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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養(yǎng)女鋒芒一一千金嫡女在線閱讀 - 第18節(jié)

第18節(jié)

    “拖出去!交給冷護衛(wèi)送到營地去,在那里你可以成天不穿衣服。”蕭冠漲臉上透著nongnong的不悅,薄唇緩緩勾起一抹殘忍又冷酷的淡笑。

    為了鼓舞并保持軍士士氣,尉藉那些連年征戰(zhàn)的兵士,故而兵營里都設有營妓,多是些妓院和犯罪大臣的妻女。

    然則僧多粥少、嫖多妓少,營妓們幾乎連睡覺的時間也沒有,成天就得張開雙腿,供排著隊的士兵發(fā)泄獸欲,所以也無所謂穿不穿衣服了。

    本來還掙扎不休的雨荷聞言頓時一愣,恐懼怔忡的眼神似不敢置信地投向睥睨著自己的蕭冠泓。

    她的容貌如花似玉,體態(tài)風韻裊娜,可這個優(yōu)雅高貴的男子對她一直引以為傲的姿色沒有絲毫動容,仿佛不懂憐香惜玉為何物,居然要將自己送去做營妓?

    不會,一定是自己聽錯了……

    可是不管她聽沒聽錯,依舊被人像拖死豬一樣拖了出去。

    ……

    蕭冠泓悄無聲息的進入流芳居時,若櫻正盤腿坐在床榻上,兩手放在膝上,凝神閉目地調息練功。

    她現在日日勤奮不綴的練功,一刻也不松懈。

    蕭冠泓默默不語的站在黑暗中,只是一瞬不瞬地看著她,深遂的眼中有著著他自己都不知道的貪婪和思念,他已經快半個月沒見到她了呢!

    也不全是——他有時也會在夢中見到她,嫵媚動人的她、雪白香軟,一絲不掛的她、生氣的她、在他身下竭力掙扎的她、梨花帶雨的她、持劍在空中飛舞的她……

    若櫻睜開眼睛,深吸了口氣,緩緩收功下床。

    她點上燭火,掩下眸底的驚異,平靜中帶著一絲警覺,打量著不知何時進來的蕭冠泓。

    蕭冠泓一動不動的任她打量,黝黑深沉的瞳仁目不轉睛地看著她,依舊緘默不語。

    若櫻左右看了他半天,只覺得他晦暗莫名的臉上似有委屈,有難過,有憤恨不甘,還有一絲歡喜摻雜其中。

    若櫻委實不知他這副幽怨的表情是為何意,因為這廝慣常都是一副盛氣凌人,不可一世的模樣。

    故而她有些疑惑,萬分不解地道:“你又打什么壞主意?還要站多久?”

    她的聲音真好聽!帶著一絲淡淡的憂傷和幾份銷魂的酥軟入骨,就算是發(fā)怒都帶著一股嬌柔!蕭冠泓由衷地感慨著。

    此時再見到她如花的容貌,聽見她的聲音,更覺得好聽異常。蕭冠泓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并沒有馬上回答她,而是在屋內走了半圈,靜謚的屋內只有他墨綠軟靴與地面的摩擦聲。

    流芳居只是普通的待客房間,里面東西雖一應俱全,卻比不得秋水居里面的精心布置,而且屋子比秋水居的主臥狹隘逼仄多了。

    見她居然住在這么簡陋的房間,蕭冠泓心里微微一痛,一陣發(fā)堵,嘴角的笑意也立刻變得苦澀起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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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四十四 牽情縷縷復絲絲

    他轉頭看了一眼若櫻,見她蹙著精致的眉頭,櫻唇微抿,滿臉不耐與不善的看著自己,不由得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緩緩說道:“為何要將秋水居讓給那個女人?。侩y道住這里比住秋水居還好嗎?”

    別的的女子對自己趨之若騖,挖空心思只為博得他的青睞,她卻對自己卻避而遠之,如避瘟般躲著。

    他的秋水居等閑不讓人出入,更不屑說讓給旁人住了,只因將若櫻擄來后,他想也沒想的就讓她住了秋水居,自已反而莫明其妙的跑去書房住了。

    若櫻收回打量著他的目光,略帶一絲挖若地道:“她想住就給她住咯!反正她遲早是你的人,早住晚住有何區(qū)別?何況她還是皇帝賜下的,住秋水居名正言順嘛!”

