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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重生名媛望族在線閱讀 - 第141節(jié)

第141節(jié)

    而且今日這太監(jiān)也恁是眼生了些,從前根本就沒見過,再來往常都是東平侯親自送皇帝過來,今兒怎是官家來打燈。

    云嬤嬤想著,不覺蹙眉又瞧向皇帝,誰知她目光剛落過去,那扶著皇帝的陌生太監(jiān)便厲目瞪了過來,尖著聲音道:“天寒地凍的,還不快給皇上打簾子!”

    云嬤嬤被喝了一跳,再不敢多瞧,忙轉身弓著腰將門簾挑起,皇帝已是大步進了屋。云嬤嬤也跟進屋來,請安后道:“夫人不知皇上要來,已歇息了?!?/br>
    卻見皇帝頭上依舊頂著風帽,一張臉都隱在暗影中竟什么都看不清,云嬤嬤越發(fā)狐疑,皇帝卻出聲了,道:“行了,你們都給朕退下吧。”

    云嬤嬤聞聲,雖覺皇帝的聲音有些暗啞,可既然他自稱朕,又穿著龍紋衣裳,身邊還跟著一個公公,又如此出現(xiàn)在這里,那除了皇帝還能有誰?!又有誰敢自稱朕的,不要命了嗎?!

    云嬤嬤這般一想,察覺到皇帝的目光望來,她便再不敢忤逆,忙躬身退了出來。到了廊下,她才低聲問著管家,道:“侯爺呢,怎是你伺候皇上過來?”

    管家便道:“侯爺今日在宮里吃多了酒,回來后不小心摔了一跤,許是傷了筋骨,這才叫我來伺候著?!?/br>
    云嬤嬤聽罷點頭,又瞧向那眼生的公公,道:“不知這位公公是哪個宮的,這大冷天的還勞公公跑一趟,實在是辛苦公公了。”

    她說著便往那公公手中塞了一張銀票,那公公也不推辭,收入袖中,只道:“灑家為皇上辦事,辛苦什么,嬤嬤折殺灑家了……哎呦……”

    他說著卻突然低呼一聲,捂住了肚子,接著眉頭擰起來,沖官家道:“肚子……哎呦,灑家這肚子一吃冷風便不爭氣,凈房……凈房在哪里?快……快快。”

    見他似真有內(nèi)急,管家忙道:“公公這邊走?!?/br>
    言罷他瞧了眼云嬤嬤,云嬤嬤不疑有他忙道:“你帶公公去吧,我在此伺候著便是?!?/br>
    管家這才和那公公匆匆去了,四下一靜,云嬤嬤側耳聽到屋中傳來女人的嬌笑聲和男人的喘息聲,云嬤嬤原本還有些七上八下的心在聽到屋中動靜后便安定了下來,她揚起愉悅的笑cao著手往避風處躲了躲。剛站定,卻聽院外突然傳來管家的說話聲。

    她詫地去瞧,只見院外又來了幾人,走在前頭的正是管家,他似在阻攔另幾人進院,口中嚷嚷著什么,云嬤嬤蹙眉,有些鬧不清楚狀況,這時候怎么會有人敢來闖霜葉院呢,皇上可在這里呢,怎么回事?

    ☆、二百四八章

    管家確實在阻攔人闖院,而且他阻攔的正是皇帝。

    “皇上,今兒旁晚安遠侯府來訊,老太君病了,夫人回了安遠侯府伺疾真沒在院中……”

    皇帝進府不見東平侯,更見管家在左麗晶的霜葉院外徘徊便有疑惑,又被管家連番阻止進院,早便怒火中燒,他只一個眼神,便有暗衛(wèi)閃身而出,啊拽住了管家,管家臨被拖走還在喊著,“皇上,您不能進去??!”

