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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上對此也是樂見其成,沒了兵權,穆家的影響力就難以化為實力,除了名頭比較好聽之外,還能如何呢? 如今四個異姓王,差不多也就是西寧郡王和南安郡王還在死撐著,最后能死撐下去的,大概也就是南安郡王,畢竟,西寧郡王沒兒子,這就是最好的把柄。西寧郡王如今年紀也不小了,就算是立馬讓某個女人懷孕生了兒子,將來也來不及了!如今跟北戎那邊沒有什么戰(zhàn)事,西寧郡王大概率是撐不到兒子獨當一面的時候的。何況,西寧郡王的那兩個被他提攜的侄子,真的甘心讓自己可能獲得的地位落到他親兒子手里? 太子對于自己的婚姻早就心中有數(shù),無論是甄良娣,還是太子妃,其實都是利益上的交換,在這樣的情況下,太子對她們的看法也就比較客觀。不會有那種濃烈的愛情,這雖說顯得有些悲哀,但是對于皇族來說,這才是正常的事情。 太子說到東宮內(nèi)院的事情,顯然興趣不是很大,甄家跟穆家達成了一致,甄良娣再如何,也不敢搶在太子大婚之前懷孕,因此,如今東宮還算是清靜,至于將來如何,還是等到太子妃進宮再說! “說起來,小舅舅你明年也要成婚了呢!”太子打趣起來,“孤那位小姑姑可是個妙人,要不要什么時候,孤想辦法,讓小舅舅你跟未來舅母見一面?” 顧衡聽了不由有些心動,但是很快,他還是說道:“還是算了吧,如今這樣就很好!” 哪怕賜婚的旨意早就下來了,顧衡雖說對于婚姻并無抗拒,但是心里頭還是有些別扭。上輩子和這輩子的經(jīng)歷,讓他對婚姻都有些望而生畏,這會兒寧可書信往來,也不愿意提前相見,其實就是出于逃避心理。 顧衡這般言語,太子也不好再說什么,而且這事其實也不太好安排,別說是宮中了,就算是尋常公侯人家的女眷,出門也是從一個內(nèi)宅進入另一個內(nèi)宅,幾乎沒有什么見到外男的機會。也就是那些年紀大了的女眷,才不用太忌諱這些。 陸惜住在宮中,更是幾乎沒有出宮的機會。公主下嫁,這個準備周期是很長的,準備個兩三年是正常cao作,陸惜明年就成婚,已經(jīng)算是有些倉促!沒辦法,這得考慮陸家那位老侯夫人。那位年紀不小了,若是陸惜再不嫁,她未必能撐幾年。哪怕陸惜如今已經(jīng)被認了義妹,做了公主,但是她并沒有改姓,血緣關系也在那里,若是老侯夫人有什么三長兩短,陸惜也是要守孝一陣子的。 慶豐侯府如今在京中其實頗有些尷尬,一般的人家,若是能跟顧衡這樣的青年才俊結親,只怕早就貴客盈門,絡繹不絕!但是圣上繞過了慶豐侯府,直接將陸惜歸入了宗室的行列,并沒有給慶豐侯府額外的恩典,可見圣上的態(tài)度。 尤其,私底下還有些說法,說是慶豐侯夫婦為了圖謀長寧公主的嫁妝,企圖cao縱長寧公主的婚事,這才叫老侯夫人想辦法托了故交,給圣上上書,圣上才冊封了長寧公主,可以說是釜底抽薪。也就是說,長寧公主對慶豐侯,不光沒什么兄妹之情,只怕還有些仇怨。如此,除了一些不知道根底,只想著攀附權貴的底層小人物,才會對慶豐侯府如何奉承,消息稍微靈通一點的,根本就當此事跟慶豐侯府無關。 攤上這樣的事情,慶豐侯心中郁悶,難免對老侯夫人有些遷怒,雖說面子上不敢有什么怨懟,但是很多時候,想要讓人不痛快,辦法還是很多的。尤其是對一個年紀已經(jīng)不小,喪夫喪子的老人來說,多戳幾次痛處,就足夠讓老人不快了! 陸惜雖說惦記著祖母,可惜的是,她如今待在宮中備嫁,也就只能想辦法打聽一些消息而已。 陸惜搞不清楚慶豐侯府如今的情況,下人回去打聽,也是報喜不報憂,陸惜心中著急,竟是托到了太子頭上。 太子也不好沒事跟慶豐侯府有什么往來,畢竟,他堂堂太子,去打聽人家侯府老夫人的情況,怎么著都有些不對勁,因此,太子見顧衡暫時只是跟陸惜信件往來,他干脆就說起了那位老夫人的事情。 顧衡點了點頭,說道:“再過一些時日便是重陽,回頭我便叫人去侯府送節(jié)禮,順便拜見一下那位老夫人,若是她在家不痛快,不如請母親上門邀請老夫人出來散散心!我想,慶豐侯再如何,也不敢拒絕吧!” 太子撫掌一笑:“這倒是個好主意!小舅舅,孤發(fā)現(xiàn),你好像就喜歡做這種釜底抽薪的事情!” 顧衡撇了撇嘴:“我不喜歡跟人玩心眼,我也玩不過人家,所以,干什么不直接一點呢!在家過得不舒服,就搬出來好了!他們既然不要臉面,那就干脆將臉面丟得更干脆一點好了!明明是嗣子,平白了占了不小的便宜,要不然的話,他還在地里刨食呢!甚至,早就混不下去了!結果到頭來,平白一個起碼能承襲三代的爵位落下來,居然還覺得不知足,這等人,要給他多少面子作甚!” 太子總覺得顧衡話里有話,不過他也懶得再多說什么,因此,只是說道:“關鍵是看在先慶國公的面子,至于其他的,小舅舅盡管行事便是!” 顧衡點了點頭,忽然嘆道:“感覺不久之前,大家還在宮學讀書,似乎一眨眼,都要成婚生子了!” 太子點了點頭,說道:“是啊,就算是沒成婚的,如今也都定下來了,說起來,等到我有兒子之后,再找你們兒子做伴讀?。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