這會子她算是看出來了,這廝定是哪兒的毛又炸起來了,聽他這不滿的口氣阿旺應(yīng)是無事的。 若櫻此刻只想美美的睡覺,也懶得給他順毛,徑直闔上眼睛。 蕭冠泓氣哼哼得看著她竟然丟下自己不聞不問,肺都?xì)庹?,一忍再忍,忍了半天,終于忍不住了,咬牙切齒的亮出拳頭,在若櫻緊閉的眼前晃了晃,示威和泄憤的意味甚是濃厚。 冷不妨若櫻卻突然睜開眼睛,兩排小扇子一樣的卷翹睫毛上下眨了眨,像看怪物一樣的看著他道:“你想干嘛?” “……沒!”蕭冠泓登時心虛極了,黑潤潤的眼睛一轉(zhuǎn),趕緊把拳頭打開,又倏地握緊,裝做淡然自在的模樣道:“這屋子里的丫鬟怎么侍候你的?都該拖出去打板子,居然還有蚊子想咬你,就說住我那里多好?!?/br> “哼!”若櫻對他欲蓋彌彰的行為不置可否,又閉上眼睛。中秋節(jié)都過了,蚊子也沒幾天活頭了,別以為她沒看見他暗中沖自己比劃拳頭,只是不想同這越變越幼稚的家伙計較而已,以前她是瞎了眼才會覺得他沉熟內(nèi)斂,行事全是大家子氣。 蕭冠泓本來覺得自己挺理直氣壯的,很想氣勢十足的審問她是不是又騙自己,還有她是不是喜歡那個南宮,但經(jīng)過比劃拳頭的事,一心虛,那些氣勢都悄沒聲兒跑了。 人說“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隨著若櫻不理他,他那點余勇也就隨之消失了,再一想到剛剛了解到的事情,委實沒必要拿這事又惹得若櫻不快。 這樣一想,他心內(nèi)又舒坦了些許,少了一些嫉恨交加和自行衍生出來的想像,旋即伸出一只強有力的手臂把若櫻緊緊攬入懷中。 幾個月沒她的夜晚他受夠了,那會兒不能在一起同床共枕是抓不到她的人,如今都知道她在哪,他一個人無論無何也不能安睡,索性丟開王爺?shù)募茏?,沒臉沒皮的做個夜闖香閨的風(fēng)雅之人。 安靜的夜晚,再也不是一個人孤單的輾轉(zhuǎn)反側(cè),難以入眠了,他的內(nèi)心感到異樣的滿足,閉上眼睛沉睡之前,聽到若櫻哼哼唧唧的聲音:“別讓人發(fā)現(xiàn)你在我房中,還有,得早點離開,那個嬤嬤七早入早就會來,是個練家子?!?/br> 蕭冠泓怔了一怔,不禁有些心疼:“那你不是很痛苦?我記得你多是睡到太陽曬屁股才起來?!?/br> “混說,……哪有……你越來越愛說粗話了……就愛抹黑我……”若櫻不滿的嘀嘀咕咕,沉沉睡去。 蕭冠泓聽著她撒嬌似的控訴,迷人的唇瓣微微翹起,掛上了寵溺的笑容,心中那僅剩的一點煙火氣也被澆熄,反而有一股滿足之感在胸臆間滋生,手緊了緊,兩人貼的更近一些,再無一絲距離,也沉沉睡去。 …… 再說南宮辰,他此時正在磨盤山上。聽這山名就知是一座像磨盤一樣的山頭。 南宮辰對磨盤山并不陌生,少時還曾還著若櫻來這里摘過野果,磨盤山山頭很小,山勢也平坦,陡峭處甚少,只因地處偏僻荒涼所以少有人煙。 他原本在山莊不遠(yuǎn)處靜靜的等待著若櫻,突然聽到遠(yuǎn)處傳來女子凄慘驚慌的尖叫聲和救命聲,緊接著就是被人捂住口鼻的“唔唔……啊啊…”聲。 南宮辰心下一驚,此乃人命攸關(guān)之事,不比兒戲,正義感使然,他幾乎是沒有片刻猶豫,立即提氣縱身,施展輕功循聲追了出去。 當(dāng)初秦家的先祖把碧月山莊建在碧月山的半山腰處,方圓幾十里并無多少人家,只有成片的樹林和高低起伏的大小山頭。那女子若隱若現(xiàn)的救命聲,和嗚嗚的哭泣聲一直自南宮辰前面不遠(yuǎn)處傳來。 這時候天色已大黑了,因中秋節(jié)剛過,月光明亮如水,將朗朗的清輝灑向大地。他原以為是很短的距離,合當(dāng)用不了多久就能追到,因為那女子的嘶啞的哭泣聲分明就在前面。 的確如他所想,不到半盞茶的功夫,他就看到不遠(yuǎn)處一個黑影正在往前逃竄,那個黑影腋下緊緊挾著一個掙扎不休的人影。 南宮辰松了一口氣,越發(fā)把輕功發(fā)揮的極致,很快就拉近了彼此的距離,眼看就可以抓到賊人救下那女子了。 