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近在眼前遠在天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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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上架著的這把長劍冰涼而沒有溫度,貼在玄夢昔的脖子上與她如今的體溫倒是相稱得很。 拼命忍住眼眶中的淚,玄夢昔緩緩開口道:“我是何人重要么?” “不重要?!睔J伏宸淡淡地說著,“只是堂堂的魔君君后無夢公主竟然背著自己的夫君和父親,去相救一個神族帝子,這著實不合情理。”欽伏宸的聲音響在身后,卻一字一句都敲在玄夢昔的心上。 他說得不錯,她的確是魔族的無夢公主,卻不是熙黠的妻子。呵,也不能這么說,她如今不是熙黠的妻子又是誰呢? 只是這些欽伏宸是如何曉得的?難道,當(dāng)時他也在邪魔營地之內(nèi)? 玄夢昔猜的不錯,她在邪魔營地相救欽伏桓之時,欽伏宸的確就在現(xiàn)場。 紫微宮外的神魔混戰(zhàn)之中,欽伏桓被魔尊的混沌鐘魔焰所傷,又不幸被邪魔俘虜。欽伏宸與欽伏桓二人素來親厚兄弟情深,在得知伏桓被俘的消息后之后,欽伏宸立馬冒險潛入了邪魔軍營之中進行營救。玄夢昔之所以當(dāng)時進入邪魔營地之時一路暢通無阻,乃是因為那些巡營的魔兵以及布防的暗哨早被先她一步到達此處的欽伏宸給清理掉了。 欽伏宸悄悄埋伏在營地之中,四處探查欽伏桓的所在。剛探得關(guān)押欽伏桓的營帳之后,準備沖入軍帳之中相救之際,不料卻被玄夢昔搶先一步。 由于玄夢昔如今乃是宿在幽冰的身體之內(nèi),故而欽伏宸并未當(dāng)場將她認出。他只是心中覺得驚奇,難道竟還有其他人前來相救欽伏桓?令他更為驚異的是那些守衛(wèi)見到闖入之人后最后竟然并未阻攔,而紛紛跪拜并稱呼她為君后。 據(jù)欽伏宸所知,魔君熙黠后來娶了魔尊獨女無夢公主,想來這些守衛(wèi)們口中的君后必然就是無夢公主無疑。只是堂堂的魔君君后為何會出現(xiàn)在此處?而且以此種方式出現(xiàn)!她究竟有何目的? 不過欽伏宸總覺得那個所謂的無夢公主似乎不會對欽伏桓不利,于是繼續(xù)隱在一旁靜觀事態(tài)變化。 就在玄夢昔與那領(lǐng)頭的守衛(wèi)進入帳中之后,竟有一隊魔兵奉命前來提人,對門外的守衛(wèi)道是奉魔君熙黠之名前來將俘虜之人提走,要將其送交給魔尊。 魔尊對付神族的手段欽伏宸曾經(jīng)在戰(zhàn)場之上見識過,天龍的幾位公主以及帝后胥儀都慘遭魔尊毒手,他的母后胥鳳若不是有洪荒寶物鳳凰琴護體,恐是也難逃一劫。如今若八弟欽伏桓落入魔尊之手,恐怕再無生還的希望。 眼看那些魔兵便要進入到營帳之內(nèi),在一旁埋伏的欽伏宸終于出手了。雖說以一敵眾,但這些魔兵畢竟都是些小角色,并不是欽伏宸的對手。想來邪魔雖俘了欽伏桓,卻并不知曉他的真實身份,故而并未派重兵進行嚴加看管。 解決那些守衛(wèi)并未費多少功夫,但營帳之中的情形卻讓欽伏宸意外。那個無夢公主竟然將營內(nèi)的守衛(wèi)控制住,并打算帶受傷的欽伏桓逃離此處! 欽伏宸見狀繼續(xù)隱在一旁,并暗自跟在他們二人身后,打算看看這個無夢公主究竟是何目的,又打算將欽伏桓帶到何處。 莫非魔族是欲擒故縱?又或者是讓這個無夢公主以相救欽伏桓為契機混入神族之中,然后里應(yīng)外合地打破如今僵持的戰(zhàn)局? 這些實在是不好說。欽伏宸心中也無法給出一個確切的解釋,只能一路暗中地跟著他們,根據(jù)那無夢公主的所為再隨機應(yīng)變。 結(jié)果出乎意料,她竟是真心相救欽伏桓,并將他送至了安全地帶直接離開。她既未留名又未耍什么花招,更沒有想要通過欽伏桓而混入神族軍中探查的打算。 為何?她為何這般做? 她對欽伏桓說她乃是受人所托,這個托付之人又是何人? 欽伏宸心中百思不得其解,在確認欽伏桓安全之后,他立馬追了上去。當(dāng)他將手中的長劍悄無聲息地架在她的頸邊之時,她的表現(xiàn)讓他更是意外。冰冷的劍鋒緊貼著她頸上雪白的肌膚,但她卻從容淡定沒有絲毫的懼怕。 