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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里, 凌離墨色的瞳孔愈發(fā)深沉,仿佛映進一場濃黑的夜,暗無星光。 她將洛聞言臉頰上的碎發(fā)輕輕撩下,聲音一樣低沉,“小姐,我是誰?” 洛聞言柔嫩光滑的小臉上透著醉后的紅暈,撐開眼皮,奇怪地斜斜乜了她一眼,唇色艷紅的小嘴叭咂叭咂,“凌…小草啊,還能是誰……唔,你是不是也…喝多啦?” 她完全不記得凌離根本滴酒未沾,只是雙手更用力地攬緊了她的脖子。 樹瀨犬抱著樹,卻發(fā)現(xiàn)樹好久沒動靜。洛聞言只好,又勉勉強強撐開一半眼皮,向上乜斜。 很昏淡的燈光下,凌離似乎,看起來有點開心。 ?嗯? 發(fā)生了什么? 洛聞言什么也不知道,上下眼皮倒是很有磁性似的,又“啪”一下合了起來。 天旋地轉(zhuǎn)中,她感覺到自己被放到了羊毛地毯上,靠著床榻,有一雙手在幫她松小裙子。 凌離:“我抱小姐去洗澡好不好?小姐身上酒味很重?!?/br> 洛聞言仍在假寐,半推半就地“昂”了聲。 還是從鼻子里發(fā)出來的甕甕聲,莫名就帶上點撒嬌意味。 凌離剛松開裙背上那顆扣子,手倏地一頓。 她稍稍側(cè)頭,看了眼已經(jīng)醉意迷離的洛聞言,安靜了幾秒忽然站起來,把身后的窗簾拉上。 然后回來,靜靜地守在一側(cè)。 洛聞言雖然醉了,閉著眼睛,但并沒有睡著。 多數(shù)人醉酒以后就受不了周圍安靜,洛大小姐就是其中一個。 仿佛身上每一個活躍細胞都被點燃,沒一會兒,她便自己有一搭沒一搭地振振有詞起來。 “你不是說…要抱我洗澡嗎?為什么還不去……?” “我要喝蜂蜜水……你今天為什么,不給我煮了?” “我要換睡袍……你,衣服…拿給我……” 可說了半天,凌離居然還在坐著看她,毫無反應(yīng)。 洛聞言有些生氣,“凌小草你為什么不聽我的話了!你,你變心了是不是!” “凌小草你說話!”洛聞言自帶高糊特效的視野里,看見凌離居然還在笑。 她左找右找,又找不到一個順手的武器,只能看著凌離在她面前很閑地笑。 嘲笑她?? 肯定是嘲笑她! 這顆臭草有新墻頭了是吧?! 洛聞言氣壞,不知想了個什么,一下子按住凌離的肩膀,就把她往自己這兒帶。 她一生氣,就是洛小犬附體,不由分說地往凌離嘴上咬。跟報復(fù)發(fā)泄似的,很重地啃。 凌離被重重地咬了一口,眼波中有什么未名的情緒晃蕩了一下。 洛聞言咧嘴要咬她的時候,只聽見一句話。 “是小姐,允許我反抗的。” 字是字,剛鉆進耳朵,嗡嗡的腦子還沒來得及連成一句話呢,洛聞言就感覺倏地被擁緊。 然后后腦勺被人掂住,抬起來。 凌離堵上了她的唇,力道很大,撬開往里探,呼吸交換的地方加深又加深。 洛聞言被吻得喘不過氣來,想動一動,但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是手麻了還是怎么,完全動彈不了。 她試圖掙扎,可凌離半分機會都不給,能聽見的只有她喉間溢出的嗚咽聲。 嗚嗚了好一陣子,回應(yīng)她的只有凌離一次又一次的親吻。 直到洛聞言被親得整張臉都因為缺失氧氣而通紅了,凌離才稍稍松開。最后一個吻,很輕地落在她額頭。 洛聞言把她的臉推開,軟糯又嬌氣地埋怨了一句,“你干什么你?!?/br> 雖然聲音還帶著些許迷糊,但她好像,好像,好像有點意識到自己在做什么。 在和凌離親吻…… ……是嗎? 洛聞言還不太清楚,但腦子里居然忽地冒出景閑之那句“洛聽話你自己不爭取的東西,只能看著被留給別人了”,然后彈幕似的,在腦海刷刷飄過。 很快,為了確認前一個猜想似的,洛聞言勾著凌離的脖頸往下壓,主動仰頭去親她。 她覺得自己這有點像借醉行兇。 但但但但但是,這次是她喝醉了,不管做了什么,凌小草都必須原諒她! 對,就是這樣。 洛聞言剛有點意識地迎上去,還沒想好下一步怎么做,就聽見一聲一聲地嗚咽聲不斷從自己喉嚨里溢出來。 都沒給她驚訝的時間,凌離就徹底讓她知道了什么叫投懷送抱、以卵擊石、“以為自己要carry,實際是千里送人頭”。她脖子到耳后根都在瘋狂發(fā)燙,與此同時,甚至連淚腺也想開始工作。 她好像一切一切都沒法反抗,只能在心里想—— 凌離身上太香了。 連唇瓣也香。 連呼吸也香。 嗚嗚,她好喜歡。 嗚嗚嗚,這些,都必須只是她一個人的。 容量不夠的小腦袋想得多了,洛聞言就又被酒精折騰得有點暈。喉嚨里的聲音也變得軟軟的,有點像求饒。 終于消停下來以后,凌離手指輕勾,稍低著頭,指背緩緩刮過揚起的唇邊,洛聞言眼睛瞇得只剩一個小縫,小臉紅透。 凌離一只手摟住洛聞言,一只手幫她解小裙子,又問之前那個問題,“小姐,我是誰?” 洛聞言哼哼唧唧地發(fā)出聲音,就是不回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