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回島
但相應的與只要學會就能融入身體「本能」的見聞色霸氣相比,這樣純粹將空間量化的感知能力,對大腦分析信息的壓力過于巨大,僅僅只能短暫開啟——魯斯卡伊那島上面對巨大狒狒圍攻時,僅僅全力開啟數(shù)分鐘,精神上的疲倦就已經(jīng)遠超rou體上的勞累。 當然,只是偷聽酒館里的人談話的話。僅僅是分析周圍「聲」的信息,這樣的程度對現(xiàn)在的蘭洛還是綽綽有余,沒有多少壓力的。 …… “三億三千萬貝利?!?/br> 在海上,受到剛剛飛過來的新聞鳥帶來的最新新聞,其中還包含著傳遞下的最新一期懸賞令。蘭洛拿著其中一張最高額度的懸賞令,其上照片清晰可見血痕中年風衣男,讓其皺起了眉頭。 數(shù)小時前才跟蘭洛擦肩而過,修羅海賊團的“血色修羅”格林。 雖然未曾在海上闖蕩過,但是蘭洛也清楚在偉大航路前半段遇到懸賞三億千萬的家伙是什么概念。 ——最新一名出現(xiàn)的七武海懸賞也不過8100萬貝利。 只是如此高的懸賞也不一定是這群人的實力強大,之前聽過的“滅國事件”可能也是世界政府花大價錢通緝他們的緣故。 畢竟懸賞令的高低不僅取決于海賊的實力,也有對世界秩序威脅程度的因素在里面。而犯下毀滅一個國家這等惡事的海賊團——新聞上不是用的“篡奪”,而是用的“屠殺”等觸目驚心字眼,可見這個海賊團的喪心病狂程度,被加以如此之高的懸賞完全在情理之中。 喝完手中并不能算是美味的酒精飲料,木桶的酒杯被重重摔在甲板上。 旁邊剛好經(jīng)過的航海士白了亂丟東西的少年一眼,緊張兮兮地跑到人影穿梭的下層船艙里不知道在弄什么東西。 上了赤巖島后,之前一直嚷嚷著要下船的班琪爾,似乎在島上溜達了一圈,便一改之前的態(tài)度,懇求著九蛇的戰(zhàn)士們留下她。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島上遍布的窮兇極惡之徒給嚇到了,航海士的以臨時船員的身份短暫加入九蛇。如果不是女性的話,還在之前的海難中證明自身才能與挽救大家,封閉的九蛇未必會接受一個外人。 而也在從赤巖島出發(fā)一小時后,船只似乎因為撞到礁石的緣故而臨時拋錨,于是停在四周空曠沒有任何遮擋物的海面上,進行著緊急的搶修。 連再次加入的航海士“班琪爾”也被叫了過去幫忙,也不知道船體到底出現(xiàn)什么嚴重狀況。 ——對于親自督造的九蛇號,說實話,能夠在之前那場暴雨下?lián)芜^去已經(jīng)出乎蘭洛的意外了,現(xiàn)在出現(xiàn)破損的狀況,實在是再正常不過。只是看著什么時間才能達到七水之都,將九蛇號重新整修一下。才能放心的在大海上航行吧。 心中想著有的沒的,仿佛交待后續(xù)的事項一般,不知不覺已經(jīng)來到甲板的邊緣。 由于這次出海后,并沒有航行太久的緣故。 赤巖島在視線中依稀還是黑色的小點。 “要跟漢庫克打聲招呼嗎?” 蘭洛思索道,想想還是算了。 本來就是不想將九蛇的人牽扯進來,才沒有在岸上的時候做自己像做的事。 于是,下一秒,蘭洛趁著四下無人,一躍到海面上空,用月步迅速朝著遠方的黑點靠近。 坐在房間中的漢庫克,猛然覺得心底有些東西失去了,朝窗戶外看向海鷗飛過的海面,只是面色緋紅地低身念到“不知道什么時候那個小鬼,才能長大,真是的……妾身最近都在想些什么,都怪那家伙最近身上的氣息越來越讓人感到離不開了……洛?!?/br> 墨黑的盤蛇戒指上,隨著攜帶時間的增長,逐漸從戒身上散發(fā)黑色的流狀粒子,籠罩著攜帶者,當然,旁人是看不到的,也包括攜帶者本身。 …… 花了半小時,回到赤巖島。停泊的那艘血色海賊船,現(xiàn)在離近了才看到,船首放置的某種邪神雕像。 用「全知」感受了一下船上的氣息,除了十幾個輕微的腳步和心臟的跳動聲,并沒有之前見過的那個血痕男人。 想到在同時獲得的報紙上看到的“血色修羅”的個人信息——南海出身,為人極度兇殘,在南海羅蘭國殺光王城所有平民和貴族后,來到偉大航路。懷疑是惡魔果實能力者。 僅僅是“懷疑”嗎? 蘭洛嗤笑道,看來官方對此人的了解還不是太多,當然也可能因為是新聞上最后的一條——由于與“血色修羅”交過手的家伙幾乎無一生還,所以無法得知更多準確的信息。 蘭洛轉(zhuǎn)身離開修羅海賊團的船只,船只甲板上的一名紅色襯衣的留守人員,似乎也像感受到什么一般加強了對周圍海面的巡視,卻因為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海軍的軍艦,而悻悻放棄。 「既然不在船上,那就到島上去找吧?!?/br> 蘭洛仿佛散步一般,悠哉地走著。 計算著晚上吃飯的時間,現(xiàn)在是下午三點,那么兩個小時解決掉那些家伙吧。 「無論是收為手下,抑或是驗證自身實力,都是再好不過的對手?!?/br> “‘血色修羅’,你可千萬不要讓我失望了哦。” 蘭洛的嘴角拉起一絲燦爛的弧線,從出海后,少年這般明媚的笑容似乎就多了起來。 與女兒島上安心的微笑不同,航行在瞬息萬變的大海上,逐漸接觸到的時代一角,以及力量增長帶來的與三年前不同的自信感,這一切都會在廣闊的世界舞臺上得以展現(xiàn)。 夜晚的赤巖小鎮(zhèn),比起白天更加喧鬧。 也許是這群生活在黑暗世界中的家伙對于夜生活有特別的青睞。 「黑暗之人必將永恒生活在陰影中」 口中念叨著這一句,直接一腳踢開了狹小的酒館圓木門。 猶如地下室的酒館內(nèi)部,黑暗的陰影隨著燭光搖擺,由于靠著窗邊的桌子已經(jīng)坐不下,于是許多坦胸漏背的粗魯漢子,就直接站在一旁“咕嚕”地大口喝著啤酒。 正對著的橡木吧臺,女酒保眼神錯愕的盯著動靜大到幾乎將門拆下來的少年。 一時之間,正在喝酒的顧客們,也停下舉杯狂歡的狀態(tài),齊齊注視著這名破門而入的白皙少年。 并不強壯的身軀,可能在被雄性荷爾蒙刺激得發(fā)臭的酒吧里顯得不值一提。只要腰間別著的兩把名刀,引起眾多胳膊比少年大腿還粗的成年人的覬覦。 ——之所以能夠一眼看出是名刀,實在是因為,刀柄制作得過于精美名貴—曾在瑪麗喬亞上讓人專門打造的配件,論價值自然讓這些海上討生活的兇徒產(chǎn)生貪欲。 蘭洛毫無所感周圍視線的惡意,目光平靜地掃視酒館一圈。既沒有畏懼,也沒有沒人盯上的反感,就好像那些緩慢抽刀,從內(nèi)襟中拔出手槍的不懷好意者,只是展示玩具的“乖寶寶”一樣。 但反而是這般毫無感情的從容,讓蘭洛觀察結束后,也沒有人真正上前敢于做什么。 能夠在偉大航路上活到現(xiàn)在,就算是亡命徒,也不會傻乎乎的就朝著不知底細的少年沖上去。 ——他們在等,等第一個人的動手。如果證實少年只是假裝鎮(zhèn)定,那么這些手中無不帶有一兩條人命的暴徒,就會一擁而上將其撕碎。 于是酒館的氣氛就在這樣針尖般寂靜的氣氛下詭異地維持了十幾秒。 直到少年開口問像站在吧臺后擦拭酒瓶的女酒保,遮住額頭的劉海,看出來對方內(nèi)心已經(jīng)緊張。 姿色一般,對于這里久在海上漂泊的男人卻是難得的女人。 內(nèi)心在一瞬間做出的評價,口中卻已經(jīng)不假思索地說出“你剛剛見過,一個臉色留著血色疤痕穿著風衣的男人嗎,還有他背后應該跟著相同打扮的一群男人,陰森森的。” 