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算是自首嗎？”

    毛大新和江離面面相覷地看著眼前自動走出來的李天明。。。呃。。。疑似李天明，他和監(jiān)控里的著裝已經(jīng)不太一樣，換了一身干凈的衣服，但依舊帶著那副黑口罩和黑帽。

    “你是李天明？”毛大新開口問道。

    “嗯，算是，也不算是?！毖矍暗哪莻€戴口罩的男人為難道，他習慣性地伸出手摸摸下巴，卻猛然反應(yīng)過來原本下巴的位置，早已空空如也。

    “什么意思。”毛大新警惕地將手放在腰間的配槍上，今天的特殊情況讓平時不怎么配槍的大家都整裝待發(fā)，就連江離的一只手也緊緊握著一張符紙。

    誰知道這個死了又復(fù)活的男人會不會像美劇里的喪尸一樣，成為嗜血的怪物。

    “我的身體是李天明的，但我不是他，我叫黃鋒。”這個自稱黃鋒的男人像是感覺到了來自兩人的戒備，主動舉起手，雙手抱頭。

    毛大新注意到那雙手的指甲已經(jīng)變成了黑色，還有幾片已經(jīng)剝落，露出里面黑紅色的裸rou。不僅如此，眼前這個自稱黃鋒的男人，如同秋風過后的枯葉，給人一種強烈的衰敗的感覺。一片片青紫色的斑塊連接著蛛網(wǎng)狀的毛細血管爬滿所有裸露在外的皮膚，毛大新知道，那些是尸斑。

    毛大新有些不忍直視黃鋒那雙壓低的帽檐下的那雙亮晶晶的眼睛，那雙眼睛里透出的光芒那樣純凈，讓人實在難以將他與喪尸聯(lián)系在一起，當然如果他能忽視那只毫無呼吸起伏的口罩的話，毛大新更愿意相信這不過是個病入膏肓而異想天開的小伙子。

    “我們現(xiàn)在要帶你回警局，雙手抱頭蹲下，不要反抗?！泵笮逻呎f著邊往后想劉隊示意，沒想到整個抓捕過程竟如此的順利。

    現(xiàn)在看來之前如臨大敵的陣仗有些莫名的荒誕搞笑。

    “我可以跟你們回去，但是能不能不要給我戴手銬，我現(xiàn)在的皮膚很脆弱，手銬會讓我受傷的。還有，我現(xiàn)在曬不了太陽，太陽會讓我加劇腐爛?！秉S鋒的聲音聽起來稀松平常，就像在討論今晚吃什么一樣，但從毛大新聽來，卻忍不住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咳咳，這個我會安排。你說你叫黃鋒，有身份證嗎？”毛大新問道，后面劉隊也帶了個小警察過來支援，但大部分的人都被留在了樓梯那等候指令。

    “沒有，我可以告訴你我的信息，我不是江城人，是江城大學大三的學生，土木工程系，你可以去學校調(diào)我的檔案?！秉S鋒答道，誠懇的語氣讓人不禁想要相信他的話。

    “你怎么會有這個身體的?！苯x問道。

    “這個說來話長，呃。。。你不是警察吧，你。。。你不是普通人。”黃鋒突然抬起頭眼睛直直地盯著問他話的江離，搞得毛大新一下緊張起來，差點想要拔槍。

    江離按住他的肩膀，平靜地問道：“你怎么知道？”

    “我能看得出來，你身上有金光，和其他人的不一樣，而且我見到你忍不住有種畏懼感，想要向你臣服?！秉S鋒低著頭答道，話音剛落，劉隊已經(jīng)帶著人趕到他們身邊，黃鋒見狀，便不再說什么。

    “金光？臣服？”目送著黃鋒離開，毛大新以某種奇特的目光看著江離，“金光？金光在哪，我怎么沒看到。”

    “那是你沒眼光?！苯x頭也不回地甩下這句話，徑直跟著劉隊下了樓。

    “孩子？孩子？你沒事吧？”

    姜喬猛然回過神，發(fā)現(xiàn)面前站著一位慈祥的老奶奶，正皺著眉頭拍著她的肩膀：“?。课以谀?？”姜喬打了個寒顫，一下子腦子里一片混亂，本能地打量著周圍的環(huán)境，卻發(fā)現(xiàn)自己站在一條陌生的走廊里，來來往往的路人都莫名其妙地打量著她。

    “這是在醫(yī)院，你怎么啦，孩子？”老奶奶見姜喬有了反應(yīng)，便拉著她在一旁的長椅上坐下，解釋道：“你是不是不記得你剛剛做了什么啦？”

    姜喬沒有說話，點點頭，剛剛發(fā)生的一切就好像一場夢，她不得不細細回憶著夢里的所有細節(jié)。

    “哎呦，你得好好看看醫(yī)生，你剛剛忽然就跑到這來，嘴里還嚷嚷著什么，我看你好像還撞到了個孕婦，幸好她沒事，要不然你可麻煩了?！崩夏棠绦跣踹哆兜卣f著話，也不管姜喬有沒有在認真聽。

    “我說什么了？”姜喬問道，不知道為什么，她有些記不清最后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你在說什么古清。。。圖南。。。還有什么一模一樣。。。哎呦，我老了，你說的太快，我聽不清楚了?！崩夏棠檀鸬?。

    “啊～”姜喬猛地站起身，想起來了，她想起來了，在那間病房里，她看到了和姑娘一模一樣的人躺在一張病床上，病床上寫得名字：古清。

    “奶奶，這是哪里，我是問這是幾樓？”姜喬著急地問道。

    “幾樓？哦哦，這是12樓。”老奶奶被姜喬緊張地情緒嚇了一跳，結(jié)結(jié)巴巴地回答道。

    “12樓？”不對，姜喬記得在那個異界里，她和古清是順著電梯坐到了13樓。

    “謝謝?！苯獑檀颐ο蚶夏棠痰乐x后，沖向電梯，“謝謝，讓讓?！苯獑淘陔娞蓍T要關(guān)閉前的最后一刻，氣喘吁吁地沖進電梯。

    電梯里人滿為患，大家肩并肩，著實再沒有空間讓姜喬擠到按鈕跟前，“姑娘，你去哪層?。俊闭驹诎粹o旁的護士大姐好心地問道。

    “13樓?！苯獑谈屑さ卮鸬?。

    護士古怪地看了姜喬一眼，低聲嘀咕道：“神經(jīng)病?！睕]等姜喬反應(yīng)過來，電梯門一開，便徑直走了下去，其他有些人也陸陸續(xù)續(xù)跟著下了電梯，姜喬終于得空擠到按鈕旁，一抬手卻愣住了。

    她揉揉眼，重新又看了一次，12層。。。14層。。。姜喬只覺得渾身冰冷，整整齊齊的兩派按鈕中，竟偏偏沒有13這個數(shù)字。

    難道不在這棟樓中？

    不知道為何，姜喬只覺得一股涼意從心底竄起，渾身寒毛豎起，令她不禁打了個冷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