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頁
也是賈演賈源他們當年做得不好,按理說,當年賈家的族人給他們當親兵,到了一定的年齡,有了資歷就該放人出去自個帶兵,哪怕只是個百夫長呢,總有立下功勞的時候,結果到頭來,兩人手底下一大堆的將領,就沒一個是正兒八經(jīng)的賈家人。賈家的族人并沒有從戰(zhàn)爭中得到什么好處,族長兄弟兩個倒是封了國公,他們呢,頂多也就是從賈演賈源兄弟兩個手里混點撫恤銀子,甚至,在待遇上,還比不上一些外姓的親兵。因此,大家自然對從軍沒了什么興趣。 而如今,賈敬已經(jīng)覺得這些族人是拖累了,他又沒有經(jīng)歷過戰(zhàn)亂,自然不知道這些只知道混吃等死,指望著從兩個國公府的指縫里頭漏出點油水讓他們過活的族人,父祖一輩也是為兩府流過血流過汗的,真要是那等什么都沒干過的,也不可能跟著兩府到京中來,而是留在金陵了。 現(xiàn)在的情況就是,金陵那邊有祭田在,反而日子過得不錯,而京里頭這些族人,除了幾個算是賈代化賈代善的兄弟,當初分家的時候分了一些財產(chǎn),日子過得還算是不錯之外,其他族人只能靠著一點微薄的產(chǎn)業(yè),還有族里的供應過活,論起生活品質(zhì),都不如住在后頭的一些家生子。 賈敬之前曾經(jīng)跟賈代化提過,不能一直養(yǎng)著這些族人,但是賈代化卻是將他罵了一頓,賈敬也就不提了,如今讓這些族人能夠有一技之長,不需要一直依賴族里,總不會有什么錯吧! 這般想著,賈敬就回去跟賈代化提了提。 賈代化這人論起戰(zhàn)功,是不如賈代善的,賈代善做事喜歡行險,賈代化卻是個穩(wěn)妥的性子,他也一直為族人的前程發(fā)愁,只是,當年這些族人的父祖一輩也是跟著兩個老國公南征北戰(zhàn)過的,哪怕后來漸漸退下來了,但是,功勞也都是有的,偏偏因為他們的身份是兩個國公的親兵,就算是有什么軍功,也只好從老國公這邊賞賜,因此,最終就沒混到過什么官身。當年兩個老國公留他們在京城,也是想著為他們謀個前程,但是,天下慢慢太平了,他們又不是什么不可或缺的人物,讓他們?nèi)プ龉?,他們也沒這個能耐,畢竟,官位這種東西,素來是僧多粥少,賈家要是多拿了,其他那些勛貴也不肯干??! 到頭來,也只好靠著賈家的一些產(chǎn)業(yè)養(yǎng)著他們,就這樣一直養(yǎng)了下來,弄得賈敬這一輩已經(jīng)不記得他們祖上的功勞,就覺得他們礙眼了。 賈代化性子謹慎,他琢磨了一番,便說道:“這事還得從長計議,這樣吧,敬兒,你回頭從家學里頭挑出幾個機靈的出來,跟你去學一學,若是真的有用,那么族里那些小子都過去,要不然的話,幾代都在族里頭混日子,再過個二三十年,也就都廢了!至于其他人,嘿,他們?nèi)羰强吹搅撕锰?,自然會求上門來的!” 上趕著不是買賣,賈代化深知這一點,你現(xiàn)在上門去說,我有一筆好買賣,想帶著你一塊賺錢,他們只會覺得你是求著他,到時候還要拿捏一番,而你這邊先賺了錢,他們看到了好處,很快就跟聞到了腥味的貓一樣找上門來了。 顧衡根本不管賈代化他們父子是個什么心思,他只需要有人就行!顧衡直接將莊子上之前那些跟著他學過一些的人叫了出來,以后,他們就算是老師傅了,多帶幾個徒弟,出師一個,按照人頭給獎勵。 賈家那邊,賈敬一下子帶了十幾個半大的孩子過來,賈家家學里學生不少,許多其實年紀已經(jīng)不小了,但是回去也沒個差事,又不好意思去外面做勞力,因此干脆賴在家學里頭,好歹能有一頓飽飯,逢年過節(jié)族里頭還會有些錢發(fā)下來,帶回去就是一筆額外的收入。 賈敬自個是沒上過家學的,瞧見這個情況,簡直氣得要死。家學是賈代儒管著的,代字輩里頭,也就是賈代儒考中了秀才,賈代儒只顧著教自個兒子,對于學生的事情并不上心,橫豎這些錢又不用他花,而且家學里面學生多的話,賈代儒還能多從族里頭支錢,因此,對于那些年紀不小,卻一直賴在學里不走的族人,賈代儒是視而不見。 賈敬瞧見了之后,要不是輩分差一輩,他能直接將賈代儒臭罵一頓,饒是如此,賈敬還是跟賈代化說了一番,表示家學需要好好整頓一番,至于賈代儒,私心太重,家學的事情,還是換個人管著。然后就從里頭挑了一些年紀不算大,但是比較機靈,還沒有混成那種只知道摸魚的老油子的賈家子弟,甚至還有幾個姻親,然后就將人帶到皇莊上來了。 這些半大小子在族學里頭好幾個也是刺頭,不過到了皇莊上,可沒人樂意慣著他們,不好好學那就滾蛋!賈敬也說了,你們要是不好好學,也別指望再回族學了,自個回去吃自己去,別指望族里再給你什么資源!而皇莊上呢,卻是給出了實實在在的物質(zhì)獎勵,反正就是這些東西,誰先學會了,學懂了,那么就有獎勵!若是還能學以致用,那么,說不定還能夠做官,哪怕只是小官呢,也不是白身,以后就未必要看寧榮二府的眼色過日子了。 顧衡反正有的是錢,他現(xiàn)在需要的就是有人幫著做事,而賈敬也發(fā)現(xiàn)多了一幫學徒之后,許多瑣碎的事情完全可以讓他們?nèi)ジ?,自己就可以待在實驗室里頭盡情地做各種實驗。他對道書上那些丹藥還念念不忘,如今居然在那里閑著沒事,用試管燒杯燒瓶之類的,想要直觀地觀察丹藥的萃取與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