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誰說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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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輛悍馬車內(nèi),坐著一位略顯老成的中年男人,中年男人但見眼前的局面,不禁皺了皺眉頭。當(dāng)即按住耳朵內(nèi)的隱形對講機(jī)說道:“局面發(fā)生了一點(diǎn)變故,可能無法控制,老板要的人和貨……似乎也已經(jīng)送走了!” “老板要知道對方是什么人!” 另一端,傳來了美女鑒寶師的冷漠之音。 “現(xiàn)在還不知道,對方似乎早有準(zhǔn)備,先用一批人護(hù)送人和貨離開,然后又停下來攔截我們,而且,對方的來頭兒還未摸清楚,實力非常強(qiáng)勁,除非……硬拼!” 中年男人沉聲回了一句。 “老板說,人可以放,但貨必須追回來!” 另一端瞬間結(jié)束了對話,而這邊,中年男人再次皺起眉頭想了想,轉(zhuǎn)而推開車門,走下了車。一步步穿過自己這邊的防守墻,來到了白千羽十米開外的地方站定,微微笑了笑,說:“朋友,我們奉命追回失竊之物,還請不要阻撓我們的行動!” 哪知中年男人說完,對方白千羽卻是沒有回半個字,依舊淡淡的站在原地,并沒有理會他的意思。 對于這樣的輕慢,中年男人不禁冷哼一聲:“大路朝天各走半邊,冤有頭債有主,我們和你沒有任何瓜葛,請讓開,你走你的陽關(guān)道,我們走我們的獨(dú)木橋!” 白千羽微微抬起頭,掃了中年男人一眼,繼而聲音清冷的回了一句:“只有我的獨(dú)木橋,沒有你們的陽關(guān)道,再向前一步,死!” “???” 中年男人面色一怔,隨之向后退了幾步,待底氣微微足了些,立時一擺手:“敬酒不吃吃罰酒,兄弟們,上!貨追不回,我們也不必再回去向老板匯報,以后更不用在道上混了!”聽到中年男人的話語,十余弟兄,當(dāng)即被鼓動得殺氣騰騰,下一刻,便是齊刷刷的沖向了白千羽。 十秒鐘后,白千羽手提斷腕刀,站在了中年男人的跟前,而她的身后,十余號弟兄,盡皆鬼哭狼嚎般捂住自己的手和腳,連連痛叫! “這次是挑你們的手腳筋,若是再有下次,便把你們的命留下!” 白千羽在中年男人滿頭大汗的注視下,淡淡的說完,轉(zhuǎn)身走了開去??諘绲膱鰞?nèi),只留下中年男人劇烈顫抖著站在原地,以及那十余號倒在地上打滾的弟兄們??吹竭@里,中年男人火速的轉(zhuǎn)身,一個趔趄撲到車門前,迅速上了車,掉頭,狂奔而回。 待白千羽進(jìn)了副駕駛室,梁辰微笑著說道:“希望能夠唬住那閆老黑!” “崔大福此人,利益更重于朋友情義,你為什么要這般幫他?” 哪知白千羽竟然破天荒的向梁辰提出了一個問題。 似乎在梁辰的記憶和認(rèn)知里,白千羽的話一向很少,而且從來不喜歡多說一句廢話,更重要的是,從來不關(guān)心瑣碎的事情,也絕不會開口詢問。但是現(xiàn)在,她居然……梁辰錯愕的看著白千羽,張了張嘴,半天沒有緩過神來。 “正是因為崔大福此人追求利益之心更重一些,所以我才要還他這個人情,我梁辰不喜歡欠別人的,也不喜歡別人欠我的!” 梁辰笑了笑,說:“那九龍鼎絕對值得我如此幫他,或許在他的手中,九龍鼎只不過是一件非常有價值的古玩,但是在我的手里,不單單是古玩那么簡單,九龍鼎乃是風(fēng)水法器中的上上品,我要拿的心安理得,便要付出應(yīng)有的代價才是?!?/br> 解釋完,梁辰咧嘴笑了起來:“咱們家千羽什么時候關(guān)心起這些事情了?” 聞言,白千羽清冷的面容上,突然顯出一抹極為不自在的神色,似乎有些不知所措的低下頭:“我,我只是不知道該說些什么?!?/br> “如果你能變回一個普通的女孩兒……” 梁辰似乎在自言自語,但在看向白千羽時,話語卻是戛然而止,清咳兩聲:“呵呵,我們走吧。” 車子緩緩離開了大山,而車廂內(nèi),白千羽靜靜的注視著后視鏡中的自己,那白皙的面容上,似乎僅僅是一個女子的精致五官,但是她知道,后視鏡中的女子,似乎永遠(yuǎn)也無法變成一個溫柔可愛的普通女孩兒,她的內(nèi)心早已化為了堅硬的鐵石,她的靈魂經(jīng)過了無數(shù)次的煅燒,她生在普通人家,卻活在魔窟之中,夜,是她唯一的歸宿,她喜歡那漫長而又死寂一般的夜色,她,只不過是暗夜之下,一個冷酷無情的殺手! 真的能改變嗎? 不!永遠(yuǎn)都不可能,永遠(yuǎn)…… “都欺負(fù)到老子的頭上來了!到底是什么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到底是什么人?!” 