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節(jié)
不過柏臣一開始還被看出來是和柏昊勢均力敵的,但是自從海上爆炸案他丟失了幫里一批價值幾億的貨,并且到現(xiàn)在都沒有找出兇手后,他在幫中的威信便一落千丈。 因為后天大年初五是柏七爺?shù)纳眨园爻疾⒉幌朐谶@之前發(fā)難,他想著最起碼也要等著父親生日宴會之后吧。 不過他是這么想的,卻不代表別人也是這么想的。 雖然黑狐潛入內地遭到身邊那幫兄弟的反對,但是他在潛入云都之后,每天都會按時和境外的人聯(lián)系。但是自從那天之后,黑狐自然就沒有辦法聯(lián)系他們了。所以參與海上劫案的其他匪徒就知道,只怕黑狐這次已經兇多吉少了。 但是好在這些都是過命交情的兄弟,還想著為他爭取最后一絲生機。于是他們就聯(lián)系了當初安排他們搶劫的人。 柏昊在接到這個陌生的號碼后,就是心中一驚。他的這個電話號碼素來極少有人知道,可是其實手機響起時,他總覺得帶著一種宿命的味道。 其實黑道中人比一般人都要信命,所以連像他爸爸這樣的黑道大佬都有屬于自己的風水師傅。柏昊原本以為自己不信這個,可是當手機響起的時候,他還沒有接通電話,心頭就揚起一種該來的終究還是會來的感覺。 “什么?”就算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可是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柏昊心中還是忍不住震驚。 “我不是讓你們三年之內不要回來的嗎?”柏昊惡狠狠地問道,可是對面的人不知說了什么,他臉上帶著一種怪異地表情道:“你以為你這樣就能威脅我了嗎?那我也不怕告訴你,這件事涉及的不僅僅是我一個人。我不會和你們魚死網(wǎng)破的,因為到時候死的只有魚?!?/br> 云都地下皇帝柏任新的五十歲壽宴,當然這次他是因為云都知名企業(yè)家的身份慶祝,因此但凡云都的上流社會與他有交情的無不受到邀請,而酒店大門更是敞開以迎接賓客。 當酒店對面的一家寫字樓某一層的房間里,只見一個人拿著望遠鏡看著對面蜂擁而來的車輛,詫異地說道:“我靠,光我看見的賓利就不只五輛,更別提勞斯萊斯還有邁巴赫這些車。我還真不知道云都這些大老板們原來這么有錢?!?/br> “這算什么,現(xiàn)在這地上的車他們都不屑玩了,你沒看前幾天報紙還報道了富商買的私人飛機,那里面那叫一個奢靡,”旁邊的人不屑地回答道。 就在兩人說話的時候,后面有個人不耐煩地說道:“得了,你們兩個夠了啊,還真是越說越得瑟了,是讓你們來看車還是監(jiān)視的?。俊?/br> 倒是旁邊的一個人又出聲道:“得了,老劉你別怪他們,年輕人不都喜歡這些車啊飛機啊的,光看著也難受,他們喜歡就讓他們說好了。” 那個叫老劉的人搖了搖頭,:“一帆,你如今倒是脾氣地越發(fā)地好了?!?/br> 其實柏任新的壽宴并不需要錢一凡來監(jiān)視的,只是他收到了線報說今天有大事發(fā)生,他怕錯過線索就干脆過來和市局的人一起監(jiān)視著。 而此時酒店里面,今天柏家包了酒店最大的宴會廳,足夠擺下七十桌酒席,當然這只是第一天而已。不過因為今天來的多是商場的生意伙伴,也多是云都上流社會里有頭有臉的人物。 從酒店的大門開始,就安排了不少手下的兄弟警衛(wèi)。而今天負責安保的人都統(tǒng)一著黑色西裝和皮鞋,從門口一直到宴會處處都能看見這些黑衣保安。 好在來人多是見過大場面的,對于這樣的安保情況并沒有質疑。 其實柏任新正在宴會廳里,他的太太挽著他的手臂到處與人寒暄。而此時站在不遠處地柏臣,看著柏任新帶著柏昊四處與人寒暄,原本一張笑臉早沒了溫度。他冷冷地盯著柏昊,心中就只有冷笑,就讓你多蹦跶幾天罷了。 