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頁
鐘母揚聲道:”做!必須做!但即便那孩子是鐘赫的孩子,你和顧泉,也絕對不清白!” 袁野冷聲道:”你們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罷,總之顧泉沒有做對不起鐘赫的事,從今天起,這個病房,你們進不來,顧泉由我看護,我會給二老安排酒店,好吃好喝的招待著,料理鐘赫的后事。” 鐘父此時冷哼了一聲,飽經(jīng)滄桑的臉上俱是褶皺,一雙眼觀察著袁野,瞧他不容分說的氣勢,倒不像看著那么年輕毛躁,問道:”就算顧泉沒有對不起鐘赫,那你,你和顧泉,也不簡單是朋友關(guān)系吧?” 袁野頓了頓,嚴肅認真的說道:”是我單方面喜歡顧泉,你們可以罵我,可以打我,但是不要傷害她?!?/br> 他說完,轉(zhuǎn)身就進了病房,顧泉還呆呆的坐在床上,袁野走上前,看到她渾身散發(fā)著飯菜的油膩味,眼神空洞,不怒也不笑,心頭皺縮,心痛的快要窒息了。他微微彎著身,說道:”顧泉,我?guī)闳ハ词珠g洗個澡,換身衣服,好不好?” 顧泉恍若未聞,直到袁野用手掌不嫌棄的摸著她被油漬布滿了的臉龐,喉中發(fā)出一聲壓抑著的低吟,顧泉才看向他,她沒見過這樣陰郁難過的袁野,伸出手握住他溫?zé)釒е窭O的手,平靜的應(yīng)道:”好?!?/br> 袁野的手臂不能沾水。只能叫了護士來幫忙,他就站在門外等著,擔(dān)心顧泉洗澡會不甚滑倒,如今顧泉的狀態(tài)不好,腹中的孩子是她精神的支撐,不能出事。 在外面等著的時候,手機發(fā)來消息,是kyle發(fā)來的。 袁野在北城,沒有什么暗網(wǎng)去讓人查事情,但是這年頭花錢就可以,于是花了重金讓kyle查尋大金綁架顧泉之前的行動軌跡。 線索在大金女友那兒,警/察也問過話,但大金女友只說自己并不曉得,她回老家把女兒的骨灰埋了,也不曉得大金以前有那些黑歷史,策劃綁架的事情一概不知,只是哭著說無辜。 但kyle跟著大金女友到家,又用錢誘惑,又用刀子威脅的,大金女友總算吐出一件她曉得的。 ”我和他從醫(yī)院辦完手續(xù)的時候,他好像去見了一個人,我也不知道是誰,反正在醫(yī)院停車場,他讓我打車先回家,沒讓我跟著……但他回來的時候,我聞到他身上有香水味,見的應(yīng)該是個女人,他還拿了個u盤和一沓紙,我晚上偷偷看了,上面是一些照片,就是那個女的,就我男人綁架的那個女的,叫顧泉的……現(xiàn)在都沒有了。他把u盤扔到哪兒了我不知道,但那些照片和文件,都被他燒了……” kyle說道:”我找人去調(diào)了醫(yī)院停車場的監(jiān)控,看到大金的確是去見誰了,不過是死角,只看到他去了停車場,不知道上的哪輛車?!?/br> 袁野道:”總不能那輛車一直停在停車場不開出來,那個時間段出入的車輛車牌號一輛輛查,也得給我查出來到底是誰唆使的?!?/br> kyle有些猶豫道:”那個……倒是沒什么異常的,只有一輛車,不用查我也認得出來,是傅氏北城這邊總裁傅秋的車?!?/br> 袁野捏著手機的手指泛白,仰頭深吸了一口氣,果然……除了傅秋,也沒人有這個動機了。 袁野道:”好,我知道了,報酬我過兩天打給你?!?/br> kyle道:”謝謝袁哥,在北城有什么事,還來找我哈?!?/br> …… 顧泉清洗干凈以后,就躺在病床上閉著眼休息,袁野又訂了點吃的,餐送來以后,他輕聲對顧泉道:”顧泉,起來吃點東西?!?/br> 顧泉”嗯”了一聲,她睡不著,一閉眼都是鐘赫,她還是沒有胃口,但是吃飯是為了保住肚子里的孩子,她要為了鐘赫把這個孩子生下來。 飯菜還有雞湯的份量都很多,顧泉說道:”你也沒吃吧,一起吃吧。” 她用碟子自己夾了點菜,然后把剩下的都推給袁野。 袁野淡淡的笑道:”你先吃,你能吃多少吃多少,吃不掉的我再解決?!?/br> 他將那盅雞湯給她推在面前,說道:”這個湯喝點,雞rou我和店主說了,都給你挑的不帶骨頭的,量不多的,都吃了?!?/br> 但他剛推過來,顧泉一聞到雞湯那股子葷味,就犯惡心,捂著口鼻,她胃里也沒東西,吐也吐不出來,但卻把袁野給嚇到了。 ”怎么了?”袁野問出這句話,才想起來,顧泉還在孕早期,孕吐反應(yīng)是正常的。 顧泉伸手指著雞湯,捂著嘴,說出的話含糊不清,但袁野卻是明白她的意思,迅速的將雞湯蓋上端到一邊。 顧泉順著胸口,壓抑著惡心,好在菜里有青菜和香菇,都是清淡口的??梢猿渣c。 他折返回來,眉頭緊皺,一雙眼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顧泉,很是緊張不安的樣子。 顧泉吃了幾口飯,把青菜都強迫著吃完了,還剩下很多,她推給袁野道:”我吃飽了?!?/br> 袁野將餐桌收掉,給她倒了杯水,坐在旁邊繼續(xù)盯著她。 顧泉被他這樣盯得很不自在,說道:”你去吃飯啊,在這看我做什么?” 袁野道:”不看著你。我就總覺得你哪里不舒服?!?/br> 顧泉垂眸看著他的手臂,輕嘆了口氣,說道:”我沒事的,你別這么緊張?!?/br> 她伸手觸摸著袁野纏上繃帶的手臂,問道:”還疼嗎?” 她哭也哭累了,該告訴鐘父鐘母的也說了,現(xiàn)在才顧得上去注意到一直陪在身邊的袁野,她都忘記了,一個人支撐著兩個成年男人的重量,該有多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