    皇帝加緊腳步進了院子,一眼便瞧見了站在廊下的云嬤嬤。見院中安靜的半個人影都沒有,云嬤嬤大冷的天又親自伺候在廊下,皇帝當下雙拳就握了起來,風一般便卷到了屋檐下。

    云嬤嬤看清來人是誰,整個人都愣住了,她一時根本想不明白這是怎么回事,皇上明明方才進了屋,怎又出來了一個皇帝。

    此皇帝面容未曾遮掩,一雙眼睛盯著威嚴銳利地叫她沒反應過來便嚇得一屁股跌坐在地,這個皇帝身邊還跟著胡公公,萬不是假的,那此刻屋中的又是誰?。?/br>
    云嬤嬤驚恐地瞪大了眼睛,她反應過來欲爬起身往屋中報信,不需皇帝指示,胡公公便丟了個手勢,云嬤嬤只覺后背處一陣陰風吹過,脖頸一沉,她翻了個白眼昏倒在了地上。

    胡公公忙打開門簾,皇帝邁步進屋,幾乎同時屋中傳來一聲女子激越的嬌喘聲,這聲音再熟悉不過了,皇帝鐵青的面色登時猙獰起來,大步往內(nèi)室去。

    “愛郎……好郎君……輕點……”

    里面還在不停傳出女人的嬌聲浪語來,皇帝一把扯下織錦綿簾,伴著撕拉一聲響,那薄棉簾子掉落下來,外室的光線也同時彌漫了進去,皇帝一眼便瞧見了半掩的床幔后一對交纏的身影,那男人正騎在女人身上瘋狂地馳騁著。他聞聲回過頭來,縱然光線黯淡,皇帝仍舊一眼認出那正是東平侯陳志成無疑,他登時一口氣堵在胸口,瞠目欲裂地急喘起來。

    陳志成瞧清皇帝,他眸中飛快地閃過一絲報復的快感來,接著才驚慌失措地從左麗晶身上跳起來,連滾帶跌地下了床,一臉驚恐和害怕,詫異和無措地瞧著皇帝。

    而他此刻渾身光裸,已足以皇帝將他和尋常男人一般無二的下身瞧個清楚。他見皇帝目光盯向他的腿間,這才似驚悟過來,回身忙胡亂地扯了被子下來裹著身子,這一扯,倒是令床上躺著的左麗晶赤條條的身子也暴露了出來。

    左麗晶本是怕皇帝瞧見她的殘腿倒胃口,害怕失寵,這才令云嬤嬤弄滅了內(nèi)室所有的燈,見“皇帝”當真來了,她便使盡了渾身解數(shù)討好于他,屋中光線本就不足,而“皇帝”爬上床又扯下了一邊兒床幔,她便更瞧不清他的模樣,他偏又不說話,上床后一雙手便不規(guī)矩地摸了進來。

    她本便恐皇帝發(fā)現(xiàn)她的不妥來而緊張著,加之方才她在屋中將外頭動靜聽的清楚,云嬤嬤分明還給皇上請安了,她自也不會有疑,而東平侯又刻意不叫她亂摸亂動,多瞧他的臉,她便更察覺不出皇帝的不妥來了。

    此刻她正飄飄然沉浸在重獲圣寵和的雙重幸福中,屋中猛然傳來裂帛聲,身上的“皇帝”更是突然停了動作跳下床去,她這才悠悠轉轉地慢慢醒過神來,本能地抬起身子去看,迎上的正是皇帝射過來的如猝了劇毒一樣的眼睛。

    她和云嬤嬤一樣,一時根本就弄不清發(fā)生了什么,甚至此刻她的臉上,眉宇間都還透著嫵媚之色,她茫然地眨了眨眼睛,這才突然瞪了眼,麗眸驚恐地瞪向跳下床的男人。

    恰此刻東平侯轉身來扯被子掩蓋身體,她得以將他近在咫尺的面孔看清楚,瞬間她面色大變,幾乎難以置信地張大了嘴。卻也是此時,身上被子被撤去,她赤條條的身子暴露出來,其上吻痕遍及,她的手還因方才的迷情停駐在自己的胸上,那躺著承歡的姿態(tài)簡直叫人瞧一眼都替她臉紅,替她羞恥,而那股歡愛的靡暖氣味也似隨著被子扯開,快速地在屋中傳散開來。

    皇帝此刻已分不清是何種感受了,他是九五之尊,他痛恨被人左右,因此他對皇后生不出感情來,將肅國公視為眼中釘,然而到現(xiàn)在他才知道,原來他一直捧在手心中珍愛之人竟更加可惡,竟然一直將他玩弄于鼓掌之間!

