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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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奉先眥目欲裂,雙眼頓時變得血紅,終于明白為什么沉門雇主名冊上會有玲瓏的名字!還有惜今的死……他心口驀然一痛,原來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沖著他來的! “這根本就是你的胡亂猜測,毫無根據(jù)!”戰(zhàn)無極指責(zé)叫道。 皇帝面色冷沉,看著蘇漓沉著的面容,似在沉思,不發(fā)一語。 蘇漓也不著急辯解,只是淡淡地抬頭,大膽與皇帝對視。她很清楚,有些疑問,一旦提出,對生性多疑的皇帝而言,便有如芒刺在背。而事到如今,黎蘇案的真正兇手是誰,在皇帝眼里已經(jīng)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宛國之人隱藏身份,混進晟國朝堂手握重兵,這種事,但若有萬分之一的可能,也是極為可怕的! 皇帝問道:“蘇漓,你今日所說的一切,是你憑空猜測,還是有真憑實據(jù)?” 蘇漓坦然答道:“回陛下,蘇漓原本是有證人的,但是現(xiàn)在,證人已經(jīng)死了?!?/br> 戰(zhàn)無極昂頭笑道:“那就是沒有證據(jù)了?我看你根本就是信口胡謅!臣請陛下,降罪此人,還臣清白!”說到最后一句,他又變成了平常那個看似忠直的冷面將軍。 皇帝的臉色,頓時沉了下去。 蘇漓這時又道:“但是我能證明宛國王室還有人活著!” 戰(zhàn)無極眼光一冷,凜冽殺機自眼底一閃而逝。 皇帝變了臉色,與黎奉先二人異口同聲道:“是誰?” “宛國太子,月占戈!”她一字一字說完,周圍嘩然大作,眾人驚愣住了。 黎奉先率先道:“這不可能!” “越說越荒謬!”戰(zhàn)無極接口道:“方才汴國的使節(jié)大人已經(jīng)說過了,宛國國君在臨死前已將他的妻子和兒女都親手刺死,攝政王也已親口證實?!?/br> 黎奉先皺眉道:“不錯,當(dāng)時本王親自驗看過,劍插心口,他們一家四口氣絕身亡,是本王親自監(jiān)督他們下的葬?!闭f完看向蘇漓,原以為她今日拿出鳳血靈玉,是要指證東方澤,沒想到發(fā)展到最后,竟然扯出這么一個不可能的答案來。實在令人費解。 “照攝政王所說,宛國太子,絕對不可能還活著!那么此女子所言,荒唐而不可信,分明就是有意阻止兩國聯(lián)姻,應(yīng)當(dāng)嚴(yán)懲!”彭鷹義正言辭,引來部分官員的附和。而另一部分則礙于蘇相如和東方澤的身份,聰明的選擇了沉默。 蘇漓抬頭盯著戰(zhàn)無極,冷冷道:“但他確實還活著。而且當(dāng)年活下來的宛國皇室之人,還不只他一個!就連尚在襁褓中的宛國小公主月漣漪,也沒有死!” 眾人“啊”的一聲驚叫出來,注意力全被吸引到這詭異的事件上。 蘇漓接著又道:“當(dāng)年宛國的月陽公主投降是假,實則為保住宛國王室血脈,暗中將他們兄妹二人帶到了我們晟國京都。男孩合名為姓,立志復(fù)國;女孩在六年之后,混進攝政王府,表面對她的主子忠心耿耿,其實包藏禍心,伺機復(fù)仇?!?/br> 黎奉先眼光一變,見蘇漓神色篤定,止不住急聲問道:“你說的女孩是……” “黎蘇的貼身丫鬟蓮兒!” 蓮兒,月漣漪……黎奉先心頭一震,忽然想起多年前,在街頭行乞卻又不接受嗟來之食的小女孩。六七歲的樣子,身上穿著破爛衣衫,眼光單純無辜,楚楚可憐,都怪他一時心軟,見黎蘇喜歡那孩子便帶進府里,沒想到自招禍患?;诤尥硪?!而那女孩進府多年,他竟然也沒發(fā)現(xiàn)她包藏禍心! “攝政王不必自責(zé),他們兄妹二人矢志復(fù)仇,隱藏頗深,多年綢繆,間中未有異動,不被發(fā)覺也是正常?!