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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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濯臉色驟變,他僵了片刻,緩緩地坐回原位,黯然失落道:“漓兒心中莫非還在怪本王?”此刻,他內(nèi)心嫉恨東方澤已經(jīng)到了極點,卻只得將這口怨氣生生吞下。 蘇漓淡淡回道:“王爺誤會了,小女子今日未曾沐浴,怕有辱王爺貴體?!闭f著,她借機起身下榻,走到距離較遠的椅子坐下。 東方濯心頭窒痛,這話說得冠冕堂皇,舉動卻令他傷心欲絕,他心中靈光一閃,似有所悟道:“你不拒絕他的親近,是因為他為救你受了傷?” 聽到這話,蘇漓心中冷笑,東方濯,你永遠是這樣自以為是的理解別人,卻仍怪他人不給你機會。她微揚起頭,盯著他一字字道:“確實如此,前晚若不是鎮(zhèn)寧王肯冒死相救,蘇漓恐怕早已命喪山崖。” 她果斷堅定的回答,字字如錘重重敲在他心上。 東方濯臉色一白,噌地站起身走到她面前,忽然高高揚手。 蘇漓心中一凜,戒備頓生,不知他又想做什么。 東方濯手起掌落,她身旁的小幾“啪”地一聲,登時被劈成幾半,他雙眼一眨不眨地直盯著蘇漓,肅然道:“從今以后,本王絕不再做一件傷害你之事,若違此誓,有如此物!”話音未落,只聽滴答滴答聲響,幾串殷紅的鮮血,順著他修長的手指細流般淌落,滴在腳下迅速形成小小一灘血水。 他竟然沒有用內(nèi)力,只憑一股狠力生生將這小幾劈斷! 東方濯臉色鄭重嚴肅,沒有半分敷衍之意。不等她說話,他飛快地做出保證,啞聲道:“他能為你做到的,本王一樣可以!”說罷,深深地看她一眼,隨即大步轉(zhuǎn)身出了房門,揚長而去。 這東方濯果然是個瘋子!蘇漓怔在當場,半晌無法言語。門外忽然傳來沫香恭敬的聲音:“奴婢見過鎮(zhèn)寧王?!彼敿椿厣瘢@兄弟倆好似商量好一般,一個剛走,另個就到。 人影一閃,東方澤進了屋來,臉色較前兩日已好了許多,他柔聲笑道:“蘇蘇?!?/br> 蘇漓連忙起身,施了一禮,輕聲道:“蘇漓見過王爺。王爺出來走動,身子可大好了?” 東方澤上前幾步,扶住了她,親昵笑道:“蘇蘇對本王當真如此關心?”他一眼便將屋內(nèi)稍顯凌亂的景象盡覽無遺,瞥到地上那小灘血跡,眸光微冷。 蘇漓不著痕跡地掙開他溫柔的扶持,淡笑道:“王爺請坐,沫香,上茶。” 東方澤抬手阻止,“不必,本王是特來向你辭行?!?/br> 蘇漓驚訝道:“王爺這么快就回去?可是京城有事?” 東方澤湊到她面前,別有深意地輕笑道:“怎么?蘇蘇舍不得本王離開?”他眸光如水,凝視著她,頗有幾分探尋之意。 蘇漓心頭一跳,退開幾步,低眼淡笑道:“王爺又說笑了。” 東方澤寸步不離,緊貼住她低聲嘆道:“本王從不說笑,難得與蘇蘇親近,本王的確……舍不得分開。只是公務纏身,不得不離?!彼谒陷p柔低喃,似有nongnong眷戀情意,令人一時無從分辨,究竟有幾分真,幾分假。 蘇漓忍住微亂心神,平靜笑道:“蘇漓謝王爺厚愛,時辰已不早,王爺還是盡早動身為好?!?/br> “蘇蘇所言極是?!睎|方澤想到京城線報,眼光一閃,瞬間恢復平靜,叮囑她道:“本王不在身旁,你一人還要多加謹慎?!?/br> 蘇漓心底微暖,輕輕點頭,東方澤不再多話,告辭離去。 這次出府說是散心游玩,結(jié)果惹出更多亂子,如今溫泉池一事線索已明,此地多留無益,蘇漓叫人傳話下去,表示臨時有事,自己明日啟程回京,請靜安王與兩位小姐去留隨意。