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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安慰他:這次匆忙,下次再來。 許嘉允靠在座位上,看起來并沒有被我安慰到。我還想繼續(xù)說些什么,但他已經(jīng)背過身去不再看這里了。 我想,他這樣一定因為是旁邊的情侶膩在一起打游戲叫喚“救我”的動靜太大了。 什么人吶,這高鐵上的信號都敢打游戲,是真不怕掉段呢。 座位這事兒真的不怪我。 許嘉允對我自告奮勇要訂票訂酒店的事情沒什么意見,只是希望可以要一個靠窗的位置。這么點小要求,我自然通報上去了。萬萬沒想到旅行社盡職到給我倆都定了靠窗的位置,好死不死的還不是同一排,我連觀察他的動向都要廢好大勁兒。 列車行駛平緩,我打了個哈欠,視線自然地帶到了旁邊坐著的男生。他下頷線流暢棱角分明,戴著個眼罩睡的十分香甜,就連剛剛上車給我騰地方都愣是沒摘,旅程過半,車廂里人興奮的點已經(jīng)過去,形成了一種詭異的安靜,我調(diào)整座椅往后一靠沉沉睡去。 我這個人向來平凡,唯有一種特異功能,能夠叫人嘖嘖稱奇。那就是在不管什么時候,什么交通工具上睡覺,總能在快到達目的地前醒來。 這次也是如此,但也有些特殊──我身邊的人不是許嘉允了。 睡夢中身體還是遵循了本能靠到小眼罩身上,而我無知無覺。 直到迷迷糊糊睜開眼,習慣性問了一句幾點了,回答的聲音十分陌生的時候,我才反應過來。 意識到自己做了什么蠢事情以后,我連忙道歉。 小眼罩此刻已經(jīng)摘下了眼罩,鼻梁上架著一副秀氣的金屬框眼鏡,正在甩著被我靠了一路的胳膊。 這令我更加愧疚,也更加心虛。我立馬扭身看向斜后邊,許嘉允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轉(zhuǎn)過來了,雙手抱胸睡的十分歲月靜好。 我心里長舒一口氣,還好沒有被他發(fā)現(xiàn)。 那一刻我覺得自己特別像一個在外面養(yǎng)了人怕老婆知道的渣男。 身邊的男孩子還在適應麻了的手,見我這副要笑不笑的模樣也隨之看過去,又好奇地問,“你男朋友?” “不是?!蔽覔u頭否認,心里補上一句,但是有可能哦。 “那是同學?” “發(fā)小。” 男生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依然捏著手指緩解麻意。 “剛剛不好意思,我睡著了沒注意?!蔽抑匦聻樽约旱聂斆У狼浮?/br> 他沒有表態(tài),轉(zhuǎn)而問起了其他話題,“我看你年紀很小,也是學生吧?大幾了?” 跟陌生人聊天不是我的風格,但他又是按手又是活動關(guān)節(jié)處的,搞得我很是愧疚,也就一一作答了。 嗐,反正我也不泄露什么隱私,問題應該是不大的。 他唔了一聲,端起杯子嘗試著扭開,左手卻使不上勁有點吃力,我趕緊幫他握住杯身。 他說了聲謝謝,喝了一口水,這才繼續(xù)道,“我也是學生,在慶航讀大二,學的飛行器制造?!?/br> 雖然不知道這是干啥,但我也還是說了自己的學校專業(yè)。 男生小小地驚呼了一聲,笑道,“原來是學霸啊,失敬失敬。” “不不不?!蔽疫B忙擺手否認。 當初填志愿的時候雖然篤定,但一些信息我還是有所耳聞的。慶航在相關(guān)專業(yè)類院校是排名第一的,飛行器制造也是他們的王牌之一,錄取分數(shù)線相當高。 據(jù)我所知,王意皓就是去的這個學校,要知道他的高考分數(shù)報慶大也是綽綽有余的,由此可見慶航的專業(yè)實力有多強。 他叫我學霸,但指不定他的高考分比我還高呢。 那邊,小藍帽導游重新開啟小蜜蜂,介紹著還有五分鐘到站。 一片嘈雜聲里,大家都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我也不例外,男生就在這個時候說了自己的名字,可惜周遭太吵,我只聽清楚他姓薛。 微信震動又開始,許嘉允終于醒來,發(fā)信息叮囑我?guī)Ш脰|西。 小薛又問我叫什么,言語中的意思概括起來大概就是“相逢即是有緣,不如大家交個朋友”。 我略帶遲疑,雖然他長的白凈斯文,也不像是壞人,但交朋友可不是我這趟行程的初衷。 列車恰巧在此時到站播報,可算是解了我的困境。 我立刻收拾妥當準備走出來,小薛卻一動不動,還勸我,“這么多人,你歇會兒再下去吧?!?/br> 那邊許嘉允已經(jīng)跟著人群挪到了座位旁邊,“趙喻津,愣著干什么?走了?!?/br> 小薛終于拿著包慢悠悠站了起來,回過身來沖我笑笑,“你的名字真好聽,很高興認識你。” 我心里“咯噔”一下,立刻去看許嘉允。 他還是老樣子,站的端正挺拔,伸手越過小薛抓住我的書包帶子,語氣禮貌又強硬:“不好意思,麻煩讓讓?!?/br> ** 感謝各位這一個多月以來的支持陪伴,托大家的喜愛,明天這本文就要正式入V了。(全靠各位捧場) 第一次用第一人稱的視角寫一個長長的故事,我一度非常沒譜,覺得自己寫的稀碎。是大家的喜歡給了我信心,非常感謝。 從開始的小短篇慢慢越寫越長,這其中離不開大家的支持陪伴。各位對小趙小許的喜歡,留的每一條評論,我都有認真的看。(好多朋友的昵稱我都有記住的?。┓浅8兄x大家的喜歡,也希望這個故事可以給你們帶來一點甜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