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jié)
☆、chapter 5 他們都沒有車,只能打車回家??墒浅鲎廛嚨讲涣思议T口,兩人只能從大門處一步步地往上走。 半山處是云都房價最貴的地方,在這里不僅僅是財力的象征,更是身份的象征。若不是當(dāng)年老爺子一個相熟的人移民出國,這里還真的輪不到秋家來住。 可是兩人剛按了門鈴,來開門的就小荷給他們使眼色,并且壓低聲音說道:“先生正發(fā)火呢?!?/br> 兩人進(jìn)門后,就看見湯蕎坐在沙發(fā)上,而秋偉全只穿著一件襯衫,領(lǐng)帶被隨手丟在了沙發(fā)上。 他喘著粗氣,似乎真的氣得不輕。 等看見回來的兩姐弟之后,立即指著他們罵道:“你們還知道回來,還知道有這個家?” 秋梓善自從重生之后,對待秋偉全的態(tài)度就最是冷淡。對于她來說,何明珠要害她無可厚非,因為就算是同父異母的姐妹,但是她們無疑就是敵人。 可是秋梓善無法接受的是,從小將她養(yǎng)大的父親居然會這么對待他們。 “我早就和你說過,不要這么嬌慣孩子,你看看他現(xiàn)在都成什么樣了?江南會那種地方也是他能去的,別的本事沒有,就學(xué)了一身驕奢yin逸的丑毛病。從小到大從來沒給我長過臉,”秋偉全越說越大聲,似乎一切的錯誤都出在湯蕎的身上。 無論是秋梓善還是秋梓瀚如今這模樣,似乎都是湯蕎管教不嚴(yán)所引起的。 湯蕎只坐在沙發(fā)一端,垂著頭并不說話,也不反駁丈夫的指責(zé)。 而秋梓瀚終于忍不住嚷嚷道:“你別對我媽這么說話,我變什么樣了,是殺人了還是放火了,不就是花了點(diǎn)錢。值得您這么蹬鼻子上臉的嗎?” 秋偉全聽到兒子這滿不在乎地態(tài)度,更是火大,立即吼道:“你花了老子的錢,難道我還不能管教你了。你以為你高考就能考好了,最后還不是得讓我花錢送你去讀書?!?/br> “我在外面辛辛苦苦地拼搏,難道就是讓你這個敗家子敗壞我們秋家的嗎?” 這句話說完之后,秋梓瀚臉上瞬間漲紅。他還只是個十八歲的少年,雖然愛玩愛花錢,可是羞恥心卻還是有的。 這時候一直坐在一旁沒有說話的何明珠,趕緊上前挽住秋偉全的手臂,柔聲安慰道:“叔叔,您消消氣,我想瀚瀚肯定不是有意頂撞您的。再說了,男孩子嘛,難免會貪玩點(diǎn)?!?/br> 秋偉全一見是自己愛女在求情,面上稍微緩和,可是聲音依舊冷峻:“明珠,你別替這對小畜生求情,我看他們就是被他們mama慣壞了。” 秋梓善在一旁聽著秋偉全一口一個小畜生的辱罵著,又聽他一味指責(zé)mama,心中怒氣已經(jīng)升至極致,可偏偏最后在心底都化成一團(tuán)嘲諷,她嘲諷地問道:“爸爸,我們是小畜生,那請問您是什么?難不成我和秋梓瀚不是您親生的?” 這時候湯蕎趕緊抬頭,輕搖著頭示意她不要繼續(xù)說,可是她眼中的哀求和痛苦卻深深地刺痛著秋梓善的心。 而秋偉全氣的大罵道:“你在說什么混賬話,我作為父親教訓(xùn)你們兩句難道都不行嗎?” “我們長這么大,你究竟教過我們什么,每次犯錯除了責(zé)罵就是責(zé)罵。倒是對這個來歷不明的賤種,您倒是喜歡的緊,她做什么從來都是對的,我們做什么從來就是錯的?!?