就在大部分賓客已經就坐時,只見從電梯里急匆匆地沖出來一群人,為首的就是人稱趙三叔的趙其中。旁邊的保安原本是想要攔著的,可是在看見說趙其中帶頭的時候,卻還是往后退了一步。 不過就在走到宴會廳的時候,他就被宴會門口的負責人攔住,只聽那人恭敬地對他說道:“三叔,今天是七爺壽宴,你也不想搞砸七爺?shù)膲垩绨??!?/br> 趙其中冷哼一聲,可是在看見里面已經坐著不少人,想了想還是下定決心點頭道,:“行,今天我就給七爺面子,我這些兄弟就留在這里,我自己進去找七爺?!?/br> 這人見趙其中還是怒火中燒地模樣,便又勸了一句:“三叔,今天是七爺?shù)膲垩?,就是再有天大的事情,不如等到壽宴之后再說如何?” 趙其中此時已是極怒,連聲音都拔高:“老子都斷子絕孫,這事他媽比天還大著呢?!?/br> 說著,他就推開攔著自己的人徑直往里面去了。不過他越往里走這心里越是覺得凄涼,他們趙家都要斷子絕孫了,可是姓柏的倒是子孫滿堂,如今還在這張燈結彩地慶祝壽宴。 原本柏任新看見趙其中過來,便是要伸手去抱他??烧l知趙其中剛走近,還沒說話就是直接越過柏任新,直接就是抬手抽了柏昊一個耳光。 而這耳光力道之大更是直接將柏昊的嘴角打出了血,當下柏大太太就是驚叫了一聲,立即上前查看寶貝兒子的傷勢。 “老三,這是干什么?”柏任新先是一驚,隨后立即呵斥道。而站在宴會廳角落的保安見到這處的sao動,也是立即沖了上來。 只聽趙其中恨道:“我這是干什么,你先問問你的好兒子干了什么?他想讓我趙家斷子絕孫,我也不會讓他好過的?!?/br> 柏任新是什么人,早已經混的連頭發(fā)絲j**j一根都是空的,一聽這話他就知道趙其中發(fā)難,只怕是和他兒子的事情有關??墒谴藭r正是他的壽宴,他自然不許別人破壞他的壽宴。更何況,他也不想讓這件虛無縹緲地事情影響到柏昊,就算這是真的,柏任新看了一眼趙其中….. 于是他立即壓住暴怒地趙其中,說道:“老三,有什么事你非要在大庭廣眾之下這樣,就算是有誤會你和我說。要是真是柏昊的錯,我也絕對不會姑息自己的兒子的?!?/br> 趙其中見他這么說話,心目早就不滿,此時倒也干脆倒了出來:“你兒子干的好事,不過只是個賭場荷官而已,他就能派人廢了我兒子的命根子。我倒是要讓幫里的兄弟評評理,看看你兒子究竟是怎么對待兄弟的?” 一聽這話,柏任新就更不能讓趙其中離開了,于是他暗扯著趙其中的衣衫說道:“你跟我過來?!?/br> 說著他就又給柏昊一個眼神。 待一行人往休息室走去的時候,在不遠處地柏臣看了他們的一眼,想了想便還是跟了上去。 就在柏臣走到休息室的時候,跟在他身后的人是他一直最信任的小三子,可是就在他推門進去的時候,小三子卻突然拉住他,迅速地將一樣東西塞到他手里。 柏臣心中一驚問道:“你身上怎么帶著這種東西?” 小三子憨厚的臉上露出一絲擔心道:“自從咱們抓了黑狐之后我就一直帶著,如今你也知道大少爺這人可不是表面看的那么簡單。所以你還是拿著這個防身。” 柏臣臉上剛露出一絲不贊同的時候,小安子又補充了一句:“這只是麻醉槍,你放心就會打在人身上也只會是麻醉效果。” 柏臣聽了這話才將槍收下別在身后。 而就在柏臣剛進去的時候,里面已經是吵得不可開交了。趙其中一直在叫罵著柏昊害了趙謙,而柏昊則是我什么都沒有干的無辜表情。至于柏任新自然是幫著自己的兒子??稍绞沁@樣,三人的火氣就越發(fā)地大了。 而趙其中一見柏臣進來,就迫切地想要讓他同自己一起攻訐柏昊。 在很久之后,柏臣都在想如果那一晚他們四個人只要有一個人是平心靜氣的,那么后面的那些事情會不會發(fā)生呢? 一直守在外面的兄弟只聽到里面隱隱傳來的吵架聲,而眾人雖然都豎起了耳朵,但是總覺得不過癮。 直到一聲槍聲打破所有的紛雜時,站在外面的人都是一傻,隨后負責安保的人就率先沖進了樓里。 