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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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灼灼前一刻還在厭惡著四皇子, 下一刻,驟然望見了白衣男子。 再下一刻,不期然與白衣男子四目相對。 一切來得太突然, 太意外。 林灼灼一愣, 定格在車窗里,一動不動。 那頭馬背上, 盧劍眺望過去,只見一個身穿粉裙的小姑娘, 扎著兩個雙丫髻, 春日陽光下, 一張小臉格外顯得白瑩瑩的, 趴在車窗上眺望,一動不動, 像極了一尊白瓷雕像,憨態(tài)可掬。 說不出來的萌。 “嗤!”不過下一刻,盧劍立馬又想起來什么, 再次一嗤。 自個又如上回寶華寺那般,不被白衣男子待見了, 林灼灼目光微愣。 “灼灼, 你在看什么?”林灼灼坐在側(cè)位上, 趴著窗戶直瞅, 主位上的蕭盈盈好奇地探身, 也湊了過來。 循著女兒視線望過去, 蕭盈盈一臉茫然。 “一隊豪華馬車隊, 有什么可瞧的?還聚精會神的,人都看傻了?”蕭盈盈分外不解,別人府上的馬車就算裝潢高檔大氣點, 也不值得女兒如此吧? 原來,蕭盈盈湊過來時,時機不對,恰好一串超級豪華馬車隊,頂蓋四周懸掛赤金鈴鐺,“叮鈴鈴”擠進(jìn)林灼灼和盧劍之間,生生割斷了彼此的會面。 “你到底在瞧什么呢?”見女兒還傻乎乎的,沒回過神來,蕭盈盈實在理解不了。 突然,有點從怔愣中回過神來的林灼灼,舉起手臂,直指向一串馬車那頭的白衣男子,道:“娘,快看,是……是寶華寺救了我的那個白衣男子?!?/br> 聽說是救命恩人,蕭盈盈立馬來了興致,再度順著女兒視線望過去。 可進(jìn)入眼簾的,還是那一長串未走盡的豪華風(fēng)鈴大馬車。 終于,豪華風(fēng)鈴大馬車駛過去了,能望見對面街道了。 可對面,空空的,根本沒有什么白衣男子,只剩下那個挑著竹籃,賣冰糖葫蘆的老爺爺。 林灼灼咬了咬唇,道:“娘,那個白衣男子又躲開,不見了。” 什么叫又躲開,不見了?蕭盈盈滿面疑惑。 林灼灼探出小腦袋,再度左右街道尋了尋,確實不見白衣男子蹤跡后,縮回腦袋輕輕靠在娘親肩頭,將半個月前,龍吟坊里白衣男子躲她的一幕,低聲說了出來。 “這般古怪?明明好好蕩著秋千,你一靠近,他就消失了?”蕭盈盈說著,探出手捏著女兒下巴抬起,好一番審視。 “娘,您干什么?”林灼灼望向娘親不解。 “你長相也不丑啊,沒到一靠近,就嚇跑人的地步吧?!笔捰粲兴?。 林灼灼:…… 她長相丑? 自打她回京,京城第一美人的稱號就傳遍了。 她能丑? “娘,您胡說八道什么呢,怎么可能是我長相太丑,入不了他的眼?”林灼灼嘟嘟嘴,抗議道。 蕭盈盈“噗嗤”一聲笑了,捏著女兒白皙精致的小下巴,好笑道:“娘親逗你玩的,你還當(dāng)真了?”誰家閨女丑,她家閨女都丑不了啊,也不瞅瞅是誰生的。 對自個容貌,蕭盈盈是很有自信的,不說萬里挑一,也絕對是九千九百九十九個里挑一的。 林灼灼:…… 一把推開娘親總愛捏自個下巴的手,重新坐正了,背靠馬車壁,閉目沉思。 