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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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過去,從她手中奪過血玉,不知是太過氣惱還是太過傷心,竟然渾身發(fā)抖,說不出話來。 東方澤目光輕閃,微笑勸道:“二皇兄不必動氣!明曦郡主也不過實話實說?!?/br> “你知道什么?!”東方濯憤而轉(zhuǎn)身,拂袖怒斥。 東方澤不動聲色,淡淡笑道:“澤的確什么也不知道,只恰巧看到二皇兄將鳳血靈玉塞到郡主手里。” 雖是事實,但東方濯仍止不住變了臉色,當(dāng)下握緊雙拳,憤怒之氣,一觸即爆。 皇后眼光一變,飛快攢住了東方濯的手,用眼神警示他,皇帝在此,不可沖動行事。 東方濯眼光微轉(zhuǎn),坐于上位不發(fā)一言的皇帝正拿眼瞧他,那目光說不出的深沉,東方濯登時心頭一凜,渾身怒氣,轉(zhuǎn)眼間散了個干凈。 皇后這才放開他,緩緩踱了兩步,到蘇漓跟前,目光如劍,緊緊逼視著她,口中卻笑著道:“你的意思是,你對靜安王無意?” 蘇漓垂眼,還未答話,皇后緊接著又道:“可本宮記得,當(dāng)初選妃名單上并無你之名,是靜安王不顧一切帶你進(jìn)宮!你敢說,在那之前,你從未表示過,對他有一分一毫的情意?!莫非,你是存心利用他不成?!” 聲音聽似溫和,語氣卻厲。 蘇漓心里一驚,忙低頭叩拜道:“明曦惶恐,不明白皇后娘娘的意思!” 皇后微微冷笑道:“哼!當(dāng)日選妃,濯兒甘冒抗旨之罪帶你進(jìn)宮,你心里應(yīng)該很清楚,那意味著什么!你駕前獻(xiàn)舞,艷驚四座,可以看出你早有準(zhǔn)備,與濯兒心意相通,意在這靜安王妃之位……可是……” 她眸光微厲,唇角有嘲諷之意,“皇上憐惜你才德出眾,許你在兩位王爺之中擇一為夫,你卻猶豫不決……蘇漓!”皇后突然彎腰,叫她的名字,眼中厲色直迫眉睫,問道:“你若對他無意,那便是利用他,以達(dá)到你進(jìn)宮的目的!本宮真的很想知道,你進(jìn)宮究竟是為了什么?” 此言一出,屋內(nèi)之人俱是神色一變,齊齊將她望住了。 蘇漓心底一震,不得不說,皇后真的很厲害,每一句,都切中要害,仿佛早已將她看穿。 東方濯目光復(fù)雜,緊緊地盯著她,雙手在袖中暗暗攢緊,似是在等一個答案。 蘇漓微微抬頭,發(fā)現(xiàn)皇帝的雙眼深深瞇起,眼光晦疑莫測,犀利無比,盯得蘇漓脊背冒出冷汗來。 皇后那一席話,已經(jīng)引起了帝王的猜忌。想不到選夫宴尚未開場,卻已是諸多兇險。此刻不論蘇漓認(rèn)與不認(rèn),都已經(jīng)難以解釋! 蘇漓深吸一口氣,皺了皺眉,正要開口時,東方澤突然在她身旁跪下道:“請父皇母后治兒臣之罪!” 蘇漓詫異地轉(zhuǎn)頭望他,正好對上他投過來的一個眼神,那眼神竟然說不出的情深意濃,溫柔繾綣,蘇漓微微一愣,止不住地面頰一紅。 這一幕,自然沒有逃過其他幾人的眼睛?;屎竽樕蛔儯坏人_口,皇帝眉心微動,沉聲問道:“你何罪之有?” 