    他現(xiàn)在恨不能上前一刀刀割爛左麗晶那張臉,那副身子,他要吃她的rou,喝她的血,也不能解他心頭一半恨意!

    被他嗜血的目光盯著,左麗晶驟然回過神來,她的臉自柔紅一下子蛻變慘白,她尖叫一聲跳下床來,踢打著東平侯,道:“你竟敢算計于我,你這敢死的廢物!”

    她踢打著,撕扯著東平侯的頭發(fā),東平侯卻滿臉痛心地落淚拉她,道:“別演戲了,反正都是一死,我們夫妻總算能死在一起了,和我一起死你不高興嗎?”

    聽東平侯說出這樣的話來,見他竟淚水橫流地用一雙深情萬分的眼睛瞧著她,左麗晶愣住,轉瞬又滿臉陰鷙地怒吼著,“你在說什么???你這畜生!”

    皇帝見她又發(fā)瘋裝傻,卻再也看不下去了,怒聲喝道:“夠了!”

    左麗晶一僵,她此刻已完全沒了方寸,只知道她要解釋,只怕此刻她再不申冤便再沒機會了,故而她回頭便也不顧皇帝的面色沖向他,口中喊著:“三郎,我以為他是皇上你,這才會和他……我是被陷害的,是被他強迫陷害的啊!”

    她這一撲,卻將左腿殘疾暴露了出來,皇帝只見她光著身子一瘸一拐地過來,臉上滿是淚水,那種無聲的眼淚,最能打動他的心,那種可憐而無辜,害怕又驚惶的便表情,最是讓他心軟,那雙小鹿受驚般的眸子只消瞧你一眼,便會叫你覺著你是她的天,她的所有,她是那樣的害怕失去你!

    這些都是皇帝所熟悉的,然而此刻看在眼中全部讓他心恨難言。假的!一切都是假的!這個yin婦浪娃她何時變成了瘸子他都不知道,她到底還隱瞞了他多少東西,她渾身上下到底還有沒有一星半點的真實?!她令云嬤嬤守在屋外給她望風,方才還叫的那樣歡悅yin蕩,此刻更是神智清醒,不見半點被逼迫的模樣,他都看在眼中,聽在耳里,她居然還敢說她是被強迫陷害的?!

    膽敢玩弄帝王,到如今竟還要愚弄于他,她當他是傻子嗎?!

    所謂水滴石穿,一根稻草也能壓垮駱駝,往往大的災禍都是一件件小事堆積到一定程度爆發(fā)而成的,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都可能成為致命的毒箭。左麗晶渾然不覺中,近來發(fā)生的一件件小事已匯聚成了洪流沖破堤壩,沖毀了她在皇帝心中維系了數(shù)十年的信任。

    左麗晶此刻已慌了神,根本就忘記了自己身上裸無一物,她不管不顧像是抓著最后一根稻草般寄希望于皇帝會信任她,她企圖求他,向他解釋,然而她還沒撲到皇帝面前,皇帝便猛然回身一把抓住身后暗衛(wèi)手中的寒劍,鏘的一聲,寒芒一閃,劍已出鞘。

    他回身,毫不遲疑地握劍刺向撲過來的左麗晶,左麗晶收勢不及,幾乎是沖到了劍刃上,嗤的一聲響,寒劍沒入右腰,熱血涌出,她瞪大了眼睛捂住涌血的傷口瞧著皇帝,皇帝卻一刻也不遲疑地猛然撥了劍,鮮血噴涌而出,濺了皇帝一臉,他原已猙獰的面孔更加如嗜血的野獸,左麗晶尚未發(fā)出聲音,皇帝卻又飛起一腳來,他這一腳含著雷霆之勢直踹在左麗晶心窩上。

