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還真是找死!
紀龍騰前腳剛走,數(shù)個呼吸之后,小巷中再次出現(xiàn)了一道人影,那是一個獨臂人,獨臂人看著地上的一灘血漬,沉默了許久,最終也轉(zhuǎn)身離去。 云來客棧不遠處的一座酒樓中,一個中年男子坐在靠近街道的地方,眸子死死的注視著云來客棧所在。 男子不是別人,正是包正德,昨夜見到紀龍騰滅了唐家之人后,他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然而,他依舊咽不下心中的那口氣,特意準備了一些東西,今天下午便來到這里守株待兔,等著紀龍騰離開云來客棧。 然而,等待了半響,他也未見到紀龍騰離開,心中有些不耐。 “難道那小子真的一直呆在云來客棧不成?”包正德心中怒罵,臉色陰沉無比,右手不斷在身上摩挲著什么。 “真他媽怪事,怎么昨天到今天,身上都這么癢呢,昨晚還做了一個噩夢,難道真的是報應(yīng)?”包正德柑橘渾身發(fā)癢,而且越撓越癢,好幾處地方已經(jīng)血rou模糊。 “老子就不信你真的不離開云來客棧了。”包正德咬咬牙,眼中閃過一絲冰冷“既然你不離開,那老子今晚就去找你,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你活過今晚?!?/br> 端起茶杯,猛地慣了一口茶,包正德消失在夜色中。 也就在包正德離開不久之后,一道身影從空中掠過,如果不仔細看,根本不可能發(fā)現(xiàn),那身影一頭栽入了云來客棧之中。 “嘎吱!” 紀龍騰的小院的房門推開,一道利芒從虛空激射而至,那道黑影連忙叫道“紀金,是我!” 來人正是紀龍騰,在他背上,還扛著一道鮮血淋漓的身體,除了瘋狼還能有誰? “紀金,替我護法!”紀龍騰簡單交代了紀金一句,便把瘋狼放在床上。 用力撕開他的衣服,頓時露出數(shù)道猙獰的劍痕,其中一劍,從左肩斜劈而下,觸目驚心。 然而,這并不是最恐怖的,最恐怖的傷痕是在距離瘋狼心臟部位,完全對穿了胸膛。 “只差不到一公分,就直接撕裂了心臟,這一劍還真是兇險。”紀龍騰深吸口氣,探手在瘋狼身上點了幾下,封住了他的主要xue位。 這種手法,也只有紀龍騰自己知道,斗戰(zhàn)大陸脾臟區(qū)域的人雖然也崇尚武力,但是對xue位和身體構(gòu)造的研究,卻是極為落后的。 紀龍騰取出一根根金針,用魂力消毒之后,就開始忙碌起來,他首先要做的,就是要激活瘋狼的生機。 否則做再多,也沒有任何意義。 所幸的是,紀龍騰手中的靈藥不少,隨意尋找了好幾種補充血氣的靈藥,用魂力煉化送入瘋狼的口中。 如果把這些靈藥煉制成丹藥,那當然是最好的了,只是現(xiàn)在時間上來不及了。 在吞噬兩株皇級龍血芝之后,瘋狼的生機終于穩(wěn)定了下來,紀龍騰也終于松了一口氣,至少到現(xiàn)在為止,瘋狼想死都難了。 只是,還有一個問題又難住了他,那就是修補瘋狼的丹田和經(jīng)脈。 如果借助冥神戰(zhàn)魂的力量,紀龍騰能夠輕易的讓其恢復(fù),但是紀龍騰不敢這么做。 瘋狼的實力擺在那,如果讓他恢復(fù)完全,瘋狼是絕對不會放過他的,這不是恩將仇報,而是一種來自內(nèi)心的本能。 因為一旦有人知道他瘋狼還活著,生死斗場的人是不可能繞過他的。 “先替他穩(wěn)固傷勢再說,至于經(jīng)脈和丹田,慢慢再來,至少我也得有自保之力才行。”紀龍騰暗想道。 不是他同情心泛濫,去救一個可以威脅自己生命的陌生人。 而是紀龍騰心中有了惜才之心,這是男人之間的一種惺惺相惜,紀龍騰不想瘋狼死在大街上,就是這么簡單。 