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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養(yǎng)女鋒芒一一千金嫡女在線閱讀 - 第43節(jié)

第43節(jié)

    宇文蓮的話正中安夫人下懷,橫豎她們沒有承認簪子在她們手中,湘王也奈何不了她們,正好拿這個簪子大作文章。

    這母女倆皆是那種一條道上跑到黑的主,只要是自己看中的,管他是誰的東西,想方設(shè)法的變成自己的就是了,諸如此類的事情她們一向做得是得心應手,于是,安夫人偕女兒回了一趟娘家明遠候府。

    過不多久,京都就流言四起,傳的那是有鼻子有眼的,內(nèi)容不外乎就是湘王早和宇文蓮私訂終身,有訂情信物白玉簪為證,簪身還有湘王親手刻的一闋香艷詩詞……

    這些姑且不說,恰好京里正隱隱流傳著順元帝不日就會為湘王賜婚,賜婚對像中便有宇文家的小姐,安夫人一聽,暗喜“天助我也”,這真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于是,安夫人一有功夫就逮著宇文老爺吹枕邊風,極力陳述宇文蓮與湘王結(jié)親的好處,鼓吹宇文老爺去向順元帝跪求賜婚旨意,以期讓宇文蓮當上湘王的正妃。

    奈何宇文老爺雖然好色成性,絕對算不得個好丈夫,卻不失為一個好父親,他心里同樣裝著小九九。

    在宇文泰的心目中,幾個子女都差不多是一樣的疼愛,決不會厚些薄彼,雖然因羅夫人去世后對宇文騰兩兄妹多有疏忽,但在他心里,宇文騰是他的長子,宇文鳳是他的長女,自是非同一般的得到過他的疼愛,再加上宇文騰委實出色爭氣。

    為人父母的,多少對爭氣的那個孩子略微偏愛了那么一點,偏愛的同時也是抱以了厚望,所以宇文泰私心認為,真要與湘王結(jié)親的話,還是宇文鳳合適一些,理由也充足,其一,宇文鳳比宇文蓮大,其二,去世的原配和逝世的楚貴妃是好友,兼之羅國公府和湘王走的也更近一些。

    因為心里有這些個想法,宇文老爺言語之中不免露出一二點來,結(jié)果不光被精明的安夫人看出了一些端倪,便是外人也窺得了一二份,所以就造成了京都里的另一則流言蜚語四起。

    安夫人母女想利用眾口鑠金的輿論的力量來達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充分利用了一把白玉簪,散出了流言,造成湘王和宇文蓮有私情的假像。

    倘若湘王敢跳出來分辨這是流言,那們她們就把白玉簪拿出來為證,橫豎世人皆不知那白玉簪是湘王送給若櫻的,料想若櫻也絕不會跳出來澄清這根簪子是她的,不然世人會問,既然是你的?怎么落在人家母女手中?難不成若櫻還有臉說出是因為她逃跑而弄丟了簪子……到那時候,湘王不娶宇文蓮都不行了。

    這樣一想,母女二人越發(fā)的有恃無恐,現(xiàn)在白玉簪在她們手中,那就是湘王贈給宇文蓮的定情信物,合該為她們所用,所以這母女二人皆心安理得的把白玉簪據(jù)為己有,絕口不提還簪子之事不說,還把白玉簪當寶貝一樣的找了一個絕密的地方藏了起來。

    可是過不了多久,不知怎地,京里的流言就漸漸的變了,有人言之鑿鑿地道贈送宇文二小姐白玉簪的人是另有其人,并不是湘王,這樣的話如同在沸騰的熱油中倒入一瓢冷水,無異于讓京城里八卦熱情高漲的人炸開了鍋,紛紛四處求證那送簪子的人倒底是何人?都想知道那個人的廬山真面目。

    與此同時,又有人拿了一根刻有艷詞的白玉簪在黑市高價兜售,要價奇高,并直言不諱地道這根白玉簪乃是他向驃騎大將軍府里的仆人高價買來的,正是傳言中湘王送給宇文二小姐的那根簪子,只是先前的傳言做不得準,他手中這根簪子可以證明這贈簪子的人并非是湘王,的的確確是旁人所為!