    蕭冠泓冷笑一聲,心里滿不是滋味,他也不理解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一見她說的這么若無其事,好像絲毫不在意他會有多少個女人,心就止不住的往下沉。

    他立即反諷道:“你對別人可真大方,她都欺負到你頭上了,你居然還能寬宏大量的成人之美,為何獨獨對我這么小氣?”豈止是小氣,堪比后娘養(yǎng)孩子,非打既罵。

    “一事歸一事,不要混為一談!”若櫻板著臉道,然后轉過頭不看他。

    蕭冠泓定定地看著她冷凝的側臉,暈黃的燭火下,她濃密纖長的黛色眼睫于眼瞼處投下一圈淡淡的剪影,掩映著眸中的所有情緒。

    他心頭酸澀,她還是恨著自己……

    好在她沒有繼續(xù)上次有未婚夫那個狗屁話題,他也明智的避而不談,以免兩人一言不和又大打出手。

    他緩緩地在桌旁坐了下來,盡量措詞宛轉地道:“事情既然發(fā)生了,又過去那么久了,你一直耿耿于懷,是打算永遠也不原諒我么?”

    若櫻有些煩躁地轉過頭,美麗的眼睛卻流轉著動人的光,咄咄逼人地道:“你覺得你可以原諒嗎?你毀了我的一切!你不但用卑鄙無恥的手段占了我的清白,還將我禁錮在這王府里,換做是你,你覺得可以理所當然的接受這一切嗎?當然,你也可以認為你身份高貴,我身份卑微,你看得上我是我的福氣,我還要感激于你……”

    她一口氣說了這么多,頓覺得口干舌燥,暫時打住話頭,拉過茶壺便要給自己倒杯水。

    不想被蕭冠泓伸手制止:“茶水涼了,我讓人送熱茶來,你有什么話盡可以慢慢說,我洗耳恭聽?!?/br>
    他身體疲憊至極,很想倒頭就睡,但在若櫻有些失控的情緒里,他強烈的感覺到兩人之間的僵局出現一絲希望的曙光。

    孫臏曾說過:凡伐國之道,攻心為上,務先服其心。也許這會是一個好的楔機,他如果能夠聽到若櫻心里的想法,就可以改變兩人目前這種勢如水火的局面。

    若櫻剛想說這里只有小桂一個丫鬟,還是不要麻煩了,卻看到房門突兀地被打開。

    一個高挑的侍衛(wèi)帶著幾個丫頭端著茶水點心魚貫而入,放下東西后,便訓練有術地躬著身子退出房間了。

    蕭冠泓也不指望若櫻幫他斟茶倒水,伸出修長潔凈的大手為兩人各斟一杯香茗,將點心往若櫻面前推了推,低緩地道:“此事是我的錯,如今錯已鑄成,可有挽回的辦法?我不指望你能對我推心置腹,但我希望你能暢所欲言,你要我怎么做才能原諒我?我不想你每次看到我像看到仇人一樣?!?/br>
    可能是說出了內心真實的想法,他的聲音很輕,帶著一絲隱隱的期待和緊張。

    茶杯里的香茗,香氣四溢,即使是若櫻不會品茶,一聞之后,也感到渾身毛孔俱張,面對他一臉認真誠摯的詢問,若櫻心頭一時復雜難言,酸澀、凄涼、絕望、抗爭……真真是百感交集。

    這哪里是原諒不原諒的問題,她的一生都毀于一旦了!

    蕭冠泓也不催她,見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晶瑩雪白的臉上黛眉微顰,嫵媚中又透著一絲清純,睫毛眨啊眨的,花瓣一樣的小嘴有些氣悶的微嘟著,說不出的招人疼,遂有些促狹地挾了一塊紅豆酥遞到若櫻的唇邊,輕輕碰了碰她嫣紅欲滴的唇瓣。

    若櫻此刻神思不屬,完全是下意識的行為,張嘴就把唇邊的紅豆酥咬了一口。

    待紅豆酥在口中濃膩香甜的化開,她才驚覺不知不覺中被這家伙喂了一口,一時之間她不知該是咽下還是吐出為好,忍不住瞪了因jian計得逞,眼神晶晶亮的蕭冠泓一眼。

    咽下吧?似乎是默許了他放肆的行為,甚至是縱容了他。吐出來?她又覺得怪臟的。

    他娘的!含著那口明明如糖似蜜,實際上卻如砒霜似的紅豆酥,她琢磨了半天不知該如何是好!

