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章殘魄席卷往昔盡現(xi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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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夢昔面上泛紅帶著nongnong的醉意不停地?fù)u晃著手中的紫鈴鐺,清脆的鈴鐺從屋內(nèi)飄出,在寂靜空幽的山林間回蕩著,然四處除了這熟悉的鈴鐺聲,卻不再見任何風(fēng)吹草動,更不見紫麒麟的身影如從前那般飛奔而至。 “紫麒麟不會再回來了?!?/br> 一個蒼老的聲音從身后傳來,玄夢昔轉(zhuǎn)身一看,只見一個須發(fā)皆白瘦骨嶙峋的老頭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屋外。此人正是坐鎮(zhèn)這天曲神山的神祗飛靈上神,只不過此時年幼的玄夢昔并不識得他罷了。 玄夢昔將紫鈴鐺在手中握緊,生怕被人奪了去似地反手藏在背后,搖搖晃晃地跨出門口倚著門框皺眉問道:“你這老頭是誰?怎知我的紫麒麟不會回來了?” 大約是有些醉了的緣故,玄夢昔說話很是大膽和放肆,毫不將一把年紀(jì)的飛靈上神放在眼里。 飛靈上神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年幼的玄夢昔,眼中露出些許詫異,接著神情黯然地捋了捋長長的白胡須嘆道:“若麟兒能回來,怎會無視這搖響的紫鈴,又怎會對你不管不顧?” 飛靈上神的話讓玄夢昔聽不明白,但是看到飛靈上神頗為傷感的模樣,年幼的她心中忽地生出一些同情。畢竟面對這樣一個落寞的老人家,難免讓人心生憐憫。玄夢昔晃晃悠悠地走近飛靈上神,俏皮地伸手踮著腳輕輕摸了摸飛靈上神的長胡須說道:“我知道你是誰了,你定然是麒麟的師傅!” 聽到玄夢昔這么說,飛靈上神有些意外,低頭問道:“你怎知我便是麒麟的師傅?” 玄夢昔歪著小腦袋認(rèn)真地答道:“麒麟說過他的師傅是個長著白眉長須的老頭,而且特別嚴(yán)肅和刻板。你這長長的白須眉還有嚴(yán)肅的樣子同麒麟所描述的全然一致,而且又在這曲云峰上出現(xiàn),自然就是那麒麟的師傅不錯了!” “哦?麟兒同你提過我?他還說過我什么?”飛靈上神的白須動了動,繼續(xù)問道。 “麒麟還囑咐過讓我千萬不要在天曲神山之中亂跑,若是沖撞了師傅,你定是會要讓他吃不了兜著走的?!毙粑粽0瓦@水靈靈的大眼睛望著飛靈上神,因飲了桃紅釀的關(guān)系,她的雙頰緋紅如那桃花一般,顯得猶是惹人憐愛。 只聽她繼續(xù)對飛靈上神說道:“麒麟師傅,你可是因我在天曲神山之中亂走了故而遷怒于麒麟么?求您放了麒麟吧,我保證從此以后一定乖乖聽話,絕不再四處亂跑給您惹麻煩了。麒麟師傅,求求您啊,只有麒麟能帶我找到回家的路。我離家已久,或許父親和母親此刻都在家中盼著我回去呢!”玄夢昔拉著飛靈上神的衣袖懇求道。 飛靈上神望著這般年幼的玄夢昔,愣了一愣,那天真無邪的眼神給人的感覺如何也不像一個會為害天地的孽障。