    “噓!”眾人噓他,誰知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不料這人很是氣憤,覺得自己被冤枉了,為了證實自己所言非虛,竟然當場讓人把簪身上的艷詞拓了幾份下來,四處亂傳,艷詞內(nèi)容不堪入目,這里就無須贅述了,只是這艷詞打頭一入目便是一個冰清玉潔的“蓮”字,結(jié)尾卻是引人深思的一個“韓”字……

    哇!一石激起千層浪,先前傳這簪子是湘王送的,畢竟沒人拿出實物出來,可以說是純屬捕風捉影,如今可謂是“有圖有真相”,眾人無不想搶購這根白玉簪,姑且不論這根簪子值不值錢,就是這簪子本身的噱頭也夠吊足人的胃口。

    于是,奇貨可居,價高者得,有個喜歡香艷情事又有錢的富商出手闊綽,購下此物,同時也澄清了湘王的清白——流言真真是害死人!就說冷峭如玉,矜貴雍容的湘王殿下怎可能干出此等不入流的風流韻事,毋庸置疑這是那些見不得湘王好名聲的人潑的臟水……

    如火如荼的流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熙京鋪天蓋地的傳開了,全城的以及外城的人無不津津樂道地在臆測,這個“韓”字代表的是誰?

    這些個混帳事很快就傳到安夫人母女的耳朵中,使得安夫人大為惱火,宇文蓮則痛哭流涕。

    卻也不怪她們,須知,京都貴女的名聲多么重要啊?隨便一個流言就能讓一個貴女辛苦維持多年的好名聲悉數(shù)毀掉,那些個貴夫人和宮里的娘娘們則是不管流言是真是假的,她們只會覺得無風不起浪,沒影子的事誰會亂七八糟的傳啊?又不是吃飽了撐的,天下那么多人的閑話人家不傳,獨獨傳這位小姐的,定是這女子本身品行不端才會惹人非議。

    如此這般,休說宇文蓮妄想嫁湘王,便是那些京里的高門大戶她以后都甭想嫁了,如果不能快點找出這“韓”字人了結(jié)了此事,怕極有可能禍及到宇文本家的其他待字閨中的少女。這就叫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粥,世人都會猜測,誰知道你們家族的女子是不是都跟二小姐一樣與男子有私情???

    起初安夫人鋌而走險自己傳流言,一是想利用流言的威力迫使湘王就范。二則是她們非常自信握有湘王和若櫻的把柄,斷定湘王為了自己高貴的身份和顏面,絕對不敢對世人承認,他在簪子上刻香艷詩詞這種有傷體面的行為,只能打落牙和血吞,乖乖的娶了宇文蓮。

    再則就是湘王是龍子鳳孫,金尊玉貴,既便是宇文蓮跟湘王真的私訂終身,那也是宇文蓮高攀了,別人羨慕妒忌恨都來不及,最多只會把這當成無傷大雅的鳳流雅事來傳揚,可若是換成不知姓甚名誰的韓姓人,那可就不好說了,用句不中聽的話來形容:誰知道那人的身份是和尚還是道士???還是哪個犄角旮旯蹦出來的啊?

    所以現(xiàn)如今為這簪子之事弄成這么不堪的局面,也是安夫人母女始料未及的。

    但事情并未到此為止,八卦者的眼睛是雪亮的,個個都有追根究底的精神,當下就有那好事者率先提出,這“韓”字不用多想,一定是指的韓國丈府的韓國舅,論人品風流以及下流無下限,京城里的紈绔之弟無人能出其左右。當然,宇文二小姐的二哥的浪子名聲亦是不遑多讓,可如今人家不是浪子回頭了么。

    眾人突然一下猶如醍醐灌頂,恍然大悟,對!韓國舅最喜風月之事,這種艷事怎么少得了他呢?不作它想,一定是他!