東方澤連忙低下頭去,俊面含愧,恭聲回道:“父皇明察秋毫,兒臣不敢有所欺瞞!兒臣……與蘇小姐早在選妃之前就已兩情相悅,奈何她不在妃選名單之列,兒臣又沒膽子敢抗旨帶她進(jìn)宮,所以……” “所以她就利用你皇兄帶她進(jìn)宮獻(xiàn)舞,好讓你有機(jī)會選她為妃?”皇帝瞇著眼睛問道,似乎不太相信,看向蘇漓,“明曦郡主,既然你對鎮(zhèn)寧王有情,當(dāng)日朕降恩讓你自由選擇,你為何又不選他?” 蘇漓悄悄抬眼,眼尾余光瞥向一旁的東方濯,他已是面色鐵青,不知是憤怒還是別的什么原因,只見他高大的身軀微微顫抖,仿佛大受打擊般的眼神,似是不愿相信,又似是很害怕她會承認(rèn)那一切都是真的! 蘇漓深深嘆息,東方澤這一番話,哪里是解圍,分明是搶人。這個不是理由的理由,顯然皇帝并不輕信。如今她倒是進(jìn)退兩難,不管是承認(rèn)與哪一個曾有意,都只會招來猜忌。 她伏身道:“明曦惶恐!靜安王乃是皇子,身份尊貴,蘇漓絕不敢存半點(diǎn)利用之心!先前靜安王安排蘇漓進(jìn)宮,實是不想蘇漓再受名聲所累,為世人唾棄。蘇漓被王爺?shù)囊黄\心所感動,全沒奢望陛下如此厚恩!更沒有想到兩位王位竟也對蘇漓垂青……蘇漓心中惶恐,兩位王爺天人一般,豈是小女子敢隨意挑選的?因此才猶豫不決,請陛下明鑒!”她伏首叩下,額頭著地,語氣甚是恭敬誠懇,仿佛一片丹心可昭日月。 皇帝面色微動,皇后卻皺緊了眉頭,看了眼自己的兒子,東方濯緊握的拳頭已經(jīng)緩緩地松了,然而他眼底的痛楚卻掩飾不住。當(dāng)初她愿意隨自己進(jìn)宮,還以為她……對自己有意。想不到她果然是另有目的。目光垂下,一向自恃甚高的男子,此刻兩眼黯然無神,開始懷疑自己曾經(jīng)十足的信心從何而來? 皇后將他的表情看在眼里,不禁心間一沉,對蘇漓厲聲道:“就憑你一句話,就說沒有利用,本宮不信!陛下……”皇后回身,跪在皇帝腳下,正要請皇帝為自己的兒子做主,這時東方濯卻突然開口道:“母后!兒臣相信她!” 皇后驚訝地回頭,東方濯面色堅定,目中帶了一絲祈求,似是在祈求他的母親為他保留住最后那一點(diǎn)可憐的自尊。 蘇漓看了一眼,微微一震,收回目光,垂頭看著腳下,一只手忽然被人用力握了一下,她扭頭看去,東方澤目光平靜,面色如常,似是無聲地提醒。 高高在上的皇帝不知在想什么,目光明滅不定,探究地在底下四人之間流連,最后定在蘇漓的臉上,語氣深沉道:“既然靜安王相信你,此事,朕也不欲追究。那么此次,你究竟準(zhǔn)備好了沒有?” 蘇漓鎮(zhèn)定道:“陛下……明曦已備下三道題目,定能公平選出最合蘇漓心意的夫君?!?/br> 皇帝目光一動,依現(xiàn)在這個情況,無非是澤與濯相爭,她左右也逃不出他兩個兒子之一的選擇,但如果出了意外……他也不會輕易讓她嫁給別人! 陰沉的眸光一閃,皇帝當(dāng)下起身道:“都起來吧。時辰差不多了,別讓兩國使者久等!”說罷大步踏出鳳儀殿,皇后慌忙起身跟上。 蘇漓輕輕吐出一口氣,攤開手掌,細(xì)微的冷汗不知何時已沁透了掌心,然而她卻知道,真正驚險的,還在后頭。 東方澤彎腰將她扶起,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淡淡道:“走吧?!?