币姼竿跎裆没?,蘇漓忍不住勸道。蓮兒那些年貼身服侍,毫無破綻,連她都絲毫感覺不到她有異心,何況父王。 黎奉先懊惱搖頭,“那蓮兒現(xiàn)在人在何處?” “已經(jīng)死了?!?/br> “咔嚓”一聲,戰(zhàn)無極身旁桌子上的茶杯突然碎了。茶水嘩啦淌了一地。 整個大殿,有一種強大的氣流,無聲流竄,轉(zhuǎn)眼便充斥了整個空間。 眾人不禁有些心驚。 蘇漓卻抬眸笑道:“潛伏多年,隱忍不發(fā),我以為你的定力有多好,原來也不過如此!”她的笑容冷冽如冰,舉步朝戰(zhàn)無極走了過去。 東方澤眉頭一皺,下意識跟了過去。 郎昶也不自禁地站到她身旁,原本溫和的雙眼此刻冷銳逼人,直直地盯著戰(zhàn)無極,仿佛此人也是他的殺親仇人,恨不能將其碎尸萬段。 眾人還未回神,蘇漓一字一句,咬牙又道:“最親之人因你而死,你很難過,無法自控,對嗎,戰(zhàn)將軍?哦不,或許我應(yīng)該叫你……宛國的太子殿下???” 一言道出,滿殿嘩然,今日的意外實在太多,奈何意外之外還有意外,眾人臉色一變再變,不可置信地朝他們望過來。 男孩合名為姓,占戈為戰(zhàn),此時身在大殿,不是驃騎將軍戰(zhàn)無極還能有誰? 皇帝臉色驟然陰沉至極,目光如刃,緊緊盯在戰(zhàn)無極一瞬間發(fā)青的面容。滿朝文武,闔宮上下,除了禁衛(wèi)軍統(tǒng)領(lǐng)蕭放,他最信任的,便是此人!因此才會削減攝政王兵權(quán),全部交給此人統(tǒng)領(lǐng),不料這人才是狼子野心! “本將軍聽不懂你在說什么!”迅速掩下一切不對的情緒,戰(zhàn)無極很快恢復(fù)如常,冷傲抬頭,沉聲斥道:“你這個瘋女人,為達(dá)目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這么荒謬的故事你也編的出來!” 被他一再罵作瘋女人,蘇漓不怒反笑,“你可以不承認(rèn),但我有證據(jù)!”她從袖中又掏出一物,轉(zhuǎn)向朝皇帝道:“是否蘇漓胡言亂語,大家只要看過這個,自見分曉。請陛下過目。” 古老的書籍被她雙手呈上,戰(zhàn)無極面色陰冷,驚疑望她,目光閃爍不定。 皇帝身邊的周公公接過證物,呈給皇帝,皇帝翻開,看到一個姿勢奇特的玄鳥圖。 蘇漓冷靜道:“此物是郡主府遭大火燒過之后,從月陽公主曾居住過的房間地下暗格里找到的。上面記載了宛國王室的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其中包括鳳血靈玉的真正用途,還有宛國王室特有的吉祥刺青——飛天玄鳥!而這種玄鳥刺青顏色獨特,一經(jīng)刺入肌膚,終生不可除之。” “那又怎樣?玄鳥被一些邊陲小國奉為吉祥物,這個世人皆知。你隨便拿出一本書,究竟能證明什么?”戰(zhàn)無極冷哼一聲,似乎并不擔(dān)心。 蘇漓沒看他一眼,只繼續(xù)道:“蘇漓找到曾經(jīng)侍奉過月陽公主的侍女,確定月陽公主的背上有此刺青!書上記載,凡是宛國國君所出之子女在滿月之日必種此刺青,以證明他們高貴的身份。所以只要當(dāng)眾驗看戰(zhàn)無極身上是否有此刺青,就可以證明蘇漓所言非虛!” “你要本將當(dāng)眾脫衣服?!”戰(zhàn)無極臉色分外難看,渾身怒氣橫熾,一觸即發(fā)。 蘇漓冷笑:“你不敢嗎?” 皇帝懷疑的目光,如利刃切割般,投了過來,戰(zhàn)無極眉頭一皺,鄙視道:“你想看男人的身體,也不必找出如此冠冕堂皇的借口!” 蘇漓凜然道:“既然戰(zhàn)將軍如此篤定,那你敢不敢脫掉上衣,讓所有人驗證你的身份?” “既然戰(zhàn)將軍說自己并非宛國太子,何不就此機會證明自己?”黎奉先聲沉如水,隨之附道。 戰(zhàn)無極目若寒冰,冷哼一聲:“你們以為本將軍不敢嗎?”他說罷咬牙,狠狠地瞪著她,刷一下解開腰帶,竟然真的脫掉了上衣。 男子完美的上身暴露在眾人的眼前,殿內(nèi)的女賓頓時驚叫一聲,慌忙捂住了眼睛。 