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一章漠然相對有口難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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腥紅的天之淚在空中飛散,洋洋灑灑地落在天柱峰上,四處一派破敗的殘像。這自古從來只是降甘霖澤被蒼生、讓神界眾生趨之若鶩的天柱峰,而今卻變得令人唯恐避之而不及。 “伏宸,你終于來了!我以為我與冕兒都再也見不到你了!”這滿身是血驚恐萬分的人兒縮在欽伏宸的懷中將他抱緊,渾身止不住地顫抖著。 欽伏宸神色凝重滿懷憂心地問道:“羲玥,究竟發(fā)生何事了?冕兒呢?冕兒在何處?” 羲玥捂緊胸口忽然眉頭皺起,一口鮮血從口中涌出,斷斷續(xù)續(xù)地說道:“冕兒仍在上陽宮中,只怕是此時(shí)……也不會好……”羲玥說著,目光忽然慌亂而驚恐地落在欽伏宸的身后,手緊緊拽住欽伏宸的衣衫口中喃喃道:“伏宸……那是……” 欽伏宸順著羲玥的目光,扭頭朝身后望去,只見當(dāng)初遙見的那個(gè)巨大深紫色光球又開始從紫云之中下沉,緩緩落在天柱峰山巔之上。刺目的光芒從光球之中射出,讓欽伏宸有些睜不開眼睛。待那光芒收斂,一身紅裙的玄夢昔竟是出現(xiàn)在了欽伏宸的眼前。 “小昔!”欽伏宸見到玄夢昔出現(xiàn)并且無恙,心中頓時(shí)雀躍起來,驚喜地高聲喚道。 玄夢昔并未撐起護(hù)體氣障,徐徐走在那四處飛散的天之淚中。一簇簇色如紅梅形似雪花的天之淚落滿她的發(fā)上和肩頭,卻并不曾化作腥紅炙熱的血滴,而是如紅霧那般彌散開去。一派艷麗火紅的映襯之下,玄夢昔原本如雪的肌膚顯得越是瑩白,整個(gè)人仿佛那天地精心雕琢的美玉通透無暇。 然這般火紅的背景之中,絕美的玄夢昔卻冷得像冰,似乎她的每一口呼吸都能讓周圍流動的空氣凝結(jié)。這種讓草木寸寸凍萎的情形,讓人情不自禁地想起當(dāng)初那冰魄魔晶的化身幽冰??扇缃裥粑魠s并非冰魄魔晶附體,她的那雙眸依舊漆黑,沒有變成那冷冽的冰藍(lán)。 可是那漆黑的雙眸之中卻不含絲毫的情緒,目光中滿是淡漠和冰冷,瞧上去讓人感覺她似乎對周遭一切都毫不在乎。事實(shí)也確是如此,玄夢昔從紫云之中落下之后,只是一直毫無表情地盯著欽伏宸懷中的羲玥,對于欽伏宸的呼喚卻充耳不聞。 這樣的玄夢昔讓羲玥心生恐懼,下意識地往欽伏宸的懷中縮了縮。這樣的玄夢昔也讓欽伏宸覺得陌生和心痛,他也意識到了之前一直擔(dān)心的事情終于發(fā)生了。她一定是見到羲玥之后想起了當(dāng)初在紫微宮中的事情,她一定是對他有怨有恨有痛心也有失望的。 欽伏宸放開受傷的羲玥,快步奔向緩緩走來的玄夢昔,在距離玄夢昔丈余之處,欽伏宸卻感覺無法再繼續(xù)向前,更無法近玄夢昔的身。對于近在眼前的欽伏宸,玄夢昔仿佛看不見一般,目光依舊死死盯著那縮在天柱旁邊的羲玥。 “小昔!我是伏宸!你看看我!”