    左麗晶赤條條的身子當下便被他踢得滾了出去,她一頭撞在八仙桌角上,也不知是皇帝那一劍刺中了要害,還是她撞在桌角上傷了頭,亦或是她驚懼太大,跌在地上竟兩眼一番昏了過去。

    東平侯見皇帝動怒于此,嚇得渾身冷汗都冒了出來。屋中光線灰暗,他瞧去,左麗晶赤條條的身體片刻間已被鮮血染紅,整個人像倒在血泊中,瞧她無聲無息的,不知是死是活,東平侯心里豈能不怕?!

    他早也知,按完顏宗澤說的去做,他雖是能報仇雪恥,可卻也要面臨皇帝的雷霆之怒,可他害怕是沒有用的。他不聽令完顏宗澤照樣有千百種手段讓他去死,更何況他實在抵擋不住能成為真正男人的這種巨大誘惑。

    想要陳之哲給他治好身體,那便只能聽令完顏宗澤,沒有第二條路走。更何況,完顏宗澤的話也驚醒了他,倘若他真這般,將來即便翼王登上了龍椅,也不可能放過他。左麗晶更不會留著他,彼時他一定第一個被他們鏟除!

    而且完顏宗澤也向他允諾了,只是他肯聽話,一定會保全他的性命,會尋個地方讓他先躲藏起來,等到太子登基,也會給他論功行賞。

    這些都成為了他背叛的理由,可倘若他現(xiàn)在就被皇帝給一劍殺了,那便全完了啊!他瑟瑟發(fā)抖,驚懼難言,皇帝卻已手提滴血長劍一步步走了過來,東平侯害怕之下忙梗著脖子道:“皇上要殺便殺,我夫妻二人今日總算再不必偷偷摸摸,能和晶兒一同赴死我雖死無憾了!”

    皇帝聽他這般說,充斥著血光的眸子瞇起,一劍抵在了他的脖頸上,咬牙切齒地道:“說!完顏宗捷是誰的種!”

    東平侯被寒劍劃破脖頸,迎著皇帝銳利的目光登時渾身發(fā)抖,卻急聲道:“翼王殿下是皇上的,是皇上……”

    他話沒說完皇帝的劍便又是一刺,血冒了出來沿著脖頸往下流,他怕的眼淚都涌了出來,卻依舊顫聲道:“殿下和皇上長的那樣像,更何況微臣這身子是最近才治好的……”

    他這樣說皇帝自然更加狐疑起來,翼王完顏宗捷是長的像他,但也更像太后,而左麗晶更是和太后這個嫡親姑母肖像,與其說翼王長的像他,倒不若說是像左麗晶,憑這點誰能知曉翼王到底是不是龍種?!

    皇帝顯然無法相信東平侯府的話,他的長劍又往東平侯的脖頸上劃了下,登時血流的更加兇猛起來,東平侯只感皇帝再稍稍用力,他的頭顱就要從肩膀上滾下,極度的驚懼令他瞪大了眼,大口喘息著,可迎上皇帝的目光他卻依舊回答道:“皇上,微臣真心愛慕夫人,如今事敗微臣能和夫人一起去死已是無憾,可翼王殿下真的是龍脈啊,皇上相信微臣,莫錯殺龍脈,釀成大錯??!”

    見他如此堅持,皇帝反倒更加狐疑起來了,東平侯既然敢和左麗晶合伙如此戲弄他這個君王,那便說明他根本就沒什么忠君之念,既是如此他為何又要做出此等忠誠模樣?他就要殺了他和那賤人了,而且這東平侯既膽子如此之大,那應也有膽子恨他才對,既然如此,他為何要恐他錯殺龍脈,釀成大禍?