    最后紅豆酥受不了了,自己做了選擇,盡數溶化在她口中……

    “呵呵!”蕭冠泓沉悶的心情頓時大好,忍俊不禁的低笑起來,不知死活的又將紅豆酥往她唇上碰了碰,示意若櫻再吃一口。

    若櫻白了痞痞笑著的蕭冠泓一眼,沒有好氣的說道:“不吃了?!比缓笏琅f垂下頭,絞盡腦汁的想著,要怎么說服蕭禽獸放了自己。

    她甫從秋水居搬出來之后,趁著蕭冠泓不在王府中,幾次都想暗自逃了出去,卻每每還未到達院墻就會鎩羽而歸——密密麻麻的,成排的神箭手高踞在各處屋頂、墻頭;腰配大刀的侍衛(wèi),和無數暗衛(wèi)紛紛從各自的藏身之處跳出來攔截她,個個身手不凡,不容人小覷。

    這個看似被蕭冠泓閑置不用的王府,卻有著與表面截然不同的守衛(wèi)森嚴,若是有哪個不長眼的想闖進來,只怕是rou包子打狗——有來無回。

    憑她一己之力想逃出這里根本是異想天開,何況她現在的功力根本不夠,就算是想放手一博也還須多思量。

    外面的天空與這里僅一墻之隔,卻仿若隔著山與水的距離,令她無數次的望洋興嘆。

    蕭冠泓聞言,有些泄氣的跨下俊臉,但若櫻這一眼的風情,卻異常的嫵媚動人,令他的心不由得怦怦跳的飛快,馬上就想起了那欲仙欲死的幾夜,一股熱流就向鼠蹊部沖去了。

    他灼熱的眼神如狼似虎的看著若櫻子,直想撲過去狠狠親她幾口。卻又怕cao之過及,惹得兩人的關系又回到原點,遂將手握成拳頭狀,放在唇邊輕輕咳了咳,以掩飾方才剎那的失神。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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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四十五章 不倫不類的安慰

    若櫻在苦苦思索,反復衡量了許久之后,終究還是抬起了頭,似乎已經作出了決定,“我可以不拿你當仇人,但你打算什么時候放了我?我不可能被你關在這里一輩子,那樣我寧愿拼死一博!”

    她的語氣斬釘截鐵,帶著不容置疑的決心。

    她還是一心想走!這個認知讓蕭冠泓心隱隱地難受起來,明亮的眸光驟然暗沉深邃,明明兩人距離相隔沒多遠,中間卻仿佛有道隔閡令他無法跨越。

    他面上波瀾不驚,淡淡地道:“這王府固然不夠大,好院子卻也多的是,你非要住流芳居這畸角旮旯,不就是一心思量著怎么逃走嗎?”

    若櫻被他說中心事,非但不懼,臉上反而現出了一絲惱意,冷淡地道:“我覺得這院子很好啊,正配我這身份住,好院子還是讓給你的那些姬妾姨娘們住吧!”

    她嘴上說的不以為意,其實不然,這處院子并不是她自己挑的。

    王芳菲那天被她掌摑后,一向以王府半個主子自居的她怎么可能咽下這口氣。

    王爺和她爹娘尚且沒動過她一指頭呢!卻被個婢女身份的女子打了,于是纏著她娘哭哭啼啼不停。

    恰恰順元帝賜下的六個美人中有兩個忒不安份的,仗著是皇帝所賜,身份與一般女子不同,又知道湘王殿下沒有大婚,并沒有王妃寵妾的,越發(fā)得有恃無恐,青天白日的跑來秋水居指桑罵槐,無事找碴。

    其目地無外乎是想把對自己有威脅的若櫻趕走,然后她們入住秋水居,這樣也多了個接近王爺的機會。

    若櫻卻也不是個任人拿捏的人,僅是不想與這些人一般見識。

    反正她早晚是要離開王府的,何必擋了別人的康莊大道,這些女人對蕭冠泓是翹首以盼,她卻是巴不得他永遠也不要回來,故而讓楚嬤嬤另去尋個院子搬出去。

    楚嬤嬤雖然受王爺之托要好好照顧若櫻,但那個叫雨荷的美人卻是個厲害的角色。

    不但生的姿色過人,且口齒伶俐,刁蠻任性,句句不離圣旨和皇上,生生壓了楚嬤嬤一頭,再加上若櫻態(tài)度堅決的要搬出去,使得楚嬤嬤只好無奈的遵從。

    原本楚嬤嬤幫若櫻挑的院子也很好,比起秋水居雖差一點,但在這個王府里也是數一數二的。

    不曾想芳菲卻暗中搗鬼,令丫鬟將若櫻的一應東西搬來了流芳居。

    芳菲姑娘心情也不難理解,瞅著機會就想著報一箭之仇唄!王府里好院子多著呢,偏不讓你??!來了六個和你打擂臺的絕色美人,以為王爺還會只寵愛你一人么?

