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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了眼暈倒在地的李庭緒,“可能是被他拿走了?!?/br> 她這幾日無數(shù)次向李庭緒問起玉佩,李庭緒從不正面回答她,容汐更加覺得玉佩是被他拿走。 她稍稍掙開任南逸的懷抱,蹲在李庭緒身邊,在他身上摸索一番,沒有找到她的玉佩,不知道是被他藏到了何處。 任南逸把她拉起來,掏出了自己懷中玉佩。 “沒事,用我的!” 他猜到容汐一直不回來可能是玉佩出了問題,所以他原本的計劃就是找到她,然后用自己的玉佩帶她離開。 容汐又低頭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李庭緒,對任南逸說:“還是把他扶到榻上,我們再離開吧。” “管他作甚,他沒死,只是暈了!” 即便剛才憤怒暴漲,任南逸也沒有砸他要害。 不能殺人,這是他的底線。 “他……” 容汐輕嘆,他對她的感情是無罪的,她雖不愛他,但也并不恨他。 “……就當是這些年主仆之情,最后的告別吧?!?/br> 見她眉心又皺了起來,任南逸一嘆,妥協(xié)了。 “好吧,聽你的。” 等把李庭緒安置好,宮外已經(jīng)傳來紛雜的腳步聲。 他們鬧出這么大動靜,不可能不驚動禁衛(wèi)來護駕。 但是無所謂了。 任南逸拿出玉佩,一手將容汐攬在懷中,一手滑動了玉佩機關(guān)。 一切,都結(jié)束了。 白霧聚,白霧散。 華麗的宮殿消失不見,任南逸回到了現(xiàn)代的家中。 然而,卻只有他一人回來,懷中空空蕩蕩。 任南逸一愣,急忙又滑動玉佩穿了回去。 回到剛剛離開的宮殿,果然,容汐被留在那里,沒能和他一起穿越回現(xiàn)代。 他急問:“這怎么回事?” 容汐緊鎖眉心:“大概是因為靈鯉玉只能和宿主產(chǎn)生聯(lián)結(jié),你的玉佩宿主是你,沒辦法帶除你之外的人穿越!” 外面的腳步聲此時已經(jīng)闖進了玉翠宮,正在包圍寢殿。 容汐拽住任南逸的手,急得慌了神:“沒時間了,你先回現(xiàn)代,我再想辦法!” “不行!我不可能把你一個人留在這里!” 這宮殿里因打斗而滿地狼藉,李庭緒又昏迷不醒,如果他此時獨自逃走,外面的禁衛(wèi)一定會拿容汐是問! 任南逸歷史知識再少,也知道打傷皇帝是何等罪過,外面那些禁衛(wèi)說不定能當場要了她的命! 這時,陳遠已經(jīng)帶著一隊禁衛(wèi)闖進了殿內(nèi)。 看這滿地狼藉,再看昏迷在榻的君王,陳遠當場驚怒,拔刀指向殿中二人。 “容妃娘娘!陛下對您萬般寵愛,您卻勾結(jié)賊人,重傷陛下,臣今日定要替陛下捉拿妖人!” 演武場那夜之后,聯(lián)系曾經(jīng)的妖女之事,陳遠便對容汐產(chǎn)生了懷疑。 因為或許涉及妖術(shù),陳遠覺得有必要追查此事,但李庭緒不準,他只得作罷,可心中對容汐的懷疑并沒有減少。 今日一見這等場面,他更覺陛下實在大意,這女子分明有問題,不能再放過了! 任南逸擋在容汐身前,怒目而視:“人是我打的,和她無關(guān),你要抓,就抓我!” “哼!不必廢話,你和她,一個都不能放過!” 陳遠朝身旁禁衛(wèi)一揮手,“拿下!” 兵荒馬亂之中,容汐和任南逸被禁衛(wèi)強行分開 任南逸想反抗,可他一人無法抵抗一眾手持武器的軍人,只能被團團圍住。 他見容汐被禁衛(wèi)鉗住雙手拖走,心中萬分焦急,便拿起佩刀想沖出包圍 ,禁衛(wèi)瞬間警惕,也舉起了武器—— 被帶離寢殿前的最后一瞬,容汐看見禁衛(wèi)的刀刺向了任南逸。 她瞠大雙眸,拼命掙扎,卻再無法伸手抓住刀刃。 她的眼前,只剩一片紅色。 第62章 再見 滿地的紅色, 整個宮殿都被血淹沒,墜入地獄。 “……!” 容汐驚醒,驀地從床上坐起來。 眼前的宮殿安靜明徹, 沒有血, 也沒有任南逸。 這里不是云翠宮,容汐不知道這是皇宮何處。 她只記得那晚她被帶離云翠宮時, 禁衛(wèi)的刀刺中了任南逸,她拼命想掙脫禁衛(wèi)的鉗制,禁衛(wèi)大概覺得她不好控制, 就把她敲暈帶走。 再醒來,她就在這個陌生的宮殿中。 窗外天色明亮, 不知道時間已經(jīng)過去了多久。 不知道任南逸如今是生是死。 一想到那夜的血色, 容汐仿佛無法呼吸。 她慌忙下床,連鞋子都顧不得穿,赤腳踩在冰冷的地磚上, 踉踉蹌蹌地奔向殿門。 厚重的殿門被從外面鎖住, 容汐用僅剩的力氣推門拍門, 門打不開,外面也沒人理她。 沒人理她, 她便一直拍門喊叫。 她不能放棄, 這是她現(xiàn)在唯一的辦法。 直到手心拍得通紅, 嗓子變得沙啞,殿門終于被打開了。 刺眼的光順著門縫延展開去, 李庭緒走了進來, 殿門又重重關(guān)上,光也重新?lián)踉诹碎T外。 容汐拽住他的胳膊,脊背緊繃, 眼睛緊盯著他。 “他呢?” 李庭緒看起來并無大礙,只是臉色不好,不知是因為打斗受傷,還是被容汐氣得。 與容汐對視半晌,他才冷冷開口。