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蜜罐里的嬌美人、你長得好像我爸爸、氣定諸天、只想當(dāng)富二代的我虧成了首富、買斷撒哈拉、七次總裁,愛上我!、論咒靈和妖怪的相性程度、俺爸是極品[七零]、時光伴我情深、暗黑破壞神之獵魔王者
正當(dāng)他們正說得熱鬧時,誰都沒有注意到,原先被安置在馬車上的人已然睜開了眼。 她的手邊還放著一大壺子水,好用來給她睡醒后解渴。 睜開眼后的時葑,神情恍惚的看著那黝黑的馬車頂好一會兒,見到邊上的水,不怕對方在里面下了藥物,正大口大口地往肚子里灌下。 等肚子里有了幾分飽意后,原先混沌的腦子也漸清晰起來。 她記得她之前是和蓮香一起被龍卷風(fēng)給刮上了半空,那么現(xiàn)在看來,她應(yīng)該是得救了,若是她在這里,那么是不是說明,蓮香也被他們給救了。 可莫名的,她發(fā)現(xiàn)自己貌似丟失了某一段很重要的記憶,可是現(xiàn)在的她卻無論如何都想不起來。 馬車邊上的幾個小姑娘從最開始討論的話題到了后面,逐漸變成了當(dāng)下最新流行的衣衫首飾,還有年輕俊美的公子,正當(dāng)他們有說有笑的時候。 其中一個柳葉眼的姑娘正伸出了一根手指頭,蒼白著一張臉,瞳孔猛縮的指向那只剛從馬車?yán)锷斐鰜淼氖帧?/br> 最先入眼的是一只蒼白得近乎透明,像極了瑩白骷髏上覆著薄薄的一層皮rou的手。 而后是那被燒焦了,后被剪得亂七八糟的一頭漆黑墨發(fā),緊接著是那尖細(xì)的下巴,視線在往上移,則是那雙普通人完全不曾擁有過的眸色。 那雙紫眸,陰冷,妖異,不像人,更像是沙漠中幻化成人的鬼魅沙狐一類。 “鬼,鬼啊?!?/br> “有,有妖怪啊,救命!” 有時候恐懼和害怕的情緒往往會相互傳染,原先自己本沒有那么害怕的,可是因著一個人的尖叫后也會使得自己心生害怕之意。 好比灰指甲,一個傳染兩。 剛從馬車中伸出一個頭來的時葑,正愣愣的站在原地,看著剛才被嚇跑的幾個小姑娘,緊抿著一張因長時間未曾進(jìn)水而干涸起皮的唇瓣,下意識的顫著手,將其緩緩地?fù)崦狭怂哪槨?/br> 臉還是一樣的臉,并沒有半分疤痕起伏,就連細(xì)小的毛孔都未曾看見。 可若是這樣,他們?yōu)槭裁磿凰龂樀侥兀?/br> 而很快,剛才被小姑娘們驚叫引來的護(hù)衛(wèi)見到眼前的一幕時,他們的臉上皆帶著恐懼,不安之色,宛如她是那等嗜人而食的野獸無二。 “我不是壞人,我只是想………” “妖怪,休得靠近半分?!逼渲幸粋€膽大的青年吞咽了下喉嚨中分泌過多的唾液,怒嗔出聲。 “什么妖怪,我是人啊,我怎么可能是妖怪?!?/br> 臉上帶著一抹荒誕之色的時葑覺得他們定然是在開玩笑,腳步試探性的往前走了一步,可是正當(dāng)她準(zhǔn)備在走第二步的時候,卻被那橫在她鼻尖的紅纓槍給逼得退回了遠(yuǎn)處。 “你們是不是認(rèn)錯了人,我怎么可能是妖怪,你們是不是………” 可是下一秒,當(dāng)她從那擦得亮如明鏡的紅纓槍頭上看見自己的臉時,瞬間瞳孔緊縮,原先撫摸著臉的動作,逐漸成了掐,似要再三確認(rèn),這張臉到底是不是她的! 只因這張臉雖還能看出她幾分過去的輪廓來,卻已經(jīng)有很多地方不一樣了。 若說當(dāng)初的她是那國色天香的馥郁牡丹,那么現(xiàn)在的她,應(yīng)當(dāng)是那吸食了過多人類精|血后澆灌長大的牡丹花妖,一舉一動都帶著魅惑的味道。 不像是人,更像是從深山野林中走出的妖,特別是那雙眼睛,不是如同人類的淺色,深色,棕色與琥珀色,而是那等深邃,充斥著冷厲與神秘來源的紫色。 那本是靜謐的色彩,此刻卻流露出黑色曼陀羅一般的死亡氣息。 “啊!” 在這一刻,在他們沒有像先前那樣將利器對準(zhǔn)她的時候,時葑早已驚恐不安的鉆進(jìn)了那漆黑狹小的馬車中。 將整具身體不安的卷縮成一團(tuán),就像是一只小刺猬,好像只有這樣,才能給她攝取到一點可憐到,近乎稀薄的安全感。 