這個過程很漫長,很快就到了深夜,紀龍騰額頭滲出了顆顆晶瑩剔透的汗珠,臉色用些泛白,他的心神和魂力損耗極大。 “還真是找死!”紀龍騰突然臉色一狠,給了紀金一個眼神,紀金輕吼一聲,幽冷的眸子死死的盯著門口。 數(shù)息之后,一根竹筒從門縫伸了進來,一股淡淡的煙霧從竹筒中彌漫而出。 紀金一聲輕吼,爪子用力一拍,那竹筒頓時呼嘯而出,外面?zhèn)鱽硪宦晳K叫聲。 說時遲,那時快,紀金瞬間打開房門,如同一道閃電般飛出。 院子中,一道身影從地面豁然站起身來,那根竹筒捅破了他的臉龐,口中噴出幾口鮮血,面露兇狠的看著紀金。 除了包正德,還能有誰能夠做出此等陰險之時? “扁毛畜生,你找死!”包正德見到紀金出現(xiàn)在他身前,頓時勃然大怒,說話之際,口中鮮血飛射。 原本他以為是紀龍騰在偷襲他,沒想到是一頭小獅子,包正德哪里咽的下這口氣,身形一閃,隨意的一掌朝著紀金劈頭蓋來。 紀金眼中露出一絲玩味之色,真以為老虎不發(fā)威,把我當病貓嗎? 呼!紀金身影一閃,直接躲過了包正德的攻擊,鋒利的爪子如絕世狂刀,從包正德的肩膀力劈而下! 噗的一聲,包正德的手臂被利爪斬下,而后被紀金的利爪撕成粉碎,緊接著,一道凄厲的慘叫聲傳遍整座云來客棧。 一些戰(zhàn)士被驚醒,紛紛朝著紀龍騰所在的院落跑來。 包正德驚駭?shù)目粗o金,他從未想過,這小獅子竟然強大如斯,這實力,絕對是皇級最巔峰啊。 吼!紀龍騰怒吼一聲,高高躍起,霸道的爪子直接把包正德按在地上動彈不得,紀金的利爪再次掃過,斬斷了包正德的另一只手臂,痛的他撕心裂肺。 “怎么回事?”一道怒喝聲響起,小院中,突然多出了一道身影,正是伊云及時趕到。 當他看著紀金利爪下面目全非的包正德時,嘴角一抽,心中暗罵不已,你他媽這不是找死嗎?惹誰不好,去惹這頭皇級最巔峰的獅子。 “伊三爺,這云來客棧怎么這么不安全啊?!睉醒笱蟮穆曇魪姆课葜袀鱽?。 伊云心中一凝,如果是平時,他早就發(fā)怒了,這不是故意難為他嗎,如果讓別人知道,云來客棧不安全,以后誰還敢住在這里? 不過聽到紀龍騰的聲音,他知道,這是紀龍騰故意撇開他的關(guān)系,以后遇到唐堯,也不會讓伊云難做。 伊云苦澀一笑,看著地面上的包正德厲聲道“紀兄弟,你放心,此事我會給你一個交代?!?/br> 伊云話音剛落,一股強大的氣勢直沖包正德而去,神色冰冷無比。 你包正德跟誰作對不好,為何偏偏要惹上紀龍騰呢,這小獅子看上去雖然普通,可是連我伊云都要忌憚啊,又豈是你能覬覦的? 更何況,向榮那里還等著紀龍騰救命呢,如果殺了紀龍騰,你包正德也必然會死在向榮手中。 “伊三爺,饒命,饒命!”包正德一臉驚恐,不斷用雙手支撐地面倒退,可惜沒了雙臂支撐,根本爬不快。 “饒你,誰饒我云來客棧?要怪,就怪你把我的話當成耳邊風!”伊云冷漠一笑,一道劍指迸射而出,瞬間洞穿了包正德的咽喉。 平時看在包正德是皇級頂階斗丹師的份上,伊云還給他面子。 然而,包正德一輩子都已經(jīng)到頭了,又豈是能與一個天才少年相比? 光用腳趾頭想想,伊云就知道此事應(yīng)該怎么辦。 “多謝伊三爺主持公道,住在云來客棧,我放心。”紀龍騰的聲音再次響起,并不是紀龍騰不愿意拋頭露面,實在是他此刻面色太過慘白。 伊云心中一抽,這紀龍騰,年輕輕輕,心思可不簡單,這一來一往,那些客人絕對高看了他伊云幾分。 以后誰敢在云來客棧亂來,只有死路一條! “伊三爺威武?!眹^的一些戰(zhàn)士不禁拍起了馬屁,心中也佩服伊云的果斷。 “各位,宵小打擾,是伊某管理不善,今日住宿全免,從今往后,絕對不會再發(fā)生此事。”伊云點點頭,朝著周圍眾人抱拳道。 “多謝伊三爺?!