/br> 秋梓善盯著何明珠的眼睛,將賤種兩個字咬得格外重,整個大廳瞬間猶如一個巨大的墳場安靜地連呼吸聲都能聽得見。 秋偉全眼睛都已經(jīng)充血,他沒想到秋梓善居然會用這么說何明珠,當(dāng)即就是快步走過來,氣勢沖沖地想要扇秋梓善一耳光。 可是何明珠一向最喜歡在秋偉全面前樹立愛護(hù)弟妹的形象,便是趕緊沖上去假裝要攔秋偉全的手臂,但是秋梓善又豈是從前的秋梓善。 何明珠站的和她比較近,所以是從她這個方向想沖過去攔住秋偉全。她見何明珠一動,就站在原地緩緩伸出一條腿,勾在何明珠腳踝中間,順勢往外一別,加上何明珠本身的沖勢,她整個人夸張地飛了起來般。 緊接著整個大廳又沉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秋梓善忍著笑看著她以狗吃屎的姿勢重重地摔在地上,她忍著笑說道:“明珠jiejie,現(xiàn)在又還沒到春節(jié),爺爺也不在家,你行這么大的禮,我受、不、起?!?/br> 秋偉全原本還怒氣沖沖地要打秋梓善,可是見自己的寶貝女兒居然吃了大虧,一時又想去打秋梓善又要去扶何明珠。 秋梓善可一點(diǎn)不同情這個女人,雖然以前秋偉全也會生自己的氣,可是卻從來沒打過自己,看來在他們回來之前,這個女人可沒少給秋偉全上眼藥。 “小荷,趕緊拿藥箱過來,”秋偉全見寶貝女兒的膝蓋紅腫了一大片,心疼地趕緊讓 就在小荷將家里的藥箱拿過來后,秋梓善就接過她手里的藥箱,她將藥箱打開后才捧著藥箱走過去。 秋梓瀚想了一下,也跟在她身后過去。 她帶著哀求的聲音說道:“明珠jiejie,你別生我的氣,我害怕爸爸打我,就想外旁邊躲,誰知道你居然也沖上來了。” 秋梓善說著也想硬著從眼眶里擠出幾滴眼淚,可是誰知她是屬于鱷魚的,哪有那么好的演技。最后她只能小心地捧著藥箱遞過去。 可是秋偉全現(xiàn)在恨不得活刮了她,一見她過來就是又想揮手,她見狀自然想向后閃躲,所以藥箱自然就捧不好了。 秋家的藥箱自然不可能像普通人家的用塑料制品的,這還要感謝湯蕎奇怪的品味。她居然將慈善會上拍回來的一個梳妝盒做了藥箱,這可是純實木的,就在秋梓善‘不小心’間脫了手。 “啊,”何明珠還沒看清,就見頭頂紛紛揚(yáng)揚(yáng)地灑下瓶瓶罐罐,緊接著一個堅硬地盒子砸在了她的額頭。 在經(jīng)歷了劇痛之后,她便開始捧著額頭大喊:“爸爸,我是不是毀容了,爸爸。” 秋偉全趕緊將她身上的東西拿開,只見她額角已經(jīng)被盒子砸出一個頗深的傷口,瞬間血就大量沾滿了她的睫毛。 秋梓善見狀更是嚇的大叫,她喊道:“明珠jiejie,你沒事吧,你的臉沒被砸到吧?” 何明珠自然看不見只見的傷口,她現(xiàn)在只覺得整個頭都疼得受不了,經(jīng)秋梓善這么一喊,她就覺得自己是被砸了臉。一時間完全忘記了平時的優(yōu)雅大方,嚎啕大哭,便哭便喊道:“秋梓善,你故意想砸我的臉的,你故意的,你搶了我的…” 秋梓瀚第一次見她這么瘋狂的罵人,而且還是罵的秋梓善,對于他來說,自己可以和秋梓善吵,可以和她鬧,但是別人想動她一根汗毛,都是在和他作對。 “你這個畜生,你怎么敢這么對你jiejie,你還算是個人嗎?