而映入所有眼簾的就是,柏任新倒在血泊當中,而此時柏家的兩位少爺彼此抓著自己,一把槍正被兩個人抓著。而趙其中則傻站在一旁,目瞪口呆地看著對面的兩人。 “趕緊,趕緊打電話叫救護車,”在所有人倒吸一口氣后,總算有人開口說話。 而此時一直傻愣著的柏臣卻反應過來了,他趁著柏昊分心的時候,就是奪過手中的槍,然后指著眾人吼道:“都讓開,都給我讓開,要是誰敢動,我就打死誰。” 柏昊看了一眼舉著槍的柏臣,沉聲說道:“都給我讓開了。” 只是當柏臣就要離開的時候,突然又從外面進來一個人,叫道:“七爺不好了,警察闖進來了。” 不過在他看見倒在血泊中的柏任新時,原本嚷嚷地聲音猶如被掐住脖子般,立即沒了聲音。 柏臣咬牙看著柏昊,:“是你,都是你,你是故意的吧?小三子他媽的是你的人吧?” 此時柏臣心慌意亂,當時他不過是見爸爸一直袒護柏昊,一時氣憤就將柏昊勾結外人搶劫幫里貨物的事情說了出來,趙其中就像瘋了一般要抓著柏昊,還說要開幫會要將爸爸趕下臺。 而柏昊更是一怒就上來要打自己,柏臣也不知怎么的,就鬼使神差地拔出了槍。然后一切就變得混亂了,爸爸呵斥他,柏昊諷刺他,他只是想拿槍嚇唬柏昊的。柏昊上前來搶槍的時候,他們扭打在一起,然后那把槍就走火了。 柏臣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槍,當時小三子給他槍的時候,他就是隨手塞在了腰后,而拿出來之后更是沒有細看。 這根本就是一把上了膛的手槍。 “你要是不想被警察抓到,就他媽的趕緊給我滾,”柏昊終于在這一次發(fā)揮了大哥的作用,他對旁邊的人說:“你們趕緊帶著柏臣從后門走?!?/br> 當柏臣離開之后,他還在想著,等爸爸醒了,他一定要和爸爸好好解釋。 可是他沒想到的是,這一次他的離開就是永別。 ———————————————————— 在大年初五這一天,云都地下皇帝柏任新在自己的宴會遇襲,而此后警方迅速趕到現(xiàn)場控制了場面。 而柏任新在送往醫(yī)院的路上,不治身亡。自此開始,警方迅速地拉起了一場j**j運動。 而就在兩日后,警方迅速地逮捕了柏任新的長子柏昊,他涉嫌謀劃‘11.16’海上特大爆炸案。因為警方抓獲了一名爆炸案的搶匪,而據(jù)他的指認柏昊便是當初案件的主謀。 也就在當日,警方搜查了柏任新的幾處寓所,但凡有涉黑性質的人都被帶到警局問話。而在警察迅速而又具有震懾力的行動下,是警方長期調查鋪網(wǎng)的結果。 秋梓善辦公室的電視上正在播放這段新聞,現(xiàn)在云都所有的媒體都在關注這件事,而電視臺更是全天候的播報最新進展。 秋梓善嗤笑了看了一會,就關了電視。無論是警方還是媒體都是事后諸葛亮,就好像當初柏任新沒死的時候,云都就沒有黑社會活動了。如今也不過是趁著柏任新一死,警方才有這么大的進展。 不過秋梓善沒想到的是,當初的游艇爆炸案居然是柏昊做的。她不由想起了洛彥,雖然洛彥這幾天表現(xiàn)地都格外正常,但是她總還是擔心他。 正在她想著的時候,就聽見手機的鈴聲,拿起來一看果然是洛彥。 洛彥打算過來接她,兩人約好了時間之后就掛斷了電話。等洛彥在樓下等著她的時候,秋梓善就吩咐了幾聲就趕緊下樓去了。 兩人一邊開車往回走,一邊在討論回家的事情??墒蔷驮谝粋€人跡罕至的路口的時候,秋梓善往旁邊看了一眼,有些奇怪地問:“這輛車是不是一直都在跟著我們?” 就在她剛說完話的時候,就見旁邊的車就逼了過來,秋梓善心中一驚趕緊看了洛彥一眼,誰知他倒是意料到一般,不緊不慢地打了方向盤??膳赃叺哪禽v面包車還是突然撞了過來,嚇的秋梓善一下子拽緊了身上的安全帶。 她看著洛彥,可此時洛彥神情也不輕松,但是就在旁邊的人還拼命逼近他們車的時候,就聽見洛彥手機響了起來。