    若櫻本人對住在哪里是抱著無所謂的態(tài)度,且流芳居也真的很好,很安靜,既適合她練功,又適合她隨時出去探路,所以不容楚嬤嬤勸說,徑直住了下來。

    丫鬟們也皆是些有眼色的人,除了小桂一人愿意跟著來侍候,別的丫鬟都神色閃躲。若櫻也不為難她們,獨帶了小桂在流芳居安家落戶了。

    蕭冠泓看著她冷漠的臉色,蕭索的神情越發(fā)失落。

    他搖著頭,嘆氣低語:“如果你想從這里逃走,那是逃不掉的?!?/br>
    見若櫻的臉色更冷凝了,似有不屑之色,他自嘲地說道:“你可能不知道,我從小到大,不知有多少人想我的命呢!若不是我命大,早死了一千次一萬次了,你也猜想不到!那些殺手和刺客都是我的手足派來的?!?/br>
    瞅著若櫻似在傾聽,他略微停了一下,長長的吐了一口氣,慢慢述說開來:“俗話說得好: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其實我娘親走后,我并不怕死,說不定我死了還可以到閻王殿去找我娘呢!但你應該聽說過我娘和外公家的悲慘事,這么多人的生命就要靠我一個人延續(xù)下去,甚至于我的名字,便是將我大舅和四舅的表字各取一字而成,……楚家人和我的手下為了保護我,不惜一切代價的將我所住的每一處地方皆打造成銅墻鐵壁,所以……”

    他看著若櫻微微有些動容的神色,表情黯然落莫的沒有在說下去。

    對于他的直言不諱,若櫻心內的確有些觸動。

    想來他也沒必要杜撰這些事來騙她,兼之在來車遇國時,她也是做過一番準備的,對楚貴妃和楚王爺的事不說是知之甚詳,但也聽說過不少。

    像楚貴妃這樣的奇女子,她是佩服兼同情的,如若換成自己,恐怕早死投胎幾百次了。

    再則,她心內覺得蕭冠泓和自己是何其的相似,他生在皇家,貴為王爺,兄弟姐妹雖多,非但不親,還視他為眼中盯、rou中刺,不除之不后快。

    自己雖然被秦家人如養(yǎng)豬一般養(yǎng)大,秦家人也曾對她拳打腳踢,先前她以為是自己是親生的時候,心內亦難過的要死,后來曉得不是親生的了,痛徹心扉的感受反而沒那么強烈了。

    所以若櫻覺得蕭冠泓要比自己凄慘一些,畢竟他的傷害來自最親的人,是貨真價實的骨rou相殘!

    思及此,她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心內舒服了一些,看來人還是要有比較才活得下去!看到別人比自己更凄涼,忽然間覺得自己的日子還是可以過下去的!

    人一般都會同情比自己慘的人,若櫻也不例外。

    她難得的善心大發(fā),將晚娘面孔暫時丟開,低聲曼語地安尉著看起來很傷心,很難過的蕭冠泓:“你也別難過啦!就當你是撿來的,他們都不是你的親兄弟就好了,反正你好歹是一方藩王,兼之手中握有兵權,風頭勢不可當,他們也耐何不了你,想想那些被爹娘賣掉的娃兒,你要比他們好太多了,至少你還有楚貴妃和這么多人疼的不是!”

    聽著她難得的柔聲細語和不倫不類的安慰,蕭冠泓感覺似有一絲絲的暖流正沁入心房,似一雙柔軟的小手,柔柔地撫慰著他疲憊的身心,使得他冷硬如磐石的孤寂心靈瞬間變得火熱,心里似乎還有一絲絲欣喜的感覺。

    他眼睛陡然一亮,嘴角彎出一道若有若無的笑意,冷峭如玉的面容因這笑意變得更加勾人心魂:“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得你這么一勸,我心中好受多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