蘇沁得知十分不滿,轉(zhuǎn)頭一聽東方澤已經(jīng)走了,頓時也覺得無趣,與黎瑤商定一起回去,只有東方濯沒有明確答復。 翌日清晨,一行人浩浩蕩蕩在山莊門口準備出發(fā),東方濯的身影赫然出現(xiàn),他大步走到蘇漓的馬車前,遞給她一束嬌艷的鮮花,五顏六色,品種各異,竟都是平常難得一見的,每一朵還沾染著晶瑩的朝露,閃著動人的光芒,顯然是山上剛摘下來的! 蘇沁頓時嫉妒得眼睛發(fā)紅,這死丫頭到底有什么好?兩位王爺都對她如此上心!黎瑤淡淡轉(zhuǎn)眼望向車外,彷如不見。 眾目睽睽之下,蘇漓無奈,只得接過,幸好東方濯也沒多言,隨即翻身上馬,一行人終于踏上返京路程。 回到相府,蘇相如上朝未歸。正值晌午,蘇漓便與蘇沁母女一同在飯廳用飯,三人分別在桌旁坐了,蘇夫人滿面堆笑,一雙眼不安地在蘇漓身上打轉(zhuǎn),幾次欲言又止,似乎在期待什么。蘇漓心中冷笑,只是顧自吃飯。 終于,蘇夫人忍不住開口笑道:“聽說兩位王爺同黎小姐一起去了山莊做客,年輕人難得相聚為何不多玩幾日,這么快就回了?” 蘇漓銳利的目光刷地望向蘇夫人,黎瑤明明是自己臨時起意前去邀請,短短數(shù)日,山莊與相府并未消息通報,山莊里若無內(nèi)線,你又從何得知有事發(fā)生? 蘇沁冷哼一聲,重重放下碗筷,斜睨著蘇漓鄙夷道:“娘猜得可真準,meimei身份尊貴,今非昔比,走到哪兒都是讓人矚目的焦點!這次啊,更是厲害,鎮(zhèn)寧王為了救meimei,受了一身重傷!困在山下整整一夜,再晚些回莊差點連命都沒了!” 她心中嫉恨蘇漓,故意夸大事實,卻把蘇夫人嚇得不輕,正在夾菜的手一顫,筷子險些滑脫,失聲驚道:“這到底怎么回事?” 蘇漓淡淡掃她一眼,將當晚發(fā)生之事前因后果娓娓道來,她字字說得平淡,聽在蘇夫人耳中卻如同驚雷,一顆心砰砰直跳,就快要跳出喉嚨。 蘇漓心中微沉,暗自打量著蘇夫人的臉色,輕嘆道:“那晚雖是有驚無險,卻叫王爺受了傷,幸好并無大礙,否則因此在避暑山莊管轄內(nèi)出了閃失,只怕相府也擔待不起。不過,王爺還說……” 蘇夫人立時心頭猛跳,一眨不眨地死盯著她,不由自主跟了一句:“王爺還說什么?” 蘇漓頓了頓,刻意放緩語速,沉聲道:“王爺說溫泉池一事來得有些蹊蹺,他覺得不似巧合,倒像是……有人刻意為之,已經(jīng)傳令下去定要嚴查,務必早日找出幕后主使之人,一旦發(fā)現(xiàn)決不輕饒!”她有意不提東方濯突然出現(xiàn),與東方澤出手相搏,才導致這件事鬧得如此嚴重。這件事若是被皇上皇后知曉,后果恐怕更不堪設想。 蘇夫人臉色發(fā)白,半晌才回過神,強笑道:“的確是要好好查查……” 蘇沁恨恨地瞪著她,那夜她本有大好機會接近心上人,卻不知為何一覺醒來會在自己床上,令她百思不得其解。而天亮之后,與東方澤一同回來的竟然是這小賤人!王爺要嚴查幕后主使再好不過,保不準就是這小賤人自己搞的鬼!平日里總是一副清高的樣子,實際上卻無時無刻不在找機會勾引鎮(zhèn)寧王! 她陰陽怪氣地哼了一聲,眼光一轉(zhuǎn),卻看蘇夫人神情異樣,連忙起身小心扶住,疑惑叫道:“娘,您怎么了?可是身子又不舒服?要不要請大夫來看看?” 蘇夫人單手扶額,雙目微閉,似在穩(wěn)定心神,她喘了幾下,方虛弱道:“沒,沒事,可能是最近天氣太熱,中了暑氣。” “前幾日臨去山莊,夫人便說身體不適,看樣子應該是尚未痊愈,還是趕快回房歇著,找大夫來瞧瞧才好!”蘇漓好心地提議道。 