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告別過去
說霍葉深是我的救命恩人實在不為過,他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了趙淺淺和趙家人的不對,之后并沒有驚動其他人,而是直接聯(lián)系了宋祁銘,在之后,他們通力合作想辦法將我偷了出來,為了確保真實,他們甚至想辦法找了一具女尸,化妝成我的模樣,送到了殯儀館里。 這一切,可謂是煞費苦心。 面對我的謝意,霍葉深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我也沒能幫你什么,我只是覺得我小叔他們的舉動實在是太過分了,怎么能夠為了小軒的病就就不顧你的安危呢?” 我聞言心里一陣隱痛,雖然已經(jīng)告訴自己不要再去在意霍司鈺的事情,可是那股濃烈的恨意如同一把火在我的心底灼燒著。 如果說我以前最為痛恨的人是沈清一家子的話,那么如今我最恨的人就是霍司鈺。 有人說愛是恨的反面,曾經(jīng)有多愛,現(xiàn)在就有多恨,這句話未必沒有道理,被沈清背叛的時候,我也十分痛恨他,他害死了我的父母,我和他之間的仇恨不共戴天,而霍司鈺也好不到哪里去,他聯(lián)合趙淺淺和薛琴,幾乎要了我的命。 再多的感情也在這樣的恨意之中消弭殆盡了。 “你別想太多,先好好休息,這段時間,我去幫你處理一下身份問題?!彼纹钽戦_口。 我點了點頭,因為身體原因,還沒有說幾句話就開始覺得有些疲憊了。 我閉上了眼睛,不急,所有欠了我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我安心地修養(yǎng)著自己的身體,手術(shù)帶來的后遺癥常常讓我渾身疼痛,那種從骨頭縫里漫出來的痛感讓我難以承受。 我不愿意將這件事告訴宋祁銘他們,因為他們已經(jīng)為我做的太多了,這份恩情,我甚至早就已經(jīng)無以為報,若是再給他們添麻煩的話,我自己心里都過意不去。 我暗自忍耐著,只希望這樣的后遺癥能夠盡快消失。 這一天晚上,宋祁銘他們離開之后,我也準(zhǔn)備休息,可是如今,每到夜晚的時間,對于我來說就是一場噩夢,我不停地告訴自己,這份疼痛是霍司鈺和趙淺淺給我?guī)淼?,總有一天,我要將這一切都還給他們。 我緊緊咬著被角,口腔里甚至彌漫著血腥味,我躲在被子里蜷縮成一團,無助地想要立刻死去。 太痛苦了! “婉婷你睡了嗎?” 就在我極力忍耐著痛苦的時候,沒有想到宋祁銘竟然會去而復(fù)返,我渾身一僵,用盡所有的力氣回應(yīng)道;“正準(zhǔn)備睡,還有事嗎?” 我不敢將頭從被子里探出來,因為我擔(dān)心自己會忍不住痛呼出聲。 誰知道,宋祁銘竟然發(fā)現(xiàn)了我的不對,我此時已經(jīng)完全無暇顧及他,只全心全意地對抗身體里的疼痛感。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將我隱藏起來的被子忽然被掀開了,冰冷的空氣讓我瑟瑟發(fā)抖,我此時的狀態(tài)糟糕極了,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于是我就只能看著宋祁銘一臉驚慌地詢問,“婉婷,你怎么了?” 我想要告訴她我沒事,只要忍忍就過去了。 可是張開嘴巴,卻只剩下了痛苦的聲音。 他顧不得其他,伸手將我抱在了懷里,“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哪里痛?” 宋祁銘一邊說著,一邊聯(lián)系醫(yī)生。 沒過多久,一個四十出頭的醫(yī)生腳步匆匆地趕了過來。 而我已經(jīng)被疼痛折磨得冷汗涔涔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只能窩在宋祁銘的懷里大口地喘息,像是脫了水的魚。 醫(yī)生給我做了一番檢查,神色有些凝重。 宋祁銘擔(dān)憂道:“醫(yī)生,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已經(jīng)脫離危險了,為什么他還會這么疼?” “應(yīng)該是強行做骨髓移植的后遺癥,而且不僅如此,后期可能會對病人的壽命產(chǎn)生一定的影響,病人的體質(zhì)不算好,一定要特別注意才行。” “那么現(xiàn)在呢,有什么好辦法嗎?” “目前并沒有什么好的辦法,只能依靠病人自身的恢復(fù)能力,如果實在是覺得痛苦,可以試著打一針杜冷丁。” “婉婷,你愿意打針嗎?”宋祁銘小心翼翼地問我,仿佛我是一尊隨時會破碎的玻璃娃娃。 我艱難地點了點頭,雖然我也知道杜冷丁這種東西會形成藥物依賴,但是比起這種整個身體都要被掏空的感覺來,我還是接受了注射藥物的選擇。 一針下去,疼痛感明顯消失了很多,哪怕我知道這只是一種暫時的麻痹。 宋祁銘頗為嚴(yán)肅地坐在我的床邊,眼底帶著nongnong的心疼。 “為什么要瞞著我們。” “并沒有刻意隱瞞,只是不想讓你們繼續(xù)為我費心罷了。” “婉婷……你什么時候和我這么見外了?我為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心甘情愿的?!?/br> 我知道,可是我不能如此肆無忌憚地消耗他的感情,因為我十分清楚,自己根本無法對他的感情做出回應(yīng)。 這段時間,我們誰都沒有提出關(guān)于任何感情上的事情,但是我心里清楚得很,宋祁銘并沒有就此放棄,或許是霍司鈺對我的背叛讓他看到了希望,但是一個已經(jīng)心死的人怎么可能還能給別人帶來快樂和幸福呢? 我在心里拿宋祁銘當(dāng)朋友,當(dāng)大哥,唯獨沒有將他當(dāng)成情人過。 而宋祁銘顯然也知道我暫時不想提這方面的事情,他沒有再繼續(xù)說下去,迅速地轉(zhuǎn)移了話題,“對了,霍葉深說你的新身份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等到你出院之后就可以徹底告別過去了?!?/br> 徹底告別過去?談何容易?只要我對那些人的恨意還在,我就無法輕易地和過去告別。 而且,我對趙淺淺之前說的事情一直耿耿于懷,如果小軒真的是我的孩子,我一定要將他帶到我的身邊來。 還有霍司鈺,我恨他,絕不能就這么放過他和趙淺淺。 宋祁銘離開之后,我有些百無聊賴地打開了電視,就是那么巧合,我竟然在電視里看到了一場葬禮,為我而舉辦的葬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