    ☆、二百四九章

    見陳志成都要死在他的劍下了,竟然還這般袒護翼王,皇帝越發(fā)覺著他那四子完顏宗捷可能根本就是陳志成的野種,如今陳志成活不成了,才想保護自己的兒子,留下血脈為陳家繼承香火!

    何況那左麗晶既是個心胸狹窄,偏執(zhí)瘋狂的女人,當年她對他的感情都做不了真,回頭他又拋棄了她,她勢必懷恨在心,伺機報復,她說的話一句都不能信。早年她嫁給陳志成時,他剛登大寶,雄心壯志,只待大展宏圖將滿腔熱血都灑在權利的劍鋒上,即便知道左麗晶嫁給了陳志成,也不過情緒波動兩下便過去了。

    對于皇帝,要什么樣的女人沒有,既然她已找到了歸宿,不愿等他接她進宮,那他也無需再硬拉著她。是后來無意中見她以淚洗面,聽她哭訴陳志成是個天閹廢物,又得知她嫁給陳志成也是對他痛心之下的舉動,這才喚醒了他的憐惜于愧疚之情,令他重燃了往昔的那些情意,和她開始這種不正常關系的。

    如今想來這一切都是她的陰謀,當年得知陳志成是天閹時他曾令人檢查過陳志成的身體,可翼王出生卻已是兩年后的事情,那時也許陳志成已經(jīng)被治愈,是個正常男人了!

    “說!你的病是何時治愈的?還是你從來都沒患過天閹?!”

    皇帝又怒喝一聲,他說話間寒劍又是一送,這一下鮮血瘋涌而出,東平侯哆嗦起來,身下已不受控制地尿了出來,口中急急哭喊道:“夫人嫁給我半年就為我尋來了神醫(yī),皇上饒命?。 ?/br>
    皇帝聞到一股尿sao味,見東宮平侯赤條的腿下竟?jié)窳艘黄瑧峙鲁蛇@樣,自然說的是真話。原來竟還是左麗晶這個賤人為陳志成治好的病,且嫁過來不足半年便給他尋來了神醫(yī)。

    那賤人只怕是早在青檸時便和陳志成有了貓膩,只因得知了陳志成有病,這才棄了陳志成,轉而對他這個皇子百般殷勤。后他拋棄了她,她又恰得知天閹可治便又嫁給了陳志成,他剛坐實了陳志成不能人道,她轉臉便治好了陳志成的病,并且和陳志成生下了孽種,還欺騙于他準備讓他們的賤種登上皇位,報復于他。

    這個女人太可恨,太可恨!

    他竟一直被這樣的女人玩弄于鼓掌間,可笑他一國之君,九五之尊,竟然為他人養(yǎng)了近三十年的野種,還捧在掌心,視為愛子,呵護有佳,準備令此野種繼承大統(tǒng)。為這樣的女人和她的野種,對妻兒都可漠視傷害!

    他才是這天下最蠢之人??!

    見皇帝就要崩潰,瞠目欲裂,面上肌rou都在劇烈抖動著,東平侯忙又加了一把火,道:“皇上,其實相比臣下,夫人她更愛慕皇上您,她只是空閨寂寞……”

    皇帝本已心緒浮動,只覺胸口一陣剜心剝骨之痛一**襲上,此刻聽聞東平侯這話,狂躁的心便似被重物狠狠捶擊了一下,登時一股熱流自胸膛涌上咽喉,伴著腥甜之味他猛然噴出一口血來,兩眼一黑,向后栽倒,竟然昏厥了過去。

    他身子被暗衛(wèi)接住,手中寒劍咣當一聲落在地上,震碎了夜色。

    胡明德隨著皇帝進屋,已然被屋中情景驚到了,后見皇帝雷霆暴怒,他也嚇得不輕,哪里敢靠近半步,此刻見皇帝暈厥過去,他一驚才算反應過來,忙連滾帶爬地奔過來扶住皇帝,見皇帝雙唇青紫,緊咬牙關,面色慘白,當下便喝道:“快,快送皇上回宮啊!”