洛彥一手抓著方向盤,一手拿出了手機,然后聽完對面說的話后,他就將秋梓善這邊的車窗打開,秋梓善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就看見一個黑黝黝地槍口從對面的車窗里伸出來。 秋梓善倒抽了一口,可是愣是沒有發(fā)出一點聲息??墒撬闹心墙幸粋€苦不堪言,她覺得自己去年就可衰的了,可是她沒想到她居然還可以衰到今年。這一出出的,就是拍電影都沒這過癮吧。 等洛彥將車窗升起來的時候,他就開始緊跟著前面的一輛黑色本田車。不過他還是伸手握住秋梓善的手掌,輕聲問:“害不害怕?” “害怕我能現(xiàn)在下車嗎?”秋梓善苦著臉問道。 誰知洛彥卻是笑了笑說道:“得,還知道開玩笑,看來不是太害怕?!?/br> 秋梓善看著他胸有成竹的模樣,心中也是安穩(wěn)了下來。 而等洛彥的車子開出了一段時間,她才發(fā)現(xiàn)這根本就不是回家的路。不過這次她也沒有多嘴問,只是安靜地坐在副駕駛座上。 當車子停穩(wěn)后,秋梓善在打開車門的瞬間就忍不住哆嗦了一下,隆冬的海邊可真不是一般地冷,帶著刺進骨髓寒冷的海風不留情地打在你的臉上。 洛彥站在原地等著秋梓善走到身邊,而秋梓善剛站穩(wěn),他就伸手抓住她的手掌,他的手掌溫暖而又干燥,帶著讓人安穩(wěn)的舒適。 “洛彥,”當秋梓善看清叫話的人時,還是忍不住心中一寒。關于柏臣的通緝令已經貼的全市都是了,秋梓善一直以為警方遲遲抓不到他,是因為他早已經逃出了云都。 “原來你還是沒有走啊,”洛彥聲音不冷不淡??墒蔷驮谒麆傉f完的時候,柏臣就突然舉起手中的槍,對準洛彥的頭。 而他旁邊站著的人就算沒有動,可是秋梓善都知道,這些人身上只怕都帶著家伙呢。 “我是沒有走,不過在殺了你之后,我自然會走,”柏臣看著洛彥冷冷說道。 秋梓善心中一驚,掌心忍不住用力抓緊洛彥的手。可是就在這時候,柏臣朝旁邊的人揮了揮手,只見兩邊站著的男人就上前將秋梓善抓了過去。 洛彥立即就是護著秋梓善,誰知柏臣立即又說:“你放心,我不會動女人的。” 于是洛彥在看了秋梓善一眼之后,就放開了攬著她肩膀上的手。而柏臣就在秋梓善剛被押到旁邊的時候,就立即上前,他按著洛彥的肩膀膝蓋就是一頂。這個動作素來就是就能立即制敵,而洛彥更是立即跪倒在地上。 “小三子已經死了,”柏臣陰惻惻地說道。 而洛彥跪倒在地上,過了半晌才抬頭看著他:“我早讓他離開的,看來他還是沒走?!?/br> “這年頭居然還有把義氣看的比命更重要的人,”洛彥臉上浮現(xiàn)一抹嘲諷地笑容,秋梓善有點害怕地看著他,只聽他說:“可真蠢是不是?” 可柏臣此時只是一張臉面無表情,是啊,這世界上居然還有將義氣看的比命還重的??墒怯行〇|西他真的比命還要重要。 “是你把黑狐的事情告訴警方的,趙謙的事情也是你干的吧?”柏臣一句句地問道。 而洛彥毫不在意地笑了,臉上盡是快意:“是啊,趙其中就這么一個兒子,你說我不找他還找誰?” “我當初就應該明白,柏昊是你的殺父仇人,你不應該那么冷靜的,”柏臣面容寒霜,而聲音更是帶著無盡地悔意:“我應該在抓住黑狐的時候,就殺了你的。” “可是你錯失了先機不是嗎?”洛彥也不在意,而秋梓善卻每聽一句就越發(fā)地吃驚,她不知道一直以來洛彥居然都和這個柏臣有聯(lián)系,她甚至不知道洛彥做的這些事。 “我原本沒想到會有這種結局的,我還在想著我還得耐心等待,可誰知你們柏家不過是一座將傾的大廈罷了,我只那么輕輕一推,它就倒了?!?/br> 柏臣抓住槍托,用力砸在洛彥的背后,而秋梓善立即嚇得掙扎了起來。而洛彥卻沒有顧上痛,立即轉頭吼道:“善善,你待在那不要動,別動?!?/br> “柏臣,這是我們之間的事情,不關她的事情,”此時天剛染上一絲黑幕,可偏偏秋梓善卻能清楚地看見他嘴角的一抹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