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飛靈出手毫不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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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片金色的光暈從飛靈上神的手心飛出,將那懸在山間的飛瀑籠罩起來。水牢之中的水忽然受到外頭飛瀑之上金色光暈的牽引,全部涌向懸瀑的之處,并匯入到奔流的飛瀑之中。 原本宛如一個大水池的懸瀑水牢內(nèi)部忽然完全干涸,不剩一滴水。包裹著玄夢昔的光膜落在堅硬的巖石之上陡然如紫色輕紗一般散落開,在她的周圍化作無數(shù)細小的淡紫色塵點,慢慢地融入到了她的體內(nèi)。 與此同時,那不斷飛流下落的懸瀑在將水牢內(nèi)部的水盡數(shù)吸干之后,忽然瞬間被凍住,而且變得比之前更為純凈透明,如同一面靜默的巨大水鏡懸在山崖之上,散發(fā)出微微的淡銀色光輝。慢慢地,籠罩在懸瀑之上的那金色光暈也慢慢地縮小了范圍,并覆蓋在凍結(jié)的懸瀑之上與其緊密貼合,仿佛給那銀色的水鏡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外膜。 與外界連通的懸瀑之水陡然抽離,玄夢昔陡然失去了吸收外界靈力的介質(zhì),重重摔落在地上。她護住小腹翻滾著控制住身體的平衡,并掙扎著從那地上爬起,卻發(fā)現(xiàn)地上竟?jié)M是龜裂的碎石,這些常年被懸瀑之水浸泡的巖石卻并不光滑而滿是尖銳的棱角?;璋抵锌吹牟⒉环置鳎菧責岬难汉驼菩牡耐从X讓她發(fā)現(xiàn),原來自己撐在地面上的手掌早已被尖石劃破,正在淌著淋淋的鮮血。 不僅僅是手掌,方才陡然跌落并翻滾之時,玄夢昔的身上也多處被劃傷,如今滿身都是血印子,只是那些滲出的血液染在她的一身紅裙上面,加之水牢之中光線陰暗故而看著并不明顯。 那些碎石在玄夢昔身上落下深深淺淺的血痕之時,也如同靈蟲一般貪婪地吸收著玄夢昔傷口之上滴落的血液,并如同雨后春筍那般開始拔地而起,在她的腳下不斷地往上瘋長。 四處飛速冒出的尖利的石筍讓玄夢昔無處立足,運用靈力飛身懸身在半空之中,卻發(fā)現(xiàn)水牢中原來的空無一物的洞頂也開始冒出尖銳的石柱,倒懸在洞頂并不斷地往下生長,眼看著便要往她的身前而來。 玄夢昔在半空中往后一翻,方才躲過了那根倒立生長最為快速的石柱,不料后背卻撞上了地上瘋長出的一根尖利的石筍,并差點被刺穿肩骨。這尖銳的石柱長長短短地在整個水牢之洞中生長,讓玄夢昔無處可逃被迫擠在一處,最后組成一個滿是尖刺的懸空石籠把她圍了在半空之中。 緊接著外頭已是凝結(jié)成冰鏡的懸瀑上投下一束金色的光圈,形成一個結(jié)界將玄夢昔徹底困在那石籠之內(nèi)。不僅如此,那照耀著石籠的光束還帶有強大的吸力,源源不斷地向困在石籠中夢昔索取著體內(nèi)的靈力。 那些從玄夢昔元魂深處封印縫隙中落下的靈力與記憶碎片,被那懸瀑水鏡一并席卷。那吸力不斷拖拽并吸收著玄夢昔體內(nèi)的靈力,她封印的縫隙因此而被越撐越大,封印內(nèi)的靈力與記憶碎片越發(fā)流逝得迅速起來。 因為元魂深處中不斷涌出的力量和記憶的碎片讓玄夢昔的頭簡直快要爆開,前額上當初欽伏宸親筆繪下并與她自己的胎記融合在一起的薔薇印記竟然慢慢地裂開,鮮血溢出凝結(jié)在前額那花印之上,讓那腥紅妖冶的印記如同帶著晨露的夏花,在這個春日不合時宜地熱烈綻放出它別樣的模樣。 此時玄夢昔已顧不上這滿身傷口和疼痛,在那滿是尖刺的石籠之中猛烈地撞擊和翻滾起來,周身的血濺得石籠上滿處皆是。 “啊~!”無法忍受的劇烈疼痛讓她終于大聲地喊出了聲,那凄烈的慘叫讓曲云峰上的人頻頻地探頭張望,不知道那遠處的天柱峰上究竟發(fā)生了何事。 飛靈上神面如玄鐵,并沒有一絲的動容。活了那么多年歲,他早已將這一切看淡,若說唯一能在他的心底占據(jù)一些位置的,或許也就只能是他那個已墮入魔道并讓他又愛又恨的劣徒紫麒麟吧。 倒是曲云峰上天虛殿中的雪兒丫頭,被這聲聲的凄烈慘叫給驚醒,茫然地望著那漆黑的夜空并側(cè)耳傾聽。雪兒滿身冷汗聽得有些出神,滿臉不可置信地低聲嘀咕著:“仿佛是公主驚叫?” 