隨著少年手指盡量比劃著所描述人的樣貌,剛才鎮(zhèn)定自若的氣質(zhì)似乎也沒有給人不安的威脅感。 于是最靠近蘭洛的那名三米巨漢,嘴角獰笑著,喝完杯中剩下的最后一點啤酒。 “在街尾,那座大院子里?!?/br> 女酒保低頭急促不安地說道,盡心地回答似乎想讓少年盡快離開這處對弱小者而言可以稱得上“惡魔巢xue”的地方。 “哦,真是謝謝了。這個就當做踢壞門的賠禮吧?!?/br> 手中拋下一枚繡著不知名頭像的金幣,聽說是某個大家族發(fā)行的某種珍貴紀念硬幣,上午在島上閑逛時從某個黑市商人那買下的,應該值不少錢。沒辦法,從九蛇號過來時,身上的現(xiàn)金都留在船上了,全身只帶著這枚異常精致的硬幣。 少年答謝后轉(zhuǎn)身離去。 在存在秩序的世界中,少年的舉動可能會被視為有禮貌的貴族子弟。但是在恃強凌弱的地下世界,只不過被多加上一層軟弱的光環(huán)。 更何況,早已躁動不安的眾人,怎么可能會容忍少年就這么離去。 被蘭洛踹得破損不堪,只剩一角掛在墻上的圓木木門,從剛才開始便發(fā)出“咿咿呀呀”的刺耳聲。 很好掩蓋了匕首刺過來的聲音。 之前似乎表現(xiàn)出唯一的善意的女酒保,突然暴起,匕首寒芒刺向蘭洛的喉嚨。 “呼?!辈]有對女人突然的背刺有多大的驚訝。 實際上,在轉(zhuǎn)身離去的瞬間,蠢蠢欲動的亡命徒早已按捺不住,西洋劍,巨錘,斧頭,還有火槍走火聲,不知是想殺掉少年,還是這群人已經(jīng)先行火并起來。 ——兩柄光看外表便價值不菲的名刀,足夠在刀尖上討生活的他們?yōu)t灑數(shù)年的時間。 但是這次,僅僅為追求名利而出海,恃強凌弱的人渣們,這次選擇的對象……帶來的可能不會才是唾手可得的財富。 一瞬,后方五花八門的兵器,便在少年僅僅是揮劍帶動的狂暴氣流中連人一起飛了除去。 劍刃直接接觸的那名持鐵錘者,直接被反震力震得雙手萎縮,胸膛塌陷,竟是直接死了。 劍風掀掉只有一層的屋頂,剩下剛剛舉起兵器想要沖過來的亡命之徒們,全都靜止一般停滯住瘋狂的躁動。 頭頂?shù)囊箍?,和腳下幾乎被鏟低一厘米的石灰地板。 無不說明著這個少年絕對不是他們這些在大海上只能算上「小角色」的家伙能夠招惹得起的。 “真是麻煩呢,本來不想提前動手的。既然這是你們這些人渣想要去死,那我成全你們,就當是大戰(zhàn)前的熱身好了?!?/br> 蘭洛聳聳肩,晨星劍再次舉高。 半分鐘后,倒塌的酒館只剩下一地殘骸——無論是建筑的,還是人類的。 感覺執(zhí)行了正義的蘭洛,看著附近街道上四散而逃的平民,不對,這里的平民本身也是犯罪者才對,瘋狂叫喊著四處往岸邊撤去。讓蘭洛不由得想到了前世看過的電視里,城市中突然出現(xiàn)怪獸時的場景。 “簡直就跟怪物一樣?!甭牭竭@樣的評語,蘭洛依舊按照既定目標朝街尾的宅邸走去。 從進入酒館到出來不過5分鐘,發(fā)生那么大的動靜,對方應該不會無動于衷。 果然,離著還有數(shù)十米的距離,血痕的男子就帶著同樣陰森裝扮的手下從頗為偏僻的宅邸走了出來。 “真會挑地方啊,修羅格林,為了找到你,我可花費了不少功夫?!?/br> 雖然只是稍微活動了下筋骨,但蘭洛還是如此說道。似乎在為沒有一開始找到對方而感到不滿。 “你,是海軍?” 嘶啞難聽的中年男聲從對面的街道傳來。周圍的平民似乎也感知這里即將發(fā)生大戰(zhàn),看了看對峙的雙方,便急匆匆從道路的兩側,神色匆匆的逃走。 逆著人流,蘭洛綻放從未有過的燦爛笑容回道。 “不是。我是要取下你人頭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