為何當(dāng)年天啟帝君會得天意所授,道是神魔混血將毀天滅地?并因此而定下了嫡神血脈不容混亂的神規(guī)? 天曲神山天柱峰乃是直通一十三天之所在,天龍帝君欽天啟卻是神界之中唯一通過通天石柱臨受天意之人。當(dāng)年神魔二界初分,天地仍舊混沌不明,三脈神族在天曲神山之中漸漸衍生并向外發(fā)展,慢慢形成鼎足之勢。 初次天祭大典之時天降恩澤,通天石柱之上天門大開,天龍帝君欽天啟機(jī)緣巧合地入了天門并得入了一十三天并親面天顏,后承天訓(xùn)而歸。自一十三天歸來的欽天啟,受天意迎娶原屬赤炎鳳鳥一脈的神族胥氏姐妹,胥氏一族勢力并入天龍,并最終成就了神族最為強(qiáng)大的天龍一脈神族。隨后欽天啟聲稱承天授意,神族定下十大神規(guī),其中一條便是嫡神血脈不容混亂,嚴(yán)禁神族與外族相戀,更不容混血孽障存世。 當(dāng)年因此神規(guī)的存在,故而小玄夢昔的忽然現(xiàn)世,幾乎震動了神界。天啟帝君的親妹居然私通魔族,并誕下混血孽障,讓一眾神祗都驚詫不已。身處天曲神山的飛靈上神雖未在天龍目睹事件的經(jīng)過,但是卻親眼見著自己心愛的徒兒紫麒麟受此事所累,并最終為了護(hù)主而墮神入魔。他的心中也因此而恨上了那個據(jù)說能夠毀天滅地的混血孽障玄夢昔。 然當(dāng)三百年前他知曉玄夢昔的真實身份之時,飛靈上神雖是本著遵循神規(guī)在懸瀑水牢之中對她動過手,但其實當(dāng)時他的心中還是有些私心夾雜在里頭的。他飛靈被稱為神界戒尺,乃是公正無私的象征,然事實上,他心中卻一直隱隱地怨恨著玄夢昔禍害了他最心愛的徒兒紫麒麟。 可是此時飛靈上神再看著這個當(dāng)年據(jù)說具有毀天滅地能力的小玄夢昔,這般天真無邪惹人憐愛的模樣,讓他心中無法相信這樣一個孩子會如何為害天地?而今飛靈上神覺得自己似乎已經(jīng)有些分辨不明是非黑白和事情的真相了。 他只能感受到如今面前這個孩子并沒有任何惡念,純得如同一張白紙,她的眼睛她的魂魄都是干干凈凈的,并未同她那嗜血惡魔的父親沾染讓任何關(guān)系。而且此時的玄夢昔似乎還帶有濃重的仙神之氣,這讓飛靈上神極是不解。 玄夢昔揪著飛靈上神的衣袖眼巴巴地望著他,這讓他恍惚間竟是想起了自己的愛徒紫麒麟幼時,也總是愛這般拽著他的衣袖同他撒嬌。飛靈上神的心中頓時一軟,彎下身來摸了摸玄夢昔的頭頂上的發(fā)髻,接著又直起身來仰天感嘆道:“十萬年,麒麟去了太多的地方,唯獨(dú)不肯回到曲云峰再見為師一面,他心中始終在怨為師的無情。若當(dāng)年我肯放下規(guī)矩,讓他進(jìn)入通天神柱,或許局面便是不同了吧。也不至于讓天嬌公主最終為了護(hù)你而香消玉損,麒麟更不會墮神入魔……” “香消玉損?墮神入魔?天嬌?麒麟?”玄夢昔瞇著眼睛仰頭望著飛靈上神,迷醉的小臉之上滿是疑惑和不解。只是她今日的酒實在喝的有些多,頭越來越暈,猛地?fù)u了搖頭眼前的飛靈上神卻是越來越模糊。慢慢地玄夢昔感覺自己的身子也越發(fā)沉重起來,最后竟是軟綿綿地往后倒了下去。 迷迷糊糊地聽到熟悉的聲音響在耳邊:“你們兩個簡直是胡鬧,怎么能讓她喝這么多酒!” 似乎,像是欽伏宸。 大約是酒的作用,她的頭劇烈地疼痛著,仿佛要裂開一般。