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似的一直在回放剛才馮照緯堵她的畫面，還有馮照緯說的那些話，也像復讀機一樣一遍一遍地回響著。

    何苗沒有談過戀愛，母胎單身二十多年，但沒吃過豬rou，還見過豬跑呢，回味來回味去，她總是覺得馮照緯和她，有那么點兒曖昧的苗頭。可理智又告訴她，這種可能xing挺低的，畢竟她很普通，放在人堆里就是鄰家小姑娘，沒什么起眼的。一直以來，她就是這么給自己定位的。而馮照緯呢，不管哪方面都很出色，出色的男人會看上一個普通的女人，要不就是男人瞎了，要不就是女人傻了。

    傻到以為男人看上她了。

    何苗不傻，但這事兒呢，又不是完全沒可能。于是，她就懷著復雜又矛盾的心情，睜眼到天亮。

    其實也不是真的一夜沒睡，就是睡得不太好，天快蒙蒙亮了才睡過去，沒睡多久又醒了過來。

    馮照緯已經(jīng)精神抖擻地在準備工作要用的資料，今天的行程安排得很緊湊，上午要跑兩個地方，下午跑三個，連吃口飯休息一下，都要掐好時間。

    何苗看他自顧自地把資料和筆記本電腦都裝包收好，又開始打領帶套西裝，好像完全沒有注意到她。

    “馮總?！焙蚊绱蛄寺曊泻?。

    馮照緯看也沒看她，正系著領帶呢，于是稍稍把下巴抬了一點起來，好方便自己打結。他系領帶的速度很快，一看就知道是經(jīng)驗使然。

    系好領帶，又套上西裝。這種天氣，說實在的，穿西裝很熱，但沒辦法，今天的場合都比較正式，不過幸好來去有車，也不至于熱到zhà。

    “馮總，您有吩咐嗎？”見他沒有反應，何苗又問了一遍。注意著他的神情，很正常也很自然，好像完全忘記了昨晚的事。

    “你把我的筆記本帶上。”

    “……好的?！?/br>
    要帶的東西很多，何苗就提了一臺筆記本，馮照緯自己拿著那幾袋資料，然后出門開車。

    早飯在十分鐘前已經(jīng)非常簡單地吃過了，吐司面包和牛nǎi。吐司面包是提前準備的，就擺在冰箱里，牛nǎi是馮照緯熱的，他們兩個一人一杯。

    到了車旁，馮照緯忽然問何苗：“會開車嗎？”

    何苗點點頭：“但是不太熟練?！?/br>
    “沒關系，你來開車?！边@么說著，馮照緯就把鑰匙給了何苗，自己繞到副駕駛坐了進去。

    去哪兒都有導航，其實開車也很容易。而且他們出門及時，路上也還算暢通，所以何苗開車慢也沒有多大的影響，只是——

    馮照緯瀏覽著手里的資料，偶爾抬一抬頭，看到旁邊不斷有車超過他們，這種速度……馮照緯其實不太習慣。

    導航提示已到達目的地，何苗把車停好，然后跟著馮照緯一起去坐電梯。

    上午有一個會議，在這棟樓的某個小會議室里舉行。會議規(guī)模并不大，就是兩三家小企業(yè)的老板聚個頭，其中某個企業(yè)是馮照緯的目標客戶，他想借此拿下的。

    何苗進了會議室就坐在靠墻的凳子上，聽著那群老板圍著會議桌你一句我一句地發(fā)言。她的右前方就是馮照緯，大部分時候他都是安靜的，時而在會議本上寫下什么，偶爾發(fā)一兩句言，都是點到為止。

    何苗是第一次看到馮照緯正式工作的樣子，很嚴肅很正經(jīng)也很有氣魄。他在這一圈人里是最年輕的，但氣度上完全不輸在場任何人，而這些比他年長的人也沒有看輕他的意思，看他的眼神反而很欣賞。

    以何苗的專業(yè)水準和資歷，其實她并不是很能理解這場會議的核心內容，也挖掘不出它背后的深刻含義，但當下，她確實明顯感覺到了強勢的壓迫力，只知道自己得集中注意力，才能完整地把會議內容都寫下來，盡量跟上這群人的腳步。

    兩個小時過后，會議總算結束了。會議桌上的人一改之前不茍言笑的模樣，居然也開始互相打了幾句趣。

    何苗也松了口氣，聽到他們的玩笑話也跟著笑了笑，小小地伸了下懶腰。

    然而，這懶腰也沒伸得多舒服，很快馮照緯就帶著何苗出去，準備驅車趕到下一個地方。

    這會兒是個政府辦公大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