    故而說書的又忙活開了,問也不問當事人,連夜杜撰了一段韓國舅與宇文二小姐曖昧至極的韻事,在那些勾欄瓦舍廣為傳訟。

    這則流言前后一波三折,劇情跌宕起伏,主角撲朔迷離,牽涉的俱是灸手可熱,紅極一時的人物,可想而知火到什么程度,很快就凌駕于其它流言之上,穩(wěn)居流言榜第一。

    而被千夫所指的韓國舅卻有些摸頭不知腦,倘若說是睡了的女人他有忘記的,那情有可原,他睡太多了記混了,忘了也是有的,但這種風雅趣事,他能確定一定以及肯定自己沒干過這種事,只是他這人身上的風流逸事本來就多,虱多不癢,債多不愁,添一樁這樣的韻事對他來說原就是稀松平常的小事,沒必要去刻意渲染和刻意解釋,一笑置之則可。

    不料,他的老子韓太尉聽聞此事之后,卻跟他的反應截然相反,韓太尉當下就眼前一亮,頓喊:“天助老夫也!”

    國丈大人正發(fā)愁尋不到方法能打入宇文家族的內(nèi)部核心,這下可不是天賜良機么?不如順水推舟與宇文家結(jié)親,一可以拉攏宇文騰和明遠候府為太子所用,二則可以名正言順的進入宇文家走動,指不定什么時候就可以把那個他日思夜想的檀木牌弄到手呢!

    就這樣,韓國舅受他老爹指使,以大無畏的精神站出來,承認自己就是那個送二小姐簪子的韓字人風雅人,并且立馬請了媒人上宇文家提親。橫豎女人對他來說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再則他后院里女人雖多,外面的風流野賬也不少,恰好就差個正經(jīng)嫡妻,這宇文蓮不但家世好,長相方面也是個出了名的美人,買賣穩(wěn)賺不賠,他何樂而不為呢?

    “嗚!不嫁,那種人比二哥的名聲都要爛。”

    面對這樣混亂的局面,安夫人母女是騎虎難下,國丈府來提親,聽著像是榮光無限,挺讓人羨慕的一件事,卻讓宇文蓮失聲痛哭的如喪考妣,就算她足不出戶,也是知曉韓國舅那猶如破落戶一樣不堪的名聲的,要她把終身托給這樣的人,還不如讓她死了算了。

    “娘也看不上這韓國舅?!卑卜蛉耸切拇笾?,也極為不喜有韓國舅這樣的女婿,她有一個這樣的到處留情的相公,一個這樣的放蕩的兒子就夠頭疼了,實在犯不著再添一個這樣的女婿來讓自己短壽。

    思前想后,母女二人覺得,反正因為那個“韓”字,已然是壞了宇文蓮的閨譽,索性不如賭一把,將那真正的白玉簪拿出來與眾人對質(zhì),以此表明的確是湘王所贈,也好順勢推拒掉韓家的親事。

    于是,安夫人帶了妥當之人,親自到到后堂一處隱秘之所取了白玉簪,用盒子裝好,抱在懷中到前堂與韓家人分辯個分明。

    就這前堂到后堂的一段路,發(fā)生了什么事我們并不知道,只知當安夫人似胸有成竹,一臉高貴從容,甚至是傲慢至極地打開盒子,拿出所謂的湘王所贈的白玉簪時,安夫人卻當場臉色遽變,因為她發(fā)現(xiàn)白玉簪已經(jīng)被人掉包——白玉簪還是白玉簪,但絕對不是那個價值連城的寶貝了,就一普通玉質(zhì)的簪子。

    安夫人最喜歡珠寶首飾了,這點眼力見兒還是有的,一眼便能分辨出珠寶的真假。偏這還不夠,安夫人不信邪地把簪子上的的字辨認出來,正是那闋前有“蓮”,尾有“韓”的艷詞……

    屋漏偏逢連夜雨,船遲又遇打頭風。就在安夫人搖搖欲墜,不知是裝昏倒還是應下韓家的婚事的時候,二少爺宇文飛卻渾身鮮血淋離的被人抬了回來。

    據(jù)跟著侍候二少爺?shù)男P哭哭啼啼的哭述,二少爺尋花問柳的老毛病犯了,今日去思華年喝花酒,叫的乃是燕語姑娘相陪,不知怎地,樓子里來了一個外地人,同樣看上了燕語姑娘,同二少爺起了爭執(zhí),一言不和就失手把二少爺打了,他們要抓住那個人時,那人卻跑了個不見蹤影……