蘇夫人微微點頭,心神不安地站起身,被蘇沁攙扶著離去的身影略顯倉惶。 蘇漓頭也沒回,舉起茶杯飲了口茶,唇邊滑過一絲冷笑。按照兩人商定的計劃,該做的,她已經(jīng)做了;接下來,就看東方澤的了! 這一夜,相府內(nèi)格外寧靜。 第二天午后,蘇漓坐在房內(nèi),認真翻看門內(nèi)弟子呈報上來的消息,不時與挽心交換意見。 離開京城短短幾日,沉門內(nèi)一切運作正常,各項事務被四名得力助手處理得妥妥當當。沒有人知道,看似一夕之間滿門覆滅的江湖第一殺手組織——沉門,竟然悄無聲息地在京城里扎了根。 一切都進行得相當順利。只是,聽說上次她躲進的那個棺材鋪,突然被人放了一把火燒了,想必東方澤趕著回京都就是為了此事。他若在查那個錦囊,棺材鋪就是個線索,現(xiàn)在線索沒了,他定然會頭疼??伤齾s不能把錦囊交出去,以免為自己招來殺身之禍。 “小姐小姐!”沫香氣喘吁吁地跑進院門,似乎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蘇漓不禁問道:“何事驚慌?” 沫香扶著門框,連連喘氣道:“鎮(zhèn),鎮(zhèn)寧王來了!請小姐立刻到前廳去?!?/br> 蘇漓連忙放下手中箋紙,眸光一閃,東方澤辦事果然利落!好戲,馬上就要開場了! 待相府眾人接到通報趕去之時,東方澤早在相府前廳坐著候了一陣,此刻他面無表情,目光陰鷙,渾身散發(fā)著令人難以接近的冷漠氣息。 眾人一見,心內(nèi)皆是顫了幾顫,都不敢靠近前去。他與蘇相如交情匪淺,多次駕臨相府必定會提前相約,像今日這般不請自來,揚長直入,確是前所未有的。 遠遠望見他陰沉冷漠的臉色,蘇相如心底升起一股強烈的不詳之感,連忙振作精神,上前拱手笑道:“王爺今日忽然大駕光臨鄙府,不知所為何事……” “蘇相爺,”東方澤緩緩抬眼看他,冷冷一笑,嘆道:“你與本王同朝共事數(shù)載,彼此相互扶持,正可謂惺惺相惜,榮辱與共。本王一向待你如何,想必相爺心中也十分有數(shù)!” 蘇相如心中一驚,面上惶然道:“王爺所言極是,老夫心中惶恐,不知王爺此話從何說起?” “數(shù)日前,你邀本王去蘇府避暑山莊游玩,本王趁興而去,敗興而歸。想不到竟然被貴府中人設計暗算,險些做出不可挽回之事!”東方澤目光如刃,他驟然間發(fā)作,聲色俱厲,不禁令人望而生畏。 此話一出,不止蘇相如,就連站在他身后的蘇夫人與蘇沁,也是驚得呆了,張大了嘴說不出話。唯有蘇漓,面色無波,鎮(zhèn)定自若。 蘇相如大驚失色,不禁失聲叫道:“竟有此事?!老夫……老夫未曾聽說啊!” “相爺言下之意,是本王胡說八道,無中生有了?”東方澤臉色一變,緩緩逼近。 強大的壓迫感,頓時劈面而來,蘇相如渾身一顫,慌忙低頭道:“下官不敢!”他心驚難定,飛快改了稱呼,迅速穩(wěn)定住思緒,東方澤一向行事縝密,若手中沒有確鑿證據(jù),絕不會這樣直接登堂入室,興師問罪!蘇相如暗暗皺眉,到底是誰這樣不小心,被他抓到了把柄? 蘇相如飛快地轉(zhuǎn)著腦筋,臉上卻擠出一個似哭非哭的笑容,連聲道:“王爺英明神武,請恕下官愚鈍,還請給下官一個明示?!?/br> “盛秦!把嫌犯帶上來!”東方澤高聲喝道。 “是!” 盛秦應聲而入,他身后緊跟著兩個人,一男一女,正是避暑山莊的管家蘇護與婢女芳兒!此時兩人看上去狼狽不堪,發(fā)絲凌亂,衣衫上還染有斑斑血跡,那樣子好似被人追殺過。二人低著頭一言不發(fā),走到廳中,“咕咚”一聲跪倒在地。 “蘇護?!你,你怎會在此?”