她不知道她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可是她能清楚的知道,這臉是她的,眼睛也是她的,唯獨那雙紫色的瞳孔不是她的。 可是在其他人眼中看來,卻又是那么的合適,仿佛那雙紫眸原本就應(yīng)該存在她的臉上。 這里發(fā)生的動靜,毫無意外的傳進(jìn)了那頂最大的帳篷中,正在對弈中的二人聞言,皆是未曾多言,好像他們本就知道了會發(fā)生一樣。 眼見著棋盤上的白子馬上要被黑子吞噬而亡,連帶著高大男人都不得不收斂了幾分心神,嘴上卻好奇道: “你將那藥用在了那孩子的身上,就不擔(dān)心起到反噬的作用嗎。” “何必用‘用’這么難聽的字眼,何況那藥早在二十多年前就應(yīng)當(dāng)被她服用了,現(xiàn)在不過是晚了許久?!?/br> 面覆純銀面具的青年似乎是聽到了極為好笑的笑話一般,面具后的笑,像極了那貓捉到老鼠后,并不急著馬上吃掉,而是踩著它的尾巴,慢慢的將其折磨致死。 “再說那張臉,本就是她原有的模樣。” “話雖如此,可是那雙眼睛又當(dāng)從何說起,普通人生了那么一雙眼都足矣被人誤認(rèn)為是妖邪之物,更何況那孩子還生了那么一張臉?!?/br> 呼延哩聽著剛才屬下來報的一幕時,臉上不知是該露出解氣,喜或還是憂的表情來,只知道內(nèi)心深處復(fù)雜萬千。 “妖邪又如何,神靈又如何,這路不都是人走出來的嗎?!蹦腥藢Υ孙@然是嗤之以鼻,復(fù)道: “與其在這里詢問我,倒不如想想怎么處置那孩子,難不成你還真想帶著人一路回到楚國不曾。” “你說我會是那種救苦救難的觀世音不曾,在過不久便要到了陽城關(guān),晚些時候隨便扔給她一些食物打發(fā)走不就行了。” 呼延哩嘴里的語氣冷漠異常,像極了是在隨意打發(fā)著一只貓貓狗狗。 “好,該你落子了?!?/br> 沙漠中十一月份的夜晚,幾乎到了零下。 馬車中的時葑即便用那放在身下的獸皮和錦被將自己給包裹了起來,仍是覺得寒冷刺骨,普通人尚且如此,何況她又是一體寒之人。 放下的發(fā)將她的大半張臉給遮掩了起來,只露出那雙冷漠而陰戾的紫色瞳孔,五根手指頭則不時的被她放在嘴里相互啃咬著,她卻像是感覺不到半分疼意。 她不知道她到底是因為什么才會變成現(xiàn)在這樣,她更不知道那躲藏在黑暗中人選擇這樣折磨她,又到底是為了什么?或者只是單純的想要享受某一種報復(fù)的快感。 忽地,她不知想到了什么,臉上瞬間露出一抹猙獰的冷笑,被咬得沒有一個完好的手指頭緊攥著身上的獸皮不放。 既然你們不肯放過我,那么休怪我與你們不死不休!?。?/br> 沙漠中的天黑得快,白得自然也很快。 很快,他們這一支商隊就來到一座距離陽城關(guān)不遠(yuǎn)的小村莊里,說近是因為,從這里步行到城里只需要一日時間便到。 而這一日的時間僅限于人行,若是換成馬車或者其他交通工具,那么只需耗上大半日或者半日方可到達(dá)。 “姑娘,我們只能送你到這了,接下來的路還需得姑娘自己走了。” 之前將□□抵在時葑鼻尖的青年笑得正一臉憨厚的將人給請下了馬車,并將之前準(zhǔn)備好的斗篷與帷帽,外加吃食等物遞了過去。 在得知對方不是妖怪的時候,他心里還隱約松了一口氣,畢竟那么一個美人若真的是妖怪,那么,我的乖乖長得可真是漂亮。 “好,謝謝?!敝耙恢倍阍隈R車中的時葑啞著嗓音出聲,同時,她發(fā)現(xiàn)沙漠外面的天可真冷啊。 若這里是燕京城,那么這十一月份的應(yīng)該早就下雪了才對。 等她目視著那支商隊漸漸遠(yuǎn)去后,方才動了動站得有些僵硬的腳,繼續(xù)往前走去。 她瞳孔的顏色一定要想辦法遮住才行,否則說不定早晚會被人給當(dāng)成妖孽活活燒死,同時楚國這一行,她是去定了?。?! 因著青陽國隸屬南方,他們的冷不像大周朝那樣冷得就像是用一把鋒利的小刀,并將你臉上割下一整塊皮rou來一樣的那種直來直往的冷。 而是那種從骨頭縫隙里鉆進(jìn)去的寒,一絲絲,一寸寸,宛如幼小的蠱蟲在你的四肢百骸中游走,蔓延。 時葑打了個噴嚏后,又裹緊了身上外衫,強(qiáng)忍著刺骨寒意朝前走去。 