    這會子安夫人可顧不得韓家的事了,痛徹心扉外加驚惶失措,幸好因韓家來提親,宇文老爺和宇文騰都在家待客,急忙使人尋了太醫(yī)來醫(yī)治宇文飛??墒沁€沒等太醫(yī)來,宇文飛抽搐了幾下就咽了氣。

    “??!”安夫人慘叫一聲,就軟軟的暈倒在地。

    聞此噩耗,在明遠候府的宇文三少爺和明遠候府眾人也趕了過來,并馬上派兵四處搜捕那個外地人。

    只是那個外地人就如飛天遁地了般,怎么搜也不見蹤影,而思華年的燕語姑娘自知闖下了彌天大禍,一根白綾往脖子上一掛——香消玉殞了。

    ……

    蕭冠泓人縱然在封地,但京城里鬧的沸沸揚揚的事他全知道的一清二楚,除了宇文飛的死與他無關(guān)以外,其它的事本就是他一手策劃的。白玉簪如今已是完壁歸趙,安然回到他的手中。

    他這人就如若櫻所說,睚眥必報,錙珠必較,也如遠山所感,只會搶別人的財寶和威脅別人,哪里輪得到安夫人母女來他面前指手畫腳,放肆叫囂。

    白玉簪是他送給若櫻的第一件首飾,固然若櫻對首飾不看重,但蕭冠泓卻把白玉簪的份量看的是格外的不同,賦予了這件首飾非同尋常的意義,后來他sao情大發(fā)時,還在上面刻了表達閨房之樂的yin詩,這么重要的東西,他怎么能允許它流落在外!

    如果安夫人母女早點把白玉簪送還回來,他也就大人大量的不予她們計較了,不料她們居然敢私自扣著白玉簪不放,還敢拿他作伐子,青天白日的胡亂造謠。安夫人母女既然做了初一,那也就怪不得他做十五了!

    好,姑且不提白玉簪的事,但就宇文蓮對他下藥的事,他總有權(quán)力和宇文蓮算一算賬吧!

    如今他早已查清宇文蓮便是對他下“銷魂散”的人,念及如果沒有宇文蓮突然來這么一手,他也不會順著自己的心意強擄強占了若櫻,所以他抱著有些復雜而又微妙的心情回報了宇文蓮,且自我感覺良好,覺得自己的手段已是很和風細雨,并沒有殺人于無形或者弄得血雨腥風什么的。

    依他看來,安夫人母女就應該惜福,倘若不是看在她們是宇文家的人,他的報復只會更重更狠更猛,并且重到她們此生都承受不起!再則,他這樣做不全然是為了報復,同樣是經(jīng)過深思熟慮的,絕不會是想好心的想為韓國舅和宇文蓮牽紅線。太子和翼王之間,宇文騰審時度勢一番,至今未做出選擇,似乎是想保持中立,他的外家羅國公府也與他共同進退,明里暗里都從不曾表明站在哪一方。

    蕭冠泓籌劃宇文蓮嫁給韓國舅,等于是立刻就讓宇文騰拋棄了太子一方。

    理由很簡單,蕭冠泓雖不知宇文騰心里究竟在想什么,可他對宇文騰的為人還是了解幾分的,宇文騰表面上對他母親的死沒有追究計較,也不曾怨恨宇文老爺,但實際上他早就在羅國公府的幫助下,查清了羅夫人病死的原因——彼時安夫人在明遠候府的支持下,弄來西域的藥物,在羅夫人生宇文鳳時就下了慢性毒藥,致使羅夫人后來一直纏綿病榻,最終仙逝。

    殺母之仇,不共戴天!宇文騰從前是沒有能力為母報仇,如今他已通過自身的努力達到初步的目標了,下一個目標絕對是要為娘討回公道了,這是毋庸置疑的。宇文騰是武將,但卻是文武兼修之儒將,并不是個只知逞匹夫之勇的莽夫,他之所以沒有立刻行動,一定是在等待最好的時機,力圖把安夫人和明遠候府一擊必中,不留后患。

    蕭冠泓同樣是在等待最佳時機,韓皇后和韓家他必然是要鏟除殆盡的,看在羅公國府和逝去的羅夫人面上,他是不希望宇文騰追隨太子,然后白白犧牲掉,所以才好心的幫他做出了選擇,也算是為報達羅國公府昔日維護娘親之恩。