蘇相如驚疑不定地叫道。 “回……相爺?shù)脑挘〉淖騼阂估锉蝗俗窔?,若不是有?zhèn)寧王的人出手相救,只怕……只怕這會兒已經(jīng)見了閻羅王了!”蘇護哭喪著一張臉,似乎心有余悸,后怕尚存。 “你,你為何會被人追殺?”蘇相如驚喘一聲,隨即恍然悟道:“……難道是你?!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設計陷害王爺?!真是活得不耐煩了你!”他頓時怒不可遏,上前一腳,猛然將蘇護踹翻在地。 東方澤頓時面色一沉,冷聲制止:“相爺稍安勿躁,先讓他把話說完?!北涞恼Z氣,頓時叫蘇相如頓住身形。 一把長長的胡須,被氣得亂顫,蘇相如竭力平復著喘息,拂袖怒道:“蘇護快說,到底怎么回事?” 蘇護掙扎著爬起身來,眼光瞄向一旁的蘇夫人,只見蘇夫人此時面色發(fā)白,雙手控制不住地輕顫。蘇護哭道:“小的前幾日接到府中傳信,說是大小姐與二小姐要來莊里避暑,隨行的可能還有兩位王爺,夫人……命小的好生伺候,不得有失。她,她還特地囑咐,要小人務必為大小姐和……鎮(zhèn)寧王制造機會,說是要把生米煮成熟飯……”他聲音越來越小,頭也越來越低,幾乎要磕在地上。 這一番話,聽得蘇相如臉色鐵青,尚未來得及發(fā)作,蘇護這時忽然又抬起頭來,朝東方澤委屈叫道:“小的只是一介管家,要不是被人逼迫,縱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算計王爺您??!” “你胡說八道!”蘇夫人用手指著蘇護,氣得渾身直顫,幾乎站立不穩(wěn),無法掩飾眼里的驚懼。 東方澤冷笑道:“哼,蘇管家真是個好管家!當晚你故意安排了那特產(chǎn)野菜,還十分賣力地推薦,設好第一步圈套!那菜所有人一起吃了,正造成一種假象,一旦事發(fā)也不會立刻察覺到這上頭!” 他緩緩踱了兩步,站到芳兒身后,迫人的壓力頓時叫她身形不穩(wěn),直撲在地上,渾身發(fā)抖。 東方澤繼續(xù)冷冷道:“第二步,你便讓芳兒來勸服本王,去山頂溫泉散心解乏……本王前腳剛到,緊接著蘇大小姐便上了山?!?/br> 蘇沁驚呼一聲,瞪眼望著芳兒,忍不住大聲叫道:“原來你是故意引我去的?”話一出口,她隨即捂住了嘴,驚覺失言。那晚鎮(zhèn)寧王待她與平日的確略有不同,多么好的一個機會!自己竟然沒有把握??!一時間竟又羞又惱。 這會兒,再抬眼悄悄望向身畔的東方澤,那一張完美無缺的俊顏冷漠如冰,從骨子里透出陣陣寒意,卻仍然讓她心醉不已。 “野菜沒有問題,溫泉也沒有問題,兩者結(jié)合才會使人旖念叢生,**大動。懂得利用天然優(yōu)勢,甚至……不惜利用自己親生女兒的清白之身,布下如此巧妙之局,這一番籌謀當真煞費苦心,蘇夫人……你甘冒如此大險,所謂何來???”東方澤語聲輕柔,目光越過蘇相如,直射向他身后的蘇夫人,唇角緩緩勾起一絲冰冷的笑意。 蘇漓眸光輕閃,東方澤這副神情,分明是發(fā)怒前的預兆。 ☆、第七十三章 蘇夫人躲在蘇相如身后,全身抖如篩糠,臉色早已煞白,聽到東方澤點名到自己頭上,再也支撐不住,雙眼一翻,直接向后一倒,竟然昏了過去。 蘇沁被嚇得七魂少了六魄,撲過去緊緊將她擁在懷中,尖聲大叫著:“娘,娘!您怎么了?” “夫人,夫人!”蘇相如急得不知如何是好,連聲喚道。 蘇漓連忙蹲下身去查看,發(fā)現(xiàn)她只是氣血攻心,伸手在她心口處揉了幾下,又從懷中取了清神醒腦的藥油,在她鼻子下面聞了一陣,只聽蘇夫人細弱地呻吟一聲,緩過氣來。