    暗衛(wèi)抱起皇帝來,瞬間便和胡公公離開了屋。因皇帝沒下令,一時間倒沒人去管東平侯和左麗晶。屋中一空,早軟倒在地的陳志成才感受到何謂劫后余生,他隨手抓了件衣裳捂住了冒血的脖子,纏了兩圈,一陣陣后怕。

    心想幸而剛才他堅持下來了,武英王吩咐他一定要堅持說翼王是龍脈,還要堅持天閹之病早已治好,還和他說,皇帝早已得病,他只有這樣做才能激地皇帝病發(fā),無暇再當場發(fā)落于他。也只有這樣他才能逃得一命,等他的人將他帶離東平侯府藏匿起來,不至被皇帝奪了命去。

    此刻他萬分慶幸他每一步都聽了武英王的話,想到如今他既報了仇,又治好了病成為了真正的男人,還保全了性命,他便一陣痛快。瞧左麗晶還倒在血泊中,他忙爬起來走了過去,抬腳踢了兩下,左麗晶竟扭動了一下身體。

    見她沒死,陳志成冷笑兩聲,蹲下來揪住左麗晶的頭發(fā)將她拽起來,揮手便是兩個耳光。左麗晶悠悠忽忽地睜開眼睛,因失血頭暈眼暈,半響才將東平侯瞧清,她身上因gang裸,又倒在血泊中,一醒來便覺冷風吹過,陣陣發(fā)寒,這冷意令她很快想起了發(fā)生的一切。

    她驚恐四望見屋中已沒了皇帝的人影,當下便用恨地嗜血的眼眸盯著陳志成,尖聲道:“你這個畜生!你不得好死,皇上,太后還有翼王都不會放過你的!”

    陳志成見她此刻還敢如是囂張,手一揚又是兩個耳光,直打地左麗晶險些又暈眩過去,他才冷聲道:“臭婊子!皇上?哈哈,你的皇上此刻最不會繞過的人只怕是你吧?翼王……呵呵,他如今自身都難保了,還能拿本侯如何!我叫你不將我放在眼中!我叫你給我?guī)ЬG帽子!yin婦!”

    陳志成每喊一句就揮手抽上左麗晶一下,左麗晶方才被皇帝一腳踹飛頭撞上了桌沿兒,鮮血沿著眉骨蜿蜒流在側臉上,此刻被陳志成幾下很抽,那血沾染了整張臉,似個血人。

    她早已失血過多,此刻再沒了氣力對陳志成吼叫泄恨,被抽的險些又昏過去,待陳志成停下動作,她木愣愣地頭腦半響才又找回神智來,虛弱地道:“你方才說翼王怎么了?你什么意思?”

    陳志成見她此刻還有心情擔心別人,不介意讓她更加痛不欲生,冷笑兩聲道:“我的好夫人,你說皇帝他瞧見我們夫妻如此恩愛的一幕,又會怎樣想翼王呢?”

    左麗晶聞言血眼圓瞪,可卻無計可施,她只覺不過是兩盞茶的功夫,自己便一下子從天堂跌進了煉獄,她不甘地喘息著,陳志成卻笑著起身將她扔到地上,像是丟一塊破抹布般。

    接著他往外走,管家迎上來,見他脖頸處還在往外溢血,不由道:“侯爺,您的傷……”

    陳志成卻是一笑,甩手道:“無妨,爺心里痛快!”他言罷收斂了笑意這才又冷笑道,“去瞧瞧那yin婦,給她處理下傷口,莫叫她就這么輕易死了?!?/br>
    今日的夜空還算清朗,一彎下弦月掛在墨色如綢的天際,淡淡的烏云無風而動,游移舒卷將它半遮半掩,擋了大半皓潔,倒是天際幾顆寒星顯得尤為清亮,寂寂然灑落清輝幾許。