    此次同白玉簪一起到封地的,還有戰(zhàn)戰(zhàn)兢兢,不勝惶恐的柳青娥。

    正文 第七十五章 故人重逢

    “柳青娥見過王爺,王爺萬福金安!”柳青娥惴惴不安,一臉黯然憔悴的向蕭冠泓行禮,原是杏眼桃腮的美人一枚,不知是因為路途勞累身體不適,還是因為心思郁結(jié)導致氣色不佳,整個人竟然不復當初的半分風采與美貌。

    蕭冠泓單手支頤,懶洋洋的高坐上首,面無表情的睨了柳青娥一眼,隨后便垂下眼簾,空著的一只手慢條斯理順著墨色錦衣的繡金云紋輕撫著,隔了半晌,他突然抬頭,冷冷地喝道:“起來吧!”

    見柳青娥似有膽怯地顫抖了幾下,隨后才嬌嬌弱弱地起身,一副弱不禁風的可憐模樣,他嘴角輕勾起一抹似譏似諷的淡笑,復又道:“西呈細作營的細作就只有如此膽色嗎?在本王面前就不必做張做致了,想必你在西呈也是聽說過的,本王素來不吃這套?!?/br>
    “……王爺……”柳青娥臉色一白,心頭抱有的那僅有一絲的幻想也不復存在了,她是聽說過不少蕭冠泓狠辣無情的事情的,但總抱有一絲僥幸之心,她畢竟是一個美貌動人的弱女子,是個男人都會對她憐惜三分吧!可現(xiàn)在看著湘王寡淡而又毫不動容的模樣,估算著他根本不會因為她是女子就會手下留情。

    在將軍命她隨湘王府的人來楚湘時,她心頭就有些不好的預感,暗息猜測,不知是因為自己身份暴露了,還是因為若櫻做了什么累及自己的事情?總歸不是好事。她原本還寄期望于宇文騰,指望他能看在她是他房里人的份上,護著她,不讓她被人千里迢迢的帶到楚湘,可宇文騰二話沒說,簡明扼要的命她立時隨湘王的侍衛(wèi)出發(fā),務(wù)必盡快的到達楚湘見湘王。

    那時,她凝視著宇文騰那張淡漠清冷的臉,為這個男人跳動的一顆心登時拔涼拔涼的,猶如大冬天里一盆涼水傾倒在身上,冷的她全身發(fā)抖,她很想求宇文騰讓自己留下來,前去楚湘還不知道有什么未知的危險等著自己呢,可她深知宇文騰只要是開口說出了的話,就跟那潑出去水一樣,別想著還能收回來。

    可無人能明白她忐忑不安,矛盾不已的心情,那日若櫻離京之前,她借故去見了若櫻一面,當時她對若櫻提及書信已經(jīng)交上去了,道若櫻可以功成身退了,爾后又狀似無意的提起宇文老爺去向圣上跪求圣旨賜婚了,其實這兩件事都是她說謊,企圖騙若櫻。

    事實上,她們此行千方百計的盜得的書信根本是個幌子,主子全然沒有放在心里,只字未提,若不是那天主子在她房間里出現(xiàn),交待她以后該做些什么,應怎么做,說不得她還在擔心上面惦記著那封書信,若要她交上去,她決計是不肯的,不管宇文騰怎么不把她放心上,或是棄她如敝履,她心里畢竟是裝著這個男子的,要是傷害到他,她于心不忍。

    那會兒她還在暗自慶幸,以為主子并不知她盜了書信卻不回稟,且有了脫離細作身份的決心。不料主人卻全知曉,只是網(wǎng)開一面的并未立刻降罪于她,但卻警告她,務(wù)必要待罪立功,如此這般說不定可以脫離細作身份,過上普通人的生活。

    主子的話不免令她松了一口氣,并且頗有些受寵若驚,她自認并不是細作中頂尖的,只是一名很普通的小角色,卻能得到主子的親口許諾,未免暗喜在心。且主人吩咐下來的事也很簡單,僅僅是要她監(jiān)視宇文老爺和聽候一些無關(guān)緊經(jīng)的調(diào)譴,并不會真正傷害到宇文騰。