心頭總覺得怪怪的,那個白衣男子怪怪的。 她沒對娘親說,白衣男子似乎每回見到她,眸中都會閃過一絲譏誚,似乎分外不待見她,曾經(jīng)有過深深的過節(jié)似的。 林灼灼手指頭攪在一起,難不曾這一世未重生之前的她,得罪過那個白衣男子? 敲敲腦袋,太醫(yī)說了,后腦勺里的淤青什么時候能散,興許就能回憶起那些丟失掉的片段。 無可奈何,只能靜等,淤青散去了。 林灼灼掩上窗簾,馬車駛離后,盧劍立在對面茶館的二層窗戶,目送她的馬車漸行漸遠(yuǎn)。 突然,眸光一暗。 再次唇邊一“嗤”。 剛開門跨進(jìn)雅間的徐常笑:…… 完了,好似來的又不是時候。 憑他的經(jīng)驗,劍哥可不是個愛“嗤”的人,唯有念起林灼灼,又被林灼灼那姑娘招惹了,才會忍不住一“嗤”。 徐常笑捂著胸口的小心臟,內(nèi)心念著“阿彌陀佛”,佛祖保佑啊,今日林灼灼沒給劍哥甩大臉子,只是稍微招惹了一下劍哥。要不,他撞在這槍口上,怕是又要“蛙跳”了。 呃…… 小心臟顫抖一千次。 “劍,劍哥……”徐常笑佇立在門口良久,也不見四皇子從窗口回身,輕聲提醒一下自個的存在。 不過剛提醒完,徐常笑立馬又后悔了。 因為,四皇子嘴里又是一“嗤”。 嚇得他小心臟直接顫抖一萬次。 卻說盧劍,方才在街頭,打馬從林灼灼馬車邊過去時,雖說間隔有一段小小的距離,但武藝頗高,耳力超凡的他,還真將林灼灼背后嘀咕他的壞話,收進(jìn)了耳里。 因著先前沒留意,街上人聲馬聲嘈雜,盧劍便沒關(guān)注那輛馬車,驟然一句“王八蛋!”闖入耳中,盧劍才辨別出是林灼灼的聲音。 這才開始細(xì)細(xì)聆聽。 “你罵誰王八蛋呢?小姑娘家家的,要文雅,別將西北軍營里那一套,帶到京城來哦。” “罵四皇子呢!” 母女倆的話音未落,身后追趕而來的老奴,一聲“四皇子,慢點,老奴追不上啦”,暴露了盧劍行藏,這才策馬快走,去了冰糖葫蘆攤販前,買冰糖葫蘆掩飾自個眸中情緒。 眼下過去半刻鐘了,盧劍腦海里回蕩那聲“王八蛋”,還是忍不住想掐住林灼灼小下巴,抬起來質(zhì)問: “死丫頭,本皇子又招惹了你什么?‘王八蛋’都罵出來了!” 他都多久沒招惹過她了? 她的戾氣還是那般大! 想起去年雪地里,他辛辛苦苦從南洋尋來一整套紅珊瑚頭面,價值連城,小姑娘戾氣卻是那般大,一把拋散在了雪地里,還跺上兩腳。 末了,還挑起白皙下巴,挑釁他:“說了不要,就不要,你的補償,本姑娘不稀罕!” 那樣赤.裸.裸鄙視的目光,是盧劍有生以來遭遇的第一次。 一時不忿,一把上前,捏起她小下巴:“死丫頭,你再說一次?” 結(jié)果,小姑娘還真再說了一次:“你的補償,本姑娘不稀罕!” 說罷,還一把推開盧劍胸膛,踩著滿地的紅珊瑚頭面,傲氣地轉(zhuǎn)身離開。 事后,還是盧劍自個蹲在地上,默默拾起了紅珊瑚頭面,輕輕拍掉上頭的積雪,重新裝進(jìn)精致的小木匣子里。 念起往事,本來很是不忿,說真心話,打小長到大,盧劍可是族里的寶貝,從來都是美美的小姑娘嗲著嗓音,眸中含情地湊上來,向來不客氣地避之若浼的是盧劍。 哪里料到,提前回京進(jìn)宮,竟出乎意料地撞上了林灼灼這樣的硬茬。 “嗤,說得好像,本皇子稀罕看你!” 她的身子,龍吟坊那日,他也算細(xì)細(xì)瞧過了,不就那樣,兩只胳膊兩條腿,沒什么特別的! 念及腿,那日堆疊腳裸成圈的湘裙上,林灼灼一雙白瑩瑩的修長雙腿,先后跨出湘裙的畫面,再度閃現(xiàn)眼前。 然后,下一刻…… 盧劍鼻腔一熱,有什么東西汩汩流出。 “呀,劍哥,您怎么又飆鼻血了?”徐常笑驚呼出聲,忙掏了白帕子上前,去給劍哥堵住。 盧劍仰頭按住鼻子,雙眸無力的一閉,他真真是栽在林灼灼這個小姑娘手里了,明明平平無奇的小身段,不值一看的兩條腿,也能整得他一次、兩次地流鼻血。 真真是……見鬼了! 虧得這話,徐常笑沒聽到,要不非得反駁道,劍哥,林灼灼可是大武王朝的第一美人,她的身段要是還沒得看頭,怕是您……眼神……有問題。 亦或是,口是心非! 不過,徐常笑可不是四皇子肚里的蛔蟲,哪能曉得四皇子在腹誹什么。 盧劍止了鼻血,又用清水清理一遍,完了事,問徐常笑道:“怎么這個時辰來了,可是有事?” 徐常笑這才終于完成了此次前來的任務(wù):“是,劍哥,宮里出了點狀況,怕是您得先回宮一趟?!?/br> 盧劍擦手的帕子一頓,回宮,若他沒瞧錯,方才林灼灼母女去的便是進(jìn)宮的方向。 他真心不愿此刻進(jìn)宮。 話說,林灼灼的馬車駛離后,又兩刻鐘的車程,終于抵達(dá)了皇宮,母女倆還未下馬車,已有皇后娘娘宮里的婢女候在甬道邊候著了。 “奴婢給郡主請安,給三姑娘請安。”為首的宮女,分外熱情,主動上前替蕭盈盈打起車簾,嘴里連連問好。 “皇后娘娘可還好?”蕭盈盈率先鉆出馬車廂,就著常嬤嬤的手臂,踩下了黃木凳。 “皇后娘娘好著呢,就是一直惦記著三姑娘,偏生三姑娘老也不進(jìn)宮,可想死咱們皇后娘娘了?!背邒呤侵旎屎笊磉叺募t人,曉得朱皇后分外看重林灼灼這個準(zhǔn)太子妃。話里話外都捧著。 不過林灼灼在馬車簾子后聽了,嘴角卻是一癟,想死她了?惦記她了? 不過是惦記她身后爹娘的權(quán)勢! 一旦像上一世般,娘親出現(xiàn)意外早逝,爹爹自我放逐西北苦寒之地不歸,朱皇后真正的嘴臉才顯露出來了呢。對她這個已經(jīng)嫁了過來,再也跑不掉的太子妃,那可真真是橫挑鼻子豎挑眼,哪哪都能挑出刺來。 明明齷鹺做錯事的人,是太子,是林真真。朱皇后卻能倒打一耙,反過來指責(zé)她不賢惠,嫉妒心強,連大著肚子的親堂姐都容不下,心胸狹窄。 對著未婚先孕,孕肚賊大的林真真,朱皇后反倒好臉色捧著,還多次囑咐太子不許給林真真氣受,說她是雙身子,要疼著,要護(hù)著,尤其安全方面要看護(hù)好了,千萬別被嫉妒心強的女人給害了。 嫉妒心強的女人,指桑罵槐,指的不就是她這個無寵太子妃林灼灼嗎? 念起上一世那些個糟心事啊,林灼灼都不愿邁出馬車廂了。 “三姑娘,來,奴婢啊代替咱們皇后娘娘扶你下來。”常嬤嬤滿臉堆笑,接了蕭盈盈下去后,又探出手來迎接林灼灼。 上一世常嬤嬤可是磋磨林灼灼的幫兇。 見到常嬤嬤略顯蒼白的手背,林灼灼就心頭犯惡心,哪里還愿搭著她的手下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