一旦當(dāng)人有了目標(biāo)的時候,往往會變得格外的有積極性和目的性。 而之前,同樣剛從沙漠中走出的蓮香也悄悄地入了陽城關(guān),同他一行的則是扎克安一行人,其中,還有不少的各方勢力集聚在了這座邊緣小城中。 這小小的地方,好像下一秒就要變天了。 等日落西山,天邊黑沉一片后的時葑并沒有選擇休息,而是繼續(xù)依靠著兩條早已走出了血泡的腳,強(qiáng)忍著疼意一步一個腳印地朝前走去。 晚上的冷比白日里還要來得深入骨髓,就連原先放在包裹里的饅頭都被凍得硬邦邦的,宛如一塊石頭,牙一咬下去,難保不會崩了出來。 等到了下半夜,眼見著距離目標(biāo)點越來越近,加上若是在不休息這兩條腿說不定就會廢了的時葑,正打算撿一些枯木柴火用以燒火取暖時。 冷不防聽見一道由遠(yuǎn)及近的號角聲,以及那整齊劃一的馬蹄聲,不像是雜亂無章法的商隊,反倒是訓(xùn)練得整齊劃一的軍隊,連帶著她都宛如驚弓之雀。 隨著隊伍的越靠越近,躲藏在灌木叢中,用黑色遮住大半身形的時葑也看清了他們身上的鎧甲款式與腰間佩戴的令牌,以及………… 正當(dāng)她欲再多掃一眼時,走在最前頭的男子則是銳利著一雙鷹眼掃了過來,驚得時葑連忙將視線收回,并且將自己的身形再度縮回那漆黑的灌木叢中。 好在,對方也只是看了那么一眼便收回了視線,使得精神十度緊繃的時葑也暗中松了一口氣。 這一次,直到這支夜間的急行軍徹底遠(yuǎn)去之時,時葑都沒有在探出頭來,同時,她倒是暗自記下了那個男人宛如鷹鷲的眼。 連帶著她也沒有了繼續(xù)休息的想法,繼續(xù)馬不停蹄的往那陽城關(guān)而去,等天亮?xí)r,正好趕在了城門大開時。 規(guī)矩還是一樣的規(guī)矩,給了三枚銅錢便能入城。 可這一次她卻是沒有那么趕的馬上回到那處院落,而是先去吃了碗餛飩,再去買了一身衣服。 畢竟她不知道,那么久了,那人是否還會留在原地等她。 怕是應(yīng)該早已離開了才對,只因有些人有些事,光只是一想想,便能猜出個大概來。 晨起來到院中鍛煉的林拂衣并不知他等了許久之人已然悄悄地入了城,并往家中的方向趕來,同時,他的手上還接到了一份來自城主府的賞花信。 “老爺,這宴可否要赴?”站在一旁的高燕見著他許久未曾言語,隨即出聲道。 “這請?zhí)险f是三日后的賞梅宴,距離現(xiàn)在還有一段時間?!毖韵轮獗闶遣患?。 “那什么賞梅宴,也不知道會不會是一個請君入甕的鴻門宴?!?/br> 剛翻|墻進(jìn)來的時葑就只聽到那么一句,并且她絲毫不知道,因著她那輕飄飄的一句,不知給了院中二人多大的驚喜。 “回夫人的話,是城主宴請老爺參加的一個游園宴,應(yīng)當(dāng)不是什么鴻門宴才對?!币娭鴣砣?,高燕臉上瞬間洋溢起了笑,并趕在林拂衣開口之前先開了口。 “那倒是有意思了,就是不知這城主信上可否說過允許帶上家屬不?!?/br> 從墻頭上跳下來的時葑將買來的羊rou蔥香大餅和rou包子扔給了高燕,繼而笑瞇瞇的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紅唇輕啟道: “好久不見,不知林大公子近來過得可曾安好。”那雙隔著幕離的紫色瞳孔正好奇的打量著眼前的男人,一如初見。 “你回來了,雪客?!绷址饕陆吡阂帜樕峡裣?,朝人露出一抹淺笑。 同時,好像有什么不知名的情愫慢慢的在他心里生了根,發(fā)了芽,直到長成參天大樹的那一刻來臨。 “嗯,我回來了,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br> 第93章 九十三、你可真惡心 今日…… 今日的院落中格外熱鬧, 就連這許久未曾冒過青煙的小廚房也重新燃起了炊煙。 因著她體質(zhì)懼寒,等她洗完了澡就直接窩在燃了炭火的屋子里,并用溫暖的棉被將自己給裹成一只蟬蛹, 唯二不變的是那頭上自始至終都帶著那頂黑色帷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