    既然如此,她就不必為難了,只要不危及將軍,她其實極愿意用立功來換取后半輩子的安逸生活。

    至于她謊稱老爺去向皇帝求圣旨為二小姐和湘王賜婚,純粹是因為她妒忌若櫻不但占據(jù)了宇文騰的心,還被湘王看中了,想用這些捕風捉影的事來給若櫻添點堵,最好若櫻能跟她一樣,過著痛苦失意的日子才好。

    正是因為這些原因,所以她這會子才會忐忑不安,不知道湘王找她來到底是為哪一樁?一路上那幾個侍衛(wèi)也全是據(jù)嘴葫蘆,她想方設(shè)法的各方試探,他們皆是不理不睬,一臉冷漠,使得她的心里有些惶然。如果是因為細作身份敗露,湘王要對她大刑伺候,難不成真的只有死路一條?如果是因為若櫻,那就不好說了……

    蕭冠泓似乎看穿了她心底里的想法,淡淡地道:“你也不必琢磨來琢磨去,耍什么花招都是白費心機,本王早知你和若櫻是西呈來的細作,之所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是因為你在我朝的所作所為暫時并沒有什么危害,如果你真有本事做了什么,早將你下了大牢,還容你在這里安然無恙的站著,本王如此大費周張的把你弄來,只想你一古一實的說清若櫻原本的身份,若你的回答能令本王滿意……”

    他頓了頓,居高臨下地望著柳青娥因驚訝而看過來的眼神道:“記住,是若櫻真實的身份,你說清了,本王馬上使人送你回宇文將軍身邊,但如果你稍有隱瞞,那就休怪本王……”他話里的未盡之意滿是陰森森的狠意。

    “……若櫻……”饒是柳青娥精明,卻也懵住了,若櫻真正的身份,她委實不知??!就知道那么一點點,也不知道起不起作用,再說若櫻不是跟著湘王嗎?湘王為什么要查她?

    迎著湘王凌厲無情的目光,她穩(wěn)了穩(wěn)心神,但依舊有些許惶惶不安地道:“王爺,莫不是若櫻犯下了什么事兒?”

    “你無須知道,將你知道的盡管如實道來。”

    ……

    當若櫻和阿旺與那額頭一撮白發(fā),眉心一顆細長白砂痣的公子不期而遇時,腦子里瞬間就冒出:不是冤家不聚頭,冤家路窄,狹路相逢等等怨念極深的詞。

    卻也不怪她,此時她和阿旺已經(jīng)隨著商隊安然回到了西呈境內(nèi),正帶著阿旺在落坪縣城內(nèi)一家成衣鋪里替兩人挑選幾件換洗衣物,阿旺個子太高了,虧得老板的婆娘熱心,跑去倉庫好一番翻找,總算找出兩三件適合他身材的衣物,若櫻依舊替自己買了兩套男子服飾,出門在外,還是做男子打扮方便些,且容易掩人耳目。

    因為在鋪子里,若櫻不好總戴著斗笠,再說已回到了西呈,她料想蕭冠泓的人也找不來這里,也就沒必要刻意遮遮掩掩了,遂將斗笠掀在背后。

    她正拿著衣物往阿旺身上比劃,冷不丁卻聽到一句怒氣沖沖的嘀咕聲:“真是晦氣,又碰著這兩個野蠻人了,呀,原來是個娘娘腔啊!不男不女,鬼鬼祟祟的,真是世風日下……”

    若櫻眉色不動,僅用眼角循聲掃了一眼,卻是那天在路上惹得阿旺砸轎的婢女,那婢女只身一人進店,聲音嬌柔,人也生得嬌俏,只是這小嘴里蹦出的話語委實不中聽。

    若櫻扯了扯就要變身為斗戰(zhàn)圣佛的阿旺,淡漠地道:“理她啰唆作甚,狗咬你一口,難不成你還想咬回去,走吧?!毖粤T,看也不看那個臉色遽變,咬牙切齒的婢女,包好衣物就帶著阿旺出了店鋪。

    甫一下臺階,入目所及便是那有一雙桃花眼的公子,端坐在一匹通身雪白的駿馬之上,被一群鮮衣怒馬的人眾星拱月的簇擁著。

    他一襲雨過天青的錦衣華服,頭戴束發(fā)紫金冠,嘴角噙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正微笑不語地聽著眾人七嘴八舌的恭維之語,其意態(tài)風流瀟灑,高貴雍容,端地是一枚濁世翩翩佳公子。