    琴瑟院中,萬籟俱寂,清輝覆上院中一排矮矮花木,花影斑駁,冬日稀疏的花枝在夜色下更顯凄靡低垂,映著廊下青石臺階上的一抹霜白之色,倒更顯清凈安寧了。

    錦瑟自有孕以后便習慣早睡,完顏宗澤知他不在府中,她總不如平日那般安眠,故而若非有急事,夜里也鮮少外出。又知她因長在南方,素來懼冷,即便屋中地龍燒的火熱,又安置了炭盆,她時常身子還是清涼如玉,偏她又不愿多加棉被,嫌太是壓身,透氣不過。故而他每每即便睡意淺淡也都陪她早早躺下,竟是心甘情愿為給她暖床。這會子雖天色還早,錦瑟卻已入睡小半個時辰。

    屋里屋外半點聲響都沒有,故而永康剛剛步入正屋院外,躺在床外只是閉目養(yǎng)神的完顏宗澤便已耳聰?shù)負渥降搅四_步聲。知是東平侯府有了消息傳來,他睜開清冷的眼眸,望著低垂的淡紫色帳幔定了定神,這才低頭瞧向臂彎中熟睡著的錦瑟。

    見她墨發(fā)如緞,散落腦后,半張側顏埋在他的胸口,半張小臉掛著兩縷發(fā)絲,安靜而恬淡地睡的極沉,他抬手將散在她面上的碎發(fā)撫開,拇指落在她略有笑意的唇角愛憐地摩挲了兩下,這才抬起改而滑到她的腦后托起她的小腦袋來,抽出了被她枕在頸下的胳膊。

    托著她的頭輕輕放在軟枕上,見她并未被驚醒,他才悄然起身,隨意扯了件絳紫色廣袍披上,一面系著腰帶一面已出了內(nèi)室。他推門而出時,永康已侯在廊下。兩人一前一后到了西廂,永康才將自東平侯府傳來的消息一一稟告。

    完顏宗澤聽到一切順利,并無意外,神情也不見喜色,只冷然地抿了下唇,便道:“翼王府那邊你親自去安排落實,務必不要出任何差錯,確?;噬闲褋砗蟊隳艿谝粫r間瞧見翼王!”

    永康領命而去,完顏宗澤便也起身出了屋,他站在廊下,夜風襲身,卻不感寒冷,反迎著風站定,負手仰頭望著天際幾顆孤星默默出神,那寒星明輝入了眼底,藍眸清寂,幽邃無垠。

    他這般也不知站了多久,只覺肩頭一暖,低頭卻見一件玄色黑貂大氅已落在了肩頭,而側后錦瑟亦裹著厚厚的斗篷,正惦著腳仰臉瞧著夜空,眸光清亮,嘟嘴道:“什么呀,說好以后都一起看星星的,你竟敢失言!今天的夜空很好看嗎?我瞧不怎么樣嘛,都沒幾顆星呢?!?/br>
    完顏宗澤方才一時失神,竟沒聽到她起身的動靜,此刻聽她嬌俏地沖自己抱怨,而斗篷下身上又只穿著件薄薄的棉衣,這片刻功夫她翹挺的鼻頭已凍得微紅。他一驚,忙給她籠緊了斗篷,擁著她往屋中走,微惱地道:“醒了喚我一聲便是,出來做什么!”

    錦瑟未答,待進了屋,卻回身抱住了完顏宗澤,嗔怪地道:“你明知我沒你在身邊睡不踏實,便不該半夜不消停,如今倒還兇起我來了?!?/br>
    完顏宗澤不防被她抱了個緊實,忙去推她,沉聲道:“快松開,我身上冷。”

    錦瑟卻非但未松,反抱得更緊了,臉貼著他冰涼的胸膛,悶聲在他懷中道:“寶寶,原來爹爹還知道冷呢。”

    完顏宗澤見她不放手,眉頭蹙緊,又道:“別鬧,真著涼了怎生是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