常年練武,戰(zhàn)無極身體健壯,肌rou結(jié)實,腰身精瘦,線條幾近完美。很多女眷忍不住張開手指偷看,就連陽璇的臉,也多了幾分不自然。只有蘇漓,大大方方,直瞧著他裸露的后背。 麥色肌膚,無半點瑕疵,更不見她所說的玄鳥刺青的蹤影。 眾人一時嘩然,質(zhì)疑的目光,立時如冬日雪片皆朝她射過來。 皇帝轉(zhuǎn)眼盯向蘇漓,眼光晦暗深冷。 蘇漓沒有說話,也沒有移開目光。 “看夠了嗎?真是不害臊!”戰(zhàn)無極回頭嘲笑,面色厭惡,極盡鄙夷。正要穿好衣服,蘇漓這時突然端起一旁桌上的茶水,毫無預(yù)兆的潑向男子的后背。 戰(zhàn)無極面色驟然一變,眼中殺機頓現(xiàn),他飛快拉起上衣,遮住茶水沖刷的后背,卻被蘇漓握住了手腕。 蘇漓冷笑道:“將軍急什么?!” 戰(zhàn)無極掙了下她的手,竟然沒有掙脫,不禁心驚,怒極斥道:“你不光是個瘋女人,還是個不知廉恥的瘋女人!”說罷反手一掌,蘊藏著驚濤駭浪般的力量,直襲她胸口而來。 眾人驚得大叫,紛紛躲向兩旁,東方澤目光微閃,正要出手,卻見蘇漓飛快閃身一避,左手一個用力,只聽嘶的一聲,戰(zhàn)無極的衣袍應(yīng)聲撕裂,剛剛才被遮住的后背又被露了出來。 眾人一看,全都變了臉色,驚叫出聲。只見剛才還什么都沒有的光潔后背,此時玄鳥盤踞,色彩斑斕瑰麗,似欲沖天而起。 人們倒吸一口涼氣,瞪大了雙眼,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鐵一般事實擺在眼前,證實了蘇漓方才的話。 整座大殿,一時間鴉雀無聲,死一般的寂靜。 皇帝的目光瞬間陰沉如海,刷地站了起來,還未開口說出一個字,只見眼前人影一晃,一柄閃爍著寒光的利刃,在眾人怔愣的瞬間,以驚人的速度,抵在了皇帝的頸項。 森森寒意沁人心骨,包圍大殿。戰(zhàn)無極被逼到絕處,竟然選擇了挾持皇帝! 計劃之外,總是充滿變化。 東方澤眼光一冷,眾人離席,驚聲叫道:“陛下!” 蕭放應(yīng)聲而入,帶領(lǐng)禁衛(wèi)軍直沖大殿。 戰(zhàn)無極厲聲喝道:“站??!全都給我滾回去!誰敢過來,我就殺了他!尤其是你——東方澤,退后!” 強勢的命令,聽起來并無不妥,但在更強勢的人面前,根本收不到任何效果。 東方澤只是微微頓步,面色深沉,站在原處沒動。 戰(zhàn)無極手上一遞,鋒利的匕首立刻割破皇帝的頸部肌膚,血珠迸濺而出。眾人驚惶失色,慌不擇路地涌出大殿,蕭放臉色鐵青,不得不擺手讓禁衛(wèi)軍退了出去。 本就病重的皇帝,此刻更是臉色難看,皺眉怒道:“你、你竟然真是宛國王室余孽!枉朕一直對你寵信有加,你不思回報,還包藏禍心。朕……真是養(yǎng)虎為患!” 戰(zhàn)無極垂眸看他,眼中恨意迸發(fā),冷冷道:“寵信有加?哼!你欠我整個國家的血債,我正因每日思報,才有今日之舉!你若不想死,最好老實一點!”他手中的匕首警示性地往前刺入半分,皇帝面色頓時鐵青。 東方澤眼光一變,厲聲喝道:“住手!放開陛下,本太子或許還可以留你全尸!”他的聲音,比往日更加沉冷,沒有絲毫溫度。 戰(zhàn)無極聞言,仰頭哈哈大笑道:“東方澤,你這話對別人或許有用,但對我而言,走到這一步,有晟國皇帝陪葬,全尸和分尸,我并不在乎!不錯,我的確是宛國太子月占戈,為了報仇復(fù)國,我在敵人的國土上潛伏了十幾年,終于兵權(quán)在握,眼看大事將成,沒想到半路殺出來你這么個女人!” 聽他親口承認(rèn)自己是月占戈,黎奉先仍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戰(zhàn)無極陰鶩的目光直盯著蘇漓,“你不但查出我的身份,竟然還知道了破解玄鳥刺青的隱藏之法!我真是低估了你!” 蘇漓看著他,沒有說話。 戰(zhàn)無極接著又道:“雖然我們是敵人,你屢屢壞我好事,讓我功虧一簣,我討厭你更憎恨你,但是我卻不得不承認(rèn),你是第三個讓我不得不佩服的女人!” “如果沒有黎蘇案,或許我也會佩服你!”