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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龐大的戰(zhàn)場上,如同是孛術(shù)魯·阿魯罕和那個無名宋兵一樣的小戰(zhàn)場簡直不計其數(shù)。 他們在這個戰(zhàn)場上的生死,就像是一個個隨起隨滅的泡沫,根本一點都不起眼。 遠處,再遠處,一個個由一隊隊人組成的或大或小的“戰(zhàn)場”也早已經(jīng)將這汴京城外給填滿了。 甚至在汴京城的圍墻上,也早已出現(xiàn)了漢人的身影,只不過他們被金兵死死的抵在圍墻這一片區(qū)域,沒有辦法再向前進去罷了。 '這一群漢人們的氣勢是那樣的宏大磅礴,就像是一個個細微而規(guī)整的零件,共同組成了一個名為軍隊的龐大機器,碾壓過,正在他面前的所有事物。 而在更遠的地方,隨著這個被郭嘯天所帶領(lǐng),從襄陽進發(fā)一路北上,打通了一又一個原本被金國所占領(lǐng)的城市,筑起來一個又一個滿是用金國人的人頭所住起的京觀,以顯煌煌漢家威嚴時。 他們本身就像是一個浩大的聚光塔,不斷的將原本本生活在這北方大地,被那宋帝拋棄了幾十年不聞不問,也不敢發(fā)問,唯恐驚擾了那金國,叫金國直接飲馬黃河,再來一場靖康之難的北方宋人們,聚集在了一起。 源源不斷的指引著那些人投身入這血與火所編織的戰(zhàn)場洪流里!! 但這被大宋拋棄了十年、十年,又十年的宋人,在這一刻,面對著郭嘯天所率領(lǐng)的軍隊攻打汴京,眼看著就要將金國推入深淵的那一刻。 他們里面的大部分人,只是咬了咬嘴,卻已經(jīng)一反常態(tài)的調(diào)轉(zhuǎn)了槍頭,將槍鋒對準了郭嘯天帶來的這一群自襄陽而來軍兵! 南北宋人,因為一個欺壓了自己百年大宋異族,結(jié)果自己打自己,這種荒謬絕倫的事情,卻是真真實實的在這汴京城外上演了! “楊校尉,這……這該怎么做?!?/br> 銀槍如龍,面對著親兵的發(fā)問,隨手將自己面前幾個朝著自己遞上鋒利的屠刀,真氣運行之間,其刀鋒更驚起一片風雷之聲的武人絞成一攤rou泥血污的楊鐵心,'再回過神來,見到了如潮水般從自己身后涌來的人,他的心中也不由微微一沉。 “你是宋人?宋兵?還是誰?算了,沒必要知道你們叫什么,是從哪里來的。身在金國的國土上,我們總是要做些什么的。三十年前的慘狀在前,我想將軍你應(yīng)該不會責怪我們吧?” 最靠近楊鐵心的那一伙人里面,有一個年逾半百過頭的老人,騎著一個同樣是瘦骨如柴,仿佛風一吹就會摔倒下來的老馬,在一邊顫顫巍巍的咳嗽,一邊又是在毫不猶豫的指揮著手底下,跟是他同樣年歲的手下們將楊鐵心他們團團圍住了。 “咳咳咳…這位將軍,你放心,來這里的都是和我一樣的老頭子…我們來這里沒別的事,我們也是有自己的家族的,如果我們都死在這里,想來金國應(yīng)該是不會再為難我的家族……那20年前慘事至今歷歷在目,這一次就算是再上演,也是我們這一輩人的事情了。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任務(wù),殺了我們,要不然就被我們殺了吧……” 那位老人不斷咳嗽著,眼中的神采越加的瘋狂,再加上老人的嘴中的信息,直看的楊鐵心情不自禁的握緊了手中銀槍! 昔日陸沉,山河破碎,衣冠南渡。 宋帝一馬渡江,是帶著那滿朝權(quán)貴,鐵骨錚錚的文人文臣們一起南渡享福了,可是他們這些被遺留在北方的人又怎么辦? 北方的宋人被滿朝權(quán)貴,大宋帝王拋棄在了北方,直接淪落到了比奴隸牲畜更加卑微的地步! 可那時誰會想到他們? 他們在被金國凌辱欺壓的時候,不知道對那淮河長江之南的南宋詛咒了多少次。