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103:天太黑,我一個人走(3)
“你,你有很多錢嘛?”白央干咽著唾沫,心想聶岑待她的用心,她真是無以為報,她是走了什么狗屎運,才會誤打誤撞的愛上聶岑,追到他這樣一個優(yōu)秀的渾身發(fā)光的男朋友! 聶岑氣定神閑的揶揄她,“我也不知道我有多少錢,反正娶你綽綽有余?!?/br> “嗯哼,我可值千萬的?!卑籽胄馗煌Γ室飧苌?。 聶岑面不改色,勾唇輕笑道,“我外婆現(xiàn)居的復式樓,可以娶兩個你?!?/br> 白央嘴巴張的無比大,好半天合不攏…… 聶岑抬腕看了下表,不再跟她玩鬧,“好了,時間不早了,吃飽的話,就該安檢了?!?/br> “噢。”白央精神一下子萎靡不振,她嘟噥著小聲說,“我好舍不得你啊,真想有分身術(shù),一個回家,一個陪你?!?/br> 聶岑莞爾,“學姐,你這么黏人,你弟弟知道嗎?” “當然不知道!”白央秀眉一挑,神氣的說,“我在白濮眼里的形象,就是超級女英雄!從小到大,誰敢欺負我弟弟,我保準兒打得他翻倍歸還!” 聶岑撫額,狀似嚴肅的嘆氣,“看來,我的后半生不好過啊,隨時可能被家暴。” “安啦,我這么愛你,怎么舍得呢?”白央扮個鬼臉,端起桌上的芙蓉湯一口喝完,起身道,“走吧?!?/br> 聶岑抽了一張紙巾,繞過桌子走到白央面前,比她高出一顆頭的他,脊背微彎,細心溫柔的為她擦拭嘴角的湯漬,白央內(nèi)心感動的嘩啦啦的,她一踮腳,送了一個香吻給他,以及一個大大的笑臉,“謝謝,親愛的!” 聶岑低笑,他鮮少用語言來表達對她的情,所以,他沒有回應,只是牽起她的手,給她安定的力量,帶著她離開。 排隊安檢,聶岑陪著白央慢慢前移,越是別離在即,竟越是不知該說什么好,白央其它事情上具有獨當一面的堅強,但在感情方面,卻免俗不了是個小女人,真是特別的黏聶岑。 “學弟……” “乖,等外婆病情穩(wěn)定一點,我就去看你?!?/br> “噢,好吧?!?/br> “記著你的保證,每天一個電話,也可以拍你的短視頻發(fā)給我看?!?/br> 白央點頭如搗蒜,“嗯嗯,記下了?!?/br> 眼看就要輪到白央了,聶岑喉結(jié)滾動了下,忽然俯身抱住白央,低低的說,“我會想你的,現(xiàn)在……已經(jīng)開始想了?!?/br> 白央陡地酸了鼻頭,“我也是?!?/br> “再見。” “再見!” 送君千里,終須一別。 聶岑最后一個吻落下,白央轉(zhuǎn)身,一步一回頭,沒入洶涌的人潮,直至消失不見…… 聶岑怔在原地,心,忽然像被掏空了似的…… 沒有人知道,命運就像一條湍急的河流,半路分出無數(shù)的岔道,而他們渾然不覺,竟已站在東西兩端,背向而行。不期而至的生離,一句再見,原本以為只是短暫的插曲,誰曾想,竟成今生訣別的悲歌。 褲袋里的手機,突然震動不停,聶岑飄忽的思緒被拽回,他查看來電,然后不假猶豫的接通。 “聶先生,老太太病情極速惡化,心跳出現(xiàn)驟停,正在搶救,請聶先生速來醫(yī)院!” 一通護士來電,令聶岑臉色大變,他心慌意亂,拔足狂奔出機場大廳…… 聶岑終是沒有來得及見到外婆最后一面,當他趕回醫(yī)院,沖進急救室的時候,外婆已經(jīng)停止了呼吸。 保姆阿姨趴在床邊,悲慟萬分,她照顧了這個老人三年,直到這最后一刻,親眼看著老人離世,她心傷的無法自己。 “抱歉,我們已經(jīng)盡力了。病人在24小時之內(nèi)的病理監(jiān)測報告以及院方的急救報告,正在整理,聶先生稍后可以過目?!贬t(yī)生冷靜的說道,“請節(jié)哀。” 聶岑什么也聽不見,他蒼白的臉,血色全無,二十年的精神世界,一夕坍塌,他承受的打擊,超出了預期想像,原以為自己會坦然面對,可是當這一刻真正來臨的時候,他發(fā)現(xiàn),他崩潰的像個孩子,感覺身心都被掏空了…… 他跪在冰冷的地板上,俯身抱住外婆,熱液從眸中洶涌而出,“外婆,對不起,我來晚了……” …… 中午十二點,飛機落地延安。 長達近四個小時的航程,白央一身疲憊,排隊走下舷梯,她打開手機,打算向聶岑報備,結(jié)果,他手機處于占線狀態(tài),她只好暫時作罷。 