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半夜送莫承南去醫(yī)院
直到這一刻,唐初微才真正意識到了不對勁,就他現(xiàn)在身上的這個溫度,連她貼近了都覺得簡直受不了,那莫承南自己又是怎么忍受的? 真是個該死的臭男人! 唐初微在心里憤憤地罵著,用盡全力一腳踢開了像個八爪魚一樣纏住自己的莫承南,然后下床去找藥。 她的房間只有給自己止疼的藥,而莫承南自己的臥室,根本不用想了,一個平時從來都沒有生過病的人,又怎么會在自己的臥室準備感冒常用藥呢? 唐初微想起來了,家里的藥箱在樓下。 她出門往樓下走,這時候才意識到自己的心里有些慌亂,難道自己是在擔心那個發(fā)燒的男人嗎?唐初微希望不是。 可是自己的感覺騙不了自己,她在擔心他,很擔心。 以前不知道是聽誰說過,人從來都不感冒其實并不算是一件好事,這種體質(zhì)的人,平時不感冒還好,一旦感冒發(fā)燒了,就很容易落下嚴重的毛病。 想到這里,唐初微加快了腳步。 等在藥箱里找到藥接好熱水往樓上走的時候,唐初微才意識到去思考莫承南到底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發(fā)的燒。 臨睡之前他們兩個在陽臺上說話的時候,莫承南整個人的狀態(tài)似乎都沒有一樣,那么就是睡著之后發(fā)的燒?如果自己躺下去的時候離他距離近一點,而不是等著他一把把手臂搭在了自己身上,那是不是她能早點發(fā)現(xiàn)莫承南發(fā)燒了? 鬼使神差一般的,唐初微的心里竟然有些自責。 走到床邊的時候,她把手掌心里的藥片輕輕放在了床頭的小桌子上,用一張衛(wèi)生紙墊著,她淺淺地喝了一口水杯里的水,溫度還有些燙嘴。 她翻箱倒柜地從小柜子的抽屜里找出了一支水銀溫度計,準備給莫承南量一下體溫,掀起衣服的時候唐初微碰到了他裸露的皮膚,觸手guntang,全是汗水。 看這情況,溫度應(yīng)該是不會低了,唐初微在心里想著。 果然,過了幾分鐘之后,她把溫度計從莫承南的衣服里面拿出來一看,三十九度六,唐初微瞬間嚇蒙了。 難怪燒成這樣,馬上都四十度了,她長到這么大,見過別人發(fā)燒的最高溫度是三十八度,燒這么高,她還是頭一次遇見。 唐初微坐在床邊,準備把莫承南叫醒吃藥。 “莫承南!”唐初微伸手推搡著床上躺著的人的肩膀,可是根本紋絲不動,于是她手上的力道又加大了一些,莫承南終于有一些反應(yīng)了。 他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眼神里都沒有一絲焦點,連唐初微都不知道這人到底有沒有在看自己,她甚至懷疑或許莫承南現(xiàn)在連自己身在哪里都不知道。 唐初微將自己的兩只手抄進莫承南的兩腋下面,從肩膀后面穿出來,她想要用這個姿勢把莫承南抱起來。 可是......這男人怎么沉得跟一頭豬一樣! 雖然他身上肌rou很多,可是平時看著也還是挺瘦的啊,怎么現(xiàn)在重成這樣了呢?唐初微在心里叫苦不迭。 難道是因為,這就是傳說中的穿衣顯瘦,脫衣有rou?唐初微神思游走著,但馬上又反應(yīng)過來了,都要出人命了,現(xiàn)在可不是該她幻想的時候。 唐初微使勁拔著莫承南,嘴里的話擲地有聲:“起來!莫承南!起來跟我一起去醫(yī)院!聽到?jīng)]有???” 唐初微的分貝大到把自己都嚇到了,可是莫承南卻還是無動于衷,她終于意識到了,現(xiàn)在這種狀態(tài)說明這人根本就不是睡著了,而是腦子已經(jīng)燒糊涂了,幾乎可以說是暫時失去了意識。 不然也不可能她都大力推搡成這樣兒了,人還連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 沒辦法,唐初微只好先去浴室擰了一把熱毛巾,放在了莫承南guntang的額頭上敷著。 然后她跪坐到床上,狠狠咬了咬牙,對著閉著眼睛一臉難受模樣的莫承南說道:“先說清楚啊,我可不是故意要占你便宜,我是看你病得都快要死了,所以才脫你衣服的?!?/br> 說完這句話之后,唐初微便開始上下其手,首先是深灰色的長睡褲,脫掉,然后去莫承南自己臥室的衣帽間里找出了一套干凈的衣服。 脫到上半身的衣服的時候,唐初微犯難了,就以莫承南現(xiàn)在這個姿勢來看,衣服是根本脫不下來的,于是唐初微拼盡了九牛二虎之力終于把莫承南整個人扶了起來,等到把他的衣服換好之后,額頭上的毛巾已經(jīng)涼得差不多了,唐初微把它拿了下來。 她再回過頭試了試杯子里的水溫,嗯,吃藥剛剛好的溫度。 或許是因為剛剛唐初微給莫承南換衣服的動作把人折騰得不輕,莫承南的意識已經(jīng)漸漸有些清醒了,他微微睜開眼睛,瞇成一條縫,有氣無力地看著唐初微。 看了半天,莫承南淡淡吐出幾個字:“你剛剛......是不是脫我衣服了?” 唐初微因為他這一句話怒極反笑,沒好氣地說道:“是啊,就是我脫你衣服了,怎么了?要找我算賬?” 因為唐初微整個人是站在床邊的,所以莫承南此時此刻只能微微仰頭看著他,對于唐初微來說,她還是第一次在莫承南面前享受這樣的視角,于是下一秒情不自禁地挺了挺自己的腰板。 莫承南盯著她,眸子里再也不是平常看著她的時候那樣深沉而嚴肅的目光,或許是因為燈光照耀的關(guān)系,他的兩只眼睛慢慢眨著,就像兩只星星。 兩個人就這樣默默對視了半天,良久,床上的人看著唐初微的眼睛,淡淡地吐出一句話:“唐初微,你真幼稚?!?/br> “......” 唐初微一時語塞。 但是她現(xiàn)在并不打算要和他計較,現(xiàn)在他是病人,她得讓著他點兒,不然到時候出了什么問題,說不定自己還得負責呢。 唐初微一邊這樣想著,一邊把水杯和藥片遞到莫承南面前。 后者就那樣呆呆地看著唐初微的動作,眼神和肢體都一動不動,唐初微心里有些著急,這藥再不吃,待會兒水就涼了。 于是她大聲提醒道:“把藥吃了!” 莫承南就那樣盯著她,兩只眼睛還大有一種要緩緩閉上的趨勢。 唐初微心里大感不妙,剛剛自己費了那么大的力氣才好不容易把他叫醒了,看著清醒了一點,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可不能再讓他睡過去了。 于是再沒有絲毫的猶豫,唐初微先把水杯放在床頭桌子上,然后右手用力捏著莫承南的兩頰,讓他的嘴巴自動形成了一個“o”型,似乎是被弄疼了,莫承南不適地皺了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