我怎么會有你這種心腸歹毒的女兒。你這是想把她毀容了嗎?” 秋梓善也不氣惱,反倒是關(guān)心地說道:“爸爸,你還是趕緊把明珠jiejie送去醫(yī)院吧,雖然是您將藥箱打落的,可是我相信明珠jiejie心底一定是不會怪你的?!?/br> 最后何明珠也顧不得繼續(xù)罵秋梓善,趕緊哀求秋偉全帶自己去醫(yī)院。 秋梓善抱著手臂站在那里冷笑地,看著這對相親相愛地父女兩離開。 等他們剛走,秋梓善就走到湯蕎的面前,說道:“mama,你是不是累了,我陪你上去休息吧?!?/br> 湯蕎看了一眼,完全沒了平日的開朗。她如同一個木偶般看著這幕鬧劇,從她的空洞的眼神里,秋梓善甚至覺得,其實湯蕎一直都是知情的吧。 對于這樣一個在家里處處都得丈夫喜歡的養(yǎng)女,作為妻子再遲鈍也是有感覺的吧。 可是湯蕎卻一直沒有追究過,秋梓善不知道哪種選擇對于她的母親來說更好。因為不論追不追究,何明珠這個人已經(jīng)存在了,甚至何明珠背后的那個女人也早已經(jīng)存在了。 這次秋梓瀚也沉默地跟著他們一起上樓,秋梓善將湯蕎扶上床后,給她蓋好被子才輕輕掩上門出來。 “你…”秋梓瀚欲言又止的模樣著實難見。可是他剛才一直在旁邊看著,爸爸要打她的時候,他也想沖上去攔著的,可是他卻看見她伸出腳巧妙地將何明珠別倒。 甚至之后藥箱也是,爸爸的手還沒有碰到她,她就將藥箱摔了下去,從秋梓瀚那個角度可以正好看到,那是正對著何明珠的頭。 秋梓善此時完全冷靜了一下,精致地臉少有的冷酷,她轉(zhuǎn)頭看著秋梓瀚問道:“你是不是覺得我太殘忍,居然想毀她的容?那我告訴,其實我更希望藥箱是砸在她的腦袋上,你是不是覺得我太惡毒?” 秋梓瀚雖然極力想掩飾,可是臉上還是露出了些許震驚地表情。 “可是我親愛的弟弟,你有沒有想過為什么你今晚在江南會的事情會被爸爸知道,如果沒有人在他的面前說了些什么,為什么他又要那么生氣?” 秋梓善并沒有將話說透,有時候真正看清一些事情,需要的是人心。 她希望秋梓瀚能自己用心將一切看透。 ☆、chapter 6 秋家的氣氛很尷尬,秋老爺子在晚飯餐桌上看著默不作聲的眾人,渾濁的雙眼里看不出情緒。 他簡單地問了秋梓瀚考試的情況,當(dāng)然顯然意見的是,兩人都考得不怎么樣? 可是卻對于何明珠額頭上明顯地傷勢視而不見,而對于秋偉全臉上明顯地怒氣,他更是沒有看見。 倒是秋梓善吃的格外香,特別在看見何明珠向她爸投去哀怨的目光時,她感覺自己的胃口似乎更好了。 等吃完飯后,老爺子要到院子里消食。秋梓善趕緊站了起來,扶著老爺子的胳膊笑道:“爺爺,我發(fā)現(xiàn)自己最近好像長胖了不少,不如您也帶我一起散步吧?!?/br> 站在對面正準(zhǔn)備過來的何明珠臉色微微一變,歷來只有她會主動請求陪老爺子散步,當(dāng)然十次中老爺子也就同意一兩次。雖然老爺子總是說小姑娘不要總和老人家待在一起,可是何明珠明白,打心底老爺子就不愿承認(rèn)她。 而如今她被秋梓善打成這樣,老爺子都一句話沒有。爸爸陪她回來后,就被老爺子叫進(jìn)了書房,等出來之后,先前保證地讓秋梓善和她道歉的話,就再也沒有提過。 她握著手中的筷子,心中的憤怒猶如飛舞地藤蔓,沾著毒汁在心底扎根發(fā)芽。