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頁
書迷正在閱讀:硬核真千金[穿書]、位面商人養(yǎng)包子、冒牌大昏君、全星際都認(rèn)為我該找個Alpha、我和絕美總裁老婆、暴力機械師、私寵100婚:閃婚總裁超霸道、詭案重重、超凡玩家、你是星河,也是燈火
她低著頭,一副很糾結(jié)的樣子,勾著纖細(xì)的手指,“就是哥哥戶口遷回來的話,那我的戶口,要不要遷回江家……” 程溆臉上的笑意斂去,望著程郁理,語氣嚴(yán)肅:“你是我們程家的女孩,和江家沒有半點關(guān)系,為什么要遷戶口?” 童靜也接口:“是啊,理理,你怎么會這么想,爸爸mama這么愛你,怎么舍得讓你回到江家,去過那種生活?!?/br> “我知道?!彼銎鹆四槪瑦瀽為_口,“可是,其實哥哥本該叫程若望,而我應(yīng)該叫江郁理,對嗎?我知道爸爸mama疼愛我,可是程家其他人呢,比如,爺爺,我知道,他一直都不喜歡我……” 說到這里,她忽然住了嘴。 程老爺子程啟,是程氏集團實際的掌權(quán)人,識人眼光毒辣,看出“程郁理”心術(shù)不正,又覺得她壞的太蠢,所以一直不喜歡她。 對不起,雖然這話婊里婊氣的,她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但是搬出程老爺子來是她能想到最好的辦法了。 也是原著設(shè)定的緣故,這個時候,程家還沒完全分家,程家還是以程老爺子為大家長,遷戶口肯定要經(jīng)過程老爺子那邊。 這事不提還好,如果程溆夫婦突然提出要給江若望改回程姓,老爺子說不定會借此要求把程郁理從戶口上除名。 果然,聽到她的話,夫婦兩人都嘆了一口氣,童靜摸了摸她的頭發(fā),“不會的,這事是爸爸mama忽略了你的處境,沒有考慮清楚,本來,我們只是擔(dān)心其他人會議論你的身世?!?/br> 程郁理耷拉著腦袋,靜靜聽著,知道自己任務(wù)完成得八九不離十了,就沒再說什么。 程溆也來安慰她:“理理,別擔(dān)心,我們會處理好的,好了,你回去睡吧?!?/br> “好,謝謝爸爸mama?!?/br> 做完戲,程郁理第一次真正覺得良心不安了,拋開一切來談,就算這是個虛擬的世界,可程父程母是真的很喜歡她。 那是她在現(xiàn)世中從來沒有得到過的情感。 她竟然有種隱秘的奢望,如果自己真的是他們的親生女兒,那該有多好。 她垂著頭,拖著沉重的步伐出了小書房。 她在腦海中問道:“系統(tǒng),程父程母在原著中的結(jié)局怎么樣?江若望有沒有傷害他們?” 似乎察覺她不開心,系統(tǒng)的聲音難得有了幾分溫情:【宿主不必?fù)?dān)心,程父程母只是手中的權(quán)利被江若望奪去了。 其實這對他們來說,未必不是好事,兩個人正好可以清閑下來。 而且,本文是言情小說,不是犯罪小說,就算是偏執(zhí)陰暗的反派,也不會喪心病狂到自己親生父母都陷害。】 程郁理總算放下心來,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 夢醒后,那種嘔吐感一直在江若望胃部翻騰。 他起身,郁郁地打開房門,那個詭譎的夢境讓他喉嚨干澀,便想著下樓去找水喝,誰知,卻正好撞見程郁理從樓上下來。 程郁理看到他,先是嚇了一跳,剛挑撥離間,就撞見正主,那種刺激感不亞于在背后講人壞話,正好被當(dāng)事人聽見。 心虛了一瞬,她難得真心實意,溫聲叫了句,“哥哥。” 和夢境里那個甜絲絲的聲音一下子就重合,他仿佛再次墜入詭譎的色彩漩渦中。 他看見她的手扶在紅木樓梯上,白生生的,像攀爬的藤蔓。 江若望瞬間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身子控制不住地顫抖起來,他死死攥緊了手,目不斜視,徑自朝著樓下而去。 一個朝樓下走去,一個朝著二樓的房間而去,像半空中交匯的流星,就要錯身。 可就在兩個人要擦身而過時,江若望忽然回頭。 明亮的燈光落在少年清冷的眉眼,映照出一份冰雪般的剔透之意,他抬起了新雪般的臉,黑黢黢的眼中,是毫不掩飾的厭惡與敵意。 程郁理心口一顫,頓時莫名其妙,忍不住問系統(tǒng):“系統(tǒng),江若望又犯什么???” 系統(tǒng)回答得毫無底氣:【我也不知道。】 程郁理這個人性格向來是別人討厭她,她就更會討厭對方,毫不示弱的,她居高臨下地瞥著他,烏黑的瞳仁中滿是不服輸?shù)睦涞?/br> 好像寫著,我也很討厭你。 只是一眼,她進(jìn)了房間,將門緊緊關(guān)上。 江若望聽著背后的聲響,手終于松了開來,他打開冰箱,一口氣灌了好幾杯冷水,總算把胃里那種黏糊糊的嘔吐感壓下去。 坐在桌前,他握著冰冷的杯子,久久不動,燈光照在他身上,清冷寂靜,蒼白的肌膚像是結(jié)了一層霜。 他想,他討厭程郁理。 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個場景,江若望印象很深刻,那還是他八歲的時候發(fā)生的事。 他在江家的時候,曾經(jīng)有一個堂妹,他不記得她的名字了,只記得她長得臟兮兮的,衣服也臟兮兮的,還流著鼻涕,喜歡抱著洋娃娃跟在他身后。 像一條黏糊糊的鼻涕蟲,怎么都甩不掉。 江若望討厭她,于是,有一次,他就當(dāng)著她的面,把她手里的洋娃娃腦袋擰了下來,四肢給掰斷了。 她嚇得跌在地上,哇哇大哭,鼻涕眼淚糊了一臉,越發(fā)臟兮兮的。 而他只是站在原地,烏黑的眼睛靜靜看著她,一言不發(fā)。 從那以后,堂妹再也不跟在他身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