白央拎著行禮箱,輾轉(zhuǎn)兩趟公交車回家。 家人剛剛吃過午飯,白母洗碗,白濮在看書,瞧見白央歸來,白濮連忙上前接過行禮箱,欣喜的打招呼,“姐!” 白母高興又意外,“央央,你怎么回來了?提前都沒打電話??!” “哎喲,累死我了!”白央抹一把額頭的汗珠,有氣無力的說道,“媽,給我一杯水?!?/br> 白母馬上去倒水,白濮眼睛直往白央身后瞧,興奮的問,“姐夫呢?沒跟你一起回來嗎?” “咳咳。”白央被嗆到,一巴掌拍回白濮的腦袋,“哪兒來的姐夫?分手了!” 白濮一個趔趄,倉促抓住一旁的柜子,這才穩(wěn)下了步子,他大驚失色,“姐,你腦抽了嗎?” “嗯?”白央眼一橫,兇神惡煞,“你吃豹子膽了?敢罵我腦抽?” 白濮情急道,“不是姐,你真跟聶哥分手了?你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像聶哥這么優(yōu)秀的閃閃發(fā)光的人,你不可能再找到第二個的,你……” “嘁,閉嘴!” 白央無語的白他一眼,走到沙發(fā)前四仰八叉的躺下,她慢條斯理的說,“逗你玩兒呢,我怎么可能分手啊,我這輩子最好的運氣就是遇到聶岑,最好的福氣是追到了他做我的男朋友!我真是做夢都能開心的笑醒呢!” “哎喲,姐你嚇死我了?!卑族闪丝跉猓杏X心跳都差點兒失衡了。 白母端著水杯過來,好奇的問,“怎么了這是?” “沒事兒。”白央隨口一應,忽然想起什么,她爬坐起來看著母親,笑咪咪的道,“媽,你將來嫁女兒,想要多少彩禮啊?” 聞言,白濮忍俊不禁的取笑她,“姐,你知不知羞?這就考慮嫁人的事了?” “呵呵,要是我知羞的話,你覺得聶岑可能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么?他啊,完全是被我折磨的不堪忍受了,尋思著既然甩不掉,不如勉強接受,所以嘍……”說到這兒,白央雙手一攤,表情特無賴。 “哈哈哈……” 白濮簡直笑死了,“姐,麻煩你把節(jié)cao撿起來好么?我突然很同情聶哥啊!” “少胡說八道,我們央央多好的姑娘,哪家的小子都配得上!”白母立刻護短,不高興的數(shù)落白濮。 白央一邊笑一邊拍大腿,“媽,不管配不配,反正啊,你女兒這輩子只嫁聶岑,哪怕他不給你彩禮錢,我也要嫁!” “看看,我姐還沒嫁呢,就已經(jīng)成了潑出去的水了!”白濮狠狠的翻了個白眼兒,真是哭笑不得。 白母也失笑的不行,把水杯端給白央,滿目慈愛寵溺,“先喝點兒水,潤潤嗓子,午飯沒吃吧?想吃什么,媽給你做。” 白央接過水杯,瞇著眼笑得賊兮兮的,“媽,我不餓,我就是要跟你說,這彩禮錢啊,聶岑已經(jīng)提前支付了,我們在一起的這一年里,他給了我好多好多錢,我都記不清累積多少了。嗯,今早上飛機前,他又給我三萬塊,簡直就是霸道總裁的范兒,根本拒絕不了!” 聞言,白母和白濮驚得瞠目結(jié)舌,“三,三萬?” 白央低頭喝了口水,正要喝第二口,忽然惡心感從胃里涌上,她忍不住嘴巴一張,嘔吐不停! 白濮嚇一大跳,“姐,你怎么啦?” “央央,是不是吃壞東西了?”白母急忙拍打白央的背心,焦急的詢問。 白央說不出話來,臉色蒼白的一剎那仿佛失了血色似的,她感覺鼻孔里熱熱的,有什么液體流了出來…… “鼻血!我姐流鼻血了,我去打冷水!” 白濮驚慌的推開門跑了出去,白母望著白央的瞳孔,一分分的放大,她顫抖著嘴唇,不敢置信的問,“央央,你,你除了流鼻血,還有,有哪里不舒服?” 正在這時,白央的手機響鈴了,她以為是聶岑,急忙擺擺手,從茶幾上的紙巾盒里抽出一張紙巾按住鼻孔,然后拿出手機,仰頭接聽,努力讓語調(diào)輕松的說,“聶岑,我到家了,我呆會兒就去醫(yī)院啊,你別著急了,我一點事兒都沒有,活蹦亂跳的……” “您好,請問您是白央女士嗎?我這里是上海醫(yī)院,五月下旬,您曾經(jīng)到我院就診,進行了采血化驗,我很抱歉的向您轉(zhuǎn)達一件事情,當時檢驗科的實習醫(yī)師工作疏忽弄錯了血樣,您得到的檢驗報告是另一位女士的,而您真實的血樣化驗單結(jié)果……白細胞異常增高,且增加的白細胞并非正常細胞,不排除為惡性腫瘤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