懷中的護(hù)元珠本是頤神清爽的,此時卻在發(fā)著燙。似乎四面八方有著許多夾雜著洪荒靈力的元魂碎末在向她身體之中聚攏,讓她的身體如同懷中的護(hù)元珠那般猛烈地發(fā)燙,連骨髓里頭都被燒得疼。 這似乎是一個很長的噩夢,這種guntang的疼痛蔓及了她的每一寸肌膚每一縷經(jīng)脈每一塊骨rou,她感覺自己的元魂仿佛落入無盡的天火之中被煅燒,無論她如何掙扎這場噩夢都醒不過來。 這桃紅釀實在太過厲害,不愧是窖藏了萬年的陳釀。她心中隱隱有些后悔,不該過量地貪杯。然此時她的意識卻是極為的清晰,并未被烈酒所左右。只是腦中開始出現(xiàn)越來越多的片段,那是一些讓她無法理解和接受的片段。 她忽然想到那個白須老頭麒麟師傅名喚飛靈上神,不知為何,她就知道了他是飛靈上神,而且他曾經(jīng)在懸瀑水牢中險些要了她的性命。還有,她也終于明白了為何她那么拼命地?fù)u響紫鈴鐺麒麟?yún)s不如從前那般現(xiàn)身,明白了為何飛靈上神說紫麒麟再也不會回來了。神魔井中,麒麟在她額上的最后一吻讓她的心疼的發(fā)顫。 麒麟哥哥,她的淚止不住地落了下來。落到了欽伏宸的懷中,濕了他胸前的衣衫,也濕了他的心。 望著自己懷中醉了玄夢昔口口生生地喚著“麒麟哥哥”,他的心中如何能不痛。如今他在紫麒麟熙黠面前,已然是輸?shù)膹貜氐椎住W孕粑粼曷潴w之后,從未主動念叨過他的名字。即便入睡后發(fā)夢之時,也只有父親、母親和紫麒麟。他與玄夢昔的過往,似乎就如同那云煙一般,在她腦中消散得干干凈凈。 欽伏宸不由想起當(dāng)初在曲云峰上的日子,靈蝶谷崩塌之后他的那段記憶被靈蝶小藍(lán)帶走,玄夢昔不顧一切地混入天曲神山,想方設(shè)法地接近他,想要喚起他關(guān)于他們在靈蝶中過往的回憶,然他卻一點(diǎn)印象也沒有。那時最開始他對她各種防備和疑心,不僅冷面相對還動不動便斥責(zé)并誤解她動機(jī)不純。那時的玄夢昔是怎樣的心情?那時若是他不再愛上她,她該怎么辦? 此時此刻他所面對的一切,不就是當(dāng)年玄夢昔所承受并面對過的一切么?這一切或許就是上天對他的懲罰,他欠玄夢昔的,他即便是已經(jīng)竭盡全力地做了那么多,但是卻依舊不夠,卻仍是虧欠于她。他本是應(yīng)該將她保護(hù)得更好的,萬不該讓她與冕兒受那般的分離之苦和傷害的。 抱著陷入昏迷卻不斷抽泣的玄夢昔,欽伏宸一路飛奔躍往了懸浮山上的天虛殿。夜色漸臨,雪兒和靈修喝得暈乎乎地依舊在桃林之中晃悠,此時天虛殿內(nèi)沒有一絲光亮。欽伏宸借著慢慢爬起的月色入了天虛殿,只覺得懷中玄夢昔嬌小的身子竟是越來越沉。 待入到屋內(nèi),將玄夢昔放落到床榻之上,欽伏宸剛想揮手將屋中的夜明珠亮起,黑暗之中卻不斷有咝咝的錦緞撕裂的聲音響起。玄夢昔懷中的護(hù)元珠竟是漸漸浮起并發(fā)出了奇異而微弱的紫光,紫光的籠罩之中,欽伏宸驚訝地發(fā)現(xiàn)一個形似鵝蛋的晶體在玄夢昔的身體之中慢慢轉(zhuǎn)動,看似仿佛是當(dāng)初元魂落體之時遺落在玄夢昔體內(nèi)的冰魄魔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