但在內(nèi)心深處何嘗不是一次又一次的在祈求著大宋王師北渡,收復(fù)失地? 只可惜遙望宋都一年又一年,所獲得的也只有是無止境的失望…… 不過好在,不久以后南方宋國出現(xiàn)了一個“岳武穆”。 他光明正大地喊出了“祛除蠻夷,迎回二帝,續(xù)接大宋祖脈”的口號,一時間從者云集,在淮河、黃河之北不知道有多少的義軍響應(yīng)岳武穆的口號,送兒送父。 當真是兒子死了父親頂,父親死了兒子上,父父子子,北地之中的家家戶戶就是咬緊了牙關(guān)也要在金人身上狠狠地吃上一口rou! 可是即便北方那群百姓,不論怎樣發(fā)出自己的聲音,再怎樣的翹首以盼,可由于宋帝的自我閹割,那一場“輝煌”自然也就像是一個微小泡沫般頃刻曇花一現(xiàn),瞬息沉淪。 剛剛從南方土地上邁出一步,就再一次毫不猶豫地拋棄所有的宋帝,自然可以重新龜縮進南方,去進行著他們的醉生夢死,歌舞升平。 但是這一群被他再一次坑殺了的北方宋人,再當時前面面對著金人的屠刀,后面面對著宋國的不聞不問,那又豈是一句“絕望”能說盡的? 民族的氣節(jié),百姓們的愛國心氣真的經(jīng)不起一次次的消耗! 趙宋一國從來都沒有想過,他們這一個國家明明沒有優(yōu)質(zhì)兵源,沒有合格的人來訓(xùn)練成士兵 整個國家的男人明明都骨瘦如柴,精氣神具毀,崇尚的是所謂的“之乎者也,書中自有顏如玉”,滿腦子想的都是“風花雪月,東華唱名,金榜題名,成為人上人”。 下到販夫走卒,上到袞袞諸公,誰都清楚入了軍伍就成下等人,就算是國之重將都能被隨意侮辱打殺,是參軍如流放,保家衛(wèi)國如粗魯廢物。 可就是這樣混賬的國家,卻能建國兩朝,南北合起來能存在三百一十九年,這簡直是世界史上最大的奇跡! 可那群只顧著爭名奪利,只想著黨爭理學(xué),認為整個大宋就應(yīng)該被他們指揮,所有人除了他們讀書人以外,就是一群會走路的愚昧牲畜,連交流都認為是一種恥辱的“智者們”,他們就從來都沒想過這是什么? 這是整個漢族,一代又一代,一朝又一朝留下了名為“華夏”,叫做“漢人”的豐厚的民族遺產(chǎn)。 是即使只用最簡單的民族大義和華夷之辨,也能使得無數(shù)人愿意為此護國的民族遺產(chǎn)??! 可惜,被那一群讀書人早就忘了,再多的熱血也有冷漠的時候,再多的遺產(chǎn)也有被敗光的那一刻。 被他們認為是“毫無價值”,“就是一群麻煩”的北方百姓,是沒有辦法對遠在南方的臨安趙家人做什么,但他們是可以用自己的腳投票的! 總說國之將亡必有妖孽,就是指能夠力挽狂瀾于山河傾倒的人物,一再被所謂的“自己人”刁難,乃至于是弄死! 被南宋連續(xù)拋棄了數(shù)次的北方一隅,在隨著南宋龜縮后,遭受到了金人最嚴酷的清洗。 十室九空,萬人哭嚎,易子而食,血流漂櫓都不足以訴說當時慘狀! 淪陷的時間太過漫長了,流的血實在是太多了。伴隨著數(shù)十年的凌辱和壓制,一代又一代宋人自己都已經(jīng)把自己成為三等、四等、五等的人了! 南方小朝廷將他們棄之如敝履不要,北方胡人金人則是把他們給當做游樂場里的牲畜,這叫北方的人怎么把大宋當做是自己的國? 現(xiàn)在……二十年已經(jīng)過去了,那宋國的軍隊卻再一次北伐了,二十年的血猶未侵干。 可是這一次,這群被遺忘者用自己的腳做出了選擇! “我……” 望著這群心死血冷,對著自己沖來的“同胞”們,楊鐵心牙冠手里的銀槍松了又緊,緊了又松,明明已經(jīng)涌上嘴里的命令,卻怎么也說不出口。 這明明是那宋朝,是那宋帝,是那滿朝權(quán)貴們欠他們的,卻成了自己需要背負的“罪”,難道真的要舉起屠刀,再殺出一個朗朗乾坤? “眾將士聽令…”終于楊鐵心從緊緊閉地抿著嘴唇邊生生擠出來一個字 “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