/br> 隨在圣駕之后,三人一路無言,各懷心事,盡皆沉默。 周圍美景,誰也沒有多看一眼。 云煙臺其實是一座超大的石亭,由無數(shù)巨石累建而成,就建在蕭山之巔的百果園內(nèi)。一到這季節(jié),云煙臺下紅黃交接碩果累累,云煙臺上云煙縹緲,仿佛觸手可接天。 眾人踏上千級石階,一路往上,仿佛走進(jìn)了云端里,伸手可摘星的感覺,讓豪情萬丈自心底油然而生。 蘇漓雖無心賞景,但到了此處,也不禁有所感慨,心里一下子激蕩起來。 “晟皇陛下、皇后娘娘!”早早等候在此的定國太子與汴國四皇子,齊齊起身行禮。 皇帝與皇后并肩走到上方主位落座,親和笑道:“二位貴使免禮!” 蘇漓幾人隨后與之相互見禮,陽驍故意朝蘇漓眨了一下眼睛,引來東方濯一個冷目注視。 東方澤面色淡淡,似是不經(jīng)意地朝蘇漓瞥了一眼,蘇漓全當(dāng)不見。得到皇帝恩準(zhǔn)后,徑直走入席位。其他三人也各自落座。 大紅地毯上,長桌方椅,各自成席。 蘇漓的席位,在四人之上,帝后之下,緊挨著東方濯。依舊是長幼定序,東方澤的席位,在東方濯之下。二人對面,是定國太子郎昶與汴國四皇子陽驍。他們兩個人坐在一起,一個舉止文雅,大方得體,一個坐無坐相,滿不正經(jīng),真是鮮明的對比,但是偏偏這么看過去,各有各的賞心悅目。 席間推杯換盞,客套之詞自不會少,陽驍在此期間,對晟國帝都繁榮景象贊不絕口:“小王早就聽聞晟國地產(chǎn)豐富,繁榮昌盛,被天下人譽(yù)為第一大國,此前還以為世人夸大其詞,此番來見,才知所言不虛!可見晟皇陛下治國有道,真令小王佩服!” 皇帝眉心不動,微微笑道:“四皇子過譽(yù)了!我國雖然尚算繁榮,但當(dāng)今天下,要論物資豐富,經(jīng)濟(jì)發(fā)達(dá),還屬定國!有定國太子在此,這方面,朕豈敢托大!” 郎昶抬手作揖,客氣道:“晟皇謬贊,敝國農(nóng)貿(mào)業(yè)雖略顯發(fā)達(dá),卻終究地產(chǎn)有限,比不得晟國地大物博,汴國草原沃野千里,駿馬無雙,人人皆可為戰(zhàn)士!” 大概是被夸到實處,陽驍仰頭哈哈大笑起來,看上去甚是開懷。 皇帝隨之而笑,在眾人舉杯同飲之際,蘇漓卻發(fā)現(xiàn)皇帝眼底寒意一掠而過,快得讓人以為幻覺。 酒過三巡,皇帝放下酒杯,看了眼蘇漓和他的兩個兒子,笑著又道:“承蒙兩國君使看得起,不遠(yuǎn)千里來參加我國郡主的選夫之宴,朕,深感榮幸!雖然這場選夫宴,原本是為朕的兩位皇子所準(zhǔn)備,但既然應(yīng)了兩位貴使參與,朕絕不偏袒。今日郡主選夫,全憑她個人心意,無論最終誰能得獲郡主芳心,朕都希望其他幾位能平心以待,勿傷和氣!各位,以為如何?” “這是自然!”陽驍灑然一笑,答得最是爽快,仿佛對今日選夫之結(jié)果全不在意。 蘇漓有些納悶,按說他千里迢迢地跑來,不可能只為走個過場吧? 定國太子含笑望了眼蘇漓,點(diǎn)頭算是認(rèn)可。 東方澤兄弟二人,自不敢有何異議。 皇帝這才轉(zhuǎn)向蘇漓,“明曦,你的三道題目,可以開始了。” “是,陛下!”蘇漓起身行禮,優(yōu)雅笑道:“蘇漓陋顏,得蒙皇恩浩蕩,與諸位相聚在此,以定終身。