當(dāng)被點破身份之后,她稍稍沉默了片刻,開口道:“天龍的三爺與八爺兄弟情深,能獨闖邪魔營地相救,想來閣下應(yīng)是三爺不錯了。素聞天龍的三爺見多識廣,應(yīng)是明事理的人。無論我是什么身份,我畢竟救了你的兄弟,而你如今卻將你的劍架在我的脖子上,似乎于理不合吧?” “魔尊挑起了這場戰(zhàn)亂,殘殺了我如此多的族人,與我血海深仇不共戴天。你覺得我對于仇人的女兒,需要講求什么感恩戴德的道理么?”欽伏宸冷冷地說著,將手中的劍往前又偏了偏。 玄夢昔依舊一動不動,貌似很淡定得樣子,可她的心中卻早已經(jīng)變得鮮血淋漓。 欽伏宸的話中“仇人的女兒”那幾個字將她觸痛了。 是的,她的父親殺害了他的那么多親人,將他的家園變得滿目瘡痍,將他最心愛的弟弟也傷得面目全非,他心中又豈會不恨? 只是,這些都不是她甘愿的啊,也是她無從選擇的啊。 她知道她如今這般模樣與欽伏宸已經(jīng)是再無可能,也曉得即便相見她與欽伏宸也只是會形同陌路,可她卻沒有想到過他們竟然會成為針鋒相對的血仇?。?/br> 經(jīng)歷了這么多,背負了這么,他們終將越走越遠,可為何竟是這樣慘烈的結(jié)果?為何讓人愈加無法承受? 抑制住心中的悲痛,玄夢昔咬牙道:“三爺,并不是所有的魔族都喜愛戰(zhàn)爭,酷愛殺戮。正如你們神族之人,也不見得個個都是光明磊落,沒有私心與野心。我父尊是犯了你們神族之地,欠下了你們神族累累血債,但我這雙手卻是干干凈凈的,沒有沾過一滴血神族的血。你信也好,不信也罷?!?/br> 玄夢昔說著,手輕輕握住了欽伏宸的劍鋒往自己的喉管前挪近了些,繼續(xù)說道:“當(dāng)然,三爺如果非要用我的命來償還我父尊的欠下的血債,我也不會躲。父債女償,也是應(yīng)該。三爺只需劍鋒再深入一寸便可了結(jié)我,報你神族之仇,泄你心頭之恨?!闭f完,玄夢昔輕輕地閉上了眼睛。 她說出這番話的時候,是真想死在欽伏宸的劍下。 這般相見不相識,這般相見卻是刀鋒相對,這般不堪的自己,她真是一點也不想面對。 這樣活著,還真不如死了干凈。 如果欽伏宸果真這般一劍結(jié)束了她,她倒是一種解脫。只是要帶著腹中的這個孩兒陪葬,有些對不起幽冰,也對不住熙黠了。 不知怎的,忽然胃中開始翻涌,忍住不捂住胸口作嘔起來。想到對不起這個孩子,這個孩子竟真的就開始有反應(yīng)了。呵,這孩子竟是不想死么? 是啊,一個未成形的孩兒都想活著,偏偏她卻一心想求死。 人生怎會如此的諷刺! 在邪魔營地欽伏宸曾聽聞過熙黠的君后有孕的消息,如今見玄夢昔這副模樣,看來應(yīng)不是假裝,而確是在害喜。 欽伏宸本不是什么糊涂之人,他自是知道挑起這場神魔大戰(zhàn)之人是魔尊而并非眼前這個無夢公主,他又怎會在此為難一個女人,并將對她父親的恨意轉(zhuǎn)嫁到她的身上呢? 而且她剛剛將欽伏桓從邪魔營地救出,證明她與她的父親以及夫君在本性之上是全然不同的。欽伏宸一直都相信,并非所有的魔族都是十惡不赦的嗜血之徒。他的小昔不是,而今看來,眼前這個無夢公主也不是。 似乎再繼續(xù)糾纏或者深究她相救欽伏桓的緣由皆是多余,或許只是因為她與小昔一樣,身為魔族,卻有著一顆善良的心,不愿意去傷害別人吧。 緩緩收了劍,欽伏宸望著玄夢昔那有些嬌弱的背影說道:“你走吧,不要在此逗留了。此處乃是神魔二軍交匯的邊緣之地,你這般在山林中飛行事很容易被誤傷的?!?/br> 他竟然不殺她,而且要放了她?玄夢昔有些意外。 是因為她方才救了欽伏桓么?還是因為看到她剛剛害喜了之后欽伏宸不愿意傷害一個腹中有孩子的婦人?或者是,他終究覺得她這具陌生的身體之內(nèi)所散發(fā)的氣息,讓他似曾相識了? “多謝三爺提醒。”玄夢昔拉起衣袖輕輕擦了擦嘴角,盡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平靜一些。緩緩轉(zhuǎn)過身來朝欽伏宸點了點頭,卻不敢抬頭去看他的眼睛。她怕,她怕看上一眼,自己眼中的淚便會再也忍不住地落下。 將那淚水忍住,讓它都流進自己的心里,和心中不斷流淌的鮮血和在一塊,交雜成咸腥的味道。 那是,鉆入骨髓,讓人痛徹心扉的味道。 這個日思夜想的人明明近在眼前,如今卻猶如遠在天邊。不敢相望,不敢相認,更不敢去觸碰。 伏宸啊,你的小昔如今就在你的眼前,你可知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