憑什么同是秋家的孫女,她就得和秋梓善不一樣,就連自己被她都得忍氣吞聲。她不甘心,她太不甘心了。 秋老爺子見這刁蠻的孫女難得一次體貼,立即拍著她的手問道:“你不會又是想跟爺爺要什么東西吧?” 秋梓善心中暗汗,可是立即搖著老爺子的手臂撒嬌道:“爺爺,你覺得我是那種人嗎?” “是,”不過說這句話的是秋梓瀚,他用一種‘肯定沒有好事’的眼神看向秋梓善。 等老爺帶著秋梓善在院子轉(zhuǎn)到第七圈時,緩緩說道:“善善,怎么,還不說?” 秋梓善知道老爺子早就等著自己開口,于是也不推脫,先是討好地說道:“爺爺,果真是料事如神?!?/br> 秋老爺子只是笑,并不搭腔,弄得秋梓善心里不上不下的。不過對于這種老狐貍級別的,你與其和他繞著來,倒不如實話實說。 “爺爺,您覺得我和秋梓瀚怎么樣?”秋梓善一副橫頭一刀的模樣,就直接地問出了口。 老爺子瞇著眼睛看了一眼自己的孫女,發(fā)現(xiàn)這丫頭是真的認(rèn)真在問這話。 于是過了半晌,他才緩緩開口,可是內(nèi)容就不是那么緩緩的,:“你刁蠻任性做事沖動,子瀚驕奢頑劣不顧后果。” 秋梓善咽了咽喉嚨,只覺得面紅耳赤,原來從上輩子到這輩子自己和秋梓瀚在老爺子心里就這么個形象。 可是她突然想到,就算上一世何明珠表現(xiàn)的那么優(yōu)秀,但是老爺子臨終還是將遺產(chǎn)的大部分留給了他們姐弟。老爺子是真的心疼他們,是他們自己太沒用了。 秋梓善只覺得眼眶又濕潤了起來,她趕緊甩了甩心頭的多愁善感,這幾天可真是窮搖阿姨附身,太容易激動了。 秋梓善有些不敢相信地又追問道:“就沒有一點(diǎn)優(yōu)點(diǎn)?” 此時老爺子才又開口,:“本性都還不壞,都是好孩子。” 好孩子?好孩子!?。。?! 原來自己就只有這么個優(yōu)點(diǎn)。 “那么爺爺,您覺得我們還有可塑性嗎?”秋梓善抿著唇小心翼翼卻有堅定地問道。 這一句話,她想了太久了,從重生的那一天起她就想告訴所有人,她要變得和以前完全不同。她不要再當(dāng)從前那個愚蠢不知所謂的秋梓善,她要守護(hù)好中域娛樂,她要守護(hù)她的家族。 可是唯有在老爺子面前,她才敢說出這句話,因為在這么一位睿智的老人面前,她相信他會比任何都包容自己。 秋老爺子打量著自己這個孫女,她還未滿十八歲,剛高考結(jié)束。在過去的三年高中時期,她沒有安分過一天。她受盡了寵愛,雖然自己也曾經(jīng)有過不滿,但是總想著女孩子就是寵愛著長大,所以對她的言行也并未多加約束。 可是現(xiàn)在,這孩子問自己,他相不相信她會改變? “爺爺,我知道我過去的表情糟糕透頂,讓你和mama都很失望。但是我想讓您知道,每個人都會長大的。我想要長大,不再做一個只會任性的大小姐,我想變成讓你驕傲的模樣。” 這次秋老爺子是真的震驚了,他不過去北京一個月,這孩子就有如此轉(zhuǎn)變。他看著她堅定的眼眸,他經(jīng)歷過太多,看過太多的眼睛,自然能分清誰說的話是真誠的誰又是在撒謊。 最后他嚴(yán)肅的表情變得柔和,他看到了她的堅定和真誠。 “那你和子瀚要怎么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