蘇漓不才,想了三道題目,請四位不吝賜教。”慧光流轉(zhuǎn)的美眸,緩緩將四人一一看了一遍。 陽驍揚(yáng)眉道:“郡主這樣的美人都自稱陋顏,那豈不是要天下女子都以布裹面,哪里還敢出來見人?”他說得有幾分不正經(jīng),引得身后宮女低頭竊笑。 蘇漓眉心微蹙,早知道此人說話頗不著調(diào),也不以為惱,只冷淡笑道:“四皇子過獎了!” 陽驍似乎一點(diǎn)也不在意她冷淡的態(tài)度,笑嘻嘻又道:“不知郡主的題目是什么?快快說出來!小王都要等不及了!” 聽起來,好像是個急性子,可他的臉上,卻分明看不出半點(diǎn)急躁或者不耐。 “四皇子不必心急!”郎昶優(yōu)雅抬手,緩緩搖著手中折扇,語氣清和道:“郡主是個貌美端雅之人,想必出的題目也定是高雅有趣的。不知這第一道題,是猜謎還是對字?” 一般女子擇婿,大抵都逃不出這兩樣。 東方濯面色一正,當(dāng)即坐直了身子,無論猜謎對字,都難不倒他。若以才智定輸贏,這樣他或許還有幾分勝算! 東方澤將東方濯的心思看在眼里,唇角微微一勾,一抹淡淡的嘲弄冷笑,被抿在他輪廓分明的嘴角深處,無人得以窺見。 蘇漓微微一笑道:“太子過譽(yù)!說到雅字,蘇漓實不敢與太子相提并論!在坐各位皆是才學(xué)滿腹、智慧過人的能者,蘇漓豈敢班門弄斧?諸位能來此相聚,即是與蘇漓有緣。蘇漓只想借此機(jī)會尋得知己,相伴終生!因此,今日蘇漓斗膽出題,不論優(yōu)劣,不分高低,哪位的答案能與小女子最相近,蘇漓將以酒敬之!”說罷,深深一禮。 不看才智,端看能否心意相通,此等決勝之法倒是新奇有趣,出人意料。此番選夫,倒是合情合理。只是如此一來,倒比考驗才智更難上百倍! 眾人一愣之外,忽然間興致倍增。 東方澤望向她,深邃的眸底,精光閃耀。世間最難測的,便是人心。要找到一個與自己心意相通的人,茫茫人海中萬千難尋其一!偏她要在這四人之中,找出一個來!出題之論,不過是表面上公平對決,事實上她卻將鑒定輸贏的權(quán)利和資格,牢牢掌握在自己的手中,這份心思與氣度,確是少有! 皇帝微微皺眉,心底卻暗暗贊賞,看向蘇漓的目光,已有變化。 坐在皇帝身邊的皇后,此刻心里忽然有了一絲不安,皇帝如此重視蘇漓一介女流,已為她屢屢破例,今日這場選夫宴,恐怕已遠(yuǎn)遠(yuǎn)超出她的想象。 蘇漓緩緩走到一旁,輕輕地舉起手:“啪,啪,啪?!比暣囗憽晌痪G衫宮女立刻抬著一個一人來高的紅木畫架走上前來。 畫架上擱著一卷精心裝裱過的畫卷。眾人都不禁暗暗好奇,方才還表示不以才智論高低的蘇漓,此刻拿來一幅畫,是何用意? 蘇漓走到畫架旁,纖手一揮,那畫卷刷地展開,一幅清雅怡人的山水圖呈現(xiàn)眼前。 青峰入云,碧潭如淵,薄云如霧,繚繞在交錯縱橫的山脈之間。雖然是花木繁盛,山間道路卻依稀可見復(fù)雜多變。這幅畫一眼看上去,似乎是一幅極為普通的山水圖。畫工可算上乘,筆法純熟,寫意尚可。卻并非什么名家大作,似乎市井之中隨處可見。 眾人俱是一愣,不由得多看了幾眼,一時之間,神色各異。尤其汴國四皇子陽驍,眼中精光一現(xiàn),素日里吊兒啷當(dāng)?shù)纳袂椴粡?fù)存在,直直地盯著那幅圖瞧,好似突然發(fā)現(xiàn)至寶一樣。 