可每當(dāng)他以為就快追到時,那人突然又飛快的往前逃,但不一會兒就又會慢下來,一直與他保持著不遠(yuǎn)不近的距離。 如此這般反復(fù)幾次,南宮辰未免心下狐疑起來,這個賊人旁的不說,至少這身輕功是值得人贊一聲:好俊的輕功!說不得這人的輕功比自己要來得高明,既然如此他為什么不干脆一逃了之,反而這般戲弄自己。 想他一名門世家兼武林世家的公子,一身功夫在當(dāng)下年輕一輩中也是佼佼者,絕非浪得虛名,沽名釣譽之輩,雖然有心與這人一較高下,當(dāng)然最主要是能救下那女子,但他自幼聰明,非常明白此事必有蹊蹺,遠(yuǎn)非他看到的那么簡單。 故此他收功停住步伐,盤算著先靜觀其變,或者是抽身離開,他還在等若櫻呢! 可就當(dāng)他停下來時,情況又瞬間發(fā)生了變化,那個黑影突然凄厲的慘叫一聲,“??!”仿佛是剎那間受到了重創(chuàng),與此同時,那黑影一把將那被擄的女子重重扔在地上,緊緊捂住胸口倒在地上不停的抽搐著。 而那個女子這時依舊尖叫不停,只是沒人捂著她的嘴,她的話語就清晰無比:“??!我殺人了……啊……我殺人啊……嗚嗚!好多血……” 南宮辰擰著眉頭猶豫了片刻,還是向著那驚惶失措的女子走去,嘴里安撫道:“姑娘,別害怕,我是來救你的?!?/br> 那姑娘立刻惶惶然的轉(zhuǎn)頭向他看過來,在明亮的月光下,再加上周圍樹影幢幛,更何況她剛剛又殺了人,此時她見到任何人都不會有什么好印像,立刻顫抖著聲音,色厲內(nèi)荏的道:“你別過來,……你別過來……我會殺了你的……” 邊說她邊把手中的一只帶血的簪子當(dāng)作武器一樣對著南宮辰。南宮辰見到她抖的如寒風(fēng)中的落葉一般,便停駐不前,以免引起那她更大的恐慌。顯而易見這姑娘為了自救,用簪子刺傷了那個黑衣人,但同時她也嚇壞了。 正在此刻,那受傷的黑衣人突然爬了起來,他一手捂著胸口,迅速的伸手一掌劈昏了那姑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又把那姑娘挾起,沒命的往前飛奔。 因事出突然,南宮辰倒被他弄了個措手不及,雖說他先前心中是有懷疑,可此時那姑娘來了這么一手,人家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都能勇敢的反擊,他一個大男人倒不好丟下那姑娘不管。 何況他素來自詡俠義之士,無論無何總不能見死不救,再說那黑衣人又受傷了,肯定更容易追上,既便有什么事,憑自己的身手脫身應(yīng)是不難的。 就這樣,南宮辰又追了上去,這次他倒是有未卜先知,因為很快他就發(fā)現(xiàn)那黑衣人似乎身受重傷,不但逃的極慢,最后還把那姑娘扔在地上,自行逃命去了。 南宮辰松了一口氣,急忙奔至那女子身邊。 那女子軟軟的癱在地上,似乎是暈了過去,但下一刻他就趕緊轉(zhuǎn)過頭去,如玉的臉上微有些紅色。只剛才一眼,就著明晃晃的月光,他分明看到這女子的身子大半裸在外面,一副衣不敝體的模樣。 “姑娘,這位姑娘,你醒醒!”南宮辰背對著那女子,試圖喚醒她。 此時他心中未免有些焦急,出來已經(jīng)半會了,因事出有因,他急著救人也沒有給若櫻留下口信,偏生先前他怕祖母知他來找若櫻,連個隨從和小廝也未帶,不知若櫻是不是會等他?不知會不會因為他失約而更不待見他?而更讓他心煩意亂的是身后的姑娘一直不曾醒來。 他轉(zhuǎn)頭四顧,發(fā)現(xiàn)這是在磨盤山上,離碧月山莊倒是不遠(yuǎn)。 他不假思索的脫下外袍,頭也不回地往身后那姑娘身上一甩。隨后才轉(zhuǎn)過身去,見自己的袍子已把那姑娘半裸的身子遮掩住了,便試圖再次喚醒那姑娘:“姑娘,姑娘,你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