她眼光迷茫,毫無焦距,過得片刻,才漸漸恢復了光亮,意識也隨之清醒。設計謀算當今皇子,還極有可能是未來諸君,這罪名可真是不?。√K夫人頓時掩面痛哭。 東方澤無情的話語仍舊響起,仿佛一道催命符:“相爺,依你之見,這事,本王該如何處置???” “老夫……”蘇相如哽了一哽,半晌說不出話,看著蘇夫人母女二人禁不住仰天長嘆,十分痛心無奈,真是!恨鐵不成鋼!他忍不住氣恨道:“哭,哭,哭!你現(xiàn)在哭有什么用?早干什么去了?我平日里跟你說的,你全都記不??!這么大歲數(shù)全都白活了??!為沁兒那點兒女情長的閨房心事,你就頭腦一熱,做出這等大逆之事?是不是要搭上全府上下一百多口的性命才肯罷休?!” 蘇沁到此時,徹底明白那晚之事是她娘為了她,才走的一招險棋,眼見娘已經(jīng)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聽著爹爹的指責一句也不敢分辨,內(nèi)心突然糾痛萬分。若不是為了她,娘怎么會做出這樣冒險的事?如今生殺大權(quán)維系在那一人身上,她突然如夢初醒。 蘇沁跌跌撞撞站起身來,“噗通”一聲跪在東方澤面前,連連叩頭,已是淚如雨下,精致的妝容被糊成一團糟,看上去活像個鬼。她語無倫次地哀求道:“王爺,王爺,是蘇沁不好,是蘇沁癡心妄想,不該對王爺存了心思,王爺要罰要殺,都沖我來吧,我娘她一把年紀,受不住……求求您了,王爺,沁兒求求您了!”她不停地求著,試圖伸出手去抓住東方澤衣袍的下擺,仿佛最后絕境中一根救命稻草。 東方澤眼中狠戾頓生,兩道雪亮的目光彷如世間最鋒利的劍刃,瞬間斬斷了蘇沁心底最后一絲期盼!此刻,他毫不掩飾滿面嫌惡,原來,他竟是這樣的討厭自己!那晚若換做其他男人,只怕早已把持不住,可是他,卻清醒得對自己棄如敝履……從來就沒有機會,再費盡心機又有何用?!她癱坐在地,再也克制不住內(nèi)心洶涌而來的絕望,放聲大哭。 相府前廳,一時間充斥著蘇氏母女的嚶嚶哀泣之聲,沉重地壓在廳內(nèi)每個人的心頭。 從沒想到,好似蘇沁這般驕縱蠻橫,自私自利之人,也能在關鍵時刻對蘇夫人舍命相待,她們母女二人,為了彼此,倒還算是心存真情。看來這蘇沁,倒還不是一個毫無良知的人。 想起母妃為自己曾經(jīng)做過的一切,又何嘗不是如此呢?蘇漓心頭一痛,深吸口氣,輕聲道:“王爺,溫泉池一事,夫人也是為了jiejie待王爺一番真情,一時糊涂做下了錯事。如今,還請王爺念在她們母女情深的份上,網(wǎng)開一面,從輕發(fā)落。” 東方澤沉默地看著她,沒有說話。 “蘇蘇所言極是!王爺,此事只是夫人一時太沖動,念及沁兒對王爺一片真心,才糊涂做錯事。夫人!快將前因后果從實招來,求王爺寬大處理!”蘇相如厲眼看向蘇夫人,當真是又急又怒。此時想脫罪已無可能,只有讓夫人多說軟話,爭取同情。 蘇夫人身子一軟,跪倒在地,泣聲道:“王爺恕罪??!老身……老身真是一時糊涂??!只因沁兒,心系王爺,幾次三番對老身說,此生非王爺不嫁。前次選妃宴上,她不得王爺垂青,回府之后吃不下睡不好,我這當娘的,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哼!”東方澤冷哼一聲,“蘇沁不得意,你相府不是還有蘇漓嗎?原來夫人竟如此偏心。” 蘇夫人打了個哆嗦,眼淚又涌了出來。 東方澤掃了她一眼,似不經(jīng)意道:“你一個婦道人家,如何想出這等毒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