比巳哼B忙抱拳,這幾千魂晶對于他們來說,或許不算什么,但是伊云的這個保證,卻是讓他們定下心來。 伊云深深的看了紀龍騰房間一眼,最終還是沒有進去,轉(zhuǎn)身離開了此地。 紀龍騰松了一口氣,盤坐在原地恢復(fù)體力。 對于包正德的死,紀龍騰根本沒有放在心上,更是沒有任何同情和憐憫,對于想殺自己的人,紀龍騰都是殺之而后快。 這個世界,想要活下去,就要不斷的殺戮,不是被人殺,就是要殺人。 白夜很快就過去,當?shù)谝豢|晨輝投向大地之時,紀龍騰站起身來,整個人看上去精神抖數(shù)。 “你醒了?”紀龍騰笑了笑,轉(zhuǎn)身看向正躺在床上的瘋狼。 瘋狼冷冰冰的眸子死死地盯著紀龍騰,許久才道“是你救了我?” “你說呢?”紀龍騰聳聳肩,“放心,我救你,并不是要你來報答,而是我想救你?!?/br> 對于紀龍騰的話,瘋狼不置可否,一個認出了自己身份的人,絕對不可能活在這個世上,要不然不止他要死,另一個人也要死。 “你想殺我?”紀龍騰笑瞇瞇的看著瘋狼,玩味道“可惜,你動不了,雖然我能修復(fù)你的經(jīng)脈和丹田,但是我不樂意?!?/br> 瘋狼渾身一顫,眸中殺意澎湃,如果目光可以殺人,估計紀龍騰已經(jīng)死了好幾次了。 “過下我有點事要離開,我勸你最好就呆在這里,要不然,不止你要死,還有一個人也要死?!奔o龍騰淡淡道。 瘋狼瞳孔一縮,艱難的從床上站起來,搖搖晃晃的朝著紀龍騰走來,一瘸一拐,但那氣勢卻是讓紀龍騰一震。 “不愧是高手?!奔o龍騰心中沉吟,表面上卻是平靜無比,根本沒在乎瘋狼的氣勢。 瘋狼經(jīng)脈和丹田受創(chuàng),根本調(diào)動不出魂力,哪里是自己的對手。 紀龍騰也知道瘋狼為何會如此激動,正是因為剛才他的那句話,觸動了瘋狼身上的殺機。 “當然,我有一個辦法救你兄弟,不知道你敢不敢做?!奔o龍騰笑呵呵的看著瘋狼,他十分欣賞瘋狼身上的那股狠勁。 叮當!紀龍騰隨手一甩,一柄匕首出現(xiàn)在瘋狼的腳下,閃爍著冰冷的寒光。 瘋狼望著冰冷的匕首,久久失神,渾身顫抖的更加厲害,許久,他還是彎下腰,抓起了匕首,準備朝著胸口刺去。 不錯,紀龍騰所說的方法,就是讓瘋狼自殺,這樣就不會暴露生死斗場的事情。 “哦,對了,我倒是忘了,那個天殘還有最后一場比賽,就是你死了,貌似也救不了他的命。”紀龍騰給自己到了一杯茶,自顧不暇的喝了起來。 瘋狼憤怒的看著紀龍騰,不過他也不得不承認紀龍騰的話,天殘還有最后一場生死斗,生死斗場又怎么可能讓他成功百勝,滿載而歸的離開呢? 最后一場,對于天殘來說,絕對是一場龍爭虎紀。 話已挑明,瘋狼也慢慢冷靜了下來,握著匕首的手不斷顫抖著。 “怎么,不想自殺了?說實話,你如果自殺,我還會高看你一眼,不過話說回來,自殺也只是一個懦夫才會干的事情。”紀龍騰笑瞇瞇的道。 “我若自殺,天殘會活著嗎?”瘋狼微微哽咽的聲音響起,語氣透著一股冰冷。 “我怎么知道,不過我可以肯定的一點是,你若死了,天殘活著,你看不到,死了,也沒人收尸?!奔o龍騰搖搖頭,心中微微震驚。 瘋狼不愧是一個重情重義的漢子,天殘只差一場就能百勝,而他,就算贏了天殘,也還差八場,能夠百勝的機會很小。 所以,他義無反顧的把這個機會給了天殘,如果不是紀龍騰對人性的把握遠非常人可比,估計也看不出天殘和瘋狼之間的關(guān)系。 瘋狼渾身抖動了一下,手中的匕首掉在地上。 “跟我說說你跟天殘的事情吧,我很感興趣?!奔o龍騰十分鄭重的說道。 瘋狼冷冷的掃了紀龍騰一眼,而后躺在床上,閉上了眼睛。 “不說也沒關(guān)系,我相信,總有一天你會告訴我的?!奔o龍騰自言自語道,而后突然站起身來,朝著門口走去。 “紀金,你留在這里,他要走,你也別攔著,今天你別等我回來了,我還有五場生死斗?!弊叩介T口,紀龍騰又朝著紀金道。 聽到生死斗這三個字,瘋狼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站起身來,驚訝的看著紀龍騰道“你一天要戰(zhàn)五場?” “難道不行嗎?”紀龍騰笑了笑,一臉風輕云淡的樣子,他好像不是去進行生死斗,而是去游玩一般。 “你難道不知道主辦方的規(guī)則嗎?他們就算拖也會把你拖垮!”瘋狼深吸口氣看著紀龍騰。 “我可以認為你是在關(guān)心我嗎?”紀龍騰淡淡一笑。 “哼,你自己找死,又怪得了誰,最好死在生死戰(zhàn)臺上。”瘋狼冷哼一聲,眸子冰冷無情。 “我樂意,哈哈!”紀龍騰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房間,前往生死斗場而去。 紀龍騰離開后,瘋狼神色一陣復(fù)雜,他大概能夠看出紀龍騰的修為,只是四劫戰(zhàn)皇境界而已,但是,紀龍騰的淡然,讓他十分不解。 一天戰(zhàn)五場,別說四劫戰(zhàn)皇境界,就是戰(zhàn)皇境最巔峰,也可能被拖垮。 畢竟,這五場戰(zhàn)斗的對手,可不是事先決定的,而是臨時安排的。 生死斗場為了盡量提高戰(zhàn)斗的可觀性,會安排實力差不多的對手,除非紀龍騰有無數(shù)底牌,每一場戰(zhàn)斗可以變換著花樣。 而且,到了最后,也并不一定只安排同階對手,很有可能出現(xiàn)戰(zhàn)皇境第七言小境界的強者,甚至戰(zhàn)皇境最巔峰的高手。 “難道他真的找死?”瘋狼心中想到,每次遇到敵人,他就會第一時間分析對手的實力。 也正是因為他的觀察力,他才能連勝九十一場,然而,紀龍騰卻是他第一個看不透的人。 紀龍騰離開云來客棧,并未第一時間前往生死斗場,而是在離火仙都閑逛起來。 來了好幾日,還沒好好熟悉離火仙都的環(huán)境。 時至中午,紀龍騰這才朝著生死斗場走去,找了一個隱秘的地方,換上了冥神的裝束。 剛剛進入生死斗場,叫小玲的女侍者便迎了上來,臉上帶著恭敬的笑容“冥神先生,三號生死戰(zhàn)斗已經(jīng)準備好,還有半盞茶的時間開始第一場生死斗,您用不用準備一下?” “帶我直接過去吧?!奔o龍騰擺擺手道,半盞茶的時間還能準備什么,難道還能讓修為更進一步嗎? 何況,他壓著時間來,就是不想把時間浪費在這里。 依舊是三號斗場,透過鐵門,紀龍騰意外的發(fā)現(xiàn),今天的觀眾比昨天多了不少。 “冥神先生,人們知道你今天要連續(xù)戰(zhàn)五場,都陸續(xù)趕來觀看你的戰(zhàn)斗。”小玲笑嘻嘻的道。 “過來看我怎么死的嗎?”紀龍騰古怪道。 小玲聞言,臉色一陣尷尬,低著腦袋不知道說什么。 “好了,跟你開個玩笑?!奔o龍騰擺擺手道。 不多時,主持人的聲音再次響起,這一次,介紹“冥神”時,多了一些話語,把昨日斬殺金袍事情加了進去,這無疑是很大的賣點。 很快,主持人就報出了冥神二字,紀龍騰平靜的朝著生死斗場走去。 在紀龍騰對面,站著一個穿著黑色戰(zhàn)甲,帶著黑色頭盔的魁梧男子,即便裹在戰(zhàn)甲中,也能夠感受到他那充滿爆炸性力量的肌rou。 這個魁梧男子還有一個代號——大力士,這名字倒是跟他的體型很相配。 “小子,聽說你昨天勝了一場,是不是贏了一個弱不禁風的小子???”大力士中氣十足的聲音響起,充滿了火藥味。 紀龍騰不語,根本沒有搭訕的意思,生死戰(zhàn)臺上,口舌之爭沒有任何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