當(dāng)一切真相揭開,蘇漓整個人反而平靜了。 雖然他計謀陰毒狠辣,但一個覆了國的太子,多年潛伏敵國,苦心籌謀,如今走到這等絕路,還能對害他前功盡棄的敵人說出“佩服”二字,不是一般人所能做到的。 提到黎蘇案,黎奉先心頭一痛,咬牙說道:“當(dāng)年帶兵滅你宛國的是本王,你有何仇怨大可沖本王來!本王這一生馳騁疆場,殺人無數(shù),早就知道會有報應(yīng),但是本王的妻子和女兒都是無辜的,你不該對她們用那等陰毒的手段!” “無辜?哈哈哈。”戰(zhàn)無極仰頭大笑,笑聲陰冷可怖,厲聲叫道:“她們無辜,難道我就不無辜?我的父母、姑姑、meimei、族人不無辜?我們宛國的萬千臣民、將士不無辜?你們仗著國大勢強,到處吞并小國,為避免有人復(fù)國、尋仇,你們每侵占一個國家,就將他們皇族所有人全部屠殺干凈!……若非我的月陽姑姑忍辱負(fù)重,主動獻(xiàn)城投降,我們宛國王室也早在十幾年前全部覆滅,豈有我存活之理!” 憤恨而又悲痛的眼神,突然令大殿的氣氛沉重起來。陽璇精致的面容隨著他的聲音,情緒起伏,抑制不住。 “身為宛國太子,只要能報仇、復(fù)國,殺幾個人算什么?要怪就怪她們不該是你黎奉先的妻、女,活該承受你的報應(yīng)!”他說完又厲聲大笑。聽得黎奉先悲恨交加,臉色時青時白。 蘇漓面色一沉,上前兩步道:“你真是死到臨頭不知悔改!既然你是無辜受牽連之人,當(dāng)知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 “我不知道!”他情緒忽然變得激動起來,盯著她道:“別跟我講那些道理,你沒資格!你從未經(jīng)歷過慘絕人寰的喪親滅國之痛,你永遠(yuǎn)不會明白,當(dāng)你眼睜睜看著親人血流成河,擁戴你的臣民和將士尸體推擠如山,是什么樣的一種感受?!那種恨之欲狂,卻又無能無力的感覺生不如死,你懂嗎?不懂就沒有資格指責(zé)或是評判我的作為!我敢肯定,如果有朝一日你也體會到了,我相信你也一定會和我一樣選擇報仇!” 眾人沉默,尸積如山血流成河的戰(zhàn)場,非親身經(jīng)歷,一般人難以想象。 黎奉先腦子里不由自主想起當(dāng)時的情景,皺眉道:“弱rou強食,這個世界本就如此!你們宛國國小,即便沒有我們晟國,也遲早會被別國侵占!” “你說的沒錯!這個世界本就如此,以強凌弱,爭奪財富寶地,戰(zhàn)事頻繁,無辜之人何其多也!要想達(dá)到目的,就要不擇手段,否則粉身碎骨的那個人只會是我自己!”戰(zhàn)無極猙獰笑道,“所以我所做的一切,并無不對?!?/br> 蘇漓冷聲道:“這個世界的確很殘酷,但是每個人行事都應(yīng)有自己的準(zhǔn)則?!本秃孟袼?jīng)經(jīng)歷過慘痛,立志復(fù)仇,但也只針對她的仇人,不會妄自傷害無辜人的性命,否則,和兇手又有何分別?然而這個世上,有太多的人,為了達(dá)成自己的目的不顧別人的死活。 她心下一冷,沉聲又道:“無論如何,你是黎蘇案的兇手,既然如今真相大白,不論你有怎樣的理由,都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應(yīng)有的代價!”她說罷再上前兩步。 “站?。 睉?zhàn)無極手中雪亮的鋒刃立刻又往前遞了一分,皇帝頸項,鮮血涌出。 眾人驚聲大叫。 戰(zhàn)無極威脅道:“你敢上前一步,我就殺了他。退后!” 蘇漓笑了一聲,“一個無關(guān)之人的性命,也想威脅我?” 此言一出,四下里吸氣聲一片。眾人大駭,都抬起頭來看她,似是完全不敢相信,她竟敢公然罔顧皇帝性命,說出這等大逆不道的話來! “蘇漓大膽!”一直沒有開口的蘇相如額頭已經(jīng)冒出冷汗,看著皇帝難看的臉色,出席對蘇漓厲聲斥道:“你胡說什么!還不跪下向陛下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