欽伏宸心中被玄夢昔的冷漠煎熬著,那份疼痛通過他的雙眸透出,與他的深情而痛惜的目光糾纏在一起,落入玄夢昔的眼底。然玄夢昔卻絲毫不為所動,仿佛面前這個(gè)人與她素不相識毫無瓜葛一般。 羲玥失去了欽伏宸的倚靠,只能緊緊靠著身后的天柱,滿面懼色地緊張喊著:“玄夢昔,你這個(gè)瘋女人,竟然引天之淚禍?zhǔn)?,你可知會有多少生靈因此而涂炭么?” 一道紫光閃動,原本在欽伏宸跟前的玄夢昔已是不見,欽伏宸再回頭之時(shí)發(fā)現(xiàn)她的人已瞬間出現(xiàn)了羲玥的身邊。羲玥撐著被天之淚虐的滿身是傷的殘軀,扶著身后的通天石柱緩緩站起,顫抖的聲音從她烏青的唇瓣之間飄出:“玄夢昔,你究竟想怎樣?” 玄夢昔迅猛地出手一把掐住羲玥的脖子,單手輕松地把羲玥擎了起來,將她抵在通天石柱之上。羲玥雙腳離地沒有支撐,驚恐萬分地在玄夢昔的手中掙扎起來。奈何越是掙扎越是呼吸窘迫,整張臉都一時(shí)漲得通紅起來。 “小昔,不要!”欽伏宸見狀不由心憂冕兒的安危,上前欲阻止玄夢昔。哪曉得欽伏宸方才往前邁兩步,一道紫光猶如雷電一般劈下,將欽伏宸足邊的巖石直接劈開了一個(gè)裂口。欽伏宸愣住了,頓了一頓望著不遠(yuǎn)處的玄夢昔,卻不見她正眼瞧過他一下。 就在此時(shí),漫天的天之淚竟然集中地朝玄夢昔的身前席卷而來,猶如一個(gè)巨大的血色漩渦,將玄夢昔與她手中的羲玥一并卷入其中。羲玥頓時(shí)猶如經(jīng)受那千刀萬剮的極刑一般,渾身上下不斷地露出一個(gè)個(gè)讓人觸目驚心的血窟窿。 “啊~!”羲玥痛苦地大喊起來,“伏宸,伏宸救我,快救救我!” 玄夢昔將羲玥擎在手中,站在那瘋狂肆虐的天之淚包圍之中,用冷漠而困惑地眼神望著不斷掙扎喊叫的羲玥。爾后,忽地手輕輕一松,將滿身是血的羲玥扔下,仍由她在那天之淚中繼續(xù)遭受摧殘,而玄夢昔自己卻緩緩地步向了在一旁擔(dān)憂和焦急的欽伏宸。 欽伏宸見玄夢昔主動走向了他,急忙說道:“小昔,我知道你心中對羲玥有怨恨,你的一切怨和恨都可以朝我發(fā)泄,但你不能再繼續(xù)傷害羲玥了!你可知她與冕兒……” 玄夢昔望著面色有些慘白的欽伏宸,淡淡地說道:“怎么?你舍不得你的這位羲后娘娘么?冕兒?哦,冕兒也應(yīng)是舍不得這位將他拉扯大的母后吧!” “小昔,不是你想象的那樣!羲玥與冕兒是……”欽伏宸見玄夢昔心中仍舊在誤會著,急切地想要解釋,然玄夢昔卻滿不在乎地繼續(xù)冷冷說道:“你們舍不舍得她,與我何干?” 欽伏宸聽到玄夢昔這般毫無感情與情緒的聲音,心中一痛,目光中盡是疼惜,抬手試圖去拉起她近在咫尺的手,然手還未碰到玄夢昔,便猶如觸到了電石那般,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彈開了去。 玄夢昔冰冷的目光落在欽伏宸朝她伸出的手上,極是漠然地說道:“別來這套,欽伏宸。你若是心里還有我,就去親手殺了羲玥那個(gè)賤人,以慰雪蘭和伏桓在天之靈?!?/br> “小昔,雪蘭和伏桓都是我的至親,他們二人的離去我如何不痛?