這慘叫之聲雖是有些扭曲失了平日的聲線,聽著并不真切,然雪兒卻下意識地覺得那仿佛是玄夢昔,是那個在天虛殿中曾與她日夜相伴的飄飄公主。只是那聲音傳來的方向似乎是懸瀑水牢,她的公主又怎可能在那里出現(xiàn)? 自當年邪魔襲擾曲云峰并血染天虛殿后,她與玄夢昔已是有將近五萬年未見了?;蛟S只是因為太過寂寞,讓她思念著當年與她相伴的玄夢昔吧。她從前就曾經(jīng)在這天虛殿園中見到過玄夢昔的幻影,想來這聲音,也不過是自己的幻聽罷了。 飛靈上神從懸瀑水牢的山谷飛身而出,揮手又是一道金色靈光,將整個山谷布下了結(jié)界,把玄夢昔那不斷響起的慘烈尖叫隔在了山谷之中,接著轉(zhuǎn)身離去。 天曲神山的夜頓時又變得寧靜了下來。雪兒收回神,帶著些落寞地輕輕嘆了口氣,接著攏了攏身前的云被,躺下身繼續(xù)安睡了。 遙遠的天龍紫微東宮之中,欽伏宸清冷的書案之上的一盞夜明珠燈忽然無端端地爆裂,碎片落了一地。欽伏宸手握一支冰冷的玉筆,端坐在黑暗中默不作聲。方才那夜明珠碎裂砰地一聲響動竟讓他心頭一顫,不曉得為何,心底隱隱地蔓生出不安的感覺。 值夜的小廝捧了顆夜明珠入來,見欽伏宸的玉筆橫在案上,眉頭緊鎖,瞧上去面色并不好看,已是慌忙跪下賠罪道:“殿下請恕罪,小的今日打掃時不慎將那夜明珠摔了條裂紋卻忘了及時更換,不想明珠竟會此時碎開,驚擾了殿下!” 欽伏宸沒有出聲,只是揮揮手示意其退下,接著又有些坐立不安地在屋中踱了幾個來回,接著忍不住往外頭奔去。只是方才走到他這東宮主殿門口便被他父尊的親兵攔住了去路:“帝尊尚未解除殿下的禁足,煩請殿下留步!” “我不過要去天璣殿給母后請安,這也不可?”欽伏宸冷臉蹙眉道。 “屬下并未得令太子今日可去往天璣殿,故而殿下還是請回吧?!蹦秦撠熆词貧J伏宸的將領(lǐng)毫不講情面,不卑不亢地說著,并未因欽伏宸的太子身份而有絲毫的懼色。 欽伏宸心中自然是不悅的,卻并未再多言或強行闖陣。因是這看守他的將領(lǐng)不是別人,正是那鎮(zhèn)守了天曲神山多年的守山神將木頭云將軍。 神魔上古大戰(zhàn)之后,木頭云被調(diào)回了天龍紫微宮,成為了帝尊欽天啟身邊的親兵統(tǒng)領(lǐng)。這木頭云的性子整個神界無人不曉,故而欽伏宸也懶得同這個死腦筋多費唇舌。 只是這不好的感覺縈繞在他的心頭怎么也揮之不去,讓他在這偌大是太子東宮之內(nèi)如坐針氈。不多久欽伏宸再次起身往門外走去,卻依舊被木頭云木訥地攔在了門口。 “別攔了,我不打算出去了,你幫我將八弟伏桓請過來吧,我與他有要事相商?!睔J伏宸也不廢話,直接開門見山地對木頭云說道。 木頭云有些意外,愣了一愣接著說道:“這……” “怎么?這也不行?”欽伏宸有些沒好氣地說道,“這樣也不行的話那你就去紫陽殿問問我父尊,看看我如今到底還是不是太子,還有沒有資格使喚這紫微宮中的天兵神將!” 欽伏宸一向很少說話不愛理人,給人很是冷漠的感覺,可即便如此他卻從來不會在紫微宮眾人面前擺什么太子殿下的架子,而今他忽然以太子的身份來壓木頭云,倒是讓木頭云很是驚訝。 可欽伏宸的這個要求的確是不高,而且也并不違背木頭云的原則,故而他頓了頓朝欽伏宸拱手拜了一拜應道:“太子殿下言重,屬下這便派人替殿下去玉宇宮將八爺請過來?!蹦绢^云說完,立馬吩咐了手下的一小兵匆匆去往玉宇天宮傳信去了。 約莫半盞茶的時辰,那傳信的小兵終是回來了,卻是獨自一人,欽伏桓卻并未同往?;胤A欽伏宸道是玉宇宮中的人說八爺出門遠游了,如今并不在玉宇宮內(nèi)。 聽到這小兵所言,欽伏宸的眉頭鎖緊,心中的不安更是深重。他了解他的八弟欽伏桓,自從當年在上古大戰(zhàn)中出了事之后,因容貌盡改加之炙毒纏身,欽伏桓從不輕易出門。上次去妖界將玄夢昔接回神界,也是因受他所托。如今欽伏桓無端端地出門遠游,著實是非常的可疑??磥恚媸侨缢?,宮中應是出了什么事了。 只是這紫微宮中究竟出了何事?會不會同玄夢昔有關(guān)?欽伏宸如今禁足在太子東宮之內(nèi)消息閉塞,對外面發(fā)生的一切都不得而知,因此只能憑著感覺而妄加揣測。 此時他的心中極是擔憂與不安,看來不能再繼續(xù)被父尊困于此處了,必須要設法出去才行。他總覺得,如今玄夢昔在他母后的天璣殿中不一定安全,還是要將她接回身邊來才能安心。 可是如今這情狀之下,究竟要如何才能出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