    似乎感受到若櫻的目光,他優(yōu)雅地偏過頭來,一雙似醉非醉的多情目便盯著若櫻瞧來,看到是若櫻和阿旺,他微怔之后,帶笑的烏目越發(fā)彎的像月牙,眼神迷離,可謂之媚態(tài)畢現(xiàn),風情橫生。惹得圍著他的那些人紛紛隨著他的目光將視線投到若櫻和阿旺身上。

    其中有人便諂媚的問道:“世子,這兩人是您朋友?”

    若櫻收回目光,對那些人視而不見,從容不迫的帶著阿旺繼續(xù)向前走,順手把斗笠戴到頭上,耳中卻清晰地聽見一句:“是啊,一面之緣的故人!”

    這聲音似一道悠悠的山風,輕輕飄散在若櫻的身后,但卻絲毫沒有讓若櫻停駐片刻,心里反而在尋思,這人原來是來西呈的,怪道在車遇國邊境遇到他,只是不知是巧合還是人為?

    自打她發(fā)現(xiàn)竟然有人膽敢在蕭冠泓的眼皮子底下,用花籃把師傅的紅玉黑麒麟玉玦送到她的身邊,便對周圍的人和事起了戒心,后來她又發(fā)現(xiàn)王芳菲趁她假寐時偷偷剪了自己的一小縷發(fā)絲,不知是作何用?她那會并沒有揭穿王芳菲,索性裝做不知道,還誘哄她助自己逃跑,就是想看看王芳菲究竟是要做什么?還有,芳菲是自己要這樣做的還是受了人的指使?指使她的人是誰?

    玉玦的到來,讓她感覺許多事情并不像自己當初想的那樣簡單,反而顯得有些復雜,加上宇文騰的木牌,還有師傅留的血書,這一切都給人以撲朔迷離之感,真相到底是什么?

    出了落坪縣城,入目便是高山峻嶺和起伏綿延的山路,阿旺固執(zhí)的不肯丟掉那背椅,還執(zhí)意的蹲在若櫻前面要背她,看他那垂頭委屈的模樣仿佛若櫻不坐上去,就是嫌他或者不要他。

    若櫻尋思著天氣越來越熱,順來的銀子還有些許,過了這座山頭就去買兩匹馬,為了讓阿旺安心點,便順著阿旺的意思坐了上去。

    阿旺說了一聲:“走了!”便邁開步子,背著若櫻穩(wěn)穩(wěn)地在崎嶇不平的山路上走了起來,他個高腿長,兼之一把子力氣,難走的山路他竟然如履平地,著實讓若櫻暗贊了一把。這也歸功他這些日子跟著若櫻沒有餓肚子,就是在荒山野地里,若櫻也會獵些野味來烤,務(wù)必讓兩人吃飽。現(xiàn)在的阿旺已與若櫻剛剛碰到他時的模樣早已不可同日而語。

    烈日當空,阿旺斗笠下微黑的臉膛掛滿汗水,可是他卻精神抖擻,腳下一步也不停歇。若櫻把斗笠蓋在臉上,被背椅搖晃的昏昏欲睡,此時她終于不在暗嘆阿旺一無事處,除了吃就只會吃,連個火都不會升了,她打了一個哈欠,模糊不清地道:“阿旺……放我下來吧,要不累壞了你!”

    阿旺頭也不回地道:“不累,你……”他擰著眉頭思索著形容詞,隔了良久小聲的道:“你太輕了,像……像片云……”

    “……這樣啊!”那片云頭一歪,放心地睡過去了。

    盛夏的天氣孩兒的臉,這邊雨來那邊晴,更有甚者天空分明是陽光普照,卻奇怪的來一陣暴雨傾盆,打的行人措手不及,紛紛淋個落湯雞。明晃晃的太陽還高掛在天上,若櫻和阿旺在山道上行的是一派泰然,霎時便狂風忽至,烏云密布,旋即黃豆大的雨點便噼哩啪啦毫無預兆地砸了下來,并迅速變成了瓢潑大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