可是即便如今殺了羲玥,雪蘭和伏桓也活不過來了!你可知道你如今傷害羲玥便是等同于傷害冕兒,冕兒是我們的孩子,你身為娘親又怎忍心讓冕兒受傷?”雖然不知道如今玄夢昔還聽不聽得進(jìn)去,欽伏宸仍舊不肯放棄,努力地苦苦地勸說著她。 “呵,欽伏宸,我從前當(dāng)真沒瞧出來,你竟是生了一副游說人的好口舌。原來羲玥在你心中竟是比之伏桓和雪蘭更為重要,位置等同于你的親子冕兒。呵,倒是我當(dāng)初不該搭了紫麒麟的性命從神魔之井出來,壞了你們一家三口的和樂了?”玄夢昔呵呵地冷笑兩聲,面上卻依舊沒有過多喜悲的表情。 欽伏宸不知該如何同玄夢昔解釋,他真希望自己能生了一副如同玄夢昔所言的能游說人的好口舌,然如今的局面竟是欽伏宸不但沒有這番本事,而且他竟是連事實(shí)的真相都無法同玄夢昔解釋清楚。 有的時(shí)候真相往往比謊言更難以讓人接受,而今欽伏宸句句道出的皆是實(shí)情,可在玄夢昔聽來卻覺得他竟是滿口的謊言。玄夢昔認(rèn)定了欽伏宸是心中偏幫羲玥,這才將冕兒的安危拿出來說事。 只是冕兒或許從前是玄夢昔的軟肋,而今對她而言卻顯得并不那么重要了。現(xiàn)在的玄夢昔因洪荒靈力匯入體內(nèi),神識與天地萬物都緊緊相連。大約是因?yàn)橐P(guān)注牽連的事物太多,她的神識已被分散成為千絲萬縷。故而此時(shí),在玄夢昔的意識之中,沒有什么特別在乎的。似乎天地萬物都與她有關(guān)聯(lián),可那一切似乎又都于她并不那么重要。 而且此時(shí)玄夢昔越聽到欽伏宸強(qiáng)調(diào)冕兒羲玥的關(guān)聯(lián),她的心中對冕兒的感覺就發(fā)地淡了去。正如她方才話中對欽伏宸所言,她認(rèn)為在她離去的那三百多年,羲玥已經(jīng)代替了她的位置,成了欽伏宸的妻子,更成為了冕兒的母親。 玄夢昔陰冷地笑著,緩緩轉(zhuǎn)頭望向正經(jīng)受著天之淚摧殘的羲玥,目光一斂神識一動,只見那將羲玥包圍的天之淚竟是比之前更是暴虐起來。 “?。”羲玥的慘叫之聲從天柱峰上傳出,響徹整座天曲神山。 “小昔,不要!你不能這么做!”欽伏宸無法靠近和阻止玄夢昔,只能奮不顧身地朝那腥紅的天之淚陣中闖去。他不能眼睜睜地看著羲玥出事,如果羲玥隕滅,冕兒也將不存。 為了冕兒,也是為了玄夢昔,欽伏宸此時(shí)沒有選擇,即便明知玄夢昔并不樂見,他也必須要救羲玥。冕兒是玄夢昔的親生兒子,都說母子連心,玄夢昔不可能對冕兒不在乎。而今玄夢昔的意識并不清楚,他不能眼看她在這樣的狀態(tài)之下做出那些最終讓她自己會后悔和痛苦的事情。 只是玄夢昔眼見著欽伏宸朝那天之淚陣奔去,將奄奄一息的羲玥抱起并用自己的護(hù)體氣障將羲玥護(hù)住,一直面無表情神色漠然的玄夢昔眼中忽然有些痛色,沉聲開口道:“果然,你還是在乎這個(gè)賤人。即便她害了伏桓和雪蘭,今日又險(xiǎn)些害得我元魂脫體,然你還是要護(hù)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