珍藏館內(nèi),閆老黑似乎在這個夜晚注定無法安眠,血紅的眼睛,狠狠的怒視著對面唯唯諾諾的中年男人,在怒斥了一聲后,閆老黑微微閉了閉雙眼,壓低了幾分音量:“小廖,給鯊魚幫打個電話!” 站在一旁的美女鑒寶師廖旖紅聞言,當(dāng)即恭敬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轉(zhuǎn)而拿起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并把電話雙手遞到了閆老黑的跟前。閆老黑再次瞪了那中年男人一眼,轉(zhuǎn)而一把奪過電話,轉(zhuǎn)身走了幾步,隨后,電話似乎接通了:“呵呵!奎哥,這么晚了給老哥你添麻煩,兄弟心里很是過意不去,但是兄弟這里出了點(diǎn)狀況,必須得老哥你出面,否則兄弟這次可算是栽了啊!” “他娘的!到底是哪個狗日的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動兄弟你?居然要我鯊魚幫出面才能擺平,真他娘的找死不看黃歷!” 電話那端,傳來了一道睡意朦朧的沙啞之聲,帶著幾分咋咋呼呼的霸道意味。 “唉!兄弟我玩了這么多年鷹,居然被麻雀啄瞎了眼睛??!對方是我一個同行,來我這周轉(zhuǎn),我好心好意的幫了他,他居然坑了我一頭,生生短了兄弟我六百萬的利潤,這不奎哥你快要過生日了嘛,本來兄弟是打算拿出三百萬給奎哥你好好的辦一場生日宴會來著,結(jié)果全被那個家伙攪和了,唉!” 閆老黑一副受了莫大的委屈似的表情,又說:“對方本是古玩行當(dāng)里的一個小角色,但是最近不知道怎么的,居然混得風(fēng)生水起,而且還找了一個什么風(fēng)水師一起來整你兄弟,兄弟我倒是能咽的下這口氣,畢竟兄弟我人單勢孤,當(dāng)然,奎哥你的生日宴,還是要交給兄弟我來cao辦,這是兄弟的一份心意!” “老黑你別說了,你的心意老哥我心里有數(shù),敢動老子的人,也不看看渝都是誰說了算!” 鯊魚幫的扛把子董奎義憤填膺的回了一句:“他們敢動你,就是不給我董奎面子,老子要親手做了他們!” 聽到電話那端傳來的話語,閆老黑的嘴角微微露出一抹微笑,但依舊哭喪著臉,說道:“奎哥,對方好像也是道上混的,據(jù)說還有一票人馬左右簇?fù)?,好不威風(fēng)?。 ?/br> “區(qū)區(qū)幾個小混混,不足為慮,我現(xiàn)在就讓手下弟兄幫你去擺平這件事,對了,你把對方的名字報給我,明天一早給你好消息!” 董奎冷笑一聲,痛快的回了一句,便是掛斷了電話。 三分鐘后,身材壯碩,皮膚黝黑,且胸口紋著兇戾狼頭的董奎,大搖大擺的穿著睡袍從洗腳城的前廳走了出來,隨手拿出手機(jī)撥通了一個號碼:“馬上召集弟兄,不管用什么方法,立刻找到兩個人,一個古董商崔大福,一個風(fēng)水師梁辰,讓他們把閆老黑的貨吐出來,然后拉到一個僻靜的地方做了!” 罵罵咧咧的掛斷了電話,董奎剛欲轉(zhuǎn)身,卻是忽然停下了腳步,似乎想到了什么:“風(fēng)水師……梁辰……這個名字,怎么好像在哪里聽說過?不對勁?。 编止玖藘陕?,董奎立時拿起手機(jī),又撥通了一個號碼“查一個人,對方是個風(fēng)水師,叫梁辰的!” “大哥,不用查了,梁辰這個名字我聽說過,當(dāng)初一邱堂內(nèi)亂時,我剛好有個堂弟目睹了全過程,現(xiàn)如今的一邱堂,表面的掌舵是邱老爺子的孫子邱晉,實則在邱晉的身后,還有一個幕后神秘人,而一邱堂現(xiàn)在的實權(quán)就是在他的手里掌握著,我得到的小道消息是,那個神秘后臺,就是個風(fēng)水師,姓梁,就叫梁辰!” “但是這個人非常神秘,很少人見過他的真容,道上把他傳得神乎其神,但無論如何,掌握了一邱堂,就等于掌握了大半個渝都的黑道勢力,大哥,若是我們能搭上這樣的人物,我們鯊魚幫在道上的名號將會一飛沖天??!” 當(dāng)董奎聽到這里,不禁徹底呆住了,隨即回道:“飛個屁!老子讓你查這個人,是為了做了他,但現(xiàn)在看來……” “大大,大哥,你可千萬不要沖動??!我們鯊魚幫怎么可能是一邱堂的對手,除了一邱堂,大哥在渝都想惹誰都能惹,但我們唯獨(dú)惹不起那個人??!” 不等電話那端的話音落下,董奎立時掛斷了通話,且用力咽了咽唾沫,暗自呢喃一聲:“他娘的!幸虧老子及時查證一下,不然……老子的鯊魚幫很可能就沒了……閆老黑這個混賬王八蛋,想用區(qū)區(qū)三百萬買老子整個鯊魚幫,居然敢拿老子當(dāng)槍使!” 狠狠的咬了咬牙,但董奎馬上又想到一件事,立時慌亂的拿起手機(jī)撥通先前那個號碼:“馬上給老子停止行動!馬上!” 掛斷了電話,董奎再次用力的咽了咽唾沫,揮手擦拭掉額頭上的冷汗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