郎昶撫掌贊道:“真是好畫!寥寥數(shù)筆,即可將整個天地山河的精魂,皆已囊括其中!好筆法??!” 東方濯湊近幾分,望了望畫,又望了望站在一旁的蘇漓,如此來回幾次,竟突然有種人畫合一的感覺,他不禁思忖道:“墨跡尚新,似是新近才成,漓兒,這幅畫……是不是你畫的?” 蘇漓一驚,搖頭笑道:“靜安王太高看蘇漓了!蘇漓何德何能,能畫出這樣的風(fēng)景圖?!”說完轉(zhuǎn)開眼,不想竟對上東方澤投來的視線。 他似笑非笑,目光深邃如潭,好似一切謊言,都逃不過他的雙眼。 蘇漓只覺得心頭猛地一跳,竟不敢多看,慌忙移開視線。 只聽陽驍嘻嘻問道:“不是郡主畫的?那是出自何人之手?”只是這一刻功夫,仿佛那沒個正經(jīng)的汴國四皇子又恢復(fù)了常態(tài)。 蘇漓不答反笑道:“我以為四皇子會問我的題目!但似乎……四皇子對作畫之人更有興趣?”她眸光清冷犀利,直直注視著陽驍。 陽驍哈哈笑道:“郡主你有所不知,小王以前找過很多畫師幫我畫像,象小王這么風(fēng)流倜儻、玉樹臨風(fēng)的人物,他們竟然沒一個能畫得好!哼!今日見了郡主這幅畫,小王覺得這畫畫之人一定與眾不同!不如郡主介紹給小王,讓小王帶回汴國皇宮,做個御用畫師,豈不是美事一樁?!”他雖在嘻笑,眸光卻微微暗沉。 蘇漓已經(jīng)領(lǐng)略了此人信口開河的本領(lǐng),今日更覺得他滿口瞎話,沒一句能信。當(dāng)下淡淡笑道:“此畫乃蘇漓于市井中偶然所得,并不知出自何人之手!恐怕要令四皇子失望了。蘇漓因喜歡畫中意境,曾為此畫作詩一首,題在畫作背面?,F(xiàn)請四位以此畫為題,賦詩一首。” 說罷,宮女立刻為四人奉上筆墨紙硯。 東方澤定定望著畫中縱橫的山脈,總覺得這畫似曾相識,突然發(fā)現(xiàn)南邊有一條沒畫全的半邊石岸,忽然眸光一動,瞇著眼睛,若有所思。 定國太子郎昶最先落筆,他的字,如他本人,清雅飄逸,令人如沐春風(fēng)。不片刻,一首五言詩已經(jīng)躍然紙上。 “東定山自悅,相望始登高。 心隨雁飛起,愁因連樹發(fā)。 何當(dāng)載酒來,共醉清秋節(jié)?!?/br> 蘇漓緩緩念完,禁不住微微皺眉。這首詩,很工整,意境透著一種思鄉(xiāng)之情,可是…… 她還沒有來得及說話,便聽皇后道:“太子果然才思敏捷。這首詩意深情切,對仗工整,只是為何少了兩句?” 郎昶微笑道:“在下才疏學(xué)淺,一時間只得了這六句。讓皇后娘娘見笑了。在下有個不情之請,想請郡主將這首詩補(bǔ)齊,不知郡主可愿指正?” 他溫柔的目光投向蘇漓,和善又親切,幽深的眸光中隱藏著一抹淡淡的幾不可見的期盼和憂愁。 蘇漓不禁一愣,觀他方才落筆時不假思索,似是由心而發(fā),只覺得這首詩里,或許有思鄉(xiāng)之情,但隱隱的,更像是在期待著,他的親人何時能穿越千山萬水,一家團(tuán)聚! 蘇漓心頭一跳,心知以他的才情,要多寫兩句詩又有何難?為何卻要自己來為他作補(bǔ)?心里莫明的不安,上次遇到郎昶,他對自己